《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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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晶,要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黑水晶一如既往平淡地回應。
「等下,要不要去巡邏?」
「感覺好麻煩......」黑水晶習慣性的嫌棄道,「不過......陪你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幽呢?要一起嗎?」
「我就不用了,你們兩個去吧。」
「好的。」磷葉石笑了笑,轉身準備起巡邏的物品。
最近,磷漸漸找回與黑水晶相處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幽靈水晶也在的關係,黑水晶的情感並沒有過往的壓抑,加上沒有愧疚感的桎梏,二人能夠更輕易的說出真正的想法,打好關係比想像中的容易不少。
這種不以愧疚感聯繫的關係,或許才是「正確」的吧。
「你在發什麼呆,走了。」黑水晶拿刀鞘戳了戳佇在原地不動的磷葉石。
「啊,抱歉,剛剛在想事情。」
「想什麼?」
「哼哼,你覺得呢~」
「肯定又是什麼無聊的事。」
磷葉石輕笑,繞到黑水晶面前:「我在想,能和黑水晶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果然很無聊。」
「你明明很高興嘛。」
黑水晶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但這舉止已暴露了他的心聲。
(要是黑水晶能再坦率一點就好了。)
磷如此想著。
二人緩緩走向巡邏地點,頭上的天空乾淨晴朗,萬里無雲。
月人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也許之後也不會再來。但巡邏依舊存在著,只是意義逐漸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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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過了半年。
其他的寶石人陸陸續續出現在學校或學校附近,不知不覺間,磷葉石所認識的大家都回來了,學校裡變得熱鬧起來。
「——磷,白粉的原料不夠了,你能幫忙採一點嗎?」
「可以啊。」
「等等,小磷,你順便把這個拿給紅綠柱石。」
「好。」
「小磷——」
面對大家的請求,磷葉石幾乎不會拒絕,並且完成的又快又好。拜託他幫忙的人越來越多,磷幾乎沒有一刻是閒下來的。
「小磷,你都不用休息的嗎?」面對如此忙碌的磷,異極礦有些擔心地問。「磷感覺每天都很忙呢。」西瓜碧璽跟著附和道。
「沒事沒事,我不累。」磷一臉稀鬆平常的回答,要二人放心。
「不要太勉強自己喔~」西瓜碧璽拍拍磷的肩膀,接著便和異極礦一起離開。
「好的。」磷向二人揮了揮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問說會不會累了,但磷絲毫不覺得疲憊,能幫上忙他很開心。
「......開始工作吧。」
首先是白粉。磷葉石早上巡邏時看到了不少原料的種子,憑著記憶走到草叢附近,很快就蒐集滿了一盆的量。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和橄欖石商量麻的分配的紅綠柱石。
「最近都沒有戰鬥,衣物用的麻不需要這麼多。」
「時尚是不分戰鬥與否的!正因沒有戰鬥,大家才能、才要好好打扮啊!」
「紙張也是很重要的,沒有紙,你的設計圖要畫哪裡?」
「但是橄欖你不需要這麼多麻吧?」
「當然需要,你知道一疊紙要用上多少麻嗎!」
「但是......!」紅綠柱石頓了下,終於發現了站在一旁的磷,「小磷?你什麼時候在那邊的?」
「從剛剛開始就在喔。」
「那你評評理,我們誰說的對!」紅綠柱石急迫地說道,橄欖石也認真地望著磷。
「啊......」
磷在二人面前分析著衣服和紙張的需求量,一個個解釋利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協調到令雙方滿意的結果。
「果然是小磷,我之前都沒想到可以這麼解決。」橄欖石感嘆道。
「對了,」磷葉石從手中的盆子拿出一小包東西。「紅綠柱石,這是翡翠要給你的。」
「哇!好奇特的顏色!我有新靈感了,先走囉~」
「我也該走了,橄欖你還要出去?」
「嗯,和榍石約好了去黃之森找木材。」
「原來如此,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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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將白粉原料交給金紅石後,磷來到學校外面。
「紫翠說的資料......應該掉在這附近。」
經過學校前的水池時,磷瞥見了蹲在地上的法斯。
「法斯......」
正想要打招呼時,眼前突然一黑。
「——沒事吧?」
前一刻還在寫博物誌的法斯突然出現在身後,拉住了磷葉石的衣擺。
「啊......謝謝。」磷向法斯道謝後,轉身準備離開。
「......不休息一下嗎?」法斯擔心的問道。
「沒事,」磷葉石頓了數秒,接著露出笑容:「我很好啊,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先走囉。」
「騙人。」法斯無奈的回應,可磷葉石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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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磷葉石來到虛之岬,向辰砂分享每天的趣事。這是他少數的休息時間,也是他最放鬆的時刻。
「——然後,櫃子突然倒了下來,眼看就要壓到橄欖身上,我趕快用合金把它推回去。」
磷葉石邊說變用合金演示著,一旁辰砂聽的津津有味,但眼神也不停透漏著羨慕。磷注意到後,苦笑道:「辰砂,你偶爾也回學校看看嘛。」
「如果......大家都不在的時候,我會去看看。」辰砂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自信。
「那不如,今晚就去吧,我會幫你準備好的。」
磷葉石知道,辰砂一定能融入大家的,自己或許可以推他一把。
「哎......?」
「要記得來喔~」
說完,撇下還愣著的辰砂,磷飛奔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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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虛之岬回到學校,已將近夜半。
(奇怪......身體,好重)
月光斜射下,磷葉石踏著蹣跚的步伐。想要操縱合金送自己回去,合金卻不聽使喚。
碰——
意識......像是陷入了泥沼,逐漸陷落。
(不行......得起來才行,已經答應辰砂了......)
辰砂失望的臉龐浮現在眼前,磷努力撐起身子,往學校內爬去。
強烈的疲倦感突然襲來,明明直到剛才都還好好的。
啪沙啪沙,碎裂聲不斷響起。
身體......動不了......
我......很累嗎?
明明還要再更努力才行......
好不容易獲得大家的肯定,怎麼能就這樣倒下。
........................
「......磷葉石?」
匆匆追來的辰砂,見到的卻是碎成一地的磷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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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石!!」
「辰砂......?怎麼了?」突然被叫醒的金紅石一臉茫然。「磷葉石他倒下了,身體碎成一團。」辰砂神色緊張地說道:「他的狀況很不好,碎片幾乎不成人形了。」
「啊......?」金紅石站起身,「他在哪裡?不是最近都很穩定嗎,怎麼突然......」
「什麼聲音啊.......」「怎麼了......?」
眾人被辰砂和金紅石的對話聲喚醒,金紅石簡短的解釋後,立刻趕往磷的身邊,眾人也紛紛跟著出去。
「磷葉石,真是大笨蛋......」
在擔心的人群之外,躲在柱子後的法斯低聲說著。
「要什麼時候,他才會懂得好好愛惜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