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現在心跳異常的快速，可能心臟有毛病，請幫我緊急安排到DS研究所檢查。』
──如果現在打電話給正在回DS研究所路上的汀先生，他大概會馬上折返回小櫻家，並幫我安排醫療檢查吧。
但是這麼做肯定又會讓鳥子傷心。愛情旅館女子會那次，為了逃避鳥子的進一步碰觸，我找了小櫻、茜理跟夏妃一起參加，還故意喝了一堆酒，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都忘了。
後來鳥子不回我訊息，也不接我電話，因為擔心她的狀況而去她就讀的大學找她。那之後發生了不小心被鳥子的左手推進中間領域的事件，也透過鳥子的視角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包括女子會那天讓鳥子傷心這件事。
我也喜歡鳥子，但我真的不確定我到底能回應她多少。
雖然到目前為止，不管是緊抱著她，還是輕拍她的背，似乎都是正確的回應。但這次呢？
調情？那是怎麼樣的行為呢？我該怎麼反應才是正確的？該怎麼做才不會讓鳥子傷心？
我能做出正確的反應嗎？
自從母親過世，父親跟祖母加入邪教，為了從邪教徒的手上逃走，國中跟高中時期我除了想辦法逃離那些人以外，根本沒有餘力交朋友，也不想跟人扯上關係。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好好與人相處，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
在這方面根本就還只是孩子的我，該怎麼做才好？
勉強說有經驗的，昰之前跟鳥子還有小櫻去泡溫泉時，鳥子盯著我的胸部瞧，還說著「空魚的胸部真可愛」那一次而已。
那時的我整個氣炸了。
那種話根本不需要特地說出來好嗎？我可是盡可能不去看鳥子的身體了，鳥子居然死盯著我的身體看，還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但是那反應應該不是正確的吧，畢竟之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傷透了鳥子的心。
如果等一下被說了相同的話，我該怎麼反應才對？
──空魚的胸部真可愛。
──謝謝，鳥子的也很不錯呢。
不行，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光是想像這種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我就起雞皮疙瘩而且還渾身冒冷汗。
鳥子的確是個大美女，我也常常看她看呆了，好幾次都得將眼神移開，免得自己無法保持冷靜。
連好好的正視她並保持冷靜都做不到的我，更不可能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也很努力回應鳥子，但是這次真的超出我的預期範圍，我已經快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唉…」
我嘆了一口氣。
繼續想下去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希望我能做出正確的反應…
「空魚，好慢啊，怎麼了嗎？」
已經洗完身體，泡在浴缸的鳥子露出擔心的表情問我。
…皮膚還是這麼白皙啊，明明都已經夏天，防曬工作做得不錯嘛。
「沒什麼…」
我將目光從鳥子的身上移開，往蓮蓬頭的方向走去。
先將身體沖洗乾淨再進去浴缸，這段期間鳥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吧，我想。
雖然洗澡的地點不同，但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我默默的在浴缸旁將身體洗乾淨。雖然我刻意不往鳥子的方向看去，但總覺得能感受到鳥子一直盯著我瞧。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為了拖延跟鳥子碰觸的時間，我洗了不知道多久。鳥子也沒催我，只是靜靜地泡在浴缸等我。
逃不了了──
我帶著覺悟走向浴缸，然後坐在鳥子的左邊。
小櫻家很大，當然也有著大小相應的浴室。浴缸坐著我跟鳥子兩人都還有不少空間。
跟泡溫泉那時一樣，從剛剛開始就沒說一句話的鳥子將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右手放在我的左手背上，接著像是在搜索，又像是在尋求我的許可一般，輕輕握著我的手。
我也回握了鳥子的手。
到這裡為止都跟泡溫泉那時一樣，但我卻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因為鳥子這次並沒說任何話，只是用那美麗的雙眼望著我，露出笑容。
臉，靠得好近，近到感受得到她漸漸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不行了，被她那美麗的眼睛看著，我都快失去理智了。
「空魚？」
背後傳來鳥子充滿疑惑的聲音。
「啊…不是，那個…鳥子的臉太近了，我…」
糟了，鳥子會不會認為我是在拒絕她而受傷了？
我並不是要拒絕她，只是，我真的無法再繼續與她那看似有點朦朧，而且帶著某種期待的雙眼對望。
我慌慌張張的伸出右手向後摸索，將因為我突然轉身而放開的鳥子的右手握緊，並拉到我的身邊。
跟剛才一開始時相反，我的右手掌放在鳥子的右手背上。
原本跟我並肩坐在一起的鳥子，似乎因為我突然改變方向，再加上原本握住我左手的右手被我拉到右邊而跟著改變姿勢。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背後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不只如此，鳥子的左手還抱著我的腹部。
糟糕──
真的很糟糕，雖然看不見鳥子那美麗的臉龐讓我安心下來，背後傳來的觸感卻讓我比剛才還冷靜不下來。
「那個…」
喉嚨一陣乾燥，話卡在喉頭出不來。
雖然是我自己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但我真的好想逃。不能逃的想法卻又在腦海裡不斷盤旋。
就在我拼命思考現在該怎麼辦而不知所措時，發現鳥子的右手鬆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
就在我慢慢冷靜下來時，發現右手背傳來一陣癢，仔細感受才知道是鳥子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緩緩移動。
但是…該怎麼說呢？鳥子的手指移動方向似乎有某種規律。
我仔細感受鳥子的手指在我的右手背上的方向，然後像是拼拼圖一般，拼出了一些雛型。
「慶?功?宴?要?去?哪?裡?舉?辦？」
我仰著頭看著鳥子，說出了應該是她在我的手指上寫出的句子。
鳥子長長的金色睫毛映照在我眼前，我一瞬間看傻了。但我還是努力保持冷靜，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空魚這次想去哪裡吃呢？居酒屋還是燒烤？」
她沒有說我答對了，而是直接問我慶功宴的地點。
「嗯──」
居然不回我是不是答對了，而是直接問我要去哪裡舉辦。
我有點不開心，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解讀出鳥子寫的句子耶。不是單字，而是整句句子，就不能誇我一下嗎？明明她自己都會要求我誇她，還摸她的頭。
這次換我將鳥子的手掌攤開，在她的手掌上寫字。
寫完之後，鳥子沉默了幾秒之後回答：「不?要?又?點?一?堆?東?西？」
我瞪著說出正確答案的鳥子。
真不甘心，我剛剛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解答出來的耶。
接著她又在我的手背上寫字。
「我?喜?歡?看?空?魚?努?力?吃?東?西?的?樣?子？」
這也太好猜了吧，每次我這樣抗議的時候，鳥子總是回答相同的話。
背後傳來鳥子一陣笑聲。
一點都不好笑！我可是很認真的！
讓我更不開心的是，鳥子一下子就回答出我剛剛寫的句子，這次非得出難一點的題目才行。
我在寫完之後，鳥子沉默的時間比剛才還久。
「…雖?然?最?近?賺?了?不?少?錢?還?是?不?能?亂?花？」
可惡，雖然回答的語氣有點遲疑，也聽得出鳥子沒什麼把握，她還是說出正確答案了。
我不甘心的瞪著鳥子。
雖然看著這張美人臉總是讓我無法冷靜下來，但是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鳥子的笑聲更長了。
接著她繼續在我的手背上寫字。
…咦？這字數也太短了？
「今?天?的?收?穫?如?何？」
啊，這個啊。
的確我還沒跟鳥子說呢，畢竟她剛剛不在。
「只?有?一?個。」
「那?也?不?錯?了?啊。」
「的?確?是?啦。」
雖然這兩天只找到三樣物品，但還是會覺得只有一個被認定為裏世界物品很可惜啊。誰會嫌錢少呢。
我躺在鳥子身上，嘆了一口氣。
在睜開眼睛之後，我發現鳥子正張大眼睛注視著我。
…糟糕，氣氛似乎又變得很奇怪了。
在氣氛變得跟剛剛那樣讓我招架不住前，我趕緊將身體從鳥子身上移開。
慘了，這是NG動作吧──
我慌了。
不能讓鳥子覺得我在拒絕她，我不想再讓她傷心了。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她從剛剛就環繞在我腹部的左手。
我伸手握住鳥子的左手。
「空魚？」
鳥子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那個…鳥子似乎很擔心左手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或影響，但是沒事的。你看，我不是一直都注視著鳥子嗎？鳥子也沒發生任何事啊。」
雖然曾被鳥子的左手碰到而被推近中間領域，但仔細想想，那時是因為我拉著鳥子，鳥子一氣之下才會推開我。
我也是，除非用右眼刻意看著對方，不然根本不會對對方造成影響。至少在茜理身上是這樣的。
「但是…」
糟了，鳥子露出難過的表情，語氣也變得很沒精神。難道她想起當時將我推進中間領域的事情了嗎？
我做出笑容，將她的左手握緊，對她說：「沒事的。當時是因為鳥子心情不好，刻意甩開我的手，我才會被推進中間領域。鳥子那之後並沒有任何想傷害我的念頭，現在也沒有，對吧？」
為了讓她不再那麼介意自己的左手，我將手指與她的手指緊扣，露出更多的笑容。
「空魚…」
鳥子緩緩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呼喊我的名字。
太好了，看來是沒事。
「空魚，我喜歡你。」
「是是──」
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也要說「我也喜歡你」才是正確的反應？
但是直接說出口實在是太讓人害羞了，我做不到。
在我煩惱著該怎麼表達我也喜歡著鳥子這件事時，想起了鳥子被我緊握住的，那透明的左手。
我將手鬆開後，以笨拙且緩慢的速度在鳥子的左手背上寫字。
「…我?也?喜?歡?你？」
嗯～果然用說的會讓人覺得很害羞，但用寫的就沒問題了。
雖然要花一點時間才猜得出來，但這主意不錯嘛。鳥子偶爾會有頭腦特別好的時候。
鳥子的頭繼續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沒有移開的打算。
不知道是左手不容易寫字還是怎麼樣（至少我覺得用左手很難寫字），鳥子並沒有繼續在我的左手背寫字，而是將手指與我的手指緊扣，右手指則繼續在我的右手背上寫字。
「我?想?要?空?魚？」
嗯？我？鳥子寫的句子怪怪的。一般來說，是說「我想要某某東西」吧？
還是有什麼東西的發音跟我的名字一樣呢？
…糟糕，猜不出來。
這次的問題也太難了吧。
就在我思考該寫什麼句子時，鳥子的嘴唇似乎從原本的肩膀移動到我的脖子。
也難怪，畢竟鳥子比我高，要一直低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也很辛苦吧。
好癢。
這時我才發現，鳥子的氣息在我的脖子附近盤旋。
本來注意力都在鳥子出的題目上，現在我卻忍不住沉醉在她溫熱的吐息中。
…不行，我都還沒解出鳥子剛才的問題的答案，怎麼能就這樣仔細品嘗鳥子的氣息，還想著解不出答案也沒關係呢？
不能輸，不戰而降不是我的風格。
有什麼東西跟我的名字發音相同呢？鳥子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偷偷將眼睛瞄向鳥子，希望能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線索。
這時，我注意到──
「鳥子，你的臉好紅！該不會是泡暈了吧？」
仔細想想，從我們進來浴室到現在至少超過半小時了，雖然水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熱，但是畢竟是在密閉空間，空氣不流通的情況下很容易腦充血。
「…咦？」
鳥子的反應比平常還遲緩。果然泡暈了吧。
萬一鳥子暈倒就糟了，得趕緊開門讓空氣流通才行。在國外長大的鳥子應該不習慣泡澡泡這麼久，她甚至比在秋田長大的我還無法抵抗日曬，我怎麼沒注意到這點呢？
我趕緊起身，快速走向玻璃門。
「空魚？！」
「再繼續泡下去鳥子會暈倒的，趕緊沖一下冷水，我先開門讓空氣流通。」
就在我打開玻璃門走出去後，突然想到我還沒解開鳥子剛剛的問題。
但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次也只能先認輸。
「抱歉，鳥子，我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跟我的名字發音是一樣的，我會想好之後再好好回答你的，你趕緊讓腦袋降溫，我先出去了。」
「咦？耶──！？」
鳥子姑且也從浴缸站起來了。
嗯，果然身材很好，真是可恨。但是沒關係，因為是鳥子嘛。
雖然覺得沒戴眼鏡看不清楚很可惜，但是再繼續盯著鳥子的身體看下去就不好了，會發狂的。
不是像遭遇裏世界那些敵人攻擊一樣的發狂，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發狂。必須在無法保持理智之前，趕緊將眼神從鳥子那修長的身材及白皙的皮膚上移開。
而且之前我才因為鳥子在泡溫泉時盯著我的身體看，還說出那麼露骨的話而發火，我不能做相同的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走出浴室後，我聽到裡面傳來沖水的聲音，看來鳥子應該是不要緊了。
我帶著安心感，吐了一口氣之後，穿好換洗衣物之後離開浴室。
4
在鳥子沖水的期間，我回到了小櫻家的客廳。
原本戴著耳機，在螢幕前專心打字的小櫻，看見我走進去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小空魚，這麼快就洗完了？」
「嗯？我跟鳥子已經至少泡了半小時，算久了吧？」
我不知道其他人平常花多少時間洗澡，但應該不至於洗超過半小時吧。難道小櫻是那種會泡澡泡很久的類型？
雖然想這麼反問小櫻，但問這種問題似乎挺失禮的，還是算了。
小櫻似乎無法接受我的說法，呆呆的望著我。
總覺得她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說，最後卻決定將眼神從我身上移開。
不久之後鳥子也進來了。
小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鳥子。
「…？」
我順著小櫻的眼神看向鳥子，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啊。
鳥子的臉沒有剛才那麼紅了，衣服穿好，頭髮也擦乾了，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要說鳥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憔悴吧。大概是泡太久泡暈了，真擔心。
小櫻的頭隨著鳥子越來越接近而向上仰，直到鳥子來到沙發為止。
小櫻望著來到她附近的鳥子，喃喃的說著：「…未遂嗎？」
什麼意思？
我聽得一頭霧水，鳥子卻似乎聽懂了她的意思。
鳥子露出笑容──又像是苦笑的表情對小櫻說：「比較像是被潑了冷水呢。」
被潑冷水？不是鳥子自己沖冷水讓腦袋降溫？
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說，其實我現在正在裏世界，所以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呢？
聽了鳥子的話之後，小櫻露出愕然的表情，還不斷的盯著我瞧，似乎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話。
「怎麼了嗎？小櫻。」
這種明明有話想說卻不肯明說的表情，真讓人感到煩躁。
雖然我用眼神示意，要小櫻說清楚，但她最後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接著對我說：「小空魚，你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什麼？」
我哪裡罪孽深重了？像我這種明明被邪教徒綁架，逃掉之後大可丟下你跑掉，卻還是將你一起救出去的好人，你說我罪孽深重？
還是因為我是非法持有槍枝的反社會人士？這樣的話，比我還更早持有槍枝的鳥子，甚至是在自家地板藏著散彈槍的你們，情節更加重大吧？
就在我想反駁時，小櫻揮揮手對我跟鳥子說：「沒事就快點回去，我還要工作。」
我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鳥子卻比我還早開口。
「嗯，我們先回去了，打擾了，小櫻。」
說完，鳥子便背著包包走出客廳。
「鳥子，等等我。」
看著頭也不回的鳥子，我趕緊拿著背包跟了上去。
一路上，鳥子一句話也沒說。
總覺得鳥子的表情似乎不太開心，難道我做了什麼事嗎？還是鳥子身體不舒服？
在電車上，我望著一直盯著上方廣告的鳥子問：「鳥子，怎麼了？」
鳥子沒有回答我。
她只是將眼神看向我，什麼也沒說。
我感覺到鳥子現在並不想說話，甚至感覺得出微微的怒火，那讓我坐立難安。
必須說點什麼來安撫鳥子才行，但是我連她生氣的原因都不清楚，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我還沒想出該說什麼話的時候，電車就抵達鳥子下車的車站了。我連再見都來不及跟她說，鳥子就下了電車，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這…
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鳥子突然生氣了？就算要生氣也該讓我知道原因吧？
想到鳥子莫名其妙生氣的樣子，一股火油然而生。
滾燙的腦袋讓我完全無視周圍傳來的視線，胸中這把火也一路跟著我回到了住處。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之後了，不算早也不算晚。平常的話，我應該是在看書或追劇，不然就是忙著做專題研究，但是我現在什麼都無法思考。
鳥子微微發怒，完全不肯正眼看我的側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對這種行為模式有印象。是我做了某些讓鳥子發火的事情。
不，比起我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情，比較像是我對她的行為做出錯誤的回應而造成的狀況。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開始回想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在裏世界，鳥子還很正常，我們也跟往常一樣閒聊，一邊尋找可能能被DS研究所收購的物品。
接近傍晚，我們跟預定一樣回到小櫻家門外的據點，然後將這兩天的收穫交給汀先生。
我跟鳥子一起洗澡，洗到一半鳥子就泡暈了，我擔心她暈倒，趕緊叫她沖冷水讓腦袋降溫，之後就一起搭電車回家。
…嗯？完全想不出有什麼會讓鳥子發怒的事情啊。
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鳥子發怒的原因，但她的確是在生氣，至少不是愉快的狀況。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浴室泡太久太累了，我覺得眼皮開始沉重了。
我起身甩甩頭，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拋開，先休息再說。
當我脫下衣服更換睡衣時，從鏡子發現自己的左邊脖子有兩個明顯的紅點。
「咦…什麼時候弄傷的…」
我往鏡子仔細一看，發現那不是傷痕，而是…
「吻痕──？！」
而且還是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難怪剛才在路上被人一直盯著看。
不對，難道小櫻也看到了嗎？所以才會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到鳥子莫名其妙發火的樣子，還有一路上被不少陌生人盯著看，胸中的火燃燒得比剛才還要旺。
「鳥子這傢伙──」
要留，也該留在不會被人看到的地方吧？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都沒想過別人會怎麼看我嗎？
難怪剛剛鳥子將嘴唇停留在我的脖子時，除了癢以外還覺得有點痛，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嗎？
「可惡──」
嚥不下這口氣的我，發了訊息給鳥子，接著換上睡衣，睡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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