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件有趣的事,其實我討厭喝啤酒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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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夏天夜晚,千束從冰箱裡拿出兩罐 500ml 的鋁罐裝啤酒。
「瀧奈,我們來玩遊戲吧!一起喝酒,然後誰先想上床就輸了。」千束蹦蹦跳跳的走到沙發旁邊。
「這什麼奇怪遊戲。」瀧奈接過其中一罐啤酒端詳,微微皺起眉頭。酒精濃度 4.5%,是今日稍早和千束一起在超市買的普通啤酒。冰涼的觸感在向瀧奈招手,她陷入深思。
「前幾天滑手機的時候,看到有情侶在玩這個遊戲,覺得很有趣啊~」千束坐到瀧奈身旁,在她身上蹭啊蹭。
「嗯...那好吧。」瀧奈挨不過千束的撒嬌攻擊,打開啤酒喝了一大口。
「好欸~」千束也打開自己的那罐啤酒。清涼的氣泡混著啤酒花獨有的香氣,經過喉嚨後變成心跳加速的微醺感,是夏日夜晚的感官饗宴。
看著千束豪飲,瀧奈露出淺笑安靜的啜飲。在 DA 的課堂裡,曾經學過酒精的代謝過程與對人體的影響。喝酒會降低判斷力,而對特務來說,在執行任務期間,如果判斷力出問題的話會危及性命,所以在執勤期間非必要絕不喝酒。
但現在是休息時間,放肆的隨便喝也不會怎樣啦!千束曾經這麼對瀧奈說過。從那之後,她們兩人便經常在安全屋裡小酌,從品質糟糕的便宜貨到香甜順口的高級酒,只要是超市買得到的品項,幾乎都喝過一輪了。
千束一邊哼著隨興編的歌曲,一邊看著雙頰泛紅的瀧奈。以往喝酒都只是淺嚐,千束其實沒看過瀧奈喝醉的樣子。她暗自期待著,不知道瀧奈喝醉之後,會展現出怎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幹嘛一直看著人家的臉啦!」瀧奈轉過身子背對千束。從通紅的臉頰無法判斷瀧奈到底是醉了,還是在害羞。
「因為人家喜歡妳啊。」千束放下啤酒,雙手抓著瀧奈的肩膀,把她轉回來面對自己,順勢給她一個深深的吻。
酒精的味道混合著瀧奈身上的清甜香氣,刺激著千束內心深處的慾望,但在她想要把手伸進瀧奈的衣服裡面時,眼角瞥到瀧奈勝利的微笑。
不行不行,我們正在比賽!千束立刻從瀧奈身邊彈開。
「欸?遊戲還沒結束啊?」瀧奈壞心眼的說。
「還沒還沒!我再拿新的酒過來!」千束一路逃到冰箱旁邊。
當人被要求不能做什麼的時候,就不自覺的會越想去做。千束此刻深陷在這種犯賤的人性裡,腦子裡滿滿都是瀧奈纖細的軀體和勾人的喘息。
不是不是,瀧奈難道就沒有被這種人性影響嗎?千束重整好心情,拿了兩罐啤酒回到客廳。
「妳去了好久,我還以為妳不回來了。」瀧奈靠在千束身上,修長的手指在千束的大腿上畫圈圈,喝乾了的鋁罐橫躺在桌上。「不要拋下我...」瀧奈不自覺地說出真心話。理性逐漸退去,剩下的是卸下層層防備之後,最接近意識深處的慾求。
「我好端端的在這裡啊,瀧奈。看,是新的啤酒喔~」千束一手摟著瀧奈,一手高高舉起剛打開的啤酒。瀧奈莫非是喝一罐就會醉倒的類型嗎?
「千束只想著酒,都不想我。」瀧奈把頭埋進千束胸口。身體好熱、心裡好寂寞、多看我一點、多愛我一些啊、...各式各樣的感受和想法在腦海裡交錯碰撞,變成絢爛的火花,美麗的奪走瀧奈的思考能力。
「我有在想妳,無時無刻的...嗚...」不等千束把話說完,瀧奈擅自用自己的嘴堵住千束的嘴。濃郁的酒味蓋掉瀧奈身上的甜香,千束此刻只感覺得到酒精在體內流轉。
「不要再離開我了。」瀧奈仰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千束。
「我就在這裡啊。」千束放下啤酒,一手抱著瀧奈的肩膀,一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她總覺得,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瀧奈會哭出來。
「可是妳...之前心臟壞掉的時候...堅持不換新的...還有逃跑...到沖繩去...」然而淚腺還是潰堤了,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瀧奈的眼角滑落,兩人的上衣很快的就濕成一片。
「那時我道過歉了,妳也原諒我了,不是嗎?」千束有點意外,瀧奈還對這些事情耿耿於懷嗎?
「我很害怕啊...雖然之前追回來了...但如果...如果妳到了太遠的地方,我找不到妳的話,我要怎麼辦?」瀧奈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她緊緊抱著千束的腰,恐懼著一旦放手,眼前的人就會再次消失不見。一想到這裡,就感到深深的焦慮不安。
千束垂下眼,溫柔的撫摸瀧奈的長髮。
「這麼說,也是呢...雖然我向妳保證過,我不會再次逃跑,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我是個失格的情人。」千束俯身擁抱瀧奈,讓她被自己的胸膛和手臂包圍,「沒能給妳足夠的安全感,我很抱歉。」
有一段時間,兩人只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瀧奈低聲哭泣,而千束則是望向遠方。酒精帶來的暈眩感反而讓她看得更清晰了。如果想長久的在一起,有些事情一定要改變才行。
「吶瀧奈,我知道了。」千束垂下眼簾,用雙手捧起瀧奈的臉頰。她的雙眼紅腫,眼淚鼻涕流得一蹋糊塗,雖然是張不好看的臉,但映在千束眼裡,不論如何都是最漂亮的樣子。
「我決定了,以後在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之前,都會先問過瀧奈的意見。以前我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無意間傷害到離我最近的妳,真的很抱歉。」千束低下頭,額頭和額頭互靠,「我會努力去改變我自己,妳不用馬上原諒我也沒關系。如果我哪裡沒做好,儘管罵我就是了。」千束閉上雙眼,準備迎接瀧奈的指責。
「...我怎麼可能捨得罵妳啊...千束太狡猾了啦...」瀧奈的聲音充滿鼻音,但總算是不再哭泣了。她抬起身體,從千束的肩膀擁抱她。「我也有不對,一直去壓抑和忍耐這些不安...明明在遇到問題的時候,要接受面對處理的...我也一直在逃跑...」瀧奈在千束耳邊小小聲的說。
「那我們是彼此彼此嘛~」千束撫摸瀧奈的背。隔著布料感受到的體溫,是最確實存在的溫暖。一直都在身邊,所以容易被忽視掉;但正因為一直都在身邊,所以才更要好好珍惜。
瀧奈隔了好久都沒有回應,千束才發現她早就像哭累的孩子一樣睡著了。原來瀧奈是酒後吐真言的類型啊,還會哭得不成人形呢。千束露出溫暖的微笑。
「所以妳什麼都不記得了?」隔天早上,千束煮著咖啡,詫異的問。
「我隱約記得好像有哭...」瀧奈的雙眼水腫得很嚴重,她皺起眉,用叉子規律的敲打荷包蛋,「接下來的話...」她像是想起什麼般瞪大眼睛,唰得紅了臉頰。
「想起什麼了嗎?」千束露出惡作劇的笑容,端起兩杯咖啡走到餐桌旁。
「不,我什麼都沒想起來。」瀧奈撇過頭,語調有些僵硬,大概是覺得尷尬吧?
「這樣啊。但我們確實不該繼續逃避,不管是遇到討厭的事情,或是有各式各樣心情的時候。」千束在瀧奈的對面坐下,用燦爛的笑容看向瀧奈。「妳說是吧?」
「...您說得是。」瀧奈露出小小的笑容,把荷包蛋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