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串:【四期主線劇情——七滅諍.制衡】10/18
<本篇為整理串>
死亡之災的第二令以下來後,各地因為領袖死亡而治安瓦解,
診療室也亂成一團,
而此刻於診療室內,有個紅髮的精靈忙進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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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之談 ▲因為是家人 ▲我永遠站在你那裡 |
※本篇約2萬2千多字左右
《療傷之談》
※本篇約2萬2千多字左右
《療傷之談》
【神愛之湖的診療室】(預約)
幾天前因為死亡之災,天裡的諭旨『制衡』開始實施,造成只要是支配一百單位生命的人都會被天處以死刑,因而世界群龍無首,陷入大亂之中,而各地治安也再度惡化。
此刻,忙翻的診療室中,有一位紅髮身影的精靈在忙進忙出,他是血精靈蔚。
◆姓名:蔚 ◆外貌特徵: 藍色眼睛,酒紅髮,有一對長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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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蔚僅是會單純的接公會的委託任務來做,然後某天也只是單純的幫忙送物資到醫療室去,但因為因為送物資那天,有個『情況危急』的傷患被送進來,那傷患需要大量輸血搶救卻正好缺血,蔚因此使用了控血術將自己的血灌給了對方,能夠及時幫忙輸血還不打緊,傷患還因蔚刻印之血的作用加速癒合,危急的情況瞬間緩解大半,從此……
即便蔚沒這意願,蔚仍是經常被藉各種理由留下來『幫忙輸血』,成了醫療站固定人馬……
「蔚先生,剛送來13號病床的人要請你立刻去支援!」一個拿著紀錄版的護士跟那名正在幫忙傷口包紮的血精靈蔚告知著。
「唉……又要血是嗎……知道了,我這就去……」蔚無奈地回應著,並在包紮完以後,轉身離開。
畜牧農耕畢竟不是她擅長的活,所以當一大早有人提議到附近轉轉、在巡邏的同時打點野味的時候、河浪二話不說地便同意了。
◆姓名:江河浪(字號:江沄湮) ◆外貌特徵: 黑色及肩短髮、額前瀏海向右分,左邊則是在耳前扎成一條短辮、細薄劍眉帶著幾分英氣、吊眼帶三白顯得有些銳利,習慣在眼尾點上一抹淡色眼影,薄唇齒白五官端正、皮膚白皙氣色紅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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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沒料到,這名約制衡的罪狀會連帶影響到一些群聚的動物、在瞬間少了領袖的情況下,部分的區域便的混亂。
也因為如此,她才會扛著這個滿身是傷的傢伙來到醫療站,她的目光在裡頭左右觀視、同時大聲嚷嚷:
「不好意思、這邊有個傷患,不過不嚴重可以先找個位置讓我放下嗎?」
蔚在往13號病房走過去的時候,本來是對河浪講的內容沒任何反應,因為現場有很多醫護人員,基本上病床分配都是歸他們管,然而……那黑髮的身影……!!
蔚訝異的看著,隨後轉而面帶微笑地快步走了過去:
「誒!是沄湮?」
雖然蔚僅見過河浪一次面,但因為那一次於森林公園的相識非常開心,蔚心裡早已把對方當成好哥們看待。
「妳怎麼來了?」此刻蔚在問完後注意到她身上扛著一蔚滿是傷的人:「誒?他怎麼了?」
「嗯?哎呀!?這不是蔚嗎?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儘管河浪還扛著個人在肩膀,不過見她談笑風生的模樣、似乎還不把這點粗活放在眼裡。
然後蔚立刻回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很快的發現12號病床是空的,隨後來到那個人旁邊,整個扛過來:
「沄湮妳一個女孩子家的,還扛一個男人來,真是辛苦妳了!換我帶他過去吧。」
「正好,這傢伙雖然傷不太緊急,不過是該找個地方安置沒錯。」
順著蔚的動作、河浪很快地便把人交給了對方,也許是看她在這忙進忙出的自然模樣、就把對方當成是醫療站的人員了吧。
「咱幾個義勇軍的夥伴想出去獵點野味、不巧遇到了慌亂的猴群,一個沒注意就受了點傷了、這兄弟替其他人扛了不少傷害,雖不致命、到是最後給猴用石頭砸了一下,就暈過去了。」河浪分享的說著。
「誒?神愛之湖開始住人,附近竟然還有野味可以打啊?下次也找我一起吧?感覺挺有意思的!」蔚興奮的說著。
至於那個人究竟傷到哪?蔚並沒有特別瞧,因為蔚的嗅覺敏感,尤其是對血味,因此不借助視力,他大概已經掌握這個人哪裡受傷,受傷有多嚴重,因此他直接去翻找病床旁的櫃子,並很熟練地拿出藥品、棉花棒與繃帶出來。
但因為隔壁13號床的人的血聞起來有些危險,蔚才終於又想起自己此趟來要優先處理隔壁床的傷患。
「啊!我先幫忙處理個輸血,至於你的夥伴,他『聞』起來,沒甚麼生命危險,不用太擔心,我這邊處理完就幫忙你的夥伴包紮。」蔚說著。
「居然是用『聞』的啊?還真是的唯妙的動詞呢!」河浪訝異的說著,說著河浪便雙手盤胸的看著眼前的蔚。
蔚轉過身面對13號病床的人,並以尖指甲劃開了自己的手臂,控制著血漂浮於半空之中,接著往對方的手懷位置送去,開始名副其實的『輸血作業』。
當對方聚集出浮空的血時、河浪也小小的驚嘆了一下,這名符其實的『輸血』行為、反倒像是某種搞笑的雙關,令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因為蔚做輸血已經很多次,因此他在開始這個動作的過程,甚至不用看,還有餘力的轉過頭繼續跟河浪聊,並回應了剛才河浪的疑惑:
「恩,我就是靠嗅覺的,血精靈的鼻子很靈!不過……跟狗比的話……」
講到這,蔚仔細把自己跟狗做了一下對比,想了想狀況:
「我也不確定誰會贏耶……我主要是聞得到血味、環境的氣味,像是泥土味、不同人身上帶有不同的氣味、不同地區也有不同地區的味道等……至於你朋友……我可以透過血聞得出他身體的狀況,他是左手臂比較嚴重,有比較多傷口,而左小腿與膝蓋也有幾處抓痕以及撞擊傷痕吧?
恩……確實你們身上也有各種泥土味之類的……但這泥土聞起來沒甚麼汙染的味道,你們……當時是在灌木叢的地區狩獵吧?而附近是不是還有水源或者露珠呢?」蔚沒多想甚麼,非常熱情的分析著自己從氣味得知的資訊。
「痾...硬要說的話、比起各種奇奇怪怪的異能也許還不算很希有,不過被人這麼鉅細靡遺的『聞』出來...」
河浪邊說邊以手指搔搔自己的臉頰、上飄的眼睛顯示著她似乎正努力地在腦中揀取適當的詞句。
「感覺... ...怪變態一把的。」想了幾秒後、她索性放棄修辭,直接的就講了。
不過很快就搖了搖手補充說到:「不過倒也不是真的令人不快、只是可能要稍微注意一下...吧?」
「誒?變態??」蔚被對方這麼說,有些訝異。
但隨後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只是有講跟沒講吧?……
不過……若把視覺與嗅覺看作是差不多的話……那講出來還真的……
「抱……抱歉!妳沒講的話,我還真的沒想那麼多,謝謝妳提醒我!」
「沒關係沒關係,上一次遇到類似的狀況是在犬人族的身上、不過放在外觀相近的種族,的確讓人覺得很奇妙」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也是,看來即便我可能比犬族人厲害,我也不可以正大光明的表現,否則犬族人這特質叫特長,我還真的會被當成名副其實的變態了……!真的好險,這件事情你是第一個知道然後跟我講的人……」
蔚以手駕著下巴的思考著,並認真且慶幸的點點頭說著。
「那個,我猜想你們遇到的猴子會那麼慌亂……應該也是受這次死亡之災的影響吧?……你們該不會是遇到有超過一百隻猴子的團體吧?」蔚詢問著。
「說是神愛之湖附近,其實也已經走了不少距離了、而且為了不把潑猴引到居住區還特地在外頭繞了幾圈。」
河浪笑著說到、從她足上的泥灰看起來是真的有段距離。
「哇!真是辛苦你們了!」蔚說著。
此刻本來就作為醫護人員的曼迪歐,正在附近努力奔走,協助治療。
很快的,在有充足的血源,並且加上蔚給予的刻印之血高復原力影響下,13號病床的傷患很快的從臉色發青變回原本紅潤的臉色,蔚也因此收手了,將漂浮於半空的血都收回來。
此刻協助處理13號病床的醫護人員也湊過來問著:「嘿,你既然能準確從氣味判斷傷患的傷勢,表示你這個人有才啊!何不考慮就這樣長期待在這裡幫忙如何呢?」
「……我不要時間被綁!還要每天都來……而且這種地方還是翔夢夢會暈血的地方,他就算知道我在這工作也不會想來啊……」蔚無奈的回應著。
「那邊的,你們聊天是沒關係,但怎麼能讓病人聽到這種話?」
本來作為醫生在巡視並確認著傷病患的生命體徵,但聽到不合適的話題後曼迪歐還是提前走了過來提醒兩人。
◆姓名:曼迪歐?D?齊貝林 ◆外貌特徵: 有著一頭如陽光般耀眼的及腰金髮並紮成一束辮子,銀中帶藍的雙眼透露著堅毅,左眼角處有著一點淚痣,雖然有著稍嫌娟秀中性的面容,也有著精壯卻帶著柔軟的身軀,藏於衣裝之下的是屬於穿衣顯瘦的類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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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瞟了眼病床上的傷患,在手上的板子上紀錄了一下才繼續說到。
「傷病患需要靜養,這時候聽到照顧他們的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會有負面觀感,連帶影響健康的。」
「誒?!好……我知道了……」
雖然眼前的巡邏醫生是蔚第一次見到,但因為曼迪歐醫生本身就散發出一種專業氣場,蔚也在當下覺得醫生說的話很有道理,因而收斂了那不甘願的態度。
在蔚心裡,他清楚自己就是個私心比較多的人,所以其實他挺佩服醫護人員以及醫生的,一直做著拯救人的工作,所以蔚其實都只是嘴上抱怨而已,相對的,他工作認真,配合度其實也挺高的。
「嗯?是曼迪歐啊,午安啦、雖然你說的也有道理...」
注意到對方的聲音後,河浪轉頭往了過去、本還想說是誰、一看才發現是認識的人,這才想到對方也是有著醫療專長的人。
「不過真要說起來,在這能活著就不錯的時間點上,人有點私心應該也是沒辨法的事情吧,何況、蔚也不是什麼醫護人員、這要我來做還得收錢的。」
「阿阿,signorina午安呢。」
曼迪歐先是笑著回應了午安的問候,隨後才繼續解釋。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不過……至少別再病房內抱怨嘛。」
說到這裡曼迪歐便無奈的搔了搔頭,雖然他也知道很多人都是過來[幫忙的],而且現在的環境又讓人沒辦法放心甚至焦慮,但作為醫生還是希望盡量不要給患者帶來太多壓力。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造成其他人困擾還毫不自知的人;這樣的傢伙認識一個就嫌多了。」
河浪微笑著開口說道、不過說著說著彷彿想到什麼般的眉頭微微一蹙、不過這份不悅並沒有持續太久,顯然只是瞬間閃過的念頭。
「signorina真是的,我可不是不知輕重的笨蛋啊。」
曼迪歐也跟著笑了出來:
「如果遇到了,還請告訴我們喔。」
「這樣的說法、聽起來倒像我才是那個下手不知輕重的人了嗎?」河浪愉快地笑了笑。
「不過這樣會不會妨礙到兩位的工作啊、雖說一二令沒有直接的造成傷亡,不過開墾間的各種事故也是容易造成傷員。」
「相信只要有點自覺,應該不會有下手不知輕重的問題的~工作部分倒是不用擔心,我有用波紋的泡沫做傳感器,目前患者們的生命體徵都很穩定。」曼迪歐回應著。
聽到河浪幫自己說話,蔚稍稍心虛的轉頭看向河浪,小聲地說:
「其實……我應該算是有收錢吧……公會有給我……雖然是被人硬塞委託單的……」蔚從口袋裡把委託單拿了出來。
「先不論有沒有收費什麼的……現在有人手幫忙我還是挺開心的,希望剛剛沒有嚇到你。」
隨後曼迪歐換上了比較緩和的表情向著陌生的蔚說著。
「我是曼迪歐?D?齊貝林,是個吸血鬼獵人……不過現在主要業務是醫護人員。」
曼迪歐這時才伸手想跟對方握手。
聽到曼迪歐換上緩和的表情說著那些時,蔚也回以了笑容,然而卻在對方介紹到自己是『吸血鬼獵人』時,稍稍驚嚇的後退。
「我是蔚,是血精靈……不是甚麼吸血鬼!……」
接著蔚稍稍有些手忙腳亂地扳著自己的耳朵開口:「你看我有長耳,不是假的!!」
蔚本來就知道甚麼是獵人,因為這職業的人偶爾會出現在他居住的森林內,並且因為繼承翔之夢的記憶,所以蔚也知道甚麼是吸血鬼,然而當『吸血鬼』與『獵人』的詞彙加總在一起時,蔚就知道要緊張了……因為他控血的能力,搞不好會被對方誤以為是吸血鬼吧……
隨後想到自己搞不好可能被對方以為是吸血鬼轉化的精靈,又或者是吸血鬼與精靈的混血,蔚又緊張了起來:
「我……我跟吸血鬼半點關係也沒有!!不是你的獵物!」
聽到蔚突然緊張的辯解後、河浪忍不住的輕笑了兩聲,隨後有點壞心的跟著答腔。
「是阿,曼迪歐可要手下留情、這位也是咱們義勇軍的成員之一阿!」
「其實這二令下來,我也已經差不多失業了……變換種族、五百歲以上的第一令,還有統領百命的第二令,吸血鬼族群大多中標了。
不過其實你就算是吸血鬼也不用擔心,之前我也跟其他義勇軍的吸血鬼打過招面了,現在是存亡危機沒理由打起來。」曼迪歐醫生回應著。
聽到曼迪歐醫生所說,蔚鬆了口氣:
「我……還真不是吸血鬼是血精靈!!我只是……因為翔之夢給我的記憶裡,有他原生世界吸血鬼的記憶……
該怎麼說呢……唉……
即便不是自己的記憶,可是有時精神不好的時候也還是會讓人錯亂一下……」
蔚稍稍抱怨了一下,雖然他知道一切都不是翔之夢有意的。
「戰場上,維持心理健康也是同樣重要的,盡可能維持充足睡眠並打起精神來吧。」曼迪歐鼓勵地說著。
「不過……為什麼會有專門針對吸血鬼這個種族的獵人呢?難不成他們身上有甚麼東西價值很高嗎?」
對蔚而言,若是寶物獵人還能理解,但專門針對某個種族的職業,這聽起來就很神奇。
「說起來,獵人本來就是針對狩獵特定種族而成的職業吧?動、植物、吸血鬼或者是龍。」
聽到蔚的問題後,河浪一邊思考一邊喃喃的開口、就大丹而言,還有所謂抓們欽拿要犯的捕快跟獵師,也是屬於『獵人』的一種。
「就像signorina說的一樣,至於為什麼會有吸血鬼獵人嘛……可以這麼說吧,為了驅逐、消滅危害人身安全的怪物或害獸時,人們也會組織獵人,比如惡魔獵人或是獵巫人之類的。你看那些吸血鬼死後不都變成灰燼了嗎?有時候並不是因為有利可圖,而是保護人們為了不被那些怪物傷害,才會成為獵人的……雖然我也是有為了報仇的私心就是。」曼迪歐回應著。
雖說吸血鬼死後變成灰燼的事情,似乎與翔之夢原生世界的狀況有些出入,不過……
「聽起來大概有懂,幸好血精靈不是那個被針對要被滅門的種族……」
蔚慶幸的說著,因為若要講血精靈會控血的這件事情,那還真的跟吸血鬼很像……
「不過如果就你這麼說的話,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邪惡討罰的職業?那麼……像是人族組成的邪教,這種人族也會在你們討罰範圍內嗎?」
蔚所講的,是他前陣子接委託時討罰的對象。
「雖然還能算是類似,但獵人畢竟有專業性……要說的話那並不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
曼迪歐搔了搔頭,畢竟作為獵人也包含誘捕、生態考察之類的工作,當作針對性高的職業比較合理。
「不過以我個人來說,那當然是要殲滅的,只要自己還能應付,那我也不會饒恕那些敗類。」
聽到曼迪歐與自己持有一樣的意見,蔚笑了笑。
但此時蔚稍稍有些擔心當時的自己是否行為太過的問題,只是……來自翔之夢世界『殺戮精靈』的記憶仍是時不時的一直影響蔚的判斷。
蔚低頭思考著,並問著眼前兩位,一位友人,一位是專門討罰壞人的生命救贖者:「我當時討罰那些邪教徒,完全沒有想要手下留情,因為我在空氣中聞到了許多人的味道,但那些人我確定已經不在了,但是……
殺了那些邪教徒,我也一點都不猶豫,覺得理所應當,雖然冷靜地去思考,身為血精靈的我理性地告訴自己,原本的自己理當排斥與懼怕做這種事情,以及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只是……
我卻接受了『殺戮精靈』記憶的價值觀,只要對方邪惡,就可以被討罰,然後我也就因為接受這件事情,我因而獲得『殺戮精靈』的經驗與戰鬥技巧。
我殺了很多人,在先前死亡之災顯現時,殺死被天火燒而痛苦的孩童,為了讓他們免掉痛苦。
殺了很多人的我該被討罰嗎?」
蔚平靜的看著曼迪歐問著,隨後看著河浪歉意的笑著:
「抱歉讓你聽這些,只是……你是我外界,除了翔之夢以外少數的友人,你又怎麼想呢?」
「嗯...」
聽到蔚突然說出這種問題、河浪隨即摸了摸下顎發出低沉的思考聲。
如果他沒記錯、蔚也是最近才加入義勇軍的新血、想必這件事情應該積累在他心中一陣子了吧?殺人越貨這檔事情也不是說立場一變就能馬上習慣。
「嘛,不要在意話題的時機啦、閒聊不就是想到啥說啥嗎?」
河浪先簡單的帶過說話的時機問題,才又接個開口:
「我不太會說話,不過這些事情果然還是要先看你自己怎麼想,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得到了什麼,是否值得且有了覺悟。」
她試著努力轉述出一個傢伙口中的道理;或著這不只是一個人的形象、也許正因為認同這種價值觀、才會在這時候想到吧?
「無論賺了虧了、有沒有收穫,我不求問心無愧這種境界、至少面對之後發生的事可以了然於心,別人怎麼看你也沒法掌握不是嗎?
不過至少對我來說,你已經很厲害了、很多人在這種時候是做不出任何動作跟選擇的。」
「要說了然於心的話,如果是面對邪教徒,我不後悔也覺得應該立刻處理。
但殺火燒孩童的事情……我雖然不後悔,只是……一直覺得非常遺憾……
那一次涉及到另一個人,是負責帶領那群孩童的人,他認為我不應該干涉孩童做出自殺行為,生到死應該由孩童自己負責,但我當時僅覺得,那火燒的孩童既然有這決心,我們大人能做的是幫他減低痛苦,因此之後……
我就被那個負責人恨上了。
我猜想他大概也把原本對死亡之災的恨也轉移到我身上了吧?
但我很明白,恨一個憑自己力量無法擺平的對象只會有『無力感』,而他,他比我強,或許他轉而恨能夠被他料理的我,他心裡會比較舒服一點吧……
所以我當下也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甚麼。」
講到這,蔚稍稍碰了碰自己右手背上的燒傷疤痕。
「而這情況發生不久還有第二次。
在後續死亡之災又燒到另一個孩童,並在那孩童差點觸及到其他沒有火燒的孩童時,我豪不猶豫的也把下一個火燒的孩童殺死了。
雖然我以我的良心發誓,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但即便沒做錯事情……做了會遺憾,而不做又會覺得自己不該……很兩難……」
蔚無奈的笑著看著河浪與曼迪歐:「怎麼辦呢?我覺得我殺人沒錯,也覺得自己應該那樣做,我是不是很罪大惡極呢?」
接著蔚特別看向曼迪歐笑著說著:
「不過我現在沒打算死喔,翔之夢還在的這段時間,我有義務活著,所以我也會努力活著的。」
講話期間,蔚觀察著曼迪歐的表情,要是真有危險,先逃命再說……
「孩子的事情,就看你出於何種考慮了,醫學上也有所謂的『安樂死』或是『感染隔離』之類的手段,雖然作為獵人我不好說什麼,但從醫者的角度來看你是做了合理的處置。」曼迪歐回應著。
安樂死或者染疫隔離的事情,雖然原本單純只在森林內活動的血精靈的蔚並不知道那是甚麼,但因為從翔之夢那繼承了部分記憶,因此此刻的蔚當下不僅知道那是甚麼概念,還從翔之夢記憶中得到知識,知道那些事情為何會存在。
當下的蔚感到有些訝異,原來外界有這類的事情……
「合理嗎……那我真的會對這件事心安理得了喔?」
蔚再度確認著,因為蔚很清楚生命的重量,他也一直對自己手刃無辜生命的事情而感到自責,因此聽到曼迪歐醫生那麼說,雖然當下的他是想直接放下這份沉重的感受,但卻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別人我不清楚,至少我認為能夠乾脆下決定的人就滿了不起的,而面對相同的狀況時、我應該也會選擇『痛下殺手』,同樣如果真的沒法子了、我也會希望死得更有尊嚴一點。」
接著河浪也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曼迪歐補充道: 「既然他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那最少就有兩個人信任你的決定了」
蔚訝異的瞧了瞧河浪,又瞧了瞧曼迪歐,隨後舉起右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乾脆決定甚麼的……我是因為殺戮精靈記憶價值觀的影響……了不起甚麼的……到沒有到那地步,不過……謝謝……」
此刻兩人可以很明顯注意到,蔚右手手背上有明顯的燒傷疤痕。
「每個人良心的基準不一樣,只要問心無愧我想就都沒差吧。」曼迪歐回應著。
「是說,你手上那個應該是舊傷吧?」畢竟如果是最近的傷應該不會沒事。
「啊!」蔚嚇了一跳,立刻收了右手下來,並以左手蓋著:
「抱歉我忘記那裏有疤痕……這個疤痕很可怕吧?……」
此刻的蔚稍稍回想起當日發生的狀況而沉默了一下,但很快的,他開口回應:
「那是新傷,我是闇木屬性,本來就怕火怕高溫。
那次雖然在被那個人打飛後,差點碰到天火,但只是差點,
只是,我也因此被火附近的高溫所傷,也就留下這痕跡了……」
講到這,蔚想起翔之夢,似乎還未發現自己有傷痕的事情,也搞不好他已經發現,可是沒說……
「不知道有沒有甚麼醫學的方法,可以把燙傷的疤痕去掉呢?」
「我可是軍醫,被炸的血肉模糊,燒焦見骨的活人我也看多了。」
曼迪歐一臉無所謂的端詳那手上的傷痕。
「要療傷的話,我有快的方法跟慢的方法,你要那種?」
「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快的方法吧……但……」
蔚稍微有些害怕地問:「快的方法是不是比起慢的,多了甚麼代價呢?」
「嗯?就這樣??這是小問題啊!」蔚笑著開口。
因為蔚技能的控血,他的箝制動作都是將自己劃開一個傷口,取出血才有辦法做後續操作,因此他很耐痛。
而對於曼迪歐所說的方法,蔚到是有些訝異的瞧了瞧自己的手傷思考著,自己怎麼沒想到,隨後伸長了自己尖銳的指甲,準備直接劃開右手手背的皮……!
「你傻了啊,到隔壁房間去,這裡還有人在靜養,清理起來很麻煩的,還有,切除手術要做好消毒,隨便扯開的傷口癒合起來也不好看。」曼迪歐說完,他拿出一包手提袋,推著蔚就要出去。
「誒?!是這樣啊……」
要說清理的話,因為蔚能控血是小問題,但消毒甚麼的,他還真沒想過,甚至原來傷口還有分扯不扯開的……
本來蔚還以為只要把燙傷的地方全部去就好……
醫學甚麼的,真是高深……
隨後蔚就配合的被曼迪歐醫生推了出去。
「喔,signorina要一起來嗎?」
隨後他又回頭看向了江。
「反正我在這邊也沒啥功能,那就一起過去吧!」
河浪摸了摸下顎之後便想都沒想的開口。
曼迪歐就這樣帶著兩人走了沒多遠就到了附近的手術房。
他要對方脫下上衣躺上病床,同時也從那個包包中拿出了整套的手術器材。
「不就是手背的傷而已?有需要脫到整件衣服嗎?」儘管蔚這麼問,但他已經先把背心脫了,並開始脫裡面那件白色的衣服。
「只有手背嗎?我請你脫上衣主要是要確定傷痕的範圍,還有避免沾到衣服上而已,畢竟現在的資源都比較少不想浪費。」曼迪歐回應著。
「傷口消毒是避免感染,雖然魔法很方便我也不會用,不讓你扯開傷口是因為撕裂傷的癒合較慢而且也容易留下傷疤,我來手術的話可以根據肌理做切合手術,能讓疤痕減少到接近沒有……你的身體適用一般的麻醉藥嗎?」
分別用熱水跟酒精消毒過後,曼迪歐拿出針筒詢問葳。
本來蔚覺得就劃開傷口處理就好,不過曼迪歐醫生準備得很正式,讓剛脫完上半身衣服蔚也稍稍緊張了起來:
「我……不清楚,我沒被麻醉過……我體內的血是魔法含量很高,再生能力強且會淨化的『刻印之血』,所以如果麻醉是異常狀態,我想,可能沒辦法吧?
啊……那個……我不怕痛,直接來吧!如果擔心我的話……我每唉一聲就多請你們吃一頓飯!沄湮等等給你數次數!」
隨後蔚把右手背抬高,準備給曼迪歐醫生處理。
「那麻醉應該沒用了,麻醉是讓神經暫時失去功能,雖然用異常狀態的詞聽起來很像遊戲,不過算是失能的一種吧。」
說到這裡,曼迪歐默默放下了針筒,隨後穿上手套跟帽子,拿起刀具準備手術。
「比起怕痛我比較擔心反射神經的問題,如果因為刺激讓肌肉組織收縮可能會傷到多餘的部分,不過既然你無所謂那就開始吧。」
此時,曼迪歐的手術刀已經抵在蔚的皮膚邊緣在確定肌理和人體切割線的位置了。
才剛脫完上半身的衣服。
「誒誒誒?!等等……等!我以為麻醉只是怕不怕痛的問題……聽你這麼說……啊……不然…………要固定嗎?」
蔚緊張地問著,此時的他理解狀況後知道怕了。
「呵呵,其實理論上多餘的傷痕也不會太誇張啦,只是確實是綁著比較好。」
曼迪歐微微一笑,拿出酒精棉在手背上消毒順便確認血管位置,然後用束帶綁好順便壓著腕部跟肘部的動脈避免大量失血。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此時,曼迪歐開始用手術刀輕巧的劃過燒傷的皮膚,順著邊緣卻又調整了刀身的細微方向,多切除了一部分的皮膚和少許因為燒燙而變形的肌肉組織。
若平日施展技能劃傷自己,或許因為是在戰鬥的情況,蔚到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此刻自己在此地,並沒有經歷戰鬥,因而不自主地可以專注感受自己被切開,蔚還是多少感覺到有些刺痛感,他的長耳好似稍稍垂了下來。
咬緊了牙根,不吭聲就是不吭!此刻莫名的『面子問題』很重要!
而因為蔚有敏銳的嗅覺,可以察覺到自己的血何時留出了身體,為了避免打掃的麻煩,而且那些血等等也可以做回收或其他用處,蔚稍稍使用了控血的能力,
因此曼迪歐醫生在處理他的傷口時,會注意到,留出來的血會自主飄到半空中每個位置,聚集成血球,完全不會沾染皮膚或其他位置,使切割的部分可以看的十分清楚。
「原來如此,雖然我也能做到,但你願意幫忙也讓我省了點體力。」
曼迪歐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隨後繼續專心在傷口的處理上。
在所有因為燒燙傷變形的皮肉都被薄薄的切下後,曼迪歐又從一旁取出一片可吸收的人工皮覆蓋在傷口上。
「……」
蔚訝異的瞧著曼迪歐醫生,又見到自己手背疤痕在剛才的手術被去除,而此刻傷口快速在復原,隨後還伴隨快好的搔癢感,蔚感到不可思議。
這下子終於……不用擔心被翔夢夢發現甚至擔心了……
「曼迪歐醫生謝謝你!……如果之後其他動手術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跟我講吧!」蔚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隨後蔚看向河浪笑著開口:「雖然應該沒有被你數到半次吭聲的次數,不過晚點也還是請你們吃頓飯吧!這個疤痕的事情,真的謝啦!」
「感覺蔚本身的恢復力就不差,再加上曼迪歐的能力幫助、這種肉眼可見等級的速度還真讓人有種讚嘆的感覺呢!」站在一旁閒著看得河浪見到傷口恢復的狀況後忍不住的說了。
「其實比起一些魔法那種瞬間痊癒,這種治療過程還是比較罕見吧。」
曼迪歐微微一笑,雖然作為後援醫療組的一員。
他仍不可否認他們的效率比自己快得多了。
「我復原能力確實不錯,不過像這樣復原傷口……總覺得比較紮實……,因為怎樣復原是有看到的……」蔚邊瞧自己手背上的傷痕,邊說著。
「不過話說……瞬間復原的,我反倒沒怎麼看過,即便是翔之夢,他小傷可以,大傷也需要花時間,醫生你說的是連大傷也有辦法瞬間復原的魔法能力者嗎?有這種能力的人很普遍嗎?」
蔚疑惑地問著,他來義勇軍不算久,在飢荒之災以後才加入,見過治療的場合也挺稀少的。
「魔法都是瞬間治療比較多吧,只是瞬間治療大傷害我是沒遇過。」曼迪歐回應著。
「喔喔!我以為醫生說的是連大傷也是瞬間治癒的能力者很多,嚇我一跳。」蔚點點頭說著。
「雖然手術的事情我不強求,畢竟這種事情講究自願的,不過剛才你提到的,請客的事情你確定嘛?我可是很挑嘴的喔。」
曼迪歐轉頭看向蔚,露出了一點惡作劇似的笑容。
請客的事情,是蔚在來到外界第一次提出,他開朗地笑著:
「確定啊!挑嘴?那不是好事嗎?表示我可以知道哪家好吃!那曼迪歐醫生你想吃哪家?」
蔚完全沒有口袋名單,所以直接問對方想吃的比較快!
曼迪歐醫生苦笑沒有回答。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順道蹭一頓免費的呢?」河浪跟著笑著說到,明明自己跟沒沒做什麼事情
不過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真的就是來看戲的、所以才很自嘲的用了個『蹭』吧~
「沄湮,當然包含你啊,你可是我少數僅有的朋友,客氣甚麼呢?」蔚笑著。
《因為是家人》
《因為是家人》
※有關翔之夢的部分,先前發生的事情是這篇文:2022.10.19進擊的猴群
此刻醫護室外,有人陸續進來,其中有個白髮紫眼的人也揹著另一個看起來是村民打扮的人來到了現場,並依照其他護理人員的指示,來到了蔚旁邊的那個病床把人放下。
村民打扮的人阿松,感激地對翔之夢開口說著:「謝謝你一路背我過來!真的非常感謝!」
「不會,很高興可以幫到你!」翔之夢微笑的回應著,此刻看得出翔之夢體能還不錯,因為他絲毫都沒有疲累的樣子。
◆姓名:翔之夢 ◆外貌特徵: 紫色眼睛,白髮綁長馬尾,頭上有帶金色翅膀,耳飾為三墜,穿著白衣配披風圍巾,整體給人白色的意象,手持一隻金色羽毛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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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翔之夢伸手到空間收納內,打算把阿松剛才後背的竹籠拿出來,但瞧了瞧附近……
「那個……阿松,目前好像沒地方可以放,要不然,晚點送你回去的時候,我再來把你的竹籃以及你採集的野菜和香菇拿給你如何?」翔之夢問著。
「沒關係啦!我今天採集到的那些就送你當作謝禮吧!至於竹籃的話,幫我放門口就行了。」
阿松回應著,隨後疑惑的往翔之夢後方的紅髮精靈瞧了幾眼:
「話說……那位你是不是認識?」因為紅髮精靈一直關注著翔之夢。
聽到阿松這麼說,翔之夢也疑惑地轉過身看去,結果見到蔚似乎正在做手部的手術!!因此翔之夢眼睛當然立刻避開傷口位置,並緊張的看著蔚:「蔚……你受傷了嗎?」
「沒有,就小傷而以,你別擔心!」蔚趕緊揮手,隨後笑著說:
「我剛剛還在想說……你甚麼時候會注意這邊。」然後蔚也指了指身旁的河浪。
翔之夢感到驚喜地笑著:「誒!沄湮你也在啊?」但注意到這裡是甚麼場所,翔之夢立刻收斂了驚喜的感覺:「……你們怎麼都在醫護室?是怎麼了嗎?」
翔之夢此刻也因為注意到幫蔚手術的人是曼迪歐,因此訝異並開心地笑著:「曼迪歐醫生!很高興見到你!!那個……蔚怎麼了嗎?」
「就說沒事了!別問了。」蔚撇過頭發牢騷地說著。
「不過是小傷而且,而且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應該連一點凹痕也沒有留下,來醫護室幫忙要注意身邊的狀況,知道了嗎。」
曼迪歐是完全沒有說謊,只是比較省略和輕描淡寫罷了。
蔚聽到曼迪歐的說詞感到佩服,醫生與村內的巫醫,果然都是頭腦很聰明的人!
「對,曼迪歐醫生說得對!所以你可別給我『亂擔心』!」蔚連忙開口。
「嗯,知道了。」翔之夢微笑的回應著。
「我們準備要去吃飯,你要來嗎?」
隨後他直接轉移話題,回到被打斷的請客上。
「好啊!不過……」翔之夢轉身指著阿松:
「這位可以先請你幫忙看一下嗎?他好像傷到腳不能走路,但是剛才我打算使用魔法治癒,卻發現魔法好像無法對他起作用,連我本來打算搬運他使用圓面法術,可是圓面卻直接穿過他……
他應該是魔法無法作用的體質喔!不知腳傷的部分是否需要先做簡單的處理呢?」
「翔夢夢,你圓面就別用了吧?你的圓面實在太危險了。」蔚一旁調侃著。
「……那件事都過多久了……你怕你不要搭就好了。」翔之夢無奈地回應著蔚。
隨後翔之夢突然想起甚麼而補充著:
「對了,曼迪歐,我剛才是一路以背他過來的方式……希望沒有造成二度傷害。」
「如果可以,下次遇到這情形還是建議準備擔架,畢竟移動傷患要注意是否影響到骨頭的問題。」曼迪歐醫生回應著。
「至於從你剛剛的描述來看,這不是法術無效而是類似自帶反魔法體質……活到現在沒死也很了不起了,先幫我準備支架。」
見狀,一旁的綠髮小護士,急忙去拿了一張擔架,與她交談的澪被放在了一旁。
◆姓名:紅尼艾 ◆外貌特徵: 眼神有點兇巴巴的,淡綠髮,行為舉止向是個大人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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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澪·格爾達 ◆外貌特徵: 白髮,淺藍色的眼眸,身邊總有一些雪花飄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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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
比在場人都矮一截的小護士,用聲音提醒著所有人:「接下來要搬去哪?」
直到此刻,翔之夢才注意到原來同行的澪,剛剛跑去跟這位小護士聊天了。
走過去接過小護士的擔架後,翔之夢微笑地開口:「謝謝,那接下來我幫忙處理吧!」
畢竟搬擔架的事情需要一點力氣,不太適合讓小孩子來。
而蔚此刻也因此注意到小護士剛才交談的澪的身影,並在對方還未注意到自己以前,蔚嚇得立刻往後退,擠到河浪旁邊的位置,並使整個身體都藏到了布簾後面。
翔之夢疑惑地看著蔚:「怎麼了嗎?」
但見到蔚皺眉難過、無奈以及不想被發現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他與外面的誰究竟有怎樣的事情,但也就沒有再多說甚麼。
所幸澪平常不會開啟自己的感知能力,因此沒有察覺到蔚,她靠在牆上,等待著小護士完成現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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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迪歐,現在是要先把阿松用擔架搬到其他地方嗎?」翔之夢詢問著。
「這裡是手術室,就先搬到手術臺上吧,讓我先檢查一下他的狀況。」
曼迪歐脫下手套,後去找了腳架和方巾,如果連波紋都不能生效那就只能用傳統方式了。
小護士鬆開了拿著擔架的手,但依然站在一旁,她提醒道:「假如要用上病床,我要先登記及安排。」
「我剛已經有登記過局部手術使用了,先抬上來,再去幫我登記齊貝林醫師借用活動病床。」
曼迪歐看了蔚一眼,只要他別先離開都好說。
「知道。」小護士應答了一聲,便快步走出了病房,順勢將空置的擔架拿回原處,按她走出門口的方向,是去登記了。
澪因此也走了出去,坐在病房外的椅上,要談的事未談完,只能坐在外面先等了。
雖然蔚確實想跑,但他有注意到曼迪歐的眼神,因而疑惑的回望。
蔚不是個懂得吃空氣或者讀眼神的人,所以他的回望除了透露疑惑的訊息以外,沒有其他意思了。
然而他此刻有注意到翔之夢在把阿松搬動到擔架上,因此在布簾遮擋的情況,也過去幫忙。
隨後在兩人合力的情況下,阿松安穩的被放到了手術臺上。
當阿松聽到自己要上手術臺,非常緊張:「那個……我的腳傷,是要動手術嗎……!!」
「我不知道,等等醫生會判斷。」蔚回應著阿松,隨後抬頭提醒翔之夢:
「翔夢夢,等等這場合你不太適合待在這,先出去吧。」
「……嗯。」翔之夢猶豫一陣子後才回應,因為他有有些擔心蔚剛才不尋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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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離手術室後,翔之夢找了個附近的椅子坐著待著。
「澪!」
見到澪也在手術室外,翔之夢揮手打了招呼。
「剛剛那位是你朋友啊?」
澪靠在椅上,對著翔之夢笑了笑,當打招呼了:
「算是吧。打算找她談點事情的,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她有事情做,只能先等一下了。」澪無奈的攤了攤手,唉了聲。
「這年紀就來醫護站幫忙,感覺挺熱心的!阿!……」
翔之夢歉意的抓了抓臉:「那個……我應該沒誤判他的年紀吧?」
因為這世界的種族很多種,有許多人看起來是人,但年紀都很不一定,所以翔之夢立刻確認著,就怕失禮了。
「她年齡就跟外表一樣,還有,把外表看上去小的,都看成長壽種,才是真奇怪啊。」澪笑了笑,沒好氣的說道。
「說的也是。」翔之夢鬆了口氣笑了笑。
此刻,翔之夢突然想起剛才打算要給的『走鏢費』,並立刻伸手從空間包包中撈了撈這世界的錢幣出來,雖說他不是很肯定走鏢究竟需要多少錢,但他確信絕對有拿足,因為他目前拿出來的錢幣,足以供一個月的伙食還有餘。
「澪,這些給你。」
翔之夢拿了一袋布袋裝的東西給澪,並微笑地說著:「是剛剛保護我離開的那個所謂的……『走鏢費』!非常謝謝你幫忙我!」
澪爽快的接過『走鏢費』,雖然並不缺錢,但還是收下比較好。
「你只要多多注意安全,這種無謂的支出應該就不會有了。」她順勢囑咐翔之夢。
翔之夢點點頭,不過與其說是金錢支出的教訓,讓翔之夢印象比較深刻的,反倒是吃不到西瓜草莓蛋糕還要給別人吃蛋糕的慘……
那種感覺真是可怕……
此刻當翔之夢要拿出另一個錢帶出來時,才終於注意到落葉並沒有在附近:「嗯……另一位黑皮的女孩呢?」
澪朝周圍看了看,隨即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呢,也許是有事做先走了。」
「雖然我可以探測周圍的生命,但無時無刻開著,也是會累的,她去了哪裏,就要你自己找了。」她亦坦然的表示自己幫不上忙。
翔之夢倒是沒那麼急著找到人,因此他聳了聳肩笑著:
「嗯……或許他跟先前那個眼睛有疤痕的人一樣,有事先走了吧?那我下次看到他再拿錢給他好了。」
翔之夢將錢帶放回了收納中,隨後想起甚麼又開口問著:
「那個,澪知道他或者先前眼睛有疤痕的人叫甚麼名字嗎?」
澪攤攤手:「我怎麼看也不像是認識他吧,不要忘了……嘛那算爭執嗎?
就算好了!那個爭執的樣子,怎麼也算不上能跟他有什麼好關係呢。所以呢~你問我什麼我都只能答不知道,畢竟真的只是陌生人。」
「嗯,我想也是,那兩位之後有遇到再拿錢給他們吧。」翔之夢聳肩笑著。
此時,小護士拿著文件回來,站在在了房門旁,等著手術完成。
注意到那個小護士,翔之夢好奇的問著:
「小護士叫甚麼名字呢?他是你妹妹嗎?」
雖然他早已從魔力感知中察覺到澪與小護士並非同一種物種。
「嗯,她是我妹妹……」澪滿臉笑容開口,但說到一半,就被小護士打斷了。
「不要亂說話。」聲音缺乏了與外表相稱的,應有的起伏。
「好吧~想想年齡及種族差,也不可能是我妹妹吧。」被打斷說話的澪,只得老老實實的解釋。
小護士走到坐著的澪面前,以身高平等的方式跟她對話,因為兩方的身高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說,是那個叫蔚的嗎?」
澪手指點了點旁邊的翔之夢:「而且這個人認識他哦。」
小護士轉頭盯住了翔之夢:「所以你認識嗎?那個叫蔚的。」
雖然翔之夢不知道澪與小護士兩人對話的前因後果,不過他仍點點頭:「嗯,認識啊,他是我家人。」
翔之夢微笑地回應著。
「我叫翔之夢,請多指教,你叫甚麼名字呢?你們剛剛怎麼聊到他了呢?」
「紅尼艾,姑且跟你旁邊的這個,澪,認識。」小護士亦自我介紹了一下。
「要找那位叫蔚的,只是一些小事。」
「小事!?」澪不禁驚訝的站起身,對著小護士叫道,但意識到現在在什麼地方,又捂住口坐了下來。
「這件事我來處理,無論澪你與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關係最密切的是我,我會用我的處理方法。」小護士說完後,澪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面前的手術室房門。
「在說到為什麼聊到他前,我想先問一下,你對殺人有抵觸嗎?對身邊的人殺人,又有抵觸嗎?假如會聯想,應該能猜到為什麼我會問你這個問題。」
紅尼艾面不改色的問向翔之夢,這些問題可能讓人有不妙的感覺,但是,那個問問題的人,明顯不在意會帶給人的感受。
翔之夢看到紅尼艾小大人的模樣,笑了笑,雖然不太清楚紅尼艾為何提到最密切的是他,不過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她所說的問題,翔之夢認真的回答著:
「如果是我殺人,我自己是下不了手,如果是身邊的熟人殺人,我相信他們一定有原因才會這麼做的。」
畢竟對翔之夢而言,不只人族或者人族樣的是智慧生物,過往與基路伯的戰爭、還有各種面對智慧生物的敵人,他面臨的所謂的『殺人』場面並不少,所以到是沒有對這問題感到特別意外。
至於講的人是誰,翔之夢也有猜到。
『該不會是講蔚殺人吧……?』
「唔……原因。」紅尼艾對翔之夢的答覆,沒有任何意見或想法,畢竟如她所說,這就是問題而已,沒有準確答案的問題。
「那麼,你認為什麼樣的原因,才值得去殺一個人呢?」紅尼艾這次沒有等翔之夢答覆:
「在回答前,我先把事實告訴你吧,看你的樣子,他沒有告訴你呢,還是他不把這當作一回事呢。」
神色自若的紅尼艾,彷彿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
「記得阿斯嘉特的渡火吧,慌忙逃命,試著祈求自己不會被渡火點燃。被渡火燒死,還是被人割開喉嚨而死,那個會更痛苦呢,但無論那一個,都會終止另一個的痛苦。
你的家人,蔚,為了這個結果,將被渡火點燃的人,殺死了,為了終止他們的受苦。這個原因,對你是否合理,又是否能夠接受呢?」
澪本想阻止紅尼艾說下去,但她被紅尼艾的手輕輕按住:
「親近之人做過的事情,也沒必要只對他保密。」
聽到紅尼艾所說,翔之夢感到訝異並思考著。
因為蔚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些,但一聽到阿斯嘉特渡火,以及想到蔚曾經歷過,翔之夢感到心疼,因為當日自己還慶幸蔚因為留樹會比較安全,沒想到他反而是三隊裡,處境最危險的,而且他還是怕火的暗木屬性呢……但卻甚麼也沒聽他提起……
蔚是擔心自己會擔心才不說吧……?
而且想起蔚偶爾因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心情難過,或者是剛才不想見到人的反應的記憶,翔之夢覺得更加心疼了。
「如果被渡火燒的人感到痛苦想死,而他為了終止對方的痛苦而出手去背負殺人的罪惡,我……
以他為榮。」
翔之夢堅定的回答著,儘管他從紅尼艾話語中,多少推測出,蔚殺的人與紅尼艾有著密切的關係,但剛才說的話也是翔之夢所想。
「而且若他是個善良的人,必定會因為殺了人,心裡早已承受無數的心靈譴責,並且這件事情聽起來,其實完完全全對他沒有好處,只有壞處而已,所以這件事情……我聽著很心疼……
而我會心疼,應該就是他不告訴我的原因了……」
翔之夢替蔚感到心疼與難過,也替紅尼艾難過他的親人或者朋友的死亡。
「你的家人或者朋友……我也感到很難過……希望渡火的這種事情不會再有……」
澪突然站起身,她看向紅尼艾,臉上有著些許疑惑,又看了看翔之夢,似乎想説什麼,但最終只得擠出一個微笑。
「我要先走一步了,還有點事。」澪略顯慌張的,朝著醫護室的出口走去。
「那他們四個今天在你那邊睡,今晚我還有事。」紅尼艾連忙提醒道。
也不知道澪是否聽到了,就看到她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處。
紅尼艾緩緩轉過頭,眼神依舊古井無波,看不出她現在的感受。佯裝大人的小孩,對她的印象很可能是這樣,但這個小孩控制自己,隱藏自己的能力,明顯並不是佯裝的。
「自豪於殺死我親近之人的殺人者,這種話,下次還是在我聽不到的地方說吧。安慰的話也可少說幾句,對某些人而言,這只是火上澆油。」
似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但搭配上一成不變的表情,可能更像在施加無形的威壓。
「真的沒有任何好處嗎?」
紅尼艾反問道,可卻不是問人的:「確實沒有實際好處,但有時候,做事並不是在追求實際好處,而是情感上的滿足。
醫生救人,可能不是為了微薄的薪水,而是實現救到人的滿足感。
同理,在這件事上,你的想法亦與一位醫生沒有區別,你認為殺人,是在救他們脫離痛苦,在你心中,這是一件好事。
因此,這亦會帶來滿足感。本就結果來看,沒有區別。」
「滿足感甚麼的,我不覺得這件事情會有滿足感,雖說醫生救人會有,但安樂死的殺人並不會有,有的僅是遺憾,不能混為一談喔。」
翔之夢回應著紅尼艾,隨後望向手術室思考著。
從澪剛剛的反應,以及紅尼艾透露的訊息來看,翔之夢大概已經猜到八九成而沉默著。
是否之後該找時間跟蔚談談呢?
是的,一定得……
他肯定一直在意著,卻把這件事情藏在心裡怕自己擔心而不肯說吧?
實在是……
翔之夢默默地嘆了口氣。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做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的事,除了將自己視作位於所有人之下,身處最底層的人,那種人……實在太過稀少,百萬千萬人中亦不一定有一個。你覺得你的朋友是這種人嗎。
認為自己在做好事,這已經是足夠的理由了,可能結束後會有遺憾,但開始的時候,做了件好事才是想法的開端。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到另一邊幫忙了。活動病床晚點會有人推過來,不用擔心。」
紅尼艾朝著走廊的另一邊走去,仔細的檢查周圍的環境,似乎她一直都在做著事情,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翔之夢可以理解蔚想幫忙的心情,對於紅尼艾那方,他對於蔚可能因為這行為而感到滿足的猜測一直耿耿於懷。
渡火染上必死,一般情況,蔚應該不會理,除非看到他們痛苦才有可能。
這件事情其實跟家中的人寧可要老人家插管,許多事情無法自理,但可以繼續活著,又或者願意放手讓老人們瀟灑的離開,是類似狀況。
但聽起來,紅尼艾他們,是前者吧?
該跟蔚說,不要多做甚麼以免惹禍上身嗎?
但想到這,翔之夢實在替蔚熱心腸的一面感到難過與委屈,也猶豫著是否應該要他修正掉他的善良才好呢?
十指交扣的放在下巴處,翔之夢仔細想著,也一直繼續看著手術室的門,思考著,考慮著如何做對蔚最好。
本來翔之夢並不喜歡醫院這類的地方,本來的他會在與蔚打招呼,並安置好阿松以後就離開……
但此刻的翔之夢沒有打算走,想等著蔚處理完,
好好跟他聊聊,然後……
好好的抱抱他安慰他,告訴他:
自己是他的家人,無論發生甚麼事情,
自己永遠會站在他那裡的。
《我永遠站在你那裡》
《我永遠站在你那裡》
隨後翔之夢走離了手術室。
「蔚你留在這裡幫忙。」曼迪歐開口說著,隨後才補充要對方留在這裡的原因。
「一方面也是讓我不用重登記手術室的使用。」
雖然這算是偷吃步。
對曼迪歐的話,蔚可求之不得,因為一離開大概就真的會被澪發現了……
見到翔之夢走出去時,還特別幫忙關上門,蔚因此放心地站起來並點點頭:
「嗯。」
「雖然我預估是不用手術,不過還是做點詳細的檢查吧。」
曼迪歐慢慢地在哪位阿松先生的腳上摸索,不時輕輕按壓,問看看會不會痛還有痛感,然後記錄下疼痛的部位和描述。
此刻的蔚也專注地看著曼迪歐醫生對阿松的檢查,並在對方需要任何工具時,準確地拿了正確的工具拿過去給醫生,看得出蔚對於該如何做好輔助醫生手術的工作,有不少經驗,只差是無牌而已。
阿松除了腳以外,全身看得出有多處被動物抓傷、被樹叢劃傷的痕跡,衣服也破爛爛的。
他穿著長褲,褲子是寬鬆的那種。
在衣服的包覆下,除了見到被植物劃傷的外傷外,看起來並無其他地方出血,但按的部位如膝蓋外側、還有小腿肚的部分、以及腳踝處會痛。
若再以儀器去做檢查的話,會發現膝蓋內的骨頭因為某些蹬地的激烈動作而有一小塊『龜裂』的情形,確實得開刀處理。
而腳踝部分是比較嚴重的骨頭錯位,可判斷的出大概是阿松在做奔跑的動作時,沒踩穩而導致受傷。
「雖然一般來說我會說這不是大問題,但我不確定反魔法體質會不會阻礙波紋運作,所以最糟的狀況可能要開刀調整骨頭的位置還有取出碎塊。」曼迪歐解析著。
「所以,你要先簽署手術許可跟切結書嗎?」
曼迪歐在詳細的觸鎮和儀器檢測後,看著阿松問起意願。
「我當然好!只是……」阿松抖抖得看著自己的腳踝,然後害怕的抬起頭抖抖地說:「記得先把我打昏耶……我怕痛……」
「那有甚麼難的?這簡單!」蔚笑著回應,接著到意旁拿出手樹許可與切結書給阿松:「那先簽吧!」
阿松點點頭,隨後在上面簽了名。
接著蔚自信的往曼迪歐看去,並做好了預備姿勢問著:「醫生,那我現在就把他敲暈摟?」
阿松聽到蔚所說的,則害怕的閉上了眼,準備讓對方打昏。
「先不用,我要試試看波紋的治療有沒有用,沒用的話剛剛沒用到的麻醉劑就用的上了。」
曼迪歐翻了翻白眼,這種事情打昏幹什麼,沒弄好就直接送去隔壁受審了。
蔚點點頭,稍稍感到有些遺憾,看來自己暫時無用武之地了。
不過見到阿松整個緊張又希望可以配合醫生的樣子,蔚伸出了手:
「要不你就抓住我的手或抱住我轉移注意力?」
聽著蔚的發言,阿松沉默地抬頭往蔚看去:「我喜歡女生而不是男生,你離我遠一點。」
蔚愣住而疑惑的看著阿松:「這個那跟這個有甚麼關係?」
接著蔚就自己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你不想要我幫忙,那你就自己多保重了。」
看到蔚的反應,阿松感到有些疑惑,隨後沒多想,閉上了眼準備給醫生處理。
接著曼迪歐開始調息,隨著呼吸他的掌心慢慢放出了如同朝陽般溫暖的微光,輕輕的碰觸在腳踝上。
而阿松因為不清楚醫生究竟做了甚麼事情,躺著且眼神緊閉的模樣,因此他僅感受得到溫暖,並猜測著目前自己的腳或許是被紅熱光所照吧?
「阿松先生嗎,你的運氣不錯,波紋的治療是有效的,你要快速一點還是慢慢來?」
曼迪歐一邊看著對方的身體緩緩恢復,隨口拋出了疑問。
曼迪歐隨後又抬起頭,看了一下門口。
隔音效果應該還可以吧。
手術室與外頭的隔音挺好的,因此此刻的蔚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甚麼事情,只知道翔之夢在外面而已。
聽到醫生的聲音,阿松訝異的睜開了眼:「誒?波紋?剛剛不是只是拿燈在照嗎?」
因為阿松沒有感應魔法能力,僅是憑藉著剛才的感覺而說了出口,並好奇的往腳看去。
「嗯?能好當然是希望快點好,難不成要慢慢來才會好得比較完全嗎?」阿松繼續問著曼迪歐。
蔚聽到曼迪歐醫生也問著阿松同樣問題,因此開口問著醫生:「醫生,是不是跟我那個一樣,快一點的方法比較痛,慢一點的比較不痛?」
阿松聽到蔚所說的,稍稍驚嚇的開口:「如果快痛,那那……那……就慢……」還稍稍有點結巴。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速成的治療自然會伴隨一點代價。」
曼迪歐理所當然的說著,畢竟治療從來都是有代價的。
「不過畢竟是傷到骨頭,我會比較推薦速成一點的治療,不然慢慢來還要復健也很麻煩。」
說到這,曼迪歐也開始反覆抓握著自己的拳頭,配合呼吸讓那如夕陽的微光逐漸集中。
「那那那……速……速成,可是……希望可以把我打暈比較好!!我怕痛……」阿松緊張的說著,注意到曼迪歐抓著拳頭,阿松再度開口:
「醫生是要親自打暈我嗎?請……請吧……!」
「幹嘛打暈?我可不想在治療以外的事情上浪費力氣……對了,你有練武嗎?有的話會稍微難受一點喔。」曼迪歐回應著阿松。
「阿……不是吧……怎麼會呢……」
阿松稍稍崩潰的回應:「
我體質不受魔法影響,所以家中長輩確實有要我習武,就……那個……」
阿松講到這,往蔚看去:「既然醫生不願,那你打暈我!」
「誒?!」蔚疑惑的看著阿松,又疑惑的看向曼迪歐:
「那個……這是傷患要求的,可以吧?」
因為想起先前想幫忙澪帶領的孤兒解脫痛苦而自己擅自動作,導致後續雙方都不開心的後果,蔚收斂了,所以本來應當會直接手刀下去幫忙的他,此刻反倒確認著醫生的意見。
「也可以,那這隻扳手你拿去用吧,聽說是齊貝林家祖先在街頭幹架時用過的。」曼迪歐丟出了一柄上面有些許凹痕的扳手給蔚。
蔚接過了曼迪歐醫生的扳手,稍稍感到有些驚嚇:「醫生……原來會隨手帶著扳手啊……該不會醫生常常遇到人來幹架的吧……」
蔚無法理解,僅是訝異,而一旁的阿松則更加驚恐:
「阿……用那個打不會受傷嗎……!!」
隨後蔚偷偷把板手放到一旁,俐落的直接把阿松敲昏了。
「我想……我手刀就夠了。」
隨後蔚又把那個歷史性重量級的板手,小心翼翼的還給了曼迪歐。
「我只是覺得,如果還能打昏人的話,我想祖先的扳手會很開心的。」
曼迪歐收回扳手,隨後伸出小指猛烈的重擊阿松的橫隔,力道之大甚至讓病床發出了碰撞聲。
隨後他擦了擦手,放著阿松讓他自己治癒去了,有點歪歪的腳踝還有一些筋骨上的老毛病大概醒來就都能痊癒了。
「……!」
蔚沉默地看著曼迪歐,思考了一下,然後問著曼迪歐:
「雖然說我大部分時候去戰鬥,其實不太需要戴上武器,但是……如果你不介意板手上會沾到血的話,可以借我幾天,我去處理要打人的任務時,就用他把人敲昏!」蔚思考著並提議著。
而見到曼迪歐似乎處理結束,因此問著:「有沒有甚麼我的血可以派上用場的地方嗎?」
講完後,蔚往阿松的腳看去,好奇曼迪歐的波紋,是否會造成傷口之類的痕跡呢?還是說會有以外自己無法料想的狀況呢?
「把血覆在扳手上,敲下去看看。」
曼迪歐看了一下,隨口問問看對方不知道能不能試試看。
「嗯。」
蔚點點頭,重新拿起曼迪歐的板手,接著伸長自己的指甲戳上自己的手臂一個小洞,並『控血』讓自己的血飄飛到板手上覆蓋後,蔚抬頭問著:
「血覆蓋好了,那要敲哪裡?」
「我不是說現在,戰鬥要用再用就好了。」
對方的行動派主義讓曼迪歐有點無奈,不過做都做了……
「……你晚點試試看能不能打斷樹幹吧。」
「誒?!」蔚錯愕地看著曼迪歐,因為他以為曼迪歐要自己拿這個板手做哪些事,但原來是指戰鬥使用……
至於樹幹的事情……為什麼要打樹幹?蔚無法理解,但仍是把血收了回去,板手也找了一處安放著。
當蔚把血收回體內時,他放血的傷口也隨之消失了。
那現在自己要幹嘛呢?蔚雖然疑惑,但沒有問,反正醫生有說就幫忙,看到血就幫忙操控處理,其餘的就待命就好。
「恩,其實已經沒事了,幫他上藥包紮傷口就好了。」
曼迪歐看對方還在發呆,乾脆的補充了一句,然後到一旁的更衣間要脫下手術服了。
蔚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被自己打暈的阿松沉默了,感覺阿松的昏迷好像是白昏迷了,但……要是真的在那之後有痛感呢?
蔚也不清楚,嘛……反正事情都已經如此了就……這樣吧!
然後蔚就沒再想,並快速的從一旁的醫藥櫃取出藥草繃帶與紗布等,幫阿松包紮傷口,而包紮的動作之快,也看得出蔚這段時間待在醫療室的成果。
在包紮完之後,蔚也知道手術大致上已經完成,因此開口進行最後的確認:
「包紮的部分我已經處理好了,那麼有沒有甚麼後續復健之類的需要請我注意或者要交代病人的呢?」
「那個啊,等他醒來記得叫他走走看,不會覺得痛就算好了,現在跟我一起用擔架把人移動到病床上,不要佔用手術床。」
曼迪歐說完走到阿松旁邊,準備把他搬回擔架上。
蔚點點頭,隨後與曼迪歐一同把昏迷的阿松一同搬回了擔架上,並放置到了病床上,隨後蔚便將阿松推出了手術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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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阿松的病床離開手術室的過程中,雖然蔚想起等等可能會見到澪而感覺心情沉重,沒想到當門一開起時,蔚卻見到了翔之夢而感到訝異著。
「翔夢夢……你怎麼沒走?你……不是暈血嗎?」
見著蔚開心卻又訝異的樣子,此刻的翔之夢並走到了蔚身旁,心裡十分慶幸自己有留下來。
「蔚……你……」
雖然翔之夢想當場抱住蔚想安慰他,想講自己一切都知道,但想到蔚因為怕自己擔心而沒告訴自己曾經殺人的事情,翔之夢打住了念頭……
也在此時,翔之夢注意到蔚還推昏迷的阿松出來,在忙,見到這景象,他不禁擔心著,自己突然有這樣的感想與舉止,會讓蔚感到很困惑與困擾吧?
翔之夢放下了微微舉起的手,稍稍壓下了不捨蔚的情緒堅定地開著口:
「蔚,無論發生甚麼事情,我永遠會站在你那裡的。這無關乎你曾經做了甚麼,無關乎你究竟做了對還是錯的事情,不管你曾做過甚麼,我永遠都站在你那的。」
蔚推著阿松的病床,一臉疑惑的看著翔之夢,無法理解翔之夢到底在講些甚麼。
「翔夢夢……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說這些,講得我好像……做過甚麼一樣……」
翔之夢搖搖頭,並走向前協助蔚推阿松的病床,但在協同推病床時,他再度開口:「蔚……若有遇過任何傷心難過或者無助的事情,都跟我說,好嗎?」
此刻蔚差不多已經抵達要放置阿松病床的位置,並將床推到特定地方,聽到翔之夢那樣的內容,蔚錯愕的看了翔之夢一眼:
「為什麼?我不要。」
蔚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段時間,他至少有一兩件事情以上,都隱瞞著翔之夢私下做的,而每一件蔚雖然都問心無愧,但內容或許都會讓翔之夢有無謂的擔心,甚至難過的,所以他實在不想講也不希望被察覺。
但翔之夢怎麼會莫名其妙講這種話?
難不成是澪跟他說了嗎……
「你幹嘛說這些?你是聽誰說甚麼了嗎?」
蔚在問完翔之夢這句時,注意到翔之夢似乎臉色不太對,整個人的難過並非只是表情上,而是有些面色蒼白身體虛弱的樣子,蔚訝異的走進翔之夢,抓住他的肩膀緊張的問著:「翔夢夢,你怎麼了?」
翔之夢沒有回答蔚,而是努力抬起頭,眼神努力聚焦的看著蔚:
「我是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跟我說,痛苦不要自己默默放在心裡,我擔心你……」
「你看起來人都很難過了,幹嘛就抓住這點不放阿……先說你哪裡難過阿……」蔚無奈地問著翔之夢。
「我難過你……我心疼你……」翔之夢即使知道蔚想問甚麼,但他依舊沒有回應蔚真正要問的那問題。
蔚感到無奈,也推測到跟澪的事情,翔之夢似乎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吧,所以他現在主要是想聽自己親口講吧……
「好吧……我等等講,但你先說你哪裡不舒服,因為我目前看到你的臉色,是真的很差。」
聽到蔚答應了,翔之夢也就不糾結了,因為他知道蔚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我……頭暈……藥水味……讓人很想吐……」
「呃……所以不只是血,你連藥水味也會暈阿……」蔚錯愕著。
翔之夢則臉色稍稍發青的摀住嘴,無奈的點點頭:
「嗯……好像是……我懷疑醫院或者這裡……磁場好像剋我……」
理解狀況後,蔚立刻扶著翔之夢,帶他走捷徑,引領他往沒有藥水味的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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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蔚如實坦白了跟澪在阿斯嘉特的天火之災中所發生的事情,雖然過程中多少見到自己非常不希望見到的,翔之夢擔憂的表情,但蔚仍是壓下了心底的煩躁感,把一切都了出來,無論是事情發生的經過、對方說的話語,以及自己心裡所想,一切的一切……
淚水甚麼的,難過甚麼的,蔚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所謂的哭泣。
淚水應該早已在滅族之後就流光了,並且他自己也幾乎忘卻了哭泣是怎樣的情況,但因為翔之夢此刻給予的擁抱,蔚眼睛不自覺地流下淚水,而一臉錯愕著。
隨著幾滴淚水的開場後,突然間蔚心底滿腹的委屈與無奈,無論是那次天災之火的,沒有翔之夢在的時候,獨自面對的孤寂感,以及無數的被誤會、被誤解、被惡言相向等……也化作淚水的形式傾瀉而出……
蔚這個樣子,翔之夢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蔚在哭的過程,邊生氣的唸著要自己不要擔心然後又繼續哭,但他希望自己不要擔心的這種事情哪有可能呢?
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在過程中,翔之夢也稍稍有察覺到,蔚不僅是因為與澪的事情而痛苦難過,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因此翔之夢在蔚似乎已經趨於緩和後,開口問著:
「蔚,你還有其他沒說的事情嗎?你好像還有對吧?也跟我說說吧?」
蔚放開了翔之夢,往後退了一步,並沉思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回應著:
「其他的,很多都太瑣碎了,不知怎樣講,而且都忘不少了。」
「是嗎……那你以後若還有遇到類似狀況,都要跟我說喔。」翔之夢看著蔚說著。
「誒?你還希望我有下一次嗎?但我不希望再有耶?」蔚比較特殊的思維模式,此刻繞到奇怪的方向。
翔之夢也因此錯愕的揮手:「不……我當然不希望你再發生,但是……」
翔之夢沒說完,蔚大概清楚了他想說甚麼,他明白翔之夢的關心,也不想翔之夢為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而擔憂,並在此刻分心的注意到其他事情,因而一手放到了翔之夢的頭頂。
「嘿!翔夢夢,你好矮!好像似乎可以看得到頭頂耶!」蔚稍稍抬頭瞧著,並一臉皮笑的樣子。
翔之夢還真的被蔚突然的舉動給打斷了,腦袋空白了一下,隨後撥開蔚的手抗議著:
「你才高我兩公分而已!少得意了!」
翔之夢之所以知道數值,是因為前陣子跟蔚都有去做健康檢查。
不過擔憂的話、安慰的話也都已經說完,因此翔之夢也就離開了醫護站,而蔚的話,原先心底某處累積的沉重與痛苦,經歷這一遭以後,幾乎消失殆盡了。
謝謝翔夢夢、謝謝江沄湮、謝謝曼迪歐醫生……
其實這麼數起來的話,外界的相處的來的人……也不少。
或許外界……也沒那麼糟。
此次翔之夢的印象新增:
蔚 (稱呼:蔚,房號:0511) 曼迪歐?D?齊貝林 (稱呼:曼迪歐,得知全名 房號:0556) 診療室的醫生友人。 江河浪(字:江沄湮) (稱呼:沄湮,僅知道『江沄湮』這個名字,房號:0078) 診療室遇到的友人。 澪·格爾達(稱呼:澪,不知全名 房號:0340) 診療室遇到的朋友。澪可能也是蔚殺死的那個人的夥伴……我很抱歉在你們面前說出以蔚為榮,但我是他的家人,因此當下我覺得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站在他那,如果連我也沒有支持蔚,他就只剩一個人了……我就止不住衝動這麼說了。不過後續想想,我當時確實太過衝動,不應該直接照實把想法說出口,應該再多想想,並委婉的表達立場,我對我的衝動感到很抱歉,也謝謝你先前在紅尼艾要跟我講這件事時,有替我想而嘗試去阻止他跟我說……。 補充:澪有探測周圍生命的能力。 紅尼艾(稱呼:紅尼艾) 澪的朋友,也在診療室工作。講話有小大人的感覺。他應該是蔚殺死的同伴之一,我很抱歉在你們面前說出以蔚為榮,但我是他的家人,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他那。雖然這個人是出於對蔚的埋怨而找我聊這件事情的,但我依舊感謝他告知我蔚的事情。 ◆對npc印象:(僅記錄有印象的部分,不把所有遇到的串列入) 阿松(稱呼:阿松) 森林裡遇到的人。 補充:魔法排斥體質。 |
此次蔚的印象新增:
翔之夢 (稱呼:
江河浪(字:江沄湮)(稱呼:沄湮,僅知道『江沄湮』這個名字,房號:0078) 診療室工作時待受傷的人過來的朋友。謝謝你聽到我在天火之災的情形時,可以信任我並給予鼓勵。 學習筆記:原來聞到東西照實講,會讓人覺得變態,下次要注意了。謝謝你即便知道我在天火之刑底下做了甚麼,也依舊信任我,並嘗試的鼓勵我。 澪·格爾達(稱呼:澪,不知全名)行程:之後記得要請曼迪歐醫生以及沄湮一頓飯! 來診療室的人。天火之災的事情,應該是他跟翔之夢講的吧?……其實我也沒辦法管他是否不跟翔之夢說,我清楚這天只要不是只有我知道,翔之夢遲早會知道的。 曼迪歐?D?齊貝林 (稱呼:曼迪歐醫生) 診療室的醫生。是個非常厲害的醫生!謝謝你在聽到我在天火之刑底下做了甚麼,也依舊鼓勵我,讓我對這件事情可以好好去調適,也非常謝謝你把我的燒傷疤痕處理掉。 補充:1.他原本正職是吸血鬼獵人,現在因為死亡之災的關係,與吸血鬼和平共處。曼迪歐成為獵人並非是因為獵物有價值,而是因為獵物對人類造成威脅,而他的專門是對付吸血鬼。2.療程似乎總是會問傷患要快的方法或慢的方法,而這位醫生手術技術挺厲害的,過程很流暢與俐落。3.醫生……隨手帶板手?而且還是祖傳幹架用的?嗯??我沒看錯吧?行程:1.之後要請曼迪歐醫生與沄湮一頓飯,感謝他幫我去除燒傷。2.之後記得在戰鬥的時候,要拿出板手以血覆蓋,然後把人敲昏,這樣或許曼迪歐祖先的板手會很開心? 學習筆記:1.我很意外我在天火之災的行為,在外界以醫者角度,是類似於『安樂死』的手段。2.燒傷雖說原理是讓皮膚重新長,但還是找醫生處理才好,因為藥消毒,而且還要照著紋理……反正就是去找醫生,不對……應該是別再燒傷了。 ◆對npc印象:(僅記錄有印象的部分,不把所有遇到的串列入)角色相關:因為醫生去疤的手術,蔚手上疤痕消失。 阿松(稱呼:阿松) 傷患一枚。 補充:據曼迪歐醫生所說,阿松的體質是反魔法體質。很怕痛。 |
◆蔚物品新增:
【齊貝林家祖先的扳手】 |
上面有些許凹痕,聽說是齊貝林家祖先在街頭幹架時用過的。曼迪歐覺得,或許拿板手把人敲暈,祖先的板手會很開心。 有機會要記得用這支板手把人敲暈,然後還曼迪歐醫生。 此物品是曼迪歐醫生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