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流浪者PV&介紹的急速短打,好感度8~9,我流熒妹,可嗑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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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太陽要曬屁股囉。」
少年的聲音響起時,熒還以為自己在作夢,一巴掌招呼過去。手腕被人箝制住,熒睜開眼,流浪者那張精緻的五官近在眼前。
微擰的眉,以及略帶嘲諷的笑。
「妳不會以為我會這樣溫柔叫妳起床吧?」
氣息清冽,距離曖昧,近得他一低頭就能碰觸到鼻尖。
兩人同床共枕,還得說到入住前一天。
熒一頭熱蓋完室外建築,木棧道環繞田地而建,爍光白花點綴其間,夜裡熠熠生輝。直到散兵問晚上睡哪呢,熒這才露出尷尬的微笑。
須彌穹居內只擺了一張床,因為證悟木材料用光了。
「你就睡這吧,我和派蒙在外頭的帳篷擠一擠就好,平常在外露營習慣了,睡哪都一樣。」
不就是木頭嗎?是有多難?之前散兵與海芭夏意識相連時,記得禪那園的林木資源頗豐。
流浪者的手剛搭上門把,卻沒有繼續動作。
他是拿法器的,劈不了木頭。這提瓦特虛假之天的法則,太可恨。
熒用咳嗽掩飾笑容,把少年推進臥室,跟他介紹衣櫃衛浴等設施。女孩剛要離開,散兵便抬腳把門踢上,砰一聲揚起些微浮塵。
被鎖在門外派蒙大叫。
「你、你想幹什麼!不準對熒亂來啊!」
「我?」少年一笑,語帶諷刺,「我可打不過她,我能對她做什麼?」
熒皺眉,「阿散,你不會是想跟我一起擠這張床吧……」
散兵笑著問,「妳想睡床?」
熒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散兵叫她進來,是想讓她睡地板。
「此屋是我蓋,要我睡地板,我不如去跟派蒙擠外面帳篷。」
「方才妳不是說睡哪都一樣?」
「你睡床,我睡地板?你懂不懂什麼叫紳士禮儀呀!」
散兵在床畔坐下,雙腿交疊,在寬大短褲下露出膝蓋和白色鞋襪。他抬起手輕拍了拍柔軟床鋪,輕聲說,「既然妳想睡床,那就過來。」
面對這麼「大方」的流浪者,熒卻慫了。
「不好吧,我們孤男寡女……」
流浪者的嗓音溫柔如水,卻帶著明顯的威脅,「別讓我說第二次。」
雖然是單人床,但好在熒和流浪者都很纖瘦,兩人躺上去,中間還能勉強留一絲縫隙。熒把枕頭和棉被擺在中間,作為薄弱的防線。
至於是誰要防誰,這個問題的答案還真說不準。
熄燈後,散兵側身背對著她,單手枕著頭,雙腿微曲。卸下外衣和鞋襪後,他看起來更加單薄了。
人偶也知冷暖嗎?
熒坐起身,把棉被分了一半過去。枕頭是用烘乾花瓣製成的,帶著安神恬靜的香氣。
散兵的肩膀微顫,睜開眼睛,月光融進星夜般的眸色,又闔上了眼。
房裡此刻只有一人的心跳聲,卻有兩人的呼吸聲。
熒閉上眼在心中默背食譜充當數羊,躺在散兵身邊,她整夜戰戰兢兢,直到快天亮才睡著。
也才有了早上睡過頭,被散兵「溫和柔情又陰陽怪氣」叫醒的那一幕。
熒連忙跳下床,確認身上的衣物都完好如初,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也有些說不上的失落。
散兵雙手環胸,「放心,一覺到天亮,什麼都沒發生。」
熒語噎,「……你……」
--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上回在禪那園與散兵意識相連時,他曾說能夠聽見她的心聲。
「我可沒興趣讀妳心,自己去照照鏡子,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散兵套上外衣,整理腰帶和掛飾,擺正胸口的神之眼,看向剛睡醒反應有點遲緩的熒,不悅地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難不成要我把早飯端進來餵妳?」
他連飯都做好了?哦,怪不得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鹹香味……
熒刷完碗後,今天的行程,自然是要去禪那園伐木。
流浪者手拿法器砍不了木頭,便跟在一旁尾隨熒撿著木頭。天空碧藍,微風和煦,掛在他胸口的神之眼,如心跳般緩慢發著光芒。
他明明是無心之人,此刻卻像個人類般擁有同行的夥伴。
可笑。
熒專注伐木,順手摘下腳邊的薄荷,一隻火騙騙花竄地而出,向她噴吐火球。旅行者舉劍反擊,但流浪者的動作更迅速,他凌空飛起,擋在熒和騙騙花之間,一邊抬手甩出風刃,將騙騙花擊斃。
周圍的草地因受火球波及而燃燒起來,空氣隨著升溫,燃盡的草葉一碰就碎。
流浪者的人偶之軀,雖知疼痛冷暖,卻不會損壞。
眼前的小範圍火海,勾起了散兵的記憶。
「阿散,你的手……剛才被騙騙花燙著了嗎?」熒問道。
散兵抬起手,手臂確實因而染上高溫,卻不見任何傷口。他避開熒的碰觸,「我是人偶之身,妳忘了?區區魔物之火,傷不了我的。」
熒欲言又止。
在禪那園與海芭夏的意識連接時,她也看到了不少散兵的過去。雖然畫面很破碎,但不難拼湊出他發生過什麼。
少年也曾矗立在一片火海前,看著故居被焚毀。
更甚者,他曾經就身在那片火海之中,放任自己被火舌焚燒。
他從高熱的灰燼餘溫中走出,眼神卻寒冷如冰。
熒低聲道,「真的不痛嗎?」
「我不是人類,疼痛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流浪者失笑,「旅行者,妳是不是最近太閒了,忘了先前的對峙,這麼在乎我的感受?」
熒緊緊握住散兵,高溫灼燙著她的手,少年皺起眉,想抽手卻被她握得更牢。
「妳……鬆手!」
「是啊,與我同行的期間,就必須被我擔心被我在意,無論阿散你不是人,如今,都是我的夥伴了。不要仗著身體耐打,就放任自己陷入危險。」
這番直白的話語,讓少年空洞的胸口彷彿被填入柔軟的羽毛,隨著風輕顫,揚起微微的搔癢感。
熒的掌心也被燙紅了,流浪者下意識用另一隻微涼的手反握住她,試圖替她降溫。
「下回,不用再替我擋刀,我能顧好自己,就算受傷了,也沒有脆弱到一擊斃命。」熒正色道。
「知道了知道了,妳還不快鬆手?要是燙傷了,還怎麼伐木做床?就這麼想跟我多睡幾晚?」
熒咬牙,「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只想著床?睡就睡啊,這木頭我今天也不伐了!」
流浪者沒理會旅行者的叭叭抱怨,從包裡拿出了飯糰,是他做早飯時多捏的,裡面包了鰻魚和酸梅。
「要不要吃,一句話。」
旅行者的肚子很不爭氣,她咬牙接過飯糰,「……要!」
少年一笑。
同樣以天地為家的旅行者和流浪者,兩抹身影時而爭吵,在禪那園一隅格外和諧。直到夕陽親吻這片盎然綠意,才終於帶著滿滿的木材回到塵歌壺。
至於第二張床過了幾週後,被抬到流浪者的房內,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