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沒事吧?」
明石同學的聲音將我從意識的邊緣拉了回來,暑氣容易使人意識朦朧。
腦中如跑馬燈般播放著昨天所發生的事,像是壯麗的彩色電影向我席捲而來。但昨天可沒有就那樣結束。
拍攝結束後,我、小津和樋口氏他們前往了澡堂「歐納西斯」,但就在返回公寓時,吾等的冷氣仍像昨天所發生的「可樂事件」一樣變得毫無生息。而這天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我腐敗大學生活中最漫長的一天,冷氣的事情也在它的消沉下落幕。
「昨天真是漫長的一天。」
「萬分感謝,多虧了您昨天的攝影才能順利收尾。」
「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
「雖說如此大陣仗的攝影還是第一次,但每次攝影都會變得亂七八糟。可是我認為那樣才好,因為要襯托出作品荒謬的味道。」
「還以為絕對不可能完成了」
「為何?」明石同學訝異的說到
「總而言之都順利拍攝到畫面了,之後想要剪輯多少遍都沒問題。」
「完成電影的能力沒人能出明石同學其右」
小津誇張地說道「成品是糞作就是了」
「喂,別說是糞作啊」
「因為怎麼看都是糞作」
明石同學自己說到,小津一臉「給我正視這個問題啊」的表情。
電影社團「禊」每年,都會在十一月學園祭的期間借用校舍的一間教室,舉辦「禊電影祭典」。問題是依照往例,有那名討人厭的高年級生城崎。這部「幕末軟弱者列傳」若不如他所意,最糟的情況會有被拒絕上映的可能性。城崎擁有電影祭播放順序的最終決定權,他將以排除糞作的姿勢將其打擊出去。
「拜託羽貫小姐不就好了。」小津說道。「畢竟城崎無法拒絕羽貫小姐的請託。」
羽貫小姐是指就職於窪塚牙醫的牙科護士。
時常會來拜訪樋口氏所以和她說過幾次話。是個如果在公寓碰面的話會用非常有朝氣的聲音,「Good Morning」或「Good night」向我們打招呼的美人,昨天也在拍攝結束時露面,樋口氏、城崎、羽貫小姐從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
「說的也是。」明石同學思考了一陣子後說道。
「不過我認為不必做到那種程度。至今為止我也拍了不少作品,接下來也會繼續拍。如果有好幾部電影,城崎會漏看一部也說不定,我不認為他會全部駁回。」
「原來如此,海量作戰嗎」我暗自說道
「如果有更好的點子請務必告訴我」
反正明石同學感到滿足我就很開心了。
彷彿昨天拍攝結束後,一臉滿足的望向明亮天空的她。沒想到從我和小津的廢話中誕生的故事意外的能幫上忙。
然而這件事卻在我的心中留下一抹哀傷。
從我和小津極其無益的廢話中,(就當是部糞作)有一部這樣的作品出現在世人眼前。反過來審視自己的話,我在這兩年半的學生生活究竟達成了哪些事情。在經歷過被京福電鐵研究會放逐的慘痛教訓後,把自己關在這虛無飄渺的四疊半小天地中,來拜訪的人只有小津這個半妖怪。
天花亂墜的廢話即使有個花字也不會結出任何果實,不以成為社會有用的人才為目標鍛鍊自己,是沒有資格待在明石同學身邊的。想到這裡,才發覺明明自己是為了這個目標才將口耳相傳的夢幻至寶「冷氣」給弄到手的...。
我空想著,抬頭望向房間的冷氣。
「嗚呼,冷氣呀!」
「你還沒放棄呢」
「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就算你不原諒我,我們之間的友情也永遠不滅。」
小津說道。「我們之間是用命運的黑線連結起來的」
兩個男人像香腸一樣用黑線一圈一圈捆住,沉入黑暗的水底,這樣恐怖的幻影在我的腦中浮現。我打了個寒顫。
「感情真好呢」明石同學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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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不日更就不會繼續寫,所以改為日更。
老話一句:
我的日文跟中文都很爛,一切內容以日版小說為準。
如果未來有出臺版的話,請支持正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