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似乎一切又恢復平常的生活,除了從媽媽那邊得知老爸出遠門去找朋友三天這件事有點罕見以外,一切都一如以往。
星期二就是水城的十七歲生日,也如前一年的生日一樣收到不少好友的禮物與戲弄,小咩當然沒有出現(xiàn),何況她並不知道水城的生日,倒是今天學校傳來一件要舉行特別活動的風聲,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過隔天海報就張貼出來了。
「選出你認為女校最美、可以讓你小鹿亂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朝思暮想至無法自拔的人?」
水城疑惑地唸著海報上的字,是昨天就聽到風聲了,只是他沒想到學生會真的要大費周章舉辦這種奇怪的投票,又不是選學生會長或優(yōu)良學生。
「難得學生會辦這麼有趣的活動呢。」廈瑾這時也走過來湊熱鬧,一隻手搭在水城肩上「龍川會投給誰呢?」
水城先是緊張得臉紅,過幾秒?yún)s是一個字也沒說,只是緩緩低下頭來,眼神很沮喪。
「有時候,反而經歷才會騙人,越是迷惑,越要相信感覺。」
水城聽到廈瑾在他耳邊如是說,他疑惑地注視廈瑾,然而廈瑾只是回他一個微笑,他想開口問,卻被接連湊到海報前的人打斷。
「女校第一當然非東臻櫌姜莫屬囉!她超正的!」
「一年級那個叫籬原佳月的學妹才像小貓咪一樣惹人憐愛!」
「要是不投給女朋友一定會遭到千刀萬剮的……」
廈瑾不知哪學來的金蟬脫殼術,轉眼他就帶著和藹又充滿神秘的笑容回去他的座位,留下茫然不解的水城困在人群中。
投票就在下星期一,所以這星期不論男校、女校都開始瘋狂拉票,男校呼聲最高的就屬江佐藤與秋辰禹谷。
至於水城,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會得到任何一票,倒是自己要投給誰真的很難決定,如果真要投,他會傾向氣質清純可愛的學妹籬原佳月,可是,會讓他作出這樣決定的其實是——小咩……
繞來繞去,終究,在水城心中最美,可以讓他小鹿亂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朝思暮想至無法自拔的還是只有小咩,可是她既不是聖克萊治的學生,也根本就不在這裡,數(shù)日以來毫無音訊,縱使他不想相信,但看來是真的像籬巫女所講:
她再也不想見到水城了……黑色鑰匙,是被她摔在地上他一邊流淚一邊撿起來的,她說再也不要來這裡所以也不再需要鑰匙了,而且她寧願用這把無所不能的鑰匙交換他的保證,保證……不再糾纏她……她已經感到厭煩了!
水城痛苦地抱住頭,他多希望只是場夢,畢竟他怎麼可能外表變成江佐,而小咩又怎麼可能這樣表裡不一?可是記憶裡那種痛心、震驚的感覺真的很鮮明!還有起床、吃鮪魚蛋餅當早餐的細節(jié)記憶都很清楚,又怎麼可能是在迷濛的夢中呢?
「有時候,反而經歷才會騙人,越是迷惑,越要相信感覺。」
「感覺啊……」水城無力地倒在床上「……好痛苦。」
不知不覺投票的日子就到了,水城一直到領選票那刻依然猶豫不決,走進圈票處時手還在顫抖,他試圖追尋心中最誠實的感覺走……他決定了!
水城要寫格蕊絲?咩,雖然形同廢票,對這個投票也不具任何意義,但這象徵他的決心,決心相信感覺而非腦海中真實卻又陌生的記憶。
下筆前水城又僵住了,他只是聽過「格蕊絲?咩」而已,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幾個字、怎麼寫……
「嗤,我真是沒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