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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異文錄>第三章:大貓鬧范陽

宇玄 | 2022-06-06 23:20:00 | 巴幣 0 | 人氣 83


  史朝義因兵敗莫州,便向范陽撤軍。消息一傳回范陽城內後,鎮守范陽的范陽節度使,李懷仙隨即下令全城戒備,並號令將士,將所有范陽百姓,趕往范陽城後方的民房內,並派兵將十六員看管,不準外出,違者格殺無論。表面上是要保護百姓,實際上是軟禁將其當做人質視之。
       而范陽城內自李懷仙接收管理以來,便時常用各種名目向百姓索討所有民生必需,以至於范陽城內的百姓們,已有很長一段時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熱,飢寒交迫的日子裡。
       而太白山五子中的三弟子蘇玄與四弟子余向海,早在前一日便悄悄淺入城內,經過一個晝夜的觀察,他們發現城內百姓在叛軍的統治下,眼神中早已沒有對未來生活的希望。這個發現也讓他們決定,一定要讓范陽百姓脫離這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民房,並躲在在二樓暗中觀察城內動向,等待時機。蘇、余二人在前一天便接收到大師兄段雲天的指示,提前潛入范陽城中,目的則是要在史朝義撤離至范陽之前,勸降陳懷仙。
       「叛軍如此騷動不安,看來真如大師兄所言,莫州已經被收復了。」余向海盯著門外叛軍的動向說著。
       「那就意味著史朝義的兵馬正朝范陽的方向奔來。」蘇玄說道。
       「三師兄,大師兄要我們兩個來勸降李懷仙,你有什麼主意嗎?」余向海問道。
       蘇玄搖了搖頭:「我目前一點頭緒也沒有。」蘇玄看了窗外:「甚至連靠近他的機會也沒有。」
       蘇玄看著叛軍的動向,突然心生一計。
       「向海,他們是不是都把城中百姓集中在後方?」蘇玄問著。
       向海探著頭,指著最遠處的幾間民房:「喏!就是那幾間。」
       蘇玄看著遠方關押百姓的樓房,點了點頭:「我有計畫了。」
       「計畫?什麼計畫?」余向海問。
       「來,你仔細聽我說…」蘇玄把余向海拉到一邊開始說著…
       范陽城上,李懷仙望著莫州的方向等待著史朝義的兵馬到來。他聚精會神的凝視著前方,突然後方傳來一陣騷動,李懷仙看著後方,赫然發現在大道上,蘇玄正一步一步的慢慢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大膽!李大人有令,全城戒備,名眾不得出家門半步,違者斬立決!」一名士兵說完抽刀就向蘇玄砍過去。
       蘇玄知道此番前來交涉勸降,不到緊要關頭絕不能輕易動用武力,他故作失誤,身子向後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士兵的刀也因此揮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所有人都認為蘇玄是真的被嚇到跌倒,而非作戲,唯有李懷仙察覺有異,卻不作聲。
       「且慢且慢!」蘇玄慌張的說道:「我是代替朝廷前來與李大人交涉的呀。」
       「交涉個鬼!找死!」士兵怒喝一聲,第二刀隨即向蘇玄再度砍去。
       「唉呀!」蘇玄兩臂橫在面前,故作擋刀之勢,一副害怕的樣子。實則暗地裡運氣真氣,預防萬一,抵禦斬擊。
       「慢…」李懷仙這時出聲制止:「帶他過來。」
       士兵將刀收入刀鞘內,架起蘇玄前往城下見李懷仙。而李懷仙則依舊待在城牆上,居高臨下望著蘇玄。
       蘇玄見初步交涉成立,便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說道:「晚輩蘇玄,拜見李御史。」
       「免禮。」李懷仙說到:「你說朝廷派你來交涉,是要交涉何事?」
       「回李御史,聖上久聞李御史弓術超群,舉世無雙。弓箭在手,隨手一搭便能百步穿楊。同時也知曉李御史善於騎射,騎術之精湛乃舉世聞名,因此派在下前來,希望能與李御史放下成見,希望李御史能為朝廷盡一份心力。」蘇玄嘴巴說著。「我靠…我這一段說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你這李老鬼會信嗎?」蘇玄心裡想著。
       李懷仙放聲大笑:「哈哈哈!原來當今皇帝是個愛才之人啊。不過呢…」李懷仙笑著看著蘇玄:「本座如今與大唐乃是對立之姿,史懷王如今也正策馬趕來范陽。本座看來只能婉拒聖上的好意了。」
       說罷,便示意手下準備將蘇玄拖去斬首。
       蘇玄臨危不亂,再一次拱手作揖:「李御史,能否聽在下一言。」
       「說。」李懷仙說。
       「自安祿山及史思明聯手起義以來,天下已然動蕩不安。李御史一身本領,卻遭世人指為叛將,莫說聖上感到不捨,連在下也感到十分婉惜。如今史懷王在與唐軍的交戰中接連失利,若非聖上愛才,又何須指派在下為說客前來呢?」李懷仙聽完轉頭看著蘇玄,一語不發。蘇玄見李懷仙似乎提起了興趣,便接著往下說:「古有云:英雄豪傑須以天下為重,天下則須以民為本。李御史智勇雙全,一身本領舉世無雙。如今有一個機會能以一位英雄豪傑的身份從此流芳百世!即使不為朝廷,也為天下百姓想一想啊。蘇玄,為天下黎明百姓,求您了。」說畢,蘇玄隨即向李懷仙行下跪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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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向海與蘇玄分開行動後,便一路朝著關押范陽百姓的牢房奔去。因為蘇玄出現在城中大街與李懷仙交涉的關係,部分士兵皆集中在范陽城前半段。
       余向海在快接近關押處時,一個縱身而起,同時凌空向關押的民房四周張開了結界,徹底隔絕結界內對外的一切聲響。
       余向海快速落下地面,轉眼間身影已然出現在民房外十六員士兵身旁。
       看守的士兵大驚:「拿下!」
       六名士兵提槍便刺向余向海,余向海修為乃為至尊級,區區幾管長槍余向海哪放在眼裡,只見他運氣紅色真氣,側身閃過六柄長槍後,隨即對著六名士兵出掌。一聲龍吟,一條水龍從余向海的掌中竄了出來,瞬間就掃飛六名士兵。其餘士兵這時也提著槍朝著余向海衝了過來。
       「惡賊!束手就擒,可免一死!」士兵們朝著余向海吼著。
       「提著槍刺來還說可免一死,向海可不傻!水神咒,游龍 !」
       只見余向海手指一揮,水龍立刻衝回余向海身邊,並以余向海為中心圍繞,同時一路撞開了所有迎上前來的士兵。所有守衛士兵一瞬間全軍覆沒,水龍則以余向海為中心盤據著。
       余向海把十六名暈厥的士兵關進了另一棟無人的民房後,便把所有被關押的范陽百姓全放了出來。
       一名老者走上前來,問著余向海:「你小伙子是什麼人啊?怎麼會隻身前來此處?莫非是朝廷的人馬嗎?」
       余向海看對方是名年長者,拱手行禮說到:「晚輩余向海,見過老太爺。今日雖奉朝廷之命前來范陽,但本身卻不是朝廷中人,我與其他四名師兄妹皆奉師父之命,下山協助朝廷平定戰亂。待戰亂平定後,便會與同門師兄妹返回太白山,繼續修道。」
       「太白山…」老者問:「敢問尊上是?」
       「回老太爺的話,師尊乃是道眉。」余向海說著。
       「哦…呵呵,原來是道眉啊。」老者拂著銀白的鬍子笑著說:「相傳道眉上人座下有五名弟子,年紀輕輕就已得道眉親授四神名號。敢問閣下是受封哪尊四神?」
       「向海不才,三生有幸,確實已得師尊授名,名曰「青龍」余向海接著問:「敢問老太爺與師尊是舊識嗎?」
       「呵呵…不陌生。」老者說著:「那你現在把我們全放了出來,有何打算啊?」
       余向海說:「向海現在必需先將各位安全送出城外,我的三師兄目前正與李懷仙交涉拖延時間。」
       「無妨,余少俠就趕緊回去與你的三師兄會合吧。」老者說著。
       「這…我若現在去跟三師兄會合,那誰來護送各位離開范陽城呢?」余向海說。
       「無須擔心,老夫已在范陽住了大半輩子了,知道西邊城區有條密道可以真接通到三哩外的樹林,老夫會讓鄉親們安全無虞,你就快去與你的三師兄會合吧。」老者說道。
       「那就有勞老太爺了。」余向海一個拱手行禮,便轉身朝著蘇玄的所在之處奔去。
       「老先生,您真的有辦法帶我們離開嗎?」一名年輕女子問。
       「呵呵…走吧,隨著老夫來,老夫來帶你們出城。」說完,老先生便帶領著范陽的鄉親慢步的走向西邊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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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城區,蘇玄與李懷仙持續在交涉中。然而,任憑蘇玄在怎麼勸說李懷仙,李懷仙依舊是一言不發。
     「圍起來!」李懷仙突然面色一沉,下令士兵將蘇玄團團圍住。
     「李御使,您這是什麼意思?」蘇玄問。
     「很遺憾,蘇大人,本座需要你把命留在這了。」李懷仙說:「打從你一出現那一刻,本座就知曉你不像表現的那樣毫無本領。你刻意塑造出一個文弱書生的形象,但是你卻乎略了一件事。那就正常人,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隻身前來交涉。如果有,那也只有一種可能。」李懷仙說音剛落,突然朝著蘇玄搭弓射箭,只見蘇玄不躲不閃,一個伸手,便將來箭夾於指間。
       「你是來行刺本座而非交涉!」李懷仙說。
       周圍的士兵,一看見蘇玄居然能兩指就截住李懷仙的箭,一聲怒喝,便紛紛舉刀砍向蘇玄,蘇玄這次不在閃躲,他一提氣一運功全身神武級別的橙色真氣暴射而出,瞬間就逼退了周圍的士兵。
       同一時間一道身影也從天而降,出現在蘇玄的身後。
       「我就說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讓他投降吧。」余向海在蘇玄身後說著。
       「哼!話可別說的太早,我還有其他交涉方式還沒用上呢!」蘇玄握著拳頭說著。
       「還有方式?三師兄你還有什麼方式?快使出來呀。」余向海說。
       別急!我現在就要用拳頭跟他交涉,我要揍到他投降為止!」蘇玄說著,嘴裡開始唸唸有詞:「天移星轉,虎嘯召來…」
       「喂喂…等一下。」聽見蘇玄開始唸降神令,余向海驚呼到:「喂喂喂!三師兄你玩過頭啦!」
       「…西山神牙白虎星聽我號令,降神顯現,即刻召來!」蘇玄唸道。
       突然天空一道白光乍現,筆直的撞向地面,當光芒漸漸散去時,出現在的東西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一頭巨大的銀白色老虎聳立在蘇玄面前。
       「白虎聽令!」蘇玄跳到了白虎身上,對著白虎說道:「給我狠狠修理那個李老賊!我要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倒吊在城牆外!」
       白虎得令後,突然一躍而上到了城牆上。
       李懷仙征戰沙場多年,哪裡見過這種龐然巨物,嚇的拔腿就跑。而城中原本在戒備中的士兵,看見憑空降下的白色巨虎,也嚇的在城中四處逃竄。
       李懷仙死命的在城牆上狂奔,模樣狼狽不甚。而蘇玄與白虎則在後方拼命追趕。
       「李老賊!哪裡跑!」蘇玄騎著白虎,朝著前方的李懷仙厲聲咆哮:「給老子站住,老子保證絕對不打死你!」
       李懷仙邊跑邊回頭吼道:「傻子才站著等你吶!」
       李懷仙死命的跑向前方的城樓,並向著城樓前數名士兵大喊:「放箭!快放箭!」
       主將在前,兇獸在後,士兵們聽見李懷仙大喊,隨即拉弓射箭。剎那間,無數箭矢朝著白虎及蘇玄飛去。
       白虎加速迎上箭陣,一聲怒吼就震飛所有迎面而來的箭矢。
       神虎之吼,威震千里。李懷仙被白虎吼叫的餘波震了個踉蹌踏步,往前跌了一跤。而身後掩護李懷仙的士兵也被餘波震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李懷仙連滾帶爬的跑進城樓內,並對著城樓內的士兵說:「關…關門!快關門!」李懷仙隨即頭也不回的向前跑,打算從城樓另一端大門逃出。眼看就在快要逃出城樓的當下,白虎突然縱身躍過城樓,一個翻身就落在城樓另一端的大門前,擋住路大門口。
       「我靠!」李懷仙二話不說立刻掉頭往反方向逃跑,結果發現方才跑進來的入口大門早已被士兵們給關上了,急忙大喊:「開門!快給本座開門!唉呀!」
       李懷仙慘叫一聲,連同守門士兵一起被從後方追趕上來的白虎撞的破門而出。
       「唉喲…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啊!」李懷仙扶著腰,吃力的站起身。
       蘇玄騎著白虎緩緩的從昏暗的城樓中走了出來,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威壓感,白虎猙獰的盯著李懷仙,蘇玄則一臉陰沉的笑到:「逮到你了吧…李老賊,我看你還能逃哪裡去!」
       李懷仙吃力的扶著矮牆站起身,伸著手對著蘇玄說:「好好好…我認栽了,本座願意認輸投降。」李懷仙喘著氣說著。
       「投降?」蘇玄說著:「本公子方才在眾人面前對你又跪又拜,受盡譏笑,出盡洋相。你以為投降就能了事麼?」
       聽了蘇玄說的話,李懷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所以…依你所言,你騎著這白色大蟲追著本座半天,只因為本座讓你出盡洋相?」
       「不然呢?」蘇玄聳聳肩反問道。
       「那…那你不是朝廷派來的刺客?」李懷仙問。
       「當然不是,我說了我只是來遊說勸降!」蘇玄說著。
       雙方一來一往的說著,白虎這時也慵懶的趴在城牆上,打了一個打哈欠,有如一隻大貓一般,狂態全消。
      「那是本座誤會了,那現在本座已甘願獻范陽而降大唐,蘇大人您還有什麼不樂意啊?」李懷仙問。
      「李御史願意降順大唐,相信朝廷將會因喜獲良才而振奮不已。」蘇玄頓了一下接著說:「但那也得等我把你扒光倒吊在城門外之後再說!」
      「把我…啥?」李懷仙大驚。
      只見白虎這時已恢復狂態,朝著李懷仙撲了過來。
      李懷仙來不及閃躲,只得下意識的原地蹲了下來,而白虎則一掌拍在矮牆上,因高低差的關係,虎掌並未擊中李懷仙,而李懷仙這時則順著矮牆與虎掌中的夾縫中鑽了出來,倉惶而逃。
      「我已經說了我要投降啦!別惱羞成怒啊!」李懷仙奔跑吼叫著。
      「別跑!」蘇玄駕著白虎上前追去。
     一段時間折騰下來,李懷仙雙腿又酸又累,同時腰間也隱隱作痛,加上不斷被蘇玄及白虎追趕,導致醜態百出。李懷仙突然心裡一橫,轉頭喝斥到:「給我停下!」
       這一聲怒喝,吼得白虎停在他面前。吼得蘇玄一時不明所以,只能盯著他看。吼得余向海傻傻的看著他,摸不著頭緒,吼得城上城下所有將士都將焦點放在他身上。
       李懷仙見大聲喝止有所作用,隨即抽出要間配劍。胡亂揮舞,邊揮邊喊道:「天靈靈!地靈靈!恭請神尊顯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說畢,劍一橫,手一指,腿一抬,一招仙人指路的架勢直挺挺的對著白虎跟蘇玄:「孽畜!見太上老君在此!休~得放肆!呀呀呀呀呀!」李懷仙見白虎沒有反應,膽子一壯,居然對著白虎的鼻子越指越近。
       整個城裡頓時空氣凝結,鴉雀無聲。
       「這…扯犢子呢。」城下的余向海更是不知該作何反應。
       蘇玄輕輕拍了拍白虎的背:「白虎…」
       白虎側頭一聲低鳴看著蘇玄。
       「揍他!」蘇玄說。
       蘇玄話一說完,白虎隨即一個反掌將李懷仙打飛老遠。李懷仙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手中拿來揮舞的長劍也斷成了三節。
       「媽呀…要死啦!要死啦!」李懷仙痛的站不起身,連滾帶爬的想要逃離。
       蘇玄這時在李懷仙身後大喊道:「看我扒光你!」同時白虎一個箭步撲向李懷仙。
       「虎兒!休得胡鬧!」只見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李懷仙與白虎之間,他怒斥一聲,單手就將飛撲而來的白虎給攔下。而騎在白虎上頭的蘇玄,對白虎的急停反應不及,身子則被離心力硬生生的甩了出去。
       一直在城下觀看蘇玄發飆的余向海這時也用俐落的身法,蹬上城牆上。
       白虎碩大的身形在城牆上揚起一陣陣沙塵,余向海看著沙塵內的身影越看越發熟悉,而被怒氣沖昏頭的蘇玄這時也站起身子,看向沙塵內的身影。
       來者輕撫白虎的鼻子,嘴角上揚:「乖。」隨即一個揮手將所有塵霾一掃而空,來者身份頓時水落石出。他目光銳利的盯著蘇玄及余向海。
       蘇、余二人在看清來者的相貌之後,同時背脊發涼並倒抽了一口氣。
    「弟子蘇玄!」蘇玄說。
    「弟子余向海!」余向海說。
    「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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