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剛他們一路走到了夜晚。
途中,他們詢問了林博許多事情。原來林博確實是掌門主的兒子,只不過自願從最基礎的新人門徒做起,境界與立剛他們相差不遠,是【修真】級別。
不過,即便是同是【修真】境界,仍可以看出他們在實力上與立剛他們有著天壤之別。
至於田馨,她與林博二人從小就一起玩,是青梅竹馬關係。而更驚人的是,她居然還是那個四界尊者田齊的女兒?聽到這裡立剛和高巖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聽他們說,他們不是來支援的,只不過是看見了魔域生成索性就進來偵查。遇見我們更是意外………真是有些奇怪。
總算,經過長久徒步,他們走到了宗地裡的其中一座市鎮。因為已經瀕臨深夜,街上吊著的排排燈籠泛著紅光,人群已經所剩不多,只剩下打更人還遊走於街上。
林博帶著一行人找到了這裡的一戶人家,立剛抬頭看,門上掛著橫幅寫著【救命,療傷,治病】的單詞。難道是醫生嗎?………
伸手敲了敲門,林博說道:「月輪大夫,請開門吧。」
不出多久,門打開了。
「進來。」是女聲。
「打擾了。」林博說著,接著讓大家都進了門。而一進到門內,立剛立刻就見到了這位大夫。
那是一個有著一雙兔耳、身材姣好的女子。
兔耳女子的外表看上去約二十歲左右,一頭膨捲的白髮,金色的雙眸,穿著交領漢服,皮膚白皙的像是一輪皎潔的月亮一樣。
「許久不見了,這回又有傷員?」女子說著。
「是的,是她。」
說著,立剛將背著的香給眼前這位大夫看看。大夫伸手放在香的額頭上,片刻後說道:「原來是被邪氣傷了經絡,過來吧,我有辦法。」
大夫說完,讓立剛揹著香進來,上了二樓的某間病房。她讓立剛將香放置在床上,接著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放上一個點燃的小香爐,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味道有點薄荷香。
「我需要一個幫手」大夫說道,接著看到立剛:「你留下吧。」
「我、我嗎?」立剛指著自己。
月輪大夫雙手叉腰,說:「當然是說你了,不願意啊?」
說自己的話,立剛當然願意了。畢竟香救了自己一命,立剛又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渣男,留下來幫助她當然沒什麼。只不過,香是個女孩子,選男生的立剛留下不好吧?
這時,林博說:「立剛兄弟,我們先回宗門報備了,畢竟那個魔域的情況實在不尋常。」
「嗯!孫兄,我們這就先回宗門一趟,香姑娘她就交給你了。」高巖也這麼說。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立剛點頭答應。
這一次的魔域討伐失敗,不知道會不會又叫他們回去跑剩下的那五十圈?雖然經過了與魔將一戰後,與其和那種怪物打,立剛還寧可去跑宗地。不過任務失敗可能會影響宗門對於他們的信任,如果沒法成功,那要找回臺灣的路可能就更難了。
在得到立剛的同意後,林博就帶著田馨與高巖離開了。
月輪大夫捧著一盆溫水與毛巾過來。接著就幫昏迷的香寬衣解帶,將門服給脫了下來。這讓立剛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擺,都說了不要讓青春期的高中男生看著些啊。
脫下了門服,香內部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好像是古代的內衣吧?緊緊貼著香那少女的曼妙身體。
客觀的看,香的身材並不豐滿,不過身材很苗條有形,胸部不大,但發育的形狀卻很美,這些一定是香平日努力鍛鍊的成果………想著想著,立剛覺得自己的腦子變得色情了起來,趕緊搖頭阻止自己莫須有的幻想。
不過這時月輪大夫卻將沾濕的毛巾交給立剛。
「你也別只是看著,來幫她擦拭一下身子。」
「欸?!我?!」立剛大吃一驚。
「當然,不然你留下來做什麼的?我還要去藥房裡熬藥,這交給你了。」說著,月輪大夫將毛巾都將交給立剛,轉身回藥房裡忙自已的活了。
這下立剛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低頭看著香,尚且還在失去意識的狀態。
立剛還在臺灣當8+9高中生的時候可是個連女孩子都沒碰過的人生魯蛇,更別提女朋友了。現在,自己如果碰了她的身體會不會被抓去關啊?
喔不!在那之前,香可能會先殺了他。
【小子,怎麼?沒女孩子的經驗啊?】噬血劍的劍靈小倩嘲笑般的說道。
………唉!當初幹嘛要撿這把破劍啊?真是自討苦吃。除了不怎麼聽話,還只會挖苦自己的主人。
【你說誰是破劍啊?沒有我你走得出魔魅林嗎?還有,我可還沒認同你是個真正的主人喔。】
………嗯?她聽得到我的內心話?啊!對了,都忘記了我們之間是心電感應。我真是個白癡………
立剛閉起眼,如今的他可以在腦海中直接看見小倩的模樣了。
他說:「有什麼好笑的?世上又不是只有我還沒交過女朋友。」
【哼!那倒未必,這個年紀娶妻生子的人也不少喔。】小倩毫不猶豫地拆了立剛給自己下的臺階。
在神州大陸,這還算是普遍現象。和現代化國家相比,民俗風氣較為濃厚,十幾歲訂婚或結婚的人不在少數。
下不了臺的立剛糗到想立即一頭撞爆自己的腦子,無奈的說道
「………總之這應該不能我來吧?應該說,為什麼會找我啊?」
男女授受不親,無論是在臺灣還是神州大陸這都是能理解的民俗概念。那到底為什麼?自己和香根本無親無故,又不是丈夫或男友,只是師從同門而已,為什麼要立剛來做啊?
小倩歪頭,手抵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是不是因為,是你揹她的緣故啊?】
「我揹她?」
【嗯!神州大陸上通常只有關係極其親密的男孩子才會揹女孩子喔。】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情啊?高巖那傢伙怎麼沒和我說清楚?不過想想其實他也沒有立場去說這個就是了。
【好了,認命吧。這我幫不了你,畢竟在現實中我也只是把劍。】在腦海中的小倩拍了拍立剛的肩膀,似乎就是很期待立剛之後被追殺的時候。
「撿到妳這沒用的破劍,我真是衰啊………」立剛只能無力的抗議。
他睜開眼睛,認命了的他取起毛巾先從香的臉開始,一步步慢慢擦拭。
臉擦完了,接著是脖子再到鎖骨,期間立剛視線不停地往不該瞄的地方瞄過去,不過可能會被香殺死的恐懼感讓沒膽的他不敢越雷池一步,胸部和腹部像是隨便滑個幾下就結束。
腋下和雙手都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下半身。
門徒的褲子屬於袴褲,且沒有鬆緊帶,需要倚靠腰帶來固定。事前大夫已經將腰帶解開坦露出了香的下半身,還有著類似內褲的下著衣物。立剛深吸氣,鼓起了足以回去和魔將單挑的勇氣,將拿毛巾的手伸向了以前絕對不敢妄想的女孩子的秘密處,一番掙扎與天人交戰之後,總算結束了。
接著擦拭雙腳的部分,先將布製成的鞋子脫去,本來以為香的雙腿會像以前班上的體育女將一樣肌肉結實。但是事實並非如此,立剛在幫忙擦拭時一直感覺,香的大腿和小腿在觸碰的感覺意外的柔軟。
在盆子中擰水,立剛在心中祈禱香痊癒後會大發慈悲饒他一命。
這時………
「………啊,這裡………」香已經醒了。
「妳醒了?沒事吧?」
看見她的清醒,剛剛的畏懼瞬間消散。立剛反而覺得開心,香虛弱的眼神看向立剛:「我們活下來了?」
「嗯!這裡是某個大夫的家,妳沒事的,我和高巖也沒事。」
「這樣啊………」香正想起身,卻全身的疼痛令她無法動彈。一股痠痛感自骨子裡滿了出來,好像連手臂移動也很難。
「妳現在不適合亂動。」
這時,月輪大夫從藥房裡走出。她端著一碗湯藥,交給了立剛。這藥聞起來充滿了苦味,很像是以前去中醫診所時所聞到的中藥味道。
「讓她喝下去。」
結果最終還是要我餵啊?立剛看著那碗湯藥,除了一股很濃厚的中藥味之外,表面是棕色的,湯面上還懸浮著幾粒不知名的渣粒。
將香扶起坐好,立剛拿湯匙。
香說:「我自己也可以………」
「不準逞強。」月輪大夫糾正說:「妖魔的邪氣都衝擊經絡了。萬一惡化弄不好,可是會廢了身子的。」
「這種小傷我………」
「小姑娘別逞強了,就算是妖族也不是能免疫邪氣。」大夫沒給任何妥協空間,交代立剛說什麼都要讓她喝下後就轉身回藥房了。
這病房內只剩下香和立剛二人,還有點燃的香爐發出陣陣迷菸。
立剛舀起一匙,拿到香的嘴邊。香雖然百個不願意,但是確實如大夫所言,自己連抬起手臂都是又麻又痛,根本無法自理。
最後她只能認命了,放下了自尊張開嘴,讓立剛餵自己喝藥。
這個時候立剛看見了,那是虎牙嗎?香的牙齒中有一部分特別的銳利。
說起來,雖然聽說香有妖族的血統,但也還沒看見過她有什麼易於常人的地方。立剛繼續餵她喝藥,盯著她脖子上的抑妖環。
香也發現了,說:「幹嘛盯著我?」
「………總覺得,除了戴著那個環之外,妳和我們人類之間沒有差別。」
聽立剛這麼說,香嗤之以鼻。
「你才不會理解。」
「理解什麼?」
香看著立剛,那眼神比二人第一次在魔魅林中見面時還要更加的銳利。她說:「我討厭你們人族,因為我們這些妖族奴婢,身分可是比你們低賤太多了。」
「奴婢,是奴隸的意思嗎?」
「差不多了………」
香陷入沉思。原來,香本來是其他地方的妖族子女,兒時被人口販賣分子抓走賣掉,硬是被套上了抑妖環,抑制妖族的力量。
她被天帝門給買下作為奴婢,不過因為香展現出了超凡優秀的修行天賦,於是師父們破例讓身為奴婢的她成為了弟子。
「是師尊,是四界尊者提拔我當弟子的,所提出的試煉就是去魔魅林狩獵地魅的魔丹。」
「就是遇到我那次?」
「嗯!」香點了點頭:「只是順便幫了你而已。」
難怪那時立剛會看見一地的地魅屍骸。原來不是香故意幫他開路,而是因為她本來就是去那裡打怪的,至於幫助立剛只是順帶而為。
「不過,還是謝啦。」立剛說:「沒有妳的援手,我可能早就死了。」
應該說,立剛滾落陡坡之後,要是香視而不見那麼自己絕對就死無葬身地了。
【好意思啊,臭小子,那人家呢?不用謝謝嗎?】腰上的破劍劍靈抗議道。
立剛直接無視。
他說:「剛才也是,謝謝妳救我。」
「………」香沉默了片刻,之後略微轉頭過來看立剛一眼。
立剛將藥餵完了,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他站起身看向藥房,月輪大夫還沒有回來,望了一眼窗外,只見夜色尚深,夜晚還有很久。
「孫立剛。」這時,香呼叫了立剛。
立剛回過頭去:「怎麼了?」
香的身體已經恢復不少,剛剛因為邪氣入侵全身劇痛難以動彈。但現在香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只穿著一件肚兜的她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床上。為了方便,本來的單馬尾也已經放了下來,現在是長髮披肩的模樣。
現在的香雖然沒有剛剛的難受,卻看起來有點失落。
難道是因為任務失敗了,所以很失望嗎?
「沒必要這麼失落,我們還有下次機會………」
正當立剛想說些安慰的話時,香開口直說:「其實剛剛會救你是師尊託付我的。」
「欸?」立剛聞之一愣。
香繼續說道:「師尊有囑咐我,若是你遇到危險,務必要我盡全力保你一命。」
在這次出發之前………應該說,在更久之前,香就有發現四界尊者對於立剛有點關注了,從入門試煉到現在,似乎是故意給立剛開路。
而在從宗門傳來的指令信中就有四界尊者的手筆,要香全力保護立剛安危。
香不明白,立剛這一個小人物究竟有什麼令已經到達人類最顛峰【大聖】境界的四界尊者這麼注意的條件。
不過,自己是四界尊者的門徒,不須考慮這些,只要聽從命令就行。
「會這麼救你,也是師尊的命令。」
「是說四界尊者嗎?他到底是為什麼?」立剛疑惑。
「這我也不知道。」香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謊,她是真的猜不透四界尊者的想法。應該說,那樣傳奇人物的思維也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思考出來的。
立剛突然想起了四界尊者曾經在自己耳邊喃喃的話語。那時候的立剛才剛結束試煉與入門儀式,當時的四界尊者便說:「現在還不用著急。」
當時立剛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而現在他卻又要香在任務中保護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難道說………立剛突然睜大了眼。
不會吧?難道四界尊者看穿了立剛是臺灣人的身分?
若是這樣,要是保住立剛的命他說不定能拿自己當交涉籌碼和其他勢力,像是朝廷或是中華民國政府交涉。
「不!應該不會吧?」立剛可沒覺得自己露馬腳了,畢竟自己一直很普通的在當一個學習中的門徒,也沒有什麼太異常的事情。再說就算暴露了,自己也就是一個來自臺灣的普通老百姓,沒有利用價值。
反正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也還是沒用,畢竟沒什麼可以分析的情報。果然以後還是對四界尊者那個傢伙多提防些,別和他扯上關係就行了吧?
「對不起。」香道歉道:「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卑賤奴婢,只是個能聽從師尊命令的人偶而以。」
「妳當然不是啊。」立剛不假思索的說:「妳怎麼可能是沒自我的人偶,妳不是更之前就救過我了嗎?就是在魔魅林巧遇那次。」
「那只是順便………」
「只要那樣就夠了吧。」立剛說。
說認真的,即便在現代社會只是一個順便幫忙的好意行為,也有不少人都嫌怕事呢。
相比之下,香本來可以視若無睹,當作沒看到一走了之。但即便對自己沒好處,香還是花時間救治了自己的命。
立剛說道:「今後,我們就彼此多多照應啦。」
畢竟,立剛可能還要在這裡待上不少的時間。回臺灣的路可能遙遙無期,立剛早已最耗要長時間在這裡生活的打算,能交個朋友,與周圍關係融洽的話,一切都好說。
香聽到這裡,總算稍微笑了。
她說:「我知道了,謝謝你立剛。」
把稱呼全名便成了指稱呼名字,對於香而言這應該是某種認同的象徵。
總感覺,好像和香拉近了關係。
看著香的笑容,立剛心中也有種溫暖的感覺。
喔,不!大家別弄錯,自己當然不是為了要把妹才這麼說的。雖然香長得確實很不錯,她那精緻的臉蛋是可以被稱作美少女的水平,而且身材也很好,不過自己和她示好絕對不是為了那種事情。再說了,自己喜歡的類型應該胸部還要再更大一些,至少要D………
就在立剛還在想這些色色的五四三時,門又被敲響了。
「有好些了嗎?」月輪大夫站在房門口,手裡拿著一根菸槍,煙槍上面還冒著一縷菸霧。
(※煙槍:現實中是用於吸食鴉片的道具,這裡所拿的煙槍吸食的只是一般的菸草,絕對沒有要宣揚毒品的意思。)
她先是看了香的現況,隨後又將目光瞄向立剛。那種感覺不像是一班的察看,比較像是打量,但是真實上卻又說不來,而立剛也沒注意到這種小動作。
「嗯!多謝大夫的救命之恩。」香說道。
大夫走到香的床前,伸手按在香的額頭上,動作感覺像是在量額溫,不過立剛能感覺到微微的靈氣流動,所以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被邪氣給進了身子,只喝藥是沒法痊癒的。待會去後院復健一會兒,把剩餘的邪氣排出體外。我會再多觀察一下妳的情況………」
「那個………」立剛這時緩緩開口。突然想起來,看醫生是需要醫藥費的。而現在,在這裡他和香可沒有全民健保的保佑啊。他小心翼翼地說:「關於醫藥費………」
大夫聽了卻是忍不住笑出來,說:「哼!你小子是新來的徒弟吧?這不需要擔心,天帝門會幫你們買單的。」
宗門買單?真的假的?比臺灣的健保還猛啊!立剛不禁讚嘆。
其實在天地門的宗地裡,只要繳了租金任何人都可以當這裡的居民,在這生活不受到天朝律法管理,不用充兵勞役,甚至不用繳稅。不過還是要向宗門繳納租金,否則會被趕出宗地。
宗地理的市集與村落基本上都可以有獨立自由的律法,宗門不會過於干涉。居民在繳納稅金的同時亦可以享受低廉的任務委託費,並受到宗門的保護。
修練者因生活中充斥刀光劍影,是時常受傷的職業。而像是從醫的大夫,這樣的身分天帝門多少會予以一些不同的特權。
像是月輪大夫繳納的稅金價是全宗地裡最低戶之一,換來門內的弟子能夠在她這裡接受最佳的治療。
大夫按著香的額頭,收回手。
「其他的,大概就沒什麼了,調整好飲食,規律作息就行。」
「是的大夫。」
「還有,那個………呵呵~」
不知怎麼的,月輪大夫露出了愉悅有趣的笑容看著香。這令立剛和香感到有點疑惑,大夫彎下腰,用戲謔的笑容和香面對面。
「我說小姑娘,是不是常常食用豐滿草的漿果啊?」
「欸?」
被大夫這麼一說,香突然露出了糗事被揭穿,滿臉通紅的羞恥表情。香滿臉
羞紅,並且冷汗直冒。立剛第一次見到她這樣,那個什麼漿果是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嗎?
大夫接著開懷大笑,說:「哈哈哈,果然是小姑娘,相信那種謠言。大夫我作為過來人還是好心告訴妳,那個就算吃再多胸部也不會變大的。哈哈哈!」
「………」聽著大夫的笑聲,香感到羞恥得說不出話來。
糗事被揭穿的她現在真的想立刻找一個洞然後鑽進去,並在裡面躲個一百年再出來。
反倒是立剛,起初是聽得一頭霧水,完全美搞清楚狀況。不過在意識到大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原來妳也會在意那種事情啊?哈哈………啊啊啊!痛痛痛啊啊啊!!!」
一聽到立剛的笑聲,惱羞成怒的香一拳往立剛方向打,但似乎是因為坐在床上的高度問題,本來要打肚子的一拳直接擊中男人的重要部位。
感覺像是碎裂成蛋花湯了,立剛痛得滿地打滾。雖然打中那裡不是香的本意,但她還是以一副「哼!活該!」的樣子,頭撇向別處並雙手環抱,讓立剛自己在地上打滾。
連被立剛放在一旁的噬血劍的劍靈小倩都只能搖頭。
【小子,你真的對女人不行啊。】
放著二人在病房鬧騰,月輪大夫走出病房。之後回到藥房重新佈置藥品,由於夜深人靜,一點點細微的響聲都會很明顯。
她張大兔耳,憑著兔妖族的強大聽力,聆聽著二樓的二人動靜。
那個叫做立剛的男孩的聲音,確定自己沒聽錯。
「看來真的是他………」大夫自言自語著。
之後她撇過頭,發現在藥房的內櫃居然敞開了,她走過去將櫃子關上。櫃子中放置著一把反曲複合弓,還有一件斗篷。
「居然在魔魅林裡活下來了。」大夫說著。
她坐在藥房的長椅上,將煙槍中的殘渣倒出。翹起腿,長裙的開岔外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大腿上還可以看見印著一個刺青。
象徵著天子之劍的劍形,是神劍衛的刺青。
大夫重新點燃菸槍,她吸著菸,之後將大團煙霧吐出,煙霧在房中慢慢地消失。
「看來,是不能讓統制廠找到他………」
……………
在高巖這裡。
當林博、田馨和高巖三人連夜奔回宗門準備報備現況時,卻在階梯上面被看門的門徒給阻擋在了門外。
「這是為什麼?」高巖問。
那個門徒說:「四界尊者有令,爾等未完成任務不能放行。」
硬是遭受拒之門外的高巖很不能理解,他只是要報備一下情況,為何不能讓他通過?高巖說道:「那個魔域狀況很不對啊,至少讓我們通知一下師父們啊。」
「不行,尊者有令不能放行。」那個門徒手按在了劍柄上。凌厲的氣勢直撲而來,感覺隨時都能拔劍出鞘攻擊高巖一行人。
在天帝宮裡,任職門衛的門徒都是有挑選過的實力不俗者,強不強看人,但至少不是像高巖他們這些新手能對付的水平。
高巖滿臉委屈又有點生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會有這麼多問題?
只憑他們是已經沒法處理那座魔域的威脅了,如果沒讓宗門意識到那裡的危險。那就算高巖他們重整旗鼓打回魔域,也可能半路就全滅再魔王前面。
這時,林博說話了。
「這真的是四界尊者的命令嗎?」
「………是的,林博少主,希望您不要為難小的。」
林博聽了後雙手環抱,似乎在思考著。
田馨拉了拉林博的袖子,林博回過頭去看她。田馨無表情地凝視著林博,似乎是在暗示自家少主,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不要過度參與。
確實,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立剛和高巖他們的問題。與半路經過的林博他們無關,自己幫助救他們逃離魔域已經很夠義氣了,後續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毫無關係。
但是林博搖頭,說:「我要幫他們。」
田馨鬆開手,暗暗嘆了氣………算了,自家的少主就是這樣。從小就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也不怕這樣自己惹上什麼麻煩,真是令人擔心。
高巖向田馨問:「田馨姑娘,妳爹不正是四界尊者嗎?難道不能………」
「不能。」天馨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回絕了。
因為作為親女兒的她很明白,自己的父親四界尊者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就算是身為女兒的她去求情大概也沒用。
林博看向高巖:「高巖兄弟,要不我們先回去與立剛兄弟會合再做打算。」
「只能這樣了………」高巖回頭看了眼門衛,他仍然站在那裡,絲毫不想讓高巖通過。
既然眼下回不了宗門,只能回去找立剛再做其他打算了。
正當三人正要啟程回去時,門衛突然出聲喊道
「三位且慢。」
接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冊,說道:「尊者還有令,要是爾等有需要就被這個交給爾等。」
「這個是?」高巖接過那本意義不明的書冊。
……………
在魔魅林外圍某村子,陸戰隊九九旅駐紮地。
本來,我方應該能透過村子中的驅魔術規避妖魔襲擊的,但由於疑似敵方使役妖魔偷襲我方,這方法漸漸不奏效了。
聽說作戰軍主力與敵方妖魔打了場硬仗,在森林周圍視野不開闊,妖魔可能藏匿於森林任何一處,主力部隊被迫與妖魔游擊。
聽說這群妖魔令作戰軍吃了不少苦頭,雖然最後是成功擊退了,但是無裝甲單位也是很慘烈,有數十個士兵被妖魔吃掉,屍體都收不回來。
魔魅林的繁密度不是一般的大,即便從上空看仍舊是一片茫茫樹海,偵查無人機幾乎看不到什麼。更可怕的是,小型無人機還會被飛行妖魔吃掉。
今天,衛國他們又挺過了一次妖魔的侵襲,也要多虧明月的實力。看得出來,這裡的怪物們沒有一個是明月的對手,揮揮劍就被消滅了。
看著一地的怪物屍體,陸戰隊員踢了一腳。
「這感覺真是太屌了。」
「對啊,本來連5.56的子彈都好費工夫去打欸。」陸戰隊員說。
有些妖魔,尤其是地魅。這些怪物皮操肉厚,血條更是長的離譜,步槍子彈在它們身上只是洗澡,雖然靠著紅隼火箭還有M60A3 TTS的反擊能打倒它們,但重武器的彈藥也有限。
要不是明月,陸戰隊應該不好打。
妖魔應該是暫時撤退了,但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展開夜襲,說不定覺睡一半,妖魔就突然殺過來了。
軍官帳篷中,中尉排長孫衛國正在保養槍枝,將子彈填入彈匣中,時不時看著一旁明月的情況。
此刻的明月在地上打坐,她使用的長劍被橫置於前面的地上,一根點燃的蠟燭擺在她前面。明月閉起雙眼,像是在冥想一樣平靜地做著。
據明月所言,通常高強度的肉體訓練較適用於境界較低階的武修者。對於已經進入高境界的修練者來說,冥想類的靜態修行更加適合。
所以時常會看見明月這樣看似冥想般的打坐。
衛國仔細地凝視著明月,雖然說作為一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衛國是無法理解這種設定的,不過當自己與靜坐修練中的明月同處一室時,衛國就能察覺到環境變得異常的安靜,就像是聲音都被明月的寂靜消滅了一樣。
四周圍都只有衛國裝填子彈的聲音。
這時,蠟燭的火苗無預警熄滅,寂靜嘎然而止,明月緩慢的睜開雙眼。
「唉!」她嘆氣。
衛國問道:「修練不順利嗎?」
「嗯,沒能通過下一層心魔。」明月說這話時,臉上充滿了疲態,感覺這種修練似乎沒有表面上看得輕鬆。
衛國裝填完了彈夾,拿起毛巾交給明月。
「謝謝。」明月接過毛巾擦拭一下脖子處的冒汗,眼神中泛著失落。
看著這樣的明月,衛國不禁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妳說所謂的心魔究竟是什麼?」
「心魔,之前也說過是人們內心中的弱點。」
「還是不太懂………」即便聽過明月解釋,但衛國還是很難想像那究竟是什麼。
明月拿起劍掛回腰上,拍了拍白色的開衩旗袍。
「衛國有什麼害怕的事情嗎?」
「害怕?」
說實在的,衛國已經好久沒有想過自己會害怕什麼的事情了。若是真要說會害怕什麼的話,應該是戰爭吧?畢竟相比一般人,軍人對於戰爭第一線是最為接近的存在。
明月說:「心魔可以是人們內心的恐懼,或者是不願面對的噩夢。它們存在於修練者的神識空間中,並在無時無刻成為阻礙人前進的枷鎖。」
「明月妳也有嗎?」衛國略顯驚訝。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呆呆的,又少根經的明月居然也會有害怕的噩夢啊?
不過明月聽聞後就變的不悅起來:「衛國什麼意思?是說人家是那種頭腦簡單的笨女人嗎?」
「不不,當然不是。哈哈!」衛國趕緊安撫她。
嘲笑她?誰敢啊?要是真的不長眼把明月惹毛了的話,說不定她直接將自己給一招秒殺了怎麼辦呢?
明月放鬆表情,神情變得稍顯哀傷。
她說:「我的話………應該是孤身一人吧?」
「明月………」
這時的衛國能感受到明月話語之中傳遞而出的,那股孤獨感。
仔細回想,明月更加之前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在臺灣的時候,明月曾在睡夢中咕噥過與她父親有關的話,像是很害怕什麼的。
雖然有點在意,不過那是睡著時的明月,現在的她未必會記得。
而且就算自己開口問了,難道會期望她回答自己嗎?回答自己她的內心事?
………不知道。
現在到底應該怎麼樣,衛國實在是真的不知道。不過………
………衛國伸出手,將略帶哀傷的明月抱入懷中。
「衛、衛國?」被懷抱在懷裡的明月面色微微變紅。
以前,除了父皇在她小時候會摸摸頭外,從來沒有其他男性會這麼的親近她。第一次緊緊貼著男性的胸膛,感受著男人懷抱的溫暖,明月心中悸動著。
衛國溫柔的抱著她,輕聲說道
「不用擔心,還有我在。」
「………」明月將頭靠在衛國的胸膛上。
明明只是個普通、毫無修為、弱小的凡人。為什麼明月此刻卻會覺得,這肩膀像是大山巨巖一樣牢靠呢?
二人相擁了一段時間
「報告!孫………」
本來氣氛正佳,不巧排上的李班長很不會看時機的進了帳篷,剛好撞見了這一幕。他看見了當場愣住,原本要告訴排長的話也瞬間卡在咽喉中,一個字也露不出來。
不好意思的一幕被看到,像是被嚇到的二人趕緊分開。
李班長:「抱、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並沒有,李班長有什麼事?」即便被嚇到心驚膽戰,但衛國仍舊故作鎮定。
而明月滿臉通紅,撇過頭羞澀地站在一旁。
衛國站到明月前面對李班長,咳嗽兩聲說
「李班長,有什麼事情嗎?」
「啊啊,報告排長,東北方十一點鐘方向有不明濃煙。」
「濃煙?」衛國聽聞後,立即走出了帳篷。
帳外陸戰隊的士兵都已經看見了那顯著而異常的煙霧,雖然已經是晚上,但煙霧卻明顯可見,漆黑的煙霧中瀰漫著不祥的光暈,夾帶著一點點異色的光點。
感覺就像魔魅林夜晚時的光輝一樣。不!甚至更深沉………
「那到底是什麼?」衛國不解。難道魔魅林發生火災了?
「報告孫排長,那好像在移動。」李班長說:「那奇怪的煙一直往西移動。」
「西邊?」衛國手摸著下巴。
如果是往西邊的話,照這距離與方位來算,那方向不正是往作戰軍主力部隊所紮營的位置去嗎?
這時,明月來到衛國的身後,她拉了拉衛國的手。
「衛國。」感覺明月的表情在述說著不妙。
「怎麼了?」
看見明月這樣的不安,上次見到已經是與關龍戰鬥的臺中戰役了,衛國能從心底感到大事不妙的鼓聲在咚咚作響。
明月說到:「那股濃烈到連凡人都能直接肉眼觀察到的邪氣,絕對不是一般妖魔能發出的。」
她吞了口水,神情變得緊繃說道:「可能是魔魅林的魔將。」
「魔將?!」
聽到這裡,衛國心中涼了一塊。其他陸戰隊的基層士兵面面相覷,作為一般的士兵,他們大概不瞭解魔將是什麼?
李班長問:「什、什麼魔將啊?」
「明月,妳確定嗎?」衛國有點害怕。
如果照著明月所言是真的的話,那麼我軍說不定真的招惹上了什麼大麻煩。
所謂的魔將,是魔域魔王的直屬部下。在一個魔域中,魔將會直接出現在人們視野中,很可能就是其領主魔王所下達的命令。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總待在魔魅林深處中心帶的魔將會找上門來,但如果明月之前提供給國防部的情報是正確的,那魔魅林魔王與其魔將們就絕對是現階段我軍不宜招惹的存在。
被邪氣所逼,明月感到一點點寒冷,她搓起雙臂。她說:「這股氣勢只能是強大的妖魔才能有,所以很可能就是魔將。」
「那、那個………」李班長說:「他往西去了,那裡有作戰軍的主力。」
遭了!衛國立即要求連絡無線電。
「喂!喂!這裡是陸戰隊,作戰軍聽到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