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
劇烈的疼痛感。
每當在疲憊的夜晚中昏睡過去後,總是由這些負面的感觸喚醒自己。
『早安啊,雷文?!?/font>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這也只會在腦海中迴盪。
他直起身,痛苦地邁開步伐。
右手提著自己的鋒刀,不斷從納斯德之手傳來的痛覺,刺激著他不願回想的那些記憶。
為了減緩那些不適的知覺,將厄泰拉西亞孢子放入納斯德手臂後是有改善的,但雷文也明白這僅是飲鴆止渴的行為。
帶有毒性的厄泰拉西亞孢子,與試圖搶奪自己身體控制權的納斯德之手,究竟哪個能夠活下去?
『團長──休息一下啦,對練太久了會死人啊──』
『就是啊,團長,放過我們吧?!?/font>
『有團長在,我們就所向無敵,沒事的啦!』
懷念的臉孔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卻也無法停留而漸漸消失。
說實在話,自己真的想繼續活著嗎?活著的意義又是甚麼?
──雷文自己也不曉得。
親眼看見至親的好友背叛自己,聽著眾多夥伴死前的痛苦哀號,束手無策的看著摯愛在自己眼前被帶走。
但……真的是束手無策嗎?
還是其實是自己的軟弱無用?
每當夜晚降臨後,雷文入睡時總是在夢中反覆問著自己:「自己真的盡自己所能、付出一切了嗎?」
所有的人都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只剩下自己茍活著。那麼現在被痛苦折騰著,真的也只是剛好而已吧。
那自己有甚麼資格喊「痛」呢?
畢竟自己並沒有付出「活著的代價」,所以沒有資格就這樣安逸的死去。
──必須要血債血還。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浮現,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與動力似的,抓住了這個名為『復仇』的救命稻草。
這一晚,是雷文難得可以安穩入睡的一晚。
但這個並不是稻草,依然只是瓶毒藥。
在砰咕族的協助下,雷文漸漸的能用著由厄泰拉西亞變異的納斯德的力量,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自身周遭總是虛無一片。
荒蕪的大地,僅存的枯木及灼熱的空氣。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著他──自己沒有與其他人交往的資格──他只能一個人默默的繼續前進,因為這是自己所背負的必須償還的罪過。
因為自己光是活著就是個罪過。
「你們的痛苦與怨恨……我全部都不會忘記?!?/font>
閉上眼睛就會隱約浮現出來,相信戀人與夥伴們曾經幸福的那片回憶,並跟接著是破滅的那瞬間。
雷文明白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並非善類,但明知前方就是踏入地獄的道路,他也會毫不遲疑地邁開步伐、向前邁進。
因為現在的他無所畏懼,需要守護的東西都已經不存在了。
現在僅存的,只有從那夢魘中清醒後,自己為了替已逝之人的悲哀復仇的誓約。
持續將所有的一切毀滅殆盡後,我將以自己的性命付出代價。
結束這條路回到妳的身邊時,請妳一定要對我展露微笑……
作者後記:
雷文這篇一直想動筆,但是都提不起勁動筆。
不知道算是那時候的寫文倦怠,還是純粹對雷文沒好感了所以不想寫,最後還是想試著把胃痛系列寫好所以提筆,不過這篇寫起來手感好像也不算很好,感覺有些差強人意。
本身就是行走在復仇道路的人,未來裡除了「復仇」之外、沒有其他東西的話,大概真的會死得特別快吧?
人要有會守護的事物才會成長,才會漸漸地學著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