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ズと青い鳥》(莉茲和青鳥)(2018)(電影版)
我很討厭《上低音號》(TV版)本篇的故事和氣氛,但《リズと青い鳥》意外喜歡,因此例外地替電影版寫心得。首先,《上低音號》(TV版:S01、S02)本篇有強烈的百合臭,尤其是長得像上低音號的久美子,和麗奈、明日香之間的姬情。對此,我的觀看體驗不是很舒服,但思考到,或許作品想呈現的是,久美子從劇首到劇末的蛻變,尤其從隨波逐流到最後斥責裝大人的姊姊與明日香。更進一步說,我所感受到的不舒服,或許就是作品想傳達的。
反觀《リズと青い鳥》,是以みぞれ的心境,青鳥的故事框架,呈現和希美的故事。兩人經歷《上低音號》本篇的故事後解除誤會,了解雙方都很在乎對方,儘管如此,雙方都是自卑的人,都認為自己與對方相處的剎那,雖然開心,但是否委屈了對方。
另外,若觀眾忘記或不知道希美(左)和みぞれ(右)是誰,請參考上開圖片。
《リズと青い鳥》是Title,也是劇中虛構的童話。一開始我以為是青鳥的故事,和現實中存在的戲劇M. Maeterlinck所創作的"L'Oiseau bleu"是相同的作品;然而,後來發現是劇中原創,因此不同。
總之,劇中原創的青鳥故事,其背景如下。有個寂寞的少女莉茲,獨自生活著,但有一天,青鳥變成人型,到他的獨居小屋。他們快樂的生活一段日子,但莉茲認為青鳥陪伴自己一天,就限制了自身一天,尤其限制青鳥的翅膀。故事結局,讓青鳥離開小屋。
有趣的是,《リズと青い鳥》一故事,也投射在電影版兩個女主角的關係身上,似乎自卑的みぞれ是莉茲,另外一個開朗的希美是青鳥。一言以蔽之,みぞれ像是自閉兒,希美是個開朗外向,總是跟朋友混在一起。於是,みぞれ很欣賞希美的外向,希美就像是みぞれ的故事中的青鳥,來到自閉的獨居老人みぞれ房中,帶給他歡愉。最後,兩人發現,都是看見對方的優點,而且是基於自己感受到自己的缺點,所以都在委屈自己,要配合對方。
至於鏡頭語言更不用說了,十分精緻,尤其從《上低音號》本篇就著墨許多腿的小動作,再《リズと青い鳥》中更加細膩,相信這部分很多先進們的心得文可以參考。值得一提的是,《リズと青い鳥》作為劇中劇,穿插在電影版的敘事中,其中青鳥人形化後的行為舉止,尤其走路的外八步伐與搖搖晃晃,與みぞれ腦海中對於希美的投射,幾乎是一致。對此,可以假定是一種暗示,みぞれ把青鳥的故事,投射進與希美的關係,包括青鳥的故事結局,利茲與青鳥的別離。利茲發現青鳥是鳥,有自由飛翔的翅膀,讓他每天在房內陪伴自己是一種委屈,於是最終放走青鳥。
然而,隨著故事發展可以知道,莉茲和青鳥的身份不只反轉,甚至被打破。不只是單單みぞれ如此思考,希美也是。電影版引起我注意的是兩個鏡頭。第一個是希美對著兩個夥伴自言自語,自嘲沒這麼想進音樂大學並談起青鳥的故事,同時,鏡頭反覆切換希美與みぞれ之間,他們本以為みぞれ是需要拯救的利茲、希美是帶來陽光的青鳥,但欲語還休,兩人呼之欲出的話語停在這幕。
我的解讀是:「但後來才發現,希美也是需要拯救的莉茲、みぞれ也是青鳥」
第二幕佐證了我的假定。みぞれ在老太婆開導下,分清楚了莉茲放走青鳥的行動,以及放走青鳥的感情的差別後,吹出美妙的樂音,震撼了在場四小強(長得像上低音號的黃前久美子,與他愉快的夥伴們)還有其他人,包括希美。因此,希美受到強大打擊,但面對みぞれ的告白,也不再逞強,坦承自身在演奏的自卑感,所以沒有能力跟上みぞれ,暗示對兩人關係的無力。
這一幕,此時青鳥\莉茲、希美\みぞれ的角色被反轉:「希美也是需要拯救的莉茲、みぞれ也是青鳥」。因此,みぞれ總算鼓起勇氣抱住希美,當他的青鳥。之後接了一個鏡頭,飛出去的青鳥有兩隻。雙方都認清自己不須自卑,高中畢業之後還是可以繼續來往,換句話說,不必有一方勢必是被拯救的莉茲,而可以為了自己也為了對方,成為青鳥。
關於這部作品,我想談得差不多到此。如果說,我喜歡《リズと青い鳥》的細膩,有別於《上低音號》的百合臭和吵吵鬧鬧,那麼,上述這兩幕,更是我能明確提出何以喜歡的根據。我很能體會,即使喜歡一個人,但自覺配不上對方,所以想奮勇前進;然而,前進可能失敗,反倒思考,注視著對方、讓對方自由,是不是更好,更能滿足自己喜歡或者愛,也就是「成全」的表現?但《リズと青い鳥》中的劇中劇,老太婆提出一段假設「青鳥若想待在莉茲身邊,但莉茲自以為是地把青鳥趕走,青鳥會怎麼做,怎麼想?」
「青鳥真的想飛嗎?不必然,只是青鳥會順從莉茲的意志。因為這是青鳥愛的表現?!?/font>
換句話說,表象上,莉茲放了青鳥,青鳥飛了,看起來是青鳥的選擇,所以莉茲是對的,是最愛青鳥的;但也有另外一種解讀法,青鳥順從了莉茲的選擇,因此青鳥的選擇就是莉茲的選擇。這一幕也被暗示在希美、みぞれ的關係,みぞれ被建議考音樂大學但沒決定,希美也想考,みぞれ想跟希美在一起,所以決定考。然而,劇末才揭示,希美宣稱要考音樂大學,是因為認識到「みぞれ多半會考,因為他演奏能力很強又被推薦」但卻自認比不上,那麼意味著與みぞれ大學後在一起機會就小,所以才有上述崩潰一幕的表現。最終,みぞれ也才明確認識,雙方都看見自己不足的地方,把自己想成莉茲;而看到對方優點,把對方想成青鳥。
總之,《リズと青い鳥》雖然可能也有生理女性間的姬情,卻沒有百合臭,而單純是希望對方好,自己也好的真誠感情。加上音樂比較動聽,融合在兩人穿插在劇中劇、演奏、日常、未來升學的猶豫之間?!∵@種「期待更好」所激勵的,是超越性向的感動,不是停留在某種性癖的意淫。我想,是基於這點,我才特別喜歡《リズと青い鳥》。
另外,沒看過本篇雖也可以獨立觀看本劇場版,但不知道兩人的糾葛,不確定是否構成觀賞體驗的問題。畢竟,兩個女角先前互動是促成後續互動不坦率的一種理由。然而,也好解決,TV版的第二季開頭兩三集就會知道。也可繼續觀看,隔年的電影版《誓いのフィナーレ》,終幕包括「莉茲與青鳥」的兩個女角的合奏一幕,像是彩蛋,特別能感受他們的成長和飛越。至於《誓いのフィナーレ》,視點回到黃前久美子帶領的四小強中,但由於久美子經歷本篇的考驗,性格蛻變,對付假掰賤婊子也是嘴下不留情,也不會用假掰面對假掰,值得讚許。雖然《誓いのフィナーレ》還是有一些浮躁、百合臭和一堆小心眼的假掰女,但對此,久美子起身對抗和調教,看得還算順眼,加上みぞれ和希美間不溢於言表的合奏,你會想起《リズと青い鳥》裡,那兩個自卑的女孩,盡力成為自己的和彼此的青鳥,其所綻放的光芒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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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二(nobuusa) 遊戲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臺北市。 最近的興趣是ANKI+學習理論與實踐的應用,尤其在遊戲領域,譬如如何玩遊戲學英文。請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