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個愿”
一陣風吹來,操場充滿著洋洋灑灑的青春氣息,高中就是如此吧,許多美好的故事展開都是于此。
“馮愿”我突然被叫了一聲,本撐著頭昏昏欲睡的我突然嚇了一大跳,原來是數學老師,我最討厭數學課了。
果然不出意外,我又站在走廊上罰站了 “不知道滅絕師太最近吃錯什么藥了,每節課都點我,我都快在這走廊上出名了... ”我抱怨著。
等到下課,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我 “馮愿。 ”那個聲音冷淡,但是很溫柔,我當然知道是誰,
我彎了彎眼睛,咧著大大的笑容望過去,大聲喊著 “許秋溡”我一點都不害燥,我們一起長大的,這哥們就住我家對門,從初中就板著一張臉,我記得以前他呀,很可愛的,但是現在就喜歡板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可愛了,他站的方向,陽光剛好照射過來,軟軟的頭發棕棕的,皮膚很白,就像一塊美玉一樣,鼻子又高又挺,少年清瘦,也非常高,嘴角帶著微笑 “真好看”我喃喃道,完全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因為這句話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隨即臉紅了一下,我還是要臉的,然后繼續開著玩笑 “朕夸你好看呢愛妃。 ”他嘴角的微笑,明顯,非常明顯的塌下來了。
“我跟你說啊,那個數學老師,簡直是巫婆,老點名我你知道不,你的患難姐妹我要葬在走廊上了呀阿溡。 ”我說得聲情并茂,他聽著,依舊擺出一副 “看弱智”的表情,我大大的感到不被尊重,轉身我就不理他了,他就掐著我的臉說著 “胖了” 氣死我了,真是不想跟他講話。
放學我如常等他一塊放學,回家的路上我看見那吹泡泡的,走不動了,他就買了個給我,他淺淺笑著,笑意不明顯,怪不得呢,老覺得他板著臉,他說 “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我不理會他,拿走了那瓶泡泡,留下一句 “愛你,愛妃”然后賞他兩個朕的飛吻,快速飛奔回家。 我不知道的是,一個簡單的玩笑話,那個長得跟娃娃似的少年,紅暈跑上了耳根。
就在對門,但是家境可是不一樣的,他家那邊好多了去了,我家這兒只能算不錯,還行的那種,回家,爸媽飯菜熱騰騰的。
我的高中,過得挺美好的。
變故在我準備升高三,一場金融海嘯,吞噬了我的家,因為投資失敗,爸爭吵不休,媽媽決定帶著我走,而爸爸好像沉迷于酗酒,也懶得管,他說著 “臭娘們兒以后就別滾回來求你大爺,老李都說這筆投資穩賺,老子... 啊... 老子一定能翻身”他一看就是醉了,老李是爸爸的同事,我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而媽媽帶著我走了,許秋溡好像家里一切安好,我們保持短信聯系,而媽媽帶我去了南方,媽媽娘家在那,她說 “我跟你爸離婚了,他還背著一屁股債,整天喝酒喝沒完,原諒媽媽好嗎小愿。 ”我何嘗不知道呢,家里的幸福是為了我佯裝下去的,她確實該為了自己活一回了,我還是舍不得爸爸,因為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我什么,對我也很好,但好像沒辦法了,小孩總是沒辦法去決定一切,不是嗎?
媽媽把我的手機電話卡扔了,她怕爸爸聯系我,一切有關于我十七年前的一切好像就被抹消了一般,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空虛,心里好空好空,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
我的個性沒有那么跳脫了,反而靜了下來,剛好高三,學習成績好了不少,在這里認識了季潮陽,他是一個跟許秋溡相反的人,是我的同桌,整天嘰嘰喳喳跟麻雀似的,比我還要吵,不知道許秋溡是不是也是這么想我的,算了不管他,反正,也聯系不到了。
不過班上也有一個跟我很好的女孩子,叫黃恩夏,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這里的一切沒有我想象的糟糕,不過也沒有那么好,因為媽媽要上班,她沒有回去外公外婆那住,只是通知了一聲,然后與朋友說了說,在當地找了一份工作,幾乎每天不回家,她說公司什么都有,讓我別擔心,我不是擔心,我是害怕,害怕待在空空的房子,會不會哪天就把我忘記了,我這時反而有點想許秋溡,好想吹泡泡,想起他給我買的泡泡,我后來爬在陽臺吹,他在對面看著,五彩斑斕的泡泡,配著黃昏,好像都沒有那個少年來得好看。
熬吧熬,好不容易拼了個不錯的大學,跟黃恩夏同一間,我很開心,但是散伙飯那天,季潮陽跟我表白了。
在晚上聚會結束,季潮陽跟我表白的,我對這個班感情不算特別多,但也還行,收到了幾封情書,以前從未有過,也許是因為跟許秋溡待久了吧,好像大家都誤會我們是一對了。
晚上聚會結束,季潮陽說有話對我說,他長相也是陽光少年一樣的,他說著 “馮愿,我喜歡你,你剛來的時候,我喜歡的是你的外表,一開始我覺得你長得特別特別好看,而后我更喜歡你跟同齡人不一樣的儀態,你從來不開幼稚的玩笑,不做出孩子的舉動,更多的是溫柔的一笑,真的是... 我喜歡的類型,理想型,沒有遇到你之前我真的對于理想型沒有概念... ”他還想繼續嘰嘰喳喳,我看著他紅通通的臉蛋,我說 “心領了,謝謝。 ”我一點都不成熟,這里或許沒有人會知道,我只是不太開心,不太愿意靠近,內心抗拒新環境,排斥新的人跟陌生感,我越來越膽小了。
在回家的路上,聽到腳步聲,好像跟著我,我有點害怕,不敢轉頭,但是腳步聲一直跟著,我很害怕,這個時候那個腳步聲停下來了, “好久不見啊,馮愿。 ”聲音太熟悉了,我僵硬的轉頭,看見那個熟悉的人... 許秋溡。
我突然想到的不是開心不是哭,而是有點想要逃避,我感覺有點陌生,而且我怎么去敘述那么多呢,敘述為什么我突然斷了聯系人間蒸發,而眼淚不可控的掉了下來,忽然手被抓住,我被許秋溡抱住了,我愣了愣看著他,他說 “抱歉,但是我覺得這樣子你才不會想著跑。 ”他聲音低低的,是我最熟悉的許秋溡,我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許秋溡又高了,突然我也想抱抱他,然而身體比我更先一步反應,抱住了許秋溡,我們從未分開這么久過,我將頭埋在他的胸膛。
而馮愿依舊沒看到,許秋溡愣住的表情。
我說著 “你怎么來了,你為什么知道我在這里。 ” 而我聽到他低低的依舊冷淡疏離的聲音慢慢敘述著 “我跟你們老師要了很久,你的資料,然后... 他不給我,高考結束之后,他才給了你爸媽電話,但已經打不通了。”
“我跟我媽打聽你媽比較常去哪,然后那群阿姨大概說了你媽的娘家大約在哪,再摸索了很久,結合這些資料,本想著畢業了時間多,碰碰看。” 他說的很緩慢,而我大吃一驚說著 “許秋溡你是變態吧。 ”
我們又交換了聯系資料,我又變回了嘰嘰喳喳的我,關于許秋溡我誰都沒透漏。
當天晚上我撥通了許秋溡電話,我說著 “許秋溡”這句話特別小聲然后再大吼一聲 “我餓了!給朕送飯!”然后我就被掛了電話。
但沒過多久,外賣就到了,我很滿意,一整個晚上騷擾著許秋溡,發著格式各樣土味情話。
“許秋溡!”
“?”
“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水果嗎?”
“西瓜。 ”
“不對!是你這顆開心果。 ”
然后我就被晾了十分鐘。
他回了一句 “喜歡我嗎。 ”換我不回了,我感覺心跳,特別特別快,一個小時之后,我洗洗睡,完全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但是許秋溡是個行動派的隔天一大早就來按我家門鈴,他板著一張臉,甚至我感覺得到他現在在擺臭臉,上來就是一句 “我不找你的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出現了”我感覺這句話不止是說昨天的事,我搖了搖頭說 “才不會,怎么可能舍得放愛妃一個人獨守空房。 ”他又看著我說著 “馮愿,喜歡我嗎。 ” 而我說了一句 “我有個很嚴重的毛病,買東西的時候,還有玩游戲的時候都特別明顯,你猜是什么。” “喜歡好看的東西?”他冷冷的回復,感覺氣氛更糟糕了,我說著 “那不就對了,許秋溡你最好看了”我笑了笑試圖讓他展開笑容,而他硬生生重復了一句 “喜歡我嗎。 ” “喜歡喜歡”我講的特別大聲,生怕他聽不到,然后特別小聲的說了一句行了吧,他的面色由紅轉黑,然后再轉紅,男人翻臉跟翻書一樣,然而我也沒有比較好,我估計也臉紅成了一顆蘋果,我說 “那你呢,許秋溡,喜不喜歡我” 只見他眉眼彎彎,笑的很好看,說著 “很喜歡,一直,很喜歡。 ”我可太開心了,抱得美人歸了,立刻在他臉上啵啵兩下,然后許秋溡把門關上,我看著他拎著一袋早飯,我都聞到肉包子的味道了,但是許秋溡把那袋早飯放在桌上,立刻親上了我,然后我們兩個居然,都不怎么會親,奧,希望他沒發現我不小心咬了他好幾下,我實在心不在焉,滿腦子早飯,在我喘不過氣時他終于放過我,我來了一句 “可以吃飯了嗎... ”看見他那本來紅通通的小臉蛋瞬間板著一張臉,又不講話了。
他說他不能陪我很久,他要回家的,車票都定好了,我焉了吧唧的,摟著他脖子,問他 “會不會回來,會不會讓我當棄婦。”
他說 “不會”隨后抱住我的腰,我說著 “秋溡哥哥呀~”掐著我的嗓子發出了一句極其矯揉造作的這句,我看見他嘴角抽了抽,我今天穿著襯衫,我解開了一顆紐扣,我朝他拋了個媚眼 “要不要來做點大人的事,哥哥成年了吧。 ”我只見他說著 “你還沒成年,還要再等等,不過也就幾個月的事。 ” 我驚了,直呼 “不要臉”
他回去的時候,跟我撒嬌,跟個小狗崽一樣,真是舍不得嗚嗚嗚,但是我還是堅強的跟他告別了,雖然我笑的很開心導致他臉色很糟糕。
不過幾天后他就又滾回來,理由是 “想你了”許秋溡說著,他面不改色,我只覺得他臉皮怎么能這么厚。
異地戀的日子還好,跟以前相比就是少見面,但是我們之前也有一年沒見了,他來回很頻繁,跟高中一起的日子相比呢,又好像不一樣了,可能是親嘴擁抱,可能是多了更多,曖昧甜蜜的氣氛。
我生日的那天,這狗東西來了。
去的酒店,他抱著我,頭埋在我的身上,我蜷伏著,巫山云雨,他可真是一點都沒跟我客氣,怎么求他他都不停,我哭了他反而更勇了,明明以前都是舍不得我哭的。
隔天我理都不想理他。
后來我好像又嘗到了樂趣,從此得到一個新技能,我們都很滿意的技能。
到了年末,即將新年,他不回家,跑來我這兒,說著一起去看煙火,帶我坐車回去他那,一起看煙火。
五顏六色,繽紛絢爛,而時間悄然度過,也到了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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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個愿吧”我說著
4... 3... 2... 1...
只見許秋溡笑著說
“許愿。 ”
我們注視著彼此,相擁而吻,十指相扣,我想起以前幼稚的擔心我自己家庭變故,自己的變化,一切有的沒的,其實,許秋溡根本不會在乎那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戀人,甚至是親人。
他說 “我只許你,阿愿”吵雜的聲音導致我沒聽清楚,但后來逼問他他也都打死不說。
后來他說 “馮愿,你要天天開心,有事別瞞著我,你知道的,我總能護著你。 ”
我知道的,因為他是許秋溡,是可以千里迢迢找尋到我的許秋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