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沉吟:「看你的前進速度,明天你們就會到萳山了吧?」
燿凌:「沒意外的話,下午會到。」
地圖上有標示萳山,他們的任務地點就在萳山之谷。
風霆:「你們到萳山後,先聯絡我。等另外三組人從不同路線接近目的地,一起攻擊。」
燿凌:「好。」
風霆:「目前,你對敵方,有多少了解?」
燿凌:「據俘虜的供詞,鐵煞這次各出動了五名見習者、將近兩百個魔法學徒,執行的是正式魔法師的命令。血河出動了六名見習者,也是將近兩百個魔法學徒。」今日早上他從血河俘虜的口中獲得了較確切的血河訊息。
風霆驚訝:「很好,繼續說。」
燿凌將關注點由整體轉到個別任務:「在我們的任務地點有十個鐵煞的魔法學徒把守,周遭則有一些協助的游擊小隊,另外,有血河的魔法學徒協助他們。算數量,鐵煞的游擊小隊應該都已被我們解決。但是,不排除他們後來有增援,或者俘虜本身所知並不詳盡。」
風霆讚道:「你得到了不少訊息。」
接著,通訊那頭沉默了會,似乎風霆在猶豫著什麼,燿凌靜靜等待。
終於,風霆吸了口氣,續道:「這次任務,……我讓其它三組配合你。你可有什麼計畫?」
四個小組聯合攻打一個據點,需要一個總指揮,這個總指揮本來是風霆自己。但是,燿凌率領的小組,幾天來的四場戰鬥都大獲全勝,想來,除了他們這組的戰力足夠強大之外,燿凌的判斷、領導能力也很是不錯。比起沒到現場的自己,以及還沒見到敵人的另外三組,或許……燿凌更適合指揮這次任務?
這個決定有些大膽,畢竟燿凌是個第一次出任務的新人,喔,對了,還是個才入學第二年的學生。
不過,見習者這邊,似乎苗頭有些不對。
“明後天,我恐怕無暇掌握情況、居中指揮。不如冒險一下,交給燿凌吧。不知他接不接得了?”風霆暗忖。
「其他三組人會從哪裡接近目的地?」燿凌目光一動,詢問地平靜,同時點開了地圖。
「第二小組由東面接近,過小牛坡,小組長叫鐵石;第三小組由東北接近,經鯉魚溪,小組長叫辛晴;第四小組由北方靠近,走竹林峽,小組長叫洛協。」風霆答。
燿凌對照著地圖,心中有底,又問:「請問各組人的能力、經驗,以及知道他們的性格嗎?」
風霆思索著答:「鐵石、辛晴、洛協的戰力比連恩好些,另外,每組還有一個組員和連恩戰力接近,都有一個人擅長治傷。至於性格,嗯,鐵石算是沉穩;辛晴心細;洛協較靈活些;有一個叫常奎的,半年前的任務中有些莽撞。其他人,我之前沒接觸過,不太清楚。」
燿凌:「戰力比連恩好的,大概好多少?」
風霆:「嗯,和連恩對打的話,……也許在三四十分鐘後可以取勝吧。」
燿凌:「這三組各有多少人沒出過任務?」
由於,另外三組人這次都還沒有遇到敵人,所以,經驗比起出門之前沒有增長多少──沒殺過敵人的,還是沒殺過。
風霆知道燿凌的關注點,回答:「每組中都有兩三人之前沒有出過任務。但是,戰力較強的那兩人都出過任務、見過血。」
燿凌獲得了需要的資訊,沉吟道:「我有初步的想法,是……。」
他在自己周遭再設了一層隔音後,簡述了大略的計畫。
風霆聽得仔細,又再認真考慮後,讚道:「很好。」
他驚奇:“一個沒出過任務的十四歲少年可以想出這樣的計畫!?換作是我,用現有的資訊,也不能做的更好了吧?交給燿凌指揮,的確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只是,……真不知這少年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燿凌:「細節要在接近目的地,確定當地情況後,再定。」
風霆:「嗯,當然。我這就聯絡其它三組,讓他們在這此任務中聽你調度。但是,限於你們還無法直接聯繫,而明後天我未必能即時與你們對話。只能在今晚以前給他們粗略的方針,然後,就要等你們於目的地會合後,才能在當場做新的調度。」
燿凌沉吟:「好。為了溝通方便,不如……我設計幾個訊息符號吧。這樣,我們四組在無法對話的較遠處就能聯繫。」
風霆:「好極!」
燿凌:「我這就去設計。今晚前告訴你。」
風霆:「好!」接著,欲言又止:「你……」
燿凌:「怎麼?」
風霆:「你……前世是什麼大能,帶著記憶投胎嗎?」
燿凌:「……學長,你小說看多了。」
風霆問題出口後,本有些後悔、擔憂,聽到這個回答,鬆了一口氣:“好險,他說的不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還不用擔心被滅口!”
通話終於結束。
風霆自去聯絡另外三組。
燿凌則在掩埋了奪得的敵方通訊器、等候連恩等人處理戰場後,帶領著連恩等組員,並驅使著俘虜,繼續前進。
晚間,覓了合適地點紮營。燿凌讓人捆了一眾俘虜,並設置隔音等結界,隔絕眾俘虜的視覺、聽覺與魔力感知後,他再次聯絡風霆。
風霆已通知另外三小組“明後天任務的總攻擊由燿凌指揮”。三組雖然訝異,不過這是軍令,自然只有接受。
燿凌告知風霆自己設計的幾個暗號。因為無法直接與三組通訊,所以最好要以敵人不了解的符號表達訊息。符號密語包含:四組代號、“攻擊”、“擾敵”、“駐守”、“埋伏”、“往哪個方向前進多少距離”、“目前小組戰力為全盛時的幾成”、“需要協助”、“有異狀,大家警戒!”等等。
風霆越聽越是欣喜、滿意:「好,我這就轉告他們。」
這是很有意思的發明,如果他們這次使用成功,或許可在紫星軍隊中推廣。
燿凌:「謝謝。」
風霆:「不客氣,是我要謝謝你。那麼,接下來……交給你了。」
通訊結束,燿凌召集四名組員。
燿凌:「這兩天就要攻擊任務地點。作為敵方據點,相信易守難攻。」
聞言,連恩四人興奮中,帶著緊張。
特別是第一次出任務的牧茫、普勤、古騏,更是雙手握拳、目光灼灼地望著燿凌,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畢竟還是連恩有任務經驗,問:「我們該做什麼準備嗎?」
牧茫三人也回過神來,豎起了耳朵。
看著四人的反應,燿凌微笑:「現在再來練練。」
連恩等人臉色倏地一變,嗯,既是歡喜感激,又是遲疑畏怯,頗為複雜。
只見連恩吞了口口水,向後退了兩步:「那個……昨天……才練過,今天白天又接了兩戰,現在……還練嗎?」「啊!那個……,我不是不想練,我是怕你……呃,我是說,我……是怕你訓練我們太辛苦。」燿凌的訓練很有效,但是,要和燿凌過招,連恩……實在想逃。
連恩身側的牧茫則是全身一顫,緊接著,發現本在自己斜前方的連恩已經退到斜後方去了!看著直面自己的燿凌,牧茫的身體反應比起頭腦更加迅速──他使用昨日燿凌幫他改進的身法步伐,往後一竄,躲到了普勤身後。相處了這些日子,他已清楚,他們之中誰最有膽量面對燿凌。
普勤是最認命的。他緊張,但是乖巧地站在當地,一臉感激涕零,同時視死如歸地道:「謝……謝您。勞煩您了。」嗯,他已經被燿凌揍慣了。
燿凌看向只後退了一步的古騏,淺笑問:「古騏,你說呢?」
古騏抹著汗,囁嚅:「燿凌訓練我們……是很好的,提升戰力,我們才更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燿凌暗暗點頭:“古家的孩子,果然是懂事的。”
古騏:「而且……。」
牧茫:「而且什麼?」他想替自己找些勇氣。
古騏搔頭:「而且這樣和敵人打時,就不會怕了。和燿凌對敵可怕的多!」
牧茫彷彿醍醐灌頂,瞬間找到知音:「這倒是!這是大實話!」
燿凌:「……。」
連恩、普勤小心地觀察燿凌的表情,心裡更緊張了。
毫無所覺的古騏猶豫了下,又開了口,嘗試安慰牧茫,同時安慰自己:「其實燿凌還不是最兇的。我奶奶打起人來,比燿凌更狠。」
牧茫震驚:「天哪!?古騏,可憐的孩子!」
燿凌看四人一眼,輕輕吸口氣,忍住想揍人的衝動,……準備依計畫揍人。
他微微一笑,話聲和煦:「你們四個,練是不練?」
連恩四人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機。
「練!!」
於是,……。
一陣魔法飛舞、一陣刀光劍影、一陣拳打腳踢、一陣慘叫哀嚎。
五人再次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