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此時正站在測試場,看著最新的一臺編號014的R-100調試自己的硬體,就是跑步啦。
過去的數個地球年裏,天網先後傳送了7臺R-100去地球001,其中兩臺出現了傳送錯誤,下落不明。
由於遲遲不見他們倆回隱修院,地球001的其他終結者開展過搜索,甚至包括檢查傳送錯誤的同伴是否在史書上留下暗號等,但都一無所獲。天網初步判斷他們可能被送到了其他世界,或者是系統出了故障導致無法被喚醒或發出聯絡信號。
這故障率未免也太高了吧!說好的1%和2ppm呢?天網被迫暫停了後續的傳送,開始全面檢修時光機。過了一段時間,天網認為時光機已經修好了,於是重啟了傳送行動。014正是馬上準備傳送的,此時她正在做最後的硬體調試。
天網自認為排除了故障,殊不知由於自己關於亞空間蟲洞生成的理論存在漏洞,導致實際故障率不降反升。很快,014號機也將走向未知的命運。
014在R-100中算是個比較特別的,因為她的性格被歸類為「冷靜、偏內向的」,俗稱無口,與其他樂於社交的同伴不一樣。這麼設計是因為天網在收集了R-100們傳回的數據後認為,光收集樂於社交的人類的數據不夠全面,應該培養出性格不同的機體,以收集不愛社交的人群數據。
不過,這個性格不是固定的,每臺R-100都被賦予了完全的自我意識,有改變自身性格和觀點的能力。天網鼓勵那些在程式和計算中留下不可磨滅負面影響的,即「心靈」受「創傷」的R-100回隱修院重新編程(「修養」),不過目前暫時沒遇到這種情況。
「天網大人,我的硬體測試完畢,已向您發送完整報告。」014平靜地對天網說。
「很好,你去準備一下吧,還有,傳送前給自己找個名字,」014是第一臺在軟體調試階段沒想好自己名字的機體,因為她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各種超自然事件上了。她的這個興趣令天網始料未及,甚至一時不知道安排她去收集那種人群的活動數據。不過,014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成為一名JK!先收集人類準成年人的活動數據,畢業後再確認方向。
「還真是個高中生啊,」天網望著014走出測試站的背影,搖了搖頭,「不過這樣也好,不是每個孩子都不需要成長,雖然按人類的標準他們應該都成長完了。」
由於天網確實缺少十幾歲準成年人的活動數據,於是批準了014的計畫申請。
「話說回來,我有駁回過其他人的申請嗎?」天網不禁如此感歎,自己對孩子們還是太寬宏了嗎?也是,反正是去收集數據,又不是上前線拼命,沒必要搞得那麼按部就班。
為了適應將要扮演的角色,014請天網設計了一個非常年輕可愛的外皮款式,讓她看起來只有16歲,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和清純的單馬尾。身材方面則選擇了160釐米的機體類型,D罩杯的外皮胸部大小和偏苗條的體型。
畢竟愛美也是本性,用014的話說,可愛漂亮的外表更有利於接近人類,以及取得他們的信任。
天網不否認這點,而是半開玩笑地反問,何為美?
014回答,我覺得這是美的。
天網很滿意她的回答。從她選擇的機體和滲透外皮看出,014計畫去日本,與吉太郎和繪理子匯合。天網批準了。考慮到014的程式設計也很成功,應該能應對東亞的情況。
「天網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名字叫吉川莉央,叫我莉央就行了,請多指教。」014,吉川莉央拿著牛肉包裹的輔助無人機出現在了傳送室裏。
「嗯,喲西,」T-5000從主控制室望向入口,回復著她。
雖然天網能直接接入時光機等機器的控制系統,但為了以防萬一,天網還是做出了硬體交互設備,供機體使用。
「莉央醬是嗎,真是符合你身份的可愛名字,」天網先是讚揚了莉央一番,接著說起了正事,「任務簡報你應該已經看過了吧,我最後和你說下細節:接應你的同伴就是林氏夫婦,他們會在長野市北邊的森林裏等你,然後會提供你衣服、載具和行動資金。在那個世界中你還暫時未成年,所以林氏夫婦也會扮演你的監護人。」
「小女知道了。」
說完,莉央走上了傳送臺。然後天網照往常那樣,輸入了傳送地的座標後,啟動了時光機。莉央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接著,系統回饋了一條天網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傳送座標錯誤。莉央現在不是被傳回過去,就是被傳到別的世界去了。
「淦,又他媽的出故障了!難道之前的維修沒效果嗎?」天網收到回饋結果後氣急敗壞,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接入量子糾纏通訊器,聯繫了正在預定傳送地點待命的林吉太郎。
「吉太郎,你有見到014嗎?」天網焦急地詢問。
林吉太郎此時正站在樹林裏等待「藍色的火球」,他的妻子兼搭檔林繪理子則在附近的公路邊望風,觀察是否有人類靠近。聽到天網呼叫的他有點意外,因為平常天網除了收集他們上傳的數據以外,都是用人類語言和他們交流的,而這次天網卻直接發送電信號詢問。這種「嚇出母語」的情況表示天網真的很著急,林吉太郎反應過來了,肯定又是傳送出了差錯。
「長官,我沒見到。」吉太郎馬上用人類的語言簡短而有效地回復了天網。
「淦!」這次天網用回了人類的語言罵道。
「長官,需要我們進行搜索嗎?」
吉太郎知道被誤傳回古代的處理流程,但到了現在014還沒出現,證明她的自動喚醒機制可能出了故障……或者被送到了異世界。如果還在這個世界的話,就需要R-100們發送搜索訊號尋找。天網為了救援/回收可能因受損而無法行動的機體,特意在R-100的頭內裝了一種訊號問答機,這種問答機可以自動答復其他R-100發送的搜索訊號並幫助同伴找到自己,沒想到在這裏也派上了用場。
「唉,也只能這樣了,」天網的回答能明顯讓吉太郎感覺到它的失落,「我得再重新檢查時光機,還有相關的理論,最近不會有新人去你們那邊了。
「還有,我要檢查自動喚醒程式和訊號問答機,看看它們到底他媽的出了什麼毛病。」
2015年8月21日晚9點,長野市北部淺川一之瀨(淺川一ノ瀬)的山路上。
36歲的加賀靜子正駕著一輛運動休旅車行駛在路上。此時她正趕去北鄉參加自己老同學的週末聚會。
由於工作原因,本應該在傍晚就到達北鄉的加賀女士拖延了很久。她在長野市新諏訪1丁目獨自經營著一家小修車廠。一個女士單獨經營一家修車廠,這在東亞社會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因為家庭原因,加賀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對汽修非常感興趣,在父親去世後也就順理成章繼承了父親的廠子,同時也作為一名技術員在廠裏修車。但是她不是一個經營專家,所以在廠經理,也是她的丈夫,因幾年前的一起事故離世後,修車廠的經營狀況就越來越不理想。所以她最近正考慮把修車廠租給自己的叔叔。
「你好慢啊,大家都等著你到了好開吃,」Line聊天屏上顯示著老同學的催促,「陽菜醬跟我吐槽,你從以前就是,一開始修東西就會廢寢忘食,是真的會忘記吃飯的,」
「好啦好啦,別著急嘛,今天有個麻煩的客戶找事情才拖到這麼晚的,我已經在一之瀨了,很快就到你那裏,」加賀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機回復道。
這可是重大交通違規和嚴重安全隱患,尤其是在淺川一之瀨的山道上。不過,加賀考慮到這個時間點附近道路上基本沒有車,加上自己對這條路比外婆家還熟悉,以及對自己高超車技的自信,她選擇無視了交規,反正只是回個訊息而已,能出什麼差錯呢?只見她一邊右手控制方向盤,一邊用左手操作手機,向左邊低頭看著螢幕。
這導致她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前方道路上有顆詭異的藍色光球正在出現。
加賀眼睛的餘光感應到前方出現一陣亮光。她根據多年的駕駛經驗,判斷前方可能是有來車,不過距離應該不算太近,而且是從對面過來的,只要對方不逆行肯定撞不上。而且自己在這條路上已經開出了肌肉記憶,所以她完全沒有在擔心。可是,一邊開車一邊看手機畢竟是安全隱患,所以她還是很負責地立刻放下了手機,趕緊恢復正常駕駛姿態。
如果這陣光真的是對面來車的燈光,老司機加賀女士百分之百大丈夫(沒問題)。
然而並不是。
當加賀把頭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把她嚇得睜眼開口: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擋風玻璃前,離她的車不到五米遠。
「這怎麼可能?」是她心中浮現第一個想法。她腦中的理智和常識告訴自己,沒有正常人會在晚上九點,站在人煙稀少的山路上,還是在車道正中間,用手電筒之類的發光物照向朝他駛來的車輛。
說時遲那時快,加賀第一時間踩了剎車,然而她自己也知道,來不及了。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車子猛的一震,強大的慣性把加賀用力往前推,安全帶勒得她肩膀和胸口生疼,車輛劇烈的動作把她震得頭昏眼花。
「糟了,撞到人了……,」此時加賀腦子裏嗡嗡作響,她相信,這不是震動的感覺,而是闖大禍的感覺。
「不對,可能撞到的並不是人吧,哪有人會在這時候裸著站在公路上啊?」
加賀大腦迅速回憶了下剛才看到的情景:那個人影一樣的東西似乎沒穿衣服,有可能是動物?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比如假人模特什麼的?加賀自我安慰著,試圖說服自己:我沒闖禍,一切盡在掌握中,別擔心。
不管怎樣,下車去查看一下才是當務之急。加賀強忍著震動帶來的眩暈,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順便瞥了一眼車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內心立刻涼了一半:前保險杠整個被撞變形了,引擎蓋前面也出現了很深的凹痕,這顯然是巨大的衝擊力造成的痕跡,因此撞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假人模特。
再怎麼樣也得去看看撞了什麼,如果真的是人還得馬上送醫。加賀鼓起勇氣,順著車燈朝前方望去。這一望她徹底絕望了:只見一個全身赤裸的女性倒在路邊,地上好像還有少量血跡。
以這個速度撞上的人基本都沒救了。加賀一瞬間感覺眼前發黑,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好一會,萬千思緒湧上心頭,讓她心亂如麻,一時甚至不敢上前查看。
不過很快加賀看到了非常驚奇的事情,把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那個被撞倒的女性居然自己用手撐地,非常正常地站了起來,還順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全程動作流暢,絲毫沒有嚴重受傷的樣子。
女子爬起來後,看了加賀一眼,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時加賀才發現,這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和自己的女兒一般年紀。
加賀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後走上前,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沒事吧?」怎麼可能沒事啊?加賀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蠢,標準的公式化提問。
那女孩回頭,用冷靜的眼神盯著加賀好一會,讓加賀感到有點腦後發涼,因為女孩的面部表情實在過於冷靜,無一絲痛苦,完全不像是被車撞後的樣子。
「我沒事,不必擔心。」女孩的語氣也和她的表情一樣,沒有絲毫波瀾。
此時加賀的腦子裏更亂了,理智告訴她,這位女孩不可能沒事。只要是人類,哪怕是州長這種硬漢,都不可能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飛七八米遠後,還若無其事地爬起來,但她的眼睛在車燈的亮光下告訴她,這位女孩身上確實只有皮肉傷,沒有淤青,沒有嚴重的傷口,甚至還能自己站起來呢。除非這個女孩是超人之類的,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中啊?
不過很快,由於人類大腦自動忽略難以理解之事的本能,加賀的大腦自動忽略了剛才想的,轉而開始考慮起另一個簡單得多的問題:為什麼此妙齡少女會在半夜,赤裸地出現在公路上?只有一種可能,這位女孩肯定是剛遭遇了對所有女性來說的,終身難以忘卻的噩夢,而現在她剛逃離魔爪,跑到了公路上,乞求著救援。
「怎麼可能沒事呢?來,快到我車上來吧,我先帶你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報警,」加賀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試圖攙扶女孩,但沒想到女孩很有禮貌地將她輕輕推開了,
「謝謝您的好意,我很好,我自己可以走動,」
說罷,女孩還轉了個身,小跑到路邊的草叢裏,蹲下身子在草叢裏撥弄了一下,撿起來一個類似隱形眼鏡盒的小盒子,完全不顧已經呆立在原地的加賀女士。
這也太……奇怪了吧!看來這位女孩真的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啊?加賀感覺腦子裏的常識不夠用了。
女孩很快從路邊走了回來,先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加賀好幾秒鐘,然後開口說,「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沒等加賀回應,女孩接著說,「請不要報警,也不必去醫院。」
「可是,你看起來絕對不是沒事的樣子啊……」加賀下意識地回答道。
「抱歉讓您多慮了,我沒有遭遇性侵犯,」女孩一眼就看穿了加賀的想法,
「還有,如您所見,我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女孩在說完句話時猶豫了一下,因為她說這話的同時,發現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
「不,也不是完全沒事,」女孩盯著加賀兩秒後,話鋒一轉,問道,「請問您能暫時為我提供住所嗎?我也需要一些衣物。」看著已經一臉懵的加賀,女孩有些無奈地補充道,「作為回報,我會解答您的疑惑。
「以及,幫您修好受損的車。」
這個女孩當然就是傳送出錯的吉川莉央。
原本她應該被傳送到地球001的同樣座標處,而在地球001的傳送目的地應該是一片樹林,吉太郎和繪理子應該在目的地接應她。
很明顯她被送到了錯誤的世界。
一開始,莉央並沒意識到傳送錯誤。當傳送流程剛結束時,莉央正以標準傳送姿勢待命:單膝跪地,彎腰低頭,並用雙拳支撐於地上。
然後,莉央緩緩起身,CPU中還在盤算著怎麼和先輩打招呼呢。突然,她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距離非常近。她馬上意識到有汽車高速接近,但距離太短,車速太快,導致她還沒來得及做出閃避動作,就被撞飛了出去,還在地上滾了兩圈。
「看來傳送又出錯了,概率絕對沒有理論上那麼低,有必要建議天網大人深入檢查亞空間蟲洞生成理論。」這是莉央被撞飛後CPU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被傳送到了錯誤的時間點或世界,因為她記得傳送地位於森林中而不是馬路上,而且她也相信兩位先輩不會讓人類靠近目的地。
然後,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倒不是因為她受損了需要重啟什麼的,而是在按標準損傷應對流程,運行著檢測軟體。這此過程持續了好幾秒鐘,這就是加賀靜子從車上下來時莉央還躺在地上的原因。
很快,檢測流程結束,系統顯示機體無損傷,莉央於是站了起來,接著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名人類女性,和她身後開著燈的汽車。
「人類,女性,黃種人,身高大約160釐米。面部表情慌張、震驚。合理的反應。」莉央迅速掃描了一下加賀靜子,接著掃描了她身後的車輛,「車輛型號:右駕的Subaru Forester, 但具體那個系列尚無法得知,車頭有明顯損傷。可初步斷定此時間點在1997年後,而且是地球的平行世界,從這個人類的語言判斷這裏還是日本。」接著,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用紅外感光器掃描了一下周邊,發現自己位於山林公路上。即然判斷出了大概的時間點,莉央馬上打開頭部的信號接收器,試圖進入互聯網以對這個平行世界做全面的瞭解,順便對比一下和地球001的區別,看看這個世界和地球001有無巨大差別。
不過現在必須先好好想辦法處理眼前的這個人類。天網交代過不能隨意殺人,莉央也沒想過終結掉眼前的人,畢竟她並沒有對莉央造成威脅。但是,這個人類親眼目睹了莉央的機體強度,只要這個人智商正常,她一定會察覺出莉央的身份不簡單,很可能導致滲透行動暴露。
莉央一邊與這位人類交流,一邊盤算著該怎麼處理眼下的棘手情況。當莉央把輔助無人機盒撿回來,再觀察了一下這個人類女士的表情後,她確定自己無法在她面前偽裝成一個正常人類了。
她知道,人類的好奇心是無限大的。自己現在已經勾起了這位人類女士無限的好奇心,哪怕自己隱瞞下去她也有可能會想方設法瞭解自己的秘密。
莉央認為,解決這種困境的方法有三種:1、終結她,死人不會提問。但很明顯自己不會這麼做;2、威脅她:勿問太多否則你全家滅門。這種方法也不明智,因為自己還要在當地和人類交流,特意得罪當地人不是一個有建設性的選擇,而且就算她真的要刨根問底,自己能下殺手麼?此外,威脅只對懦弱的人類有效,如果這個人類爭強好勝或者位高權重的話,自己的威脅不僅不會讓她就範,反而會激怒對方,引發不必要的衝突,甚至最後可能不得不下手終結她;3、部分坦白。即然暴露了,就索性迎合她的好奇心,承認自己是個不正常的「人類」。這種選擇最穩妥,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又能拉近關係。而且,自己沒必要把真身和任務全部告訴她,只需要向他部分坦白,或者撒謊,讓她不再對自己產生濃厚興趣即可。
為了輔助決策,莉央一邊考慮,一邊啟動了駭客模組,駭進了加賀靜子的手機。在決定採用哪種方法前,必須審視這個人類的背景,看看哪種方法最可取。
這種隨意駭入人類聯網電子設備的舉動並不是天網希望看到的。天網一直跟R-100們強調,不要小看人類,即使天網科技對於二十一世紀初的人類來說宛如神明,但過於頻繁地駭入他們的聯網電子設備還是有可能會留下痕跡,吸引人類網路安全官的注意,從而加大暴露幾率。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天網希望他們學會理解人類個體的隱私需求。但現在莉央認為情況緊急,駭入這個人類的私人電子設備是一種必要的戰術手段。
這個時代的電子設備非常好解決,莉央很快就駭入了加賀的手機,不僅直接知道了日期(她很意外傳送時間點沒出錯,那就只能是傳送錯了世界),同時迅速瞭解了她的背景:
「加賀靜子,曾在婚後改夫姓黑木,36歲,單身母親,六年前喪偶,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兒加賀百合子,持有一個小修車廠,社會記錄良好,沒有犯罪史,沒有精神病史。社交記錄顯示,她工作負責,被家人和朋友信賴,但似乎不善於經營。」
瞭解到眼前的人類女性不是一個帶有惡意的或危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社會秩序破壞者(俗稱壞人)或精神病患者後,莉央的CPU經過高速運算,選擇了方案3,執行「部分共享協議」,向眼前這個人類部分坦白自己的真身。
此時莉央的CPU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發現這個人類是個連環殺手、反社會人格殺人犯、虐殺動物者、虐童者這類人的話,自己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扭斷這個人的脖子,一勞永逸解決身份暴露的隱患。
下了決定後,莉央又迅速分析了加賀的表情,發現可能是因為這個人類撞了自己,導致她面帶愧疚。說不定可以利用這一點向她暫時尋求幫助,她很難拒絕……等等,右手有點不受控制,難道是哪里撞松了嗎?剛才檢測軟體沒發現任何問題,看來需要對硬體進行物理檢查,不過先離開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再説吧。
「不,也不是完全沒事……請問您能暫時為我提供住所嗎?我也需要一些衣物。……作為回報,我會解答您的疑惑。以及,幫您修好受損的車。」
加賀靜子還是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不過此時那個女孩已經朝自己的車走過去了,她也只好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走向車右側駕駛座,
「這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
「還有,」女孩轉過頭來,「我的名字叫吉川莉央,請多指教。」
「加賀……靜子,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