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開始了行動。
由於檢查官還沒查清我到底有沒有犯罪這檔事,所以我必須被關在少年法庭的等待室裡。
這間等待室就是一間小型的單人房。
有書桌、椅子、床。
由於房裡很悶熱,所以我打開了窗戶也要了臺電風扇。
我就這麼一邊看書一邊等到晚上十二點。
雖然巡邏員和我說不可以離開這裡,但我依然要離開。
因為如果不這麼做那我就不能完成我的計畫了。
我把繼母帶過來給我的放換洗衣物的包包放在床上然後用被子蓋著。
這樣就算巡邏員突然打開房門用手電筒照床上也會發現我已熟睡。
接著我打開紗窗而後爬出去關上紗窗。
隨後,我往對面的窗戶跳過去。
我抓住窗框以致於沒往下墜落。
接著我站在窗框上將雙手向上伸長抓住上面的窗框。
我就這樣爬到這棟樓的屋頂。
就算這棟樓的屋頂通往樓下的門鎖住了也能打開。
因為我是從內側開門的。
我打開了通往樓下的門,然後走下樓梯。
這時這棟樓的房客應該都在睡覺,所以我只要像小偷那樣靜悄悄的就不會被發現了。
我就這樣慢慢走到一樓並打開一樓大門。
走出門後我當然沒忘記要從內側鎖門。
◎
逃出少年法庭的我在深夜還在開的服裝店買了一頂黑色的寬邊帽和黑色的口罩。
接著,我壓低帽子來到一條有著電子遊樂場、賭場、保齡球館、釣蝦場、網咖、KTV、撞球館的娛樂街。
為什麼我會來這種地方呢?
這要從折木先生手上的刺青說起。
上午他把我騙去警局並大聲指責我時,我看到他袖口下藏著一條蛇的刺青。
我絕對不會看錯那個刺青。
那是臺灣打手組織「十二生肖」的「蛇幫」的人才有的刺青。
所以折木先生無庸置疑是蛇幫的人。
而這也解開了為什麼他會有毒品的謎。
那,得知了這些情報的我打算怎麼做呢?
我必須潛入蛇幫拍下他是蛇幫的人的證據和持有毒品等證據,並以此威脅他向警察說我是清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親手策劃出來的。
然後他有罪被關,我無罪釋放。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幹的事情。
接著,我看到一名兔女郎大姐姐從賭場裡跑出來。
她的背後則追著一大票拿著酒瓶的男人。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追討債務的討債集團。
所以,這名性感的兔女郎大姐姐欠他們錢囉?
不管她是什麼原因被追都和我無關。
我無視他們往撞球館的方向走。
聽說蛇幫的人深夜時都在這裡打撞球。
隨後,我用眼角餘光瞥到兔女郎大姐姐跑進一條巷子,那群討債集團則罵了聲「幹」然後追進去。
忽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倘若那條巷子是死路,那??
真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唉。
我在幹什麼啊?
明明決定不想插手兔女郎大姐姐的事,但又獨自擔心起來。
我是女性保護者嗎?
不,絕對不是。
那我為何擔心起那名和我非親非故的兔女郎大姐姐呢?
可能是她被一群男人在巷子追打的畫面讓我不禁想起曾經被拖進廁所的心夢學姐吧。
她那一刻的悲傷、那一刻的痛苦我依然還記得。
我不想再看見她混雜著悲傷和痛苦的神情了。
所以,我才會願意幫助她。
而假如我對兔女郎大姐姐視若無睹,那她就算沒被那群男人打死在巷子裡,也會懷抱著痛苦和悲傷活過接下來的每一天吧。
而那樣的人生遲早會得抑鬱癥而自殺的。
因此,為了使這樣的悲劇不會發生,我得去救她才行。
反正我現在戴著帽子和口罩,也不會有人知曉我是誰。
所以,就當作這是日行一善吧。
這麼想著的我,走進兔女郎大姐姐跑進的巷子裡。
而後,我看到一個令我感到十分震驚的畫面。
我看到剛才那群拿著酒瓶的男人通通倒在地上。
從他們身上都沒血跡的情況看來,應該是被鈍器毆打至暈眩的。
接著,我突然往左邊使出戰術翻滾,躲開了從陰影處掃過來的裸足。
然後,我看著裸足的主人,也就是那名有著性感身材的兔女郎大姐姐。
兔女郎大姐姐瞪著我,道:
「能躲開我剛才的攻擊,代表你並不是等閒之輩。小子,報上名來。」
「問別人的名子之前,妳自己是不是應該先說出自己的名字?」
「用問題回答問題的男人最沒風度了。」
「我只不過是將小學老師教的禮儀拿出來用罷了。如果妳認為這麼做沒風度、沒禮貌,那請妳和教育部部長反應。」
「我才沒閒工夫找那種人。」
「那這個話題就到這裡算了。話說,這些酒瓶男都是妳一個人打倒的嗎?」
「是又怎麼樣?你想為他們報仇嗎?來啊,就怕你不敢而已。」
說著,兔女郎大姐姐擺出戰鬥姿勢,一副想要和我一較高下的模樣。
「不,我並不會為他們報仇。因為我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你來這裡幹嘛?假如你告訴我來這裡的理由是為了英雄救美,那我現在就將你撂倒。」
「為何要那麼做?妳排斥英雄嗎?」
「我並不會排斥英雄。但我非常排斥虛偽的英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那種會主動幫忙別人的善人已經死光了。來相助的不是你的敵人就是要來佔你便宜的賤人。所以,你承認自己是為了救我而來的嗎?」
「我不想說謊。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那就躺平吧。」
語落,兔女郎大姐姐一個箭步跑向我。
她以那如白瓷一般雪白的膝蓋撞向我的腹部。
我轉身迴避後,道:
「就算我肯定了自己是來救妳的事實,也不見得我就是妳說的那種想佔人便宜的人吧?」
「那就是敵人了。你是『十二生肖』的人還是黑幫的人?現在從實招來以後的苦就會比較少。」
兔女郎大姐姐邊說邊跳起來對我使用空中兩腳。
我用後滾翻躲開後,說:
「我也不是妳的敵人。我會來這裡的目的是要去蛇幫調查一個人。因為看到妳被那麼多男人圍毆才想來幫妳的。假使好心被雷親的話,那我就要閃人了。」
言畢,我轉身往巷子的出口走去。
「等等!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兔女郎大姐姐從我背後劈出手刀。
她的每一記攻擊都足以將人擊暈。
她就是這樣撂倒那些酒瓶男的吧。
我接下她手刀後,說:
「那妳還想怎麼樣?」
抽出手刀的她,道:
「假如你想證明自己既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是想佔我便宜的人,就和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要去哪?」
「我不能告訴你。總之,這是你證明的唯一方式。若是你不這麼做,那我只好撂倒你了。」
「不好意思,我辦不到。」
我必須在今晚就取得折木先生的犯罪證據。
因為少年法庭的人大概明天就會發現我不見了。
所以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
「那就??」
說著,兔女郎大姐姐握緊拳頭,正要向我揮過來時,我向前抱住了她柔軟的身體。
然後我們倒在地上。
我在上,她在下。
接著便聽到垃圾桶被打翻的聲音。
看來是成功躲過那個朝我們飛來的物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