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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rvana~再次轉動之時 1:1:3 幕間——西落

Der Sehen | 2021-10-09 15:00:02 | 巴幣 132 | 人氣 163


1:1:3      幕間——西落
       「爺爺!我回來了!爺爺!」要在玄關換好鞋子,不然爺爺會不開心的。
在玄關擺著陌生的皮鞋、高跟鞋和靴子。
家裡有客人我就要安靜一點,我不能讓查家丟臉。
走過木地板長廊,正坐在客廳的拉門旁。
爺爺正在和客人談事情,他們說的好像是英文,要是我聽得懂的話,爸爸媽媽一定會誇我很厲害吧。
嘰嘰喳喳的不停,完全聽不懂!在幼稚園學到的單字完全派不上用場,爺爺的英文原來那麼厲害嗎?爸爸媽媽要我向爺爺學習的就是這個吧。
腳步聲正朝向這裡!在外人面前不能失態,我要跟這群外國客人說Goodbye.
門拉開了,夕陽照出高大的人影。
「你在做什麼在這裡?可愛的孩子」不是英文…
白金髮的外國人留著鬍子穿著灰色西裝,胸前別著一個藍色徽章,單膝跪地向我問話。
「我是來找爺爺的,還有…Goodbye everyone.」我說出來了,這是我第二次和外國人講話了。
「Excellent. Andthis is reward.」要給我什麼嗎?好漂亮!紅寶石像是夕陽一樣,這看起來是很名貴的項鍊,真的要給我嗎?
「Mr. president.We don’t have time. We have to go to the next place.」
一個高大的男人開口。這個男人像熊一樣高壯,貼合身形的軍裝快要被撐破。
單膝跪下的金髮客人把項鍊戴在我脖子上,細心的為我調整長度。
跟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女人,女人穿著紫色的衣服,儀態高雅的瞪了我一眼,那感覺像是被冰塊劃開皮膚,他們就消失在長廊轉角。
「鈴荷呀~妳來找爺爺啦。」終於可以見到爺爺了,我的腿麻了,走了一步就跌倒了,但是我也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爺爺,爺爺背對著夕陽,乾瘦的身影像是枯樹,雖然掛著笑容卻只是掛著……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一直都很健康,爸爸說爺爺是童顏鶴髮,但是爺爺現在的樣子和我記憶中完全不同了。
「大小姐,請不必擔心大家長,大家長只是接連幾日有公務纏身,因此有些疲憊。」林嬛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林嬛是我們查家的家臣。
你怎麼能看著爺爺衰弱的模樣,你多了幾根白髮,不像是三十幾歲的女性。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們都變了個樣?你們像是打開了浦島太郎的箱子,身上纏著一縷白煙。
「沒事啦,爺爺只是有點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來陪我最可愛的…啊」「大家長!」「爺爺!」倒下了,夕陽下的影子像是倒在沙場的馬。
       我五歲生日的那天,不過幾個月前,那一天十幾人坐在這長桌旁慶祝。
「小鈴今年想要什麼禮物?」禮物?記得有一次去海邊玩看到有人在騎馬,騎馬的人身高比我高一點,大概年紀也是,金髮在太陽下閃閃發亮,駕馭著馬的樣子就像童話裡的王子,奔馳在沙灘上比白馬王子更帥氣。
「爺爺我想要一匹馬!」爺爺摸著下巴微微抬頭向外看著,這可能是一個令人苦惱的問題。
「鈴荷你如果要養寵物,你就要負起責任,你要餵牠吃東西、要給他住的地方、清理他的便便還有很多事要做喔。」媽媽說的這些事會很難嗎?馬會吃飯嗎?那要煮很多飯才行,家裡的鍋子不夠大……跟爺爺要鍋子吧!可是我不太會煮飯…
「小鈴呀,有什麼別的願望嗎?都說給爺爺聽聽。」
只有爺爺才會陪我玩,爸爸媽媽總是被工作綁著,但是我能明白,就像用糖果和幼稚園的朋友換娃娃一樣,爸爸媽媽是做出了必要的選擇,而且爺爺對我很好,常常給我糖果吃,雖然我都留著,我想到了一個好願望。
「鈴荷想要住在爺爺家!」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爺爺家很大呀,我又不會吃很多,而且會自己整理房間「小鈴呀,妳想要騎馬嗎?」爺爺說完就移動身子,在場的所有人鼓譟起來
「大家長這…這…」一個坐在對面的人叫著「小鈴快點想點別的願望!」第一次看到爸爸驚慌的樣子,是因為爺爺趴在地上?
「小鈴來騎馬了。」記憶中的爺爺背很寬,就這樣在長桌旁背著我走,現在的爺爺躺在茶幾旁,但是我沒辦法把他撐起,明明就在眼前,我就看著他倒下了。
「大小姐不必擔心,大家長並無大礙,只要休息幾天就好。」林嬛在病床旁對著我說,她的臉上充斥著疲累的紋路。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我來陪著爺爺。」
妳為什麼還待在這?要是妳也病倒了。
「恕我直言,大小姐能做的只有陪在大家長身側,除此之外的事務還是要我來。」妳說的對,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不知道。
「小孩子只要快樂的成長就好,不用想那麼多。」是爺爺的聲音。
「爺爺!」太好了!爺爺醒來了。
「請問大家長還起得來嗎?接下來還有很多事。」
「爺爺要休息了!」爺爺已經倒下了,妳要對爺爺做什麼?
「這也是為了大小姐好,請不要阻止。走吧大家長。」他們在白色的迴廊上走著,青白的燈光讓他們更像幽靈了,或者他們只是行屍走肉,被什麼東西給操控了。但是抬頭看著他們背部肩頸都沒有絲線,都成這副模樣為什麼還要繼續走?
不明白…我不明白繼續向前的理由。
「大小姐請盡早就寢,否則會長不高的。」林嬛關上了門,房間是一片漆黑,今晚沒有月光,只有夜風在傾訴,說著查家的房屋滿是蟲蛀,腐朽的梁柱快支撐不住,那不如一把火焚盡朽木。
但是我不明白,他們是在說什麼,他們也未曾告訴我家裡發生了什麼,我就這樣無憂無慮的成長,直到我被聖碑選上的那天。
       「啊—!」女人運轉的機具前尖叫,畫面一黑,骨頭碎裂的聲響如同咬下的洋芋片。
恐怖片這種東西真是無聊,每次都要看著裡面的角色愚蠢的犯錯,這樣電影才能繼續演,像是開門看外面的人。透過門上的貓眼不就看的到嗎?拿了一把刀就想防身,壞人的武器是電鋸,至少拿個長棍防禦。明知道壞人在附近還要往外跑,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好嗎?在盂蘭盆節看這種電影好像不對。也許要看些鬼片才……
喀拉喀拉的聲響,這聲音不是電視吧,聽起來是從正門傳來的,誰會在半夜來拜訪。我該去看看,也許是有人回來了,不過為什麼不聯絡我。
沒有收到有人回來的消息,代表現在在大門的是不速之客,不要去大門看是什麼人,最好直接報警,我可不會犯下那些恐怖電影裡的錯誤。
沒事的。他們進不來,這座房子有爺爺留下的結界保護著,不過還是報警——
是爆炸聲,鐵門撞擊地面發出巨響,黑影不急不徐向我前進,只有月光照出模糊輪廓。他手中的物體閃著銀光。
「?」又傳來的爆炸聲,好痛,是槍響?
「您好這裡是緊急報案專…」掉在地面的手機無人理會。
快逃!該怎麼辦?我能逃到哪裡?爺爺已經不在了,家人家臣家僕也都外出,這個房子裡只剩我一個人,和持槍的入侵者。
「呃…」手臂被射穿了,明明壓的這麼用力了,為什麼還一直流血,我會死嗎?或許吧,每天都有陌生的人死去,我也只是今天有點不幸,但是我沒理由就這樣被殺害。快想想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他是從大門進來的,只往我的手臂開一槍,也沒有追捕我,我就僥倖的逃到這廚房,雖然拿了一把菜刀,但是這樣也沒有用,我根本不敢用刀刺人,繼續往後就是庭園了,但庭園太空曠無處可躲,庭園旁邊好像有一間小屋,小屋就像石頭造景,不仔細看的話就不會發覺…爺爺說我還不能進去的地方…但是只有那裏了,繼續待在房子裡只會被找到。
房子裡瀰漫著詭譎的寂靜,他們就這樣讓我走到戶外,他們的目的不是要殺了我嗎?今天穿著的白衣很顯眼,要貼著圍牆的陰影走。
五步…上膛的聲音響起,他是要殺了我嗎?
四步…小屋就在眼前了,但是我到不了吧,或者……
三步…他們需要我嗎?求饒吧。不過為什麼?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兩步…是這個小屋,他們要我找到這裡,我已經沒有談判的籌碼了。
碰到了石門,像是引接我而開啟了,一顆六面的水晶發著純淨光輝。
槍響、破碎的水晶,月光下一片紅花。
二零二一年八月二十二日,我的一生畫下休止符了。
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沒能向喜歡的人告白,
父親母親我要先離開了,不能回報你們了,請你們保護好弟弟,我想做個好姊姊的……爺爺——我終於能再見到你了,我有好多話
「嗚——」
身體被踩踏,痛的發不出聲。
我連哀求都做不到…為什麼?我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身體像是從內部燃燒,每一次呼吸都是吞了火焰,每一處都撕裂著。
我眼前的石磚上是一個個紅色鞋印,踏過我的人喃喃自語,眼前發出了光,複雜的圖形從大圓圈中浮現,一個耀眼的人影出現,人影晃動一下。
入侵者就飛向身後,〔鏘——〕玻璃的破碎聲奏響。
「告訴余,你就是余的道主嗎?」那聲音有著高貴的威嚴,那女聲是神諭的悅耳。
就算我沒有信仰,天使還是來接我了,這就是死亡,遇到了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一直以為死亡就是眼前一黑,沒想到這麼奇妙。
「嗚——」頭被一把拉起,頭皮像是被撕開,只能任由擺弄,她抬起我的頭,讓我看著她。
銀色的鎧甲、深邃的五官、她的眼神湧動著瘋狂
「魔術師你不治療自己嗎?」我還活著,這疼痛是真實的,但是我說不出話來,只能咳出鮮血,意識變得模糊了,我想這次是真的……〔啪啪——〕
連續的兩個巴掌。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已經不行了……你看不出來嗎?好想睡……「月光呀——」閉上眼聽見最後一句話,真正的沉入黑暗中。
       【陽光——照耀了大地,滋養著萬物,調節出四季,我們作為太陽之下的最高者,我們就是太陽的子民,太陽神會庇佑你的,因為小玲是我們查家的繼承者。】我不明白爺爺為什麼在我七歲生日時說這段話。
只記得那天穿了很漂亮的衣服,還去參訪了古蹟,踏上陡峭的石階,看著兩旁古木參天,抬頭望去是耀眼的艷陽,框在艷紅的鳥居中。
爺爺牽著我的手一步步地踏上,就像他一直以來養育著我,牽著我的手讓我遠離危難,引導著我前進不退縮,那些日子很快樂,爺爺離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踏上那座階梯。
【小玲呀,你要追尋那個你的太陽,不論是否能追上。】
我的太陽——那必須是溫暖、光彩、不滅的。我做到了吧…我幫助了一些人,雖然只是身邊的人,我達成一些成就,雖然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陽光打開了我眼前的黑暗。
「我…會有人記得吧?」我的人生太短了,成就太卑微,我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會默默的消亡了。
「他人的記憶?那又何足一提,你要讓全世界的人記住你,那就處決那些不記得你的人。」把不記得我的那樣是——眼前的不是太陽,這是臥室的水晶燈,這個人的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看向身旁,如春天來臨,和熙的日光照耀白雪,金色的長髮覆蓋在蕾絲枕頭上,勻稱的臂膀支撐著那細緻的臉龐,粉唇一抹狂傲的笑,
純白床單遮不住她的曲線,在白雲之下的山峰。
伸出床單的腿豐腴而緊實,肌膚有著透亮的光彩,是維納斯的誕生。
「你打算這樣一直盯著余嗎?余允許你喔。」這人迅速地貼近,耳邊像是春風吹起,心跳加速了,這個人很可怕。
「不是…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床上?」我才沒有要一直看著你,只是有一個陌生人在床上很奇怪,我的衣服呢?為什麼我會和一個陌生人赤裸地在床上,先拿枕頭遮一下,等他離開再來穿衣服,不過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我還記得槍響……
「余是誰,你聽好了!余乃——看來你是無法專注呀。」
我死了吧,胸口被開了一個洞,奇怪的人影出現,被她抓住腦袋,那人的聲音和——
「唔~要~樓~偶~的~臉~」是你呀,我是被你救了吧,我想和你說聲謝謝,可不可以停一下。
還記得你瘋狂的眼神,現在成了孩子氣的笑容,如果能讓你開心,那就繼續吧。
「你想起余是誰了吧?」只見床單畫出白月,披在她的身上成了長袍,又戴上了床頭櫃上的桂冠。果然是個孩子,這角色扮演做的真好。
「是你救了我吧,謝謝妳。這份恩情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我雖然只是高中生,但是作為查家的繼承人,還是有好好的管理企業,只要價格…不對,既然被你救了,那我的這條命就歸你嗎?
「你是余的道主,你的死期會由余來決定。」下巴被抬起,身體被掃視著,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算你救了我…我的死期?道主又是什麼?
我推開了那過於親密的手。「雖然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的生命終究是我的,還有你說……」
「喝哈哈哈——庫哇哈哈哈哈——阿哈哈哈哈哈——」房間裡迴盪著笑聲,那人扶著額頭仰天長笑,扶正了桂冠,舞臺劇演員似的開口。
「甚好!你是自由的!但你的死期還是由余決定。」別以為我會害怕你的瞪視。
「我被妳救了,但這不代表我的命會屬於妳,我會另外報答妳的,說吧,妳想要什麼?」等一下!妳想做什麼。
那人迅速地向我走來,摟起我的肩膀,抬起我的雙腳,只說一句「余帶妳去看。」便跳下了窗戶。
這裡是三樓呀!降落在庭院的花海上,昨晚發生的是真實的,白花上的滴滴紅點是我留下的。
「看著吧!余所追求的!」身體被抱緊,看著妳所指向的那片天空。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很有聖杯戰爭的感覺,不過這次相遇的因靈與爺爺要休息了劇情有把我逗笑到ww
2022-05-31 17:23:21
Der Sehen
啊 是精靈!沒想到有人會來翻舊文。

目前停更了,因爲最近在學純文學。

你開心是最美好的\(//?//)\
2022-05-31 20: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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