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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我親愛的大小姐上

SPT草包 | 2021-07-01 21:16:37 | 巴幣 10 | 人氣 139


 記得第一次看到大小姐的時候,是因為老夫人因難產而情況危急,我被叫去幫忙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亂成了一鍋,能聽見醫生跟其他人的大聲嚷嚷,年僅七歲的我幫不上什麼大忙,最後只好幫忙照顧才剛出生的大小姐。
 明明大家都為了救老夫人而忙碌,就只有大小姐身處的一角彷彿被人遺忘般的安靜,皺巴巴的小臉蛋,紅通通的,緊閉的雙眼與握緊的拳頭,聽說小寶寶很會哭,但大小姐只是時不時地揮舞著雙手,非常的安靜。
 最終老夫人還是沒能救回來,大老爺跪在床邊慟哭不已,大小姐年僅兩歲的姊姊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也抱著睡著的大小姐站在一旁什麼都做不到,或者說沒有我們這些下人能做的事。

「都是妳的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老爺突然怒氣沖沖地朝我跟大小姐走來,指責若不是大小姐,老夫人就不會死了,若不是為了生下大小姐,老夫人也不會因難產而死。
 我覺得很害怕,大老爺那面目猙獰的面孔讓我打心底恐懼,但我卻只能抱著大小姐不斷發抖,雖然旁邊的人不斷地勸阻,大老爺還是罵個不停,這男人真奇怪,明明就是他讓老夫人懷孕的,現在卻又怪罪老夫人拚命生下來的孩子,從這時起,我就對大老爺沒有好感了。

 大小姐是非常安靜的孩子,除了要換尿布或是肚子餓時才會小小聲的哭個兩下,除此之外都只是張著大眼四處張望,照顧起來非常輕鬆卻也讓人無所適從,就連其他傭人也說大小姐是個奇怪的孩子,老夫人會死也不意外等等,彷彿大小姐是被詛咒或是什麼惡魔轉世般的說法默默地在文克森家裡蔓延。
 隨著時間過去,願意照顧大小姐的人越來越少,在大小姐會爬開始,我開始唸故事書給大小姐聽,然後我注意到大小姐會追著我所唸的文字在看,我反覆故意唸錯幾次終於確認了這項事實,真的讓人很驚訝,連走路都還不會的小孩居然會認識字什麼的,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但是沒多久,又一項驚人的事實擺到了我的面前,隨著大小姐會走開始,大小姐的目光就在追逐著書本,然後還在牙牙學語階段的大小姐所說的第一個字居然是“書”,每次說的到書,大小姐的笑容就非常的燦爛,這樣的小孩居然會被文克森家給虐待是我當時做夢都想不到的。
 我為了滿足大小姐的求知欲,搜羅了文克森家裡簡單的書籍放到了大小姐的房間裡,大部分都是大小姐四歲的姊姊讀過的東西,我也為了能正確回應大小姐而粗略看過,但大小姐總是能簡單地追過我所做的準備,這一點都不像正常的小孩,讓我想起了文克森家裡流傳的謠言,惡魔轉世…
 但是,每次用餐或點心前,大小姐都滿心期待得眼睛閃閃發光,而且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不斷地稱讚著好吃。

 就在大小姐五歲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因為大老爺的命令,大小姐不被允許踏出房間,但精力旺盛的小孩哪管你那麼多,就這樣,大小姐趁著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出了房間,注意到的我們一個個臉色大變地到處尋找,好死不死偏偏跟剛回來的大老爺撞個正著。

「誰讓妳離開房間的!妳這個瘟神!」
 大老爺當場就賞了大小姐一巴掌,大小姐小小的身軀被打得跌坐在地,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樣,大小姐只是怔怔地看著大老爺,隨後大老爺更命令我們把大小姐帶去閣樓裡不準出來,我們趕緊把大小姐從憤怒的大老爺面前帶開,大小姐一路上都只是低著頭、撫著臉頰一言不發,就算我們把大小姐帶到閣樓去以後她也沒有哭過,不過也因為如此,我們負責照顧大小姐的傭人都被扣薪懲處了。
 那之後,我變成唯一一個專責照顧大小姐的人,除了沒人願意被大小姐拖累以外,這也是大老爺的命令,指派一人專門負責就好,沒必要為了大小姐花費多餘的金錢,就連餐點也跟著大小姐搬進閣樓後而變得寒酸,但大小姐什麼都沒說,變成了一個不會哭泣也不會再燦爛地開懷大笑的孩子。

 七歲前的大小姐一直待在閣樓裡,除了用餐以外,不是在看我偷偷帶進來的書,就是望著窗外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候的大小姐看的書連我都不太懂意思,雖然對這方面感到有點恐懼,但大小姐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希望大小姐能健康的長大,不要因為大老爺而變成性格扭曲的人。
 然後大小姐七歲生日的那一天,第一次被邀請去老太爺的府邸裡慶祝,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因為就連大小姐的姊姊也都只是在文克森家裡舉辦派對而已,當然,大小姐從來都沒有出席過,以往的生日也都只有我會給予大小姐祝福,就連蛋糕也是我趁機偷偷去外面買的一個小小的杯子蛋糕而已,但大小姐還是笑著收下了,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笑得很開心,反而有種令人心痛的落寞。
 在老太爺的面前,大小姐雖然笑得很開心,但那並不是真心的笑容,而是一種做出來的假笑,老太爺好像知道大小姐不曾舉辦過生日派對,因此單獨地替大小姐舉辦了一場只有老太爺與老太夫人的小小的茶會般的派對,大小姐似乎也知道這是這麼回事,一直配合著兩位老人在演戲,在回程的馬車上,大小姐除了大歎一口氣外什麼都沒做。
 從老太爺那裡收下的禮物雖然都被放進了大小姐居住的閣樓裡,但沒幾天就被大小姐的姊姊毫不客氣地拿走了,還說著沒理由讓害死自己母親的惡魔次女擁有比長女更好的東西,而大小姐也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傭人們把所有的一切都搶走,不吵也不鬧,事後也只能看到大小姐早知如此的嘆息,就繼續看她的書去了。

 這個家裡的書大多都是老太爺時代留下來的,除了大老爺偶爾會去看以外,基本沒人會去在意,所以就算大小姐的姊姊看到了,也只會嘲笑大小姐在裝模作樣,明明一個字都不認識什麼的,每次聽到都覺得很火大,可大小姐卻從來都不在意。
 大小姐的姊姊比起學習更喜歡邀請人來家裡玩,雖不到每天的程度但一週也有兩、三次,偶爾在花園裡舉辦茶會的時候,大小姐也會去看個一、兩眼,大小姐好像會根據對象來決定觀看的時間,是有中意的人嗎?會不會太早了呢?但大小姐只是搖頭說不是那樣的。

 那之後不久,大小姐突然給我商量說能不能想辦法讓她在白天的時候離開宅邸,我很驚訝,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居然說要出去,但這也不難想像,因為大小姐這輩子只出過門一次,會嚮往也無可厚非,但就算出門了也沒有能使用的零用錢,但大小姐卻說她不是要出去花錢而是要去賺錢,這又讓我更加驚訝了,難道真是惡魔轉世的知識嗎?
 大小姐說像她這樣的的孩子,也有不少都開始自己工作幫忙家計了,她也想要開始賺錢,為了以後做打算,那時的我臉上一定是滿滿的疑惑,七歲的孩子為了將來想要存錢什麼的,不太可能是這年紀的孩子會想到的事,至少不會是有點社會地位的家族的孩子會說的話。
 大小姐說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個家,為此她必須要先存錢,希望我能幫忙偷渡的外面,順便是準備平民孩童的衣服,反正在這個家裡也只會送早餐跟晚餐給大小姐,她白天在不在都不會有人發現,但是我很擔心大小姐的安危,但是大小姐說這年紀的平民在外頭亂跑是很平常的,而且換上了平民的衣物就不會有人認為她很有錢了,這的確很有道理,我也認為大小姐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家裡,但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大小姐是跟老太爺一起住才會比較安全,但大小姐似乎不想去勞煩老太爺。
 最後,我答應了大小姐的請求,但一開始就約定好中午以前一定要回來,大小姐同意了我的條件,我開始幫大小姐在傭人們剛開始一天的準備工作時送她出門,由大小姐食用我那份餐點,而我食用送到大小姐房內的那份餐點。

 就結論而言,大小姐進行得很順利,大小姐一開始很聽話的在中午前就回來了,說是要先了解城內環境,接著幾天,大小姐真的拿錢回來了,大小姐說是認識了幾個同伴,大家一起發報紙賺錢,希望我能代為保管,因為大小姐說放在自己房裡一定會有一天被姊姊拿走,想到大小姐的生日禮物被拿走的那一天,我無法反駁。
 再接下來,大小姐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了,她還說會拿錢買點零食吃以度過下午的勞力活,但始終都會在晚飯前回來,看著大小姐在我房間內的錢越來越多,可以明白大小姐真的很努力。
 在八歲生日那一天,大小姐說不需要禮物,但相對的,希望老太爺能幫大小姐開個屬於她自己、不受文克森家所掌控的銀行帳戶,於是,我帶著大小姐這一年存下來的錢,跟著老太爺以及大小姐一起進了銀行,看著手上存摺的大小姐,臉上的表情稍微鬆緩了一點,似乎對此感到很安心。
 大人總是會自作主張地拿走小孩的東西,並以我是為你好為由而任意妄為,而大小姐則是不被允許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也因此大小姐總是把存摺隨身攜帶,但把印章交給老太爺保管,自己身邊只留了一點點的錢。

「爺爺偏心!我也要舉辦盛大的生日派對!!」
 大小姐的姊姊、也就是夫人知道大小姐連續兩年都在老太爺那舉辦了生日派對後,對著大老爺哭訴老太爺的不公平、偏心等等,大老爺也對此深表不滿,怎麼可以跳過嫡長女為次女慶祝,無可奈何的大老爺也替夫人舉辦了盛大的派對,沒錯,盛大的派對,邀請賓客超過兩百人,而且全部都由老太爺買單,因此大小姐要我轉達老太爺,不用再幫她慶祝生日了,但夫人卻每年都強求老太爺幫她舉辦生日派對,還說她是長孫,為她慶祝有什麼不對,連續三年以後,因為規模越來越大,被老太爺拒絕再舉辦了,夫人鬧了好久的脾氣,大老爺想叫老太爺繼續舉辦,被老太爺回以你的女兒你自己去辦就不了了之了。

 大小姐十歲那年,跟城裡的小夥伴們合資推出了路邊攤,其中也有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由大小姐主導,其他人各司其職,一年後,裡面有人對大小姐主導並掌握大筆資金開始感到不平,還抱怨大小姐的要求太多,大吵了好幾天以後擅自搬空了存放路邊攤器材的倉庫,準備拆夥另起爐灶,大小姐愣在了現場,其他剩下來的小夥伴們也不知所措,對背叛者感到憤怒,大小姐當下對剩下的人說若對她不滿可以馬上離去,她會支付資遣費,有意願的,就跟她一起重頭再來。
 背叛者們很快就在不遠處開賣同樣的商品,而大小姐他們則為了湊齊生財器具而關門好幾天,重開後生意大幅下滑,小夥伴們非常著急,大小姐因此推出新口味以及新商品,並以嶄新的推銷手法—試吃來攬客,業績漸漸有了起色。
 期間,文克森家的傭人都發覺到了大小姐不在家的事實,但沒有人去通報給大老爺知道,因為大家都害怕會遭受到池魚之殃,我也因此順理成章地跟大小姐一起進到城中參與、幫助大小姐。
 半年多後,眼紅我們生意好的背叛者們仿冒著我們的商品,但因為沒做好品管讓好多人吃壞了肚子,許多人去告發管理處,背叛者們的營業許可被撤銷,還賠了好多的錢,不少有同樣有疑問的顧客也不客氣地詢問是否會吃壞肚子,大小姐都很仔細地告知原因並解釋店內都有做品管,寧願少賣也不願賣不能吃的東西,雖然需要多耗費精力,但業績也有著不小的成長。

「哇喔,居然能有這麼氣派的店!」
「好棒喔,食材處理跟販售都在同一個地方,不用兩頭跑了。」
 大小姐十三歲時,路邊攤變身成為從沒見過的餐飲店,一直以來的小夥伴們都發出了驚呼,店鋪是由老太爺擔任保證人,但由於不方便親自出面,都是由信賴的管家代為跑腿,店內賣著小吃以及飲料,還提供顧客桌椅方便享用,店員也新增了不少,根本就是餐廳水準,但店內營運上軌後,大小姐二話不說地把所有事物交給其他人負責,自己開始往經商的方面伸展觸角。
 為了能順利交易,大小姐申請創立了一個商會,由大老爺擔任代理負責人直到大小姐十八歲成年為止,以跑單幫的模式先去隔壁港灣城市購買大小姐看上的商品,之後搬回城裡承租的小房間進行分類,在帶著商品一個個去拜訪大小姐這幾年認識的店家進行推銷,同時提出商品可應用的方式來刺激對方的購買欲,同時也帶著幾個有興趣的人同行,參與交易以及培養人才。
 至此,我真的大感汗顏,一個比我年紀還小了許多的少女,居然可以如此遊刃有餘地進行這種緊抓人心微妙處的買賣,就算說是惡魔轉世也不為過,但這並不是那種會傷害他人的不好的事情,大小姐讓我心悅誠服地服侍她並效忠於她,我在心底發誓,只要我做得到就一定幫到底,這比照顧大老爺或大小姐的姊姊更讓人內心雀躍,我很期待大小姐的下一步會是什麼。

創作回應

翼風
我一直到這裡才看懂誰是誰
2021-07-01 23:40:24
SPT草包
輩分:老太爺>大老爺+老夫人(故)>老爺+夫人、大小姐(主人)>少爺, ̄▽ ̄||
2021-07-02 13:5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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