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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３】燃燒的世界

Oldchild | 2021-06-10 17:16:45 | 巴幣 104 | 人氣 198
在火光中，被困在農田裡的貓人趁著艾的出現逃跑，只剩下艾與修雷特相互對看。

「小艾，妳在開玩笑吧……？」修雷特的眉頭緊鎖，他對於艾口中說出的話感到錯愕。

「我……」

然而艾登場不到幾分鐘，大批轟然而至的腳步聲靠近，強盜團們已經集結完畢，他們是除了這邊外，在村內、外待機的強盜。在發現到這裡發生的異狀後，紛紛向這裡集結，人數是剛剛的三倍以上。

「啊啊，感人的父女重逢都被打壞了。等搞定這些不解風情的傢伙之後，我會跟你解釋一切的，修雷特?！拱f完後，便轉身隻身面對人數眾多的大軍。

說來奇怪，明明是在人數劣勢的一方，艾充滿殺氣和自信的眼神卻無時不刻宣告著自己才是能殲滅所有人的優勢方。

艾嘴裡先咕叨一串咒文，迅速造出連續多顆的火球往人群裡扔做打響戰鬥的開場，率先佔得戰鬥的先機。

艾瞬發的火球不大，頂多排球大小，威力自然孱弱，有優勢的地方就是速度快數量多且密集，連續發射這麼多火球也不見疲態。

艾有點不滿意，對著剛發射火球的手心嘀咕：「嘖，是爆發力不足嗎？」

趁著火焰吸引目光一個箭步衝進人群，對著強盜進行剿滅的工作。她揮舞著手中的劍如同鐮刀割草般，迅速擊殺眼前的強盜。本來應該是劣勢的小孩體型，卻反過來成為助力，嬌小敏捷的身姿讓敵人別說在混戰中捕捉到艾正確的位置了，就連下一秒會不會成為獵物都不知道。而她的每一次攻擊不是切割開喉嚨，就是刺穿他們的胸口扯出內臟，用不鋒利的鈍劍像打蛋一樣敲破腦袋，或著攻擊眼睛等一擊必勝的部位。

一陣黑色的刀光劍影和血花腦漿四濺後，敵人人數已少大半。

「這個貓人小姑娘竟然會魔法？」「別說這個了！快幫我滅火，我也中招了！??！?。『脿C！」「喂，你看。老大死了，也是那個小孩做的嗎?。俊?/div>

有名強盜注意到躺在血泊中的老大。

接著所有強盜的目光被從已死亡的老大移到後面更多的屍體，有的全身燒焦、有的皮膚剝落、有的躺臥血泊中，看到此番場景，有人崩潰吶喊：
「沒有人說過會變這樣啊。」

「帝國那些人居然騙我們?！?/div>

「等等，那個小傢伙去哪裡了！？」

火球造成的濃煙遮蓋了部分的戰場，艾只是稍微壓低身體就讓一群人跟丟目標了。

等到下次出現，就是黑劍穿出煙霧貫穿一個人；他們的夥伴又更少了一點。

就身為普通人的修雷特的觀點來看——這真的是小艾嗎，強得不像話！

在後方的修雷特看著這個場景，才從對女兒的印象中走出，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破壞以及遍地的屍山全是自己女兒的傑作。這種場景，他只有親眼看過一次，出自帶著姐姐回村營救札克時，倒在血泊中的札克身旁，也是遍地的屍體。

傻眼而又專注眼前的一切，連口水要流出來都忘記吞嚥，滴落下來。

眼下察覺不妙的強盜們準備要跑。

從一具屍體背上拔出從黑被染紅的劍，眼看強盜就要逃跑，發自內心憤怒地低聲說著：「喂……別走啊，你們做了那麼多壞事，別以為我會讓你們僥倖走出這裡?！?/div>

說完，迅速追了上去。

眼看艾就要追上，要用敵人的全滅畫下結局時，一陣怪風拂過農田，稻穗類作物輕輕搖擺。

所有強盜脖子以上分離，黏稠的血像噴水池朝天噴灑。

先一步查覺到異狀，艾立刻壓低身體閃躲避免了被斬首的未來。

手刃強盜的人，不是艾。

那個人身穿雕紋華麗的全身重鎧，頭戴全面罩的鋼盔，所以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他用帶著鎧甲的手拍著手發出了「咯咯」聲，讚許艾做的一切。

那個人金屬的盔甲外還套有巖龍圖騰的戰袍，透過圖騰的外型，艾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來歷。

「果然，連克羅斯帝國內部都有跟強盜勾結，明明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國家被強盜蹂躪的多慘。」艾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只是雇傭關係罷了，反正之後也沒打算留他們活口，現在省事多了，這點還得感謝妳啊，小妹妹。」

他看了看周圍，說：「話說回來妳很能幹呢！這些全都是妳一個人做的嗎？請問芳齡幾歲啊，小妹妹？」

「身為騎士你竟然問女孩子年紀，也太失禮了吧?！菇又瑪傞_雙手用誇張的動作加上無奈的口吻回答他：「唉，人家才六歲喔?！?/div>

「欸～真了不起呢，不過這種程度的戰鬥的話，大叔也做得到喔。」

說罷，他舉起了長劍。他的體格遠超艾，而這把劍的長度還幾乎與他同高，擁有寬廣的戰鬥距離。

他使勁向前方的空氣橫掃一刀，察覺異樣的艾迅速做出閃避，但身上到臉頰上還是被一種無色、無形的切割輕輕切傷。

這次試探的攻擊也讓艾從容中警惕起來，她用手背拭去臉頰上的上的血，透過剛剛那個人的攻擊方式，她猜測：「砍掉那些人的攻擊就是這個嗎，無色無形，是風的魔法。你，不是一般的騎士——應該是聖騎士吧？」

「唉呦～沒想到小妹妹你知道這麼多呢～沒錯，大叔我正是偉大～的聖騎士?！?/div>

「濫殺我們這些弱小的貓人們，你身為騎士的騎士精神去哪了？」

「我們騎士有保護弱小的職責，但不包括爾等罪人們。」

「哼，那你去死吧?！?/div>

那個聖騎士再次高舉長劍，用跟剛一樣的力道揮劍，只是艾動了動耳朵，也同時向前方的空氣揮動手中的劍，劍身出現一條白色的刮痕，之後的雙方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艾預測了風刃的軌道以及速度，用耳朵捕捉風切的「咻咻」聲，展握切割具體的位置和距離，揮劍抵銷了這招。

前幾次能閃開攻擊也是因為耳朵夠靈巧，才能查覺到看不見的攻擊。當然，更多的還是一些經驗。

「全都要感謝夏普斯啊，跟他的風暴比起來，這只不過是輕拂大地的微風?！拱吐暩袊@。

「為什麼妳沒有受傷！？」他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到底是為什麼呢～～大叔，你就別再用『風刃』這種低級的魔法攻擊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只有這招吧？」艾嘴角輕揚，用著輕蔑的口氣激怒他。

「我可是克羅斯帝國的聖騎士，怎麼能被區區六歲小孩羞辱??！」

他惱羞的怒吼，要是可以看到臉的話，裡面必定是因憤怒脹紅的怒顏。

被看穿手腳的聖騎士盲目地向艾攻過去，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還是很具有攻擊性的。艾也用手中的劍隔擋，無奈體格的差距，艾被向後擊飛好幾公尺遠。而且雖然沒有被劍直接砍中，但身上卻又多出了幾處細長的割傷。

「武器附魔術嗎？我還不會這招呢，不過傷口不深，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樣?！?/div>

艾重新握緊手中的劍，向前方的敵人奔去，戰鬥也一步進入白熱化。

在奔跑的途中還順詠唱著火球術的咒語，火球迅速在艾的左手前方凝聚成團後，朝著那個人連續射出。火球快速飛向那個人，但那個人不躲不閃，拿起手中附有小型風暴的長劍化解了那些火球。

但是那些火球不過都是艾攻擊的序曲，艾趁著空檔穿過煙霧貼近了那個人，但還不到能夠攻擊的距離。聖騎士用他的長劍橫掃牽制，這次艾沒有硬接，而是藉著自身運動速度的慣性低空滑鏟躲過那把長劍的攻擊。雖然衣服還是被長劍上的風暴割破很不爽，但這次終於足夠接近到了她能攻擊的範圍。

「哈?。。。。。。。。。　勾蠛戎蚯坝昧ν淮蹋珱]能突破對方胸口的板甲，只有造成板甲大面積凹陷而已。

『攻擊無效??？』

一瞬間的僵直，艾就被那個聖騎士反手一掌拍飛好幾公尺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臉頰上留下大片的瘀青，眼角高高腫起，嘴角流血。

「如果換做本來的身體，這個人早就死了?！?/div>

艾大力捶著地板憤恨道，地板沒有碎裂，只有艾的左手因此綻裂流血。

「只能攻擊裝甲薄弱處嗎？」

她把目標鎖定那個人的喉嚨，

『不行』

他太高大了，艾的身高又太矮了。作罷，又把目光往下拉，鎖定到了他的跨部。騎士的盔甲並不是全身都能夠保護到的，為了保證人員能夠活動，在部分關節處基本上沒有裝甲覆蓋，最多就只是用鎖子甲保護而已。

——也許劍鋒能夠穿透，直搗黃龍。

「只能攻擊那邊了嗎？嘶……想到就痛?！?/div>

故技重施，造著剛剛的套路接近對方。

但是因為之前的那波失敗的突襲，對自己的下盤早有戒備的聖騎士側身驚險閃過。

第一次突刺撲了空，快速的橫斬連擊補上；這次雖然有命中，但是失手爆發力最強的第一擊後，第二下只勉強在他大腿內側造成一道極小的刀傷。

在攻擊完失去平衡的瞬間，那個騎士一個正踢就把無法防備的艾踢飛到半空中

眼前瞬間失焦，因腹部被擠壓而胸口岔氣、口中噴出大量的口水，手中的劍也在過程中脫手。在落地的瞬間腹部又被捕上一腳，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那個聖騎士沒有急於取艾的性命，他用腳把側臥的艾翻正後，將劍插在旁邊的地上，頭盔拿在手上。頭盔底下充滿許多故事的疤痕在臉上各處，滄桑的八字鬍掛在嘴上，眼神沒有任何憐憫，蹲下來粗暴地扯起艾的頭髮對恍惚的她說：

「怎麼了，剛剛的傲慢呢？我承認妳一個六歲小女孩敢獨自挑戰一群人這點值得嘉許，在戰鬥方面的天分超群，如果長大後想必會很厲害吧。然後，大叔給妳個忠告——下輩子對大人尊重點，嗯……已經昏過去了。」

遠處的修雷特眼看情況至此，想起了自己身為艾的父母的身分與職責而不是曾經被姐姐和哥哥保護的自己。

所以看見兒女快被殺死，豈有父母沒有作為，也不管打得過還是打不過，還是鼓起勇氣操起農具就朝這裡跑來。

他眼中的艾還是曾經的艾——不會殺戮、需要保護，環抱著自己，在懷中抬起頭，那個愛撒嬌的可愛女兒。

修雷特全力將農具甩向聖騎士，喊叫著：

「小艾?。。。。。?！」

農具被聖騎士輕易避開，並抬手準備向修雷特反擊。突然，那個聖騎士反射性的後仰。

原來艾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偷偷抓了一把地上的塵土灑在他的臉上。

爾後又趁他偏頭躲避粉塵，一爪子又在他的臉上留下更多的故事。

他摸了臉上正在流淌的血看了一眼，隨後震怒。

「你這刁蠻的娘們，居然敢暗算我??！」

「誰……誰叫你在那邊拖拖拉拉的，活該?！?/div>

艾兩邊的嘴角都流著血，呼吸也不大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她光是站立就已經精疲力盡。摸著腹部，感覺到撕心裂肺的劇痛，身上傷痛已經剝奪了艾大部分的體力，她瞪著前方的聖騎士，嘴裡嘀咕著：「可惡，居然跟區區這種程度的聖騎士陷入苦戰。明明感覺不久前才跟【最強勇者】戰鬥過的，小孩的身體這麼弱的嗎？」

「剛剛是大叔我大意了，下次我一定會確實致妳於死地的！」

那個聖騎士重新舉起劍，走向艾，直到艾需要抬頭看才能看到他的臉的距離，然後——毫無預兆的，轟然倒下了，全身還不斷的抽搐。

「?。俊?/div>

這是始終處於劣勢的艾從未想過的情景。

「明明所有的攻擊都沒奏效的，不對，莫非是這把武器！？」艾驚訝的看著她掉落地上的黑劍，想起在戰鬥中唯一留下的傷口。

而那傷口正不斷滲出黑血，他的嘴裡也開始吐出白沫。

「哈，這把劍居然是帶毒的啊，唉……要是早點知道，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div>

躺在地上的聖騎士大吼著：「賤人，到底做了什麼?。?！我怎麼＠Ｘ＃ＤＦ＠！＄」

他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發音，從製造出那個傷口到現在也不過一分鐘，毒素已經阻斷了他部份的神經機能，用不了多久心臟也會麻痺停止吧？

但是艾還是不放心，拖著重傷的身體走到那位聖騎士的身邊，奪走他腰間備用的匕首，一邊說：「剛剛你給過我忠告是吧，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聽好了——敢傷害我家人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div>

跨坐在他身上，高舉手中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喉頭。隨著匕首的深入，那個聖騎士也隨之殞命。擊殺完聖騎士後，艾居然坐在他身上低頭沉沉睡去。

經過長時間的戰鬥，艾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簡直就像塊畫布，幾乎被血液與灰塵給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戰鬥落下帷幕，修雷特緩緩朝艾走了過來，眼前的艾在現實與記憶徘徊。

記憶中的她天真善良，對比現在展開殺戮的艾，簡直是一名天使；而現在墮落成了惡魔。

但是基於一位父親的職責，還是輕輕把艾抱在懷裡，準備回家。

「把拔（爸爸）？」

艾矇矓間說了這句熟悉的稱呼，彷彿又變回天真的六歲小孩。

更讓修雷特內心複雜。

熟悉的她不再是熟悉的她；看似變了個人的她又還是她。

而艾的記憶漸漸回到了那滿是星空的夜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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