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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小貓在2021年5月29號8點27分時走了,這一篇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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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繼續發呆,我可要丟下你。」
赤熱的陽光使人睜不開眼睛,蟬聲唧唧,這附近除了自身的影子都是黃土一片,「我累了。」
「說甚麼傻話,不是才休息過,你體力沒那麼差吧。」
他一如往常自信的笑聲,由於陽光看不見那欠揍的笑臉,蟬聲唧唧彷彿要撕裂空氣嘶吼「我們要去哪。」
他又格格笑了幾聲「娘子,不是要回家,你是中暑了嗎。」
戲服厚重的粘著身體,扛在身上纖細的長茅彷彿要壓垮自己,而綁在長茅搖動的酒甕沒帶來任何幫助,明明只要喝一口瓊漿玉液背上的重量就能減輕,卻只能吞著口水,這條路她倒底走過幾遍了。
「娘子你的臉色也太差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說我臉色差,還不是因為你。」耳邊的蟬鳴突然消失,陽光也被陰雲遮住,露出眼前男人染血的身軀「明明都死了,為什麼要回來。」
林正先從旅館僵硬的沙發睜開眼睛,小白還在彈簧床上舒服的打憨,沒想到會做到別人的夢,小聲的笑了幾下,他走到陽臺上看著故鄉陌生的高樓四立,現在雖變成了間便利商店,但在他眼中那裡依舊是每次出完任務回來都會經過的土丘,也是夢中他站著的地方。
雖然也不清楚原理,或許是死人與活人的連接,但那是她的夢,她夢到自己了,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要羞愧,一方面正先很開心她竟然會想到自己,但另一方面夢畢竟是個很隱私的東西,儘管不是自願他還是偷窺了人家的夢。
「到時候可要記得道歉。」格格笑了幾聲他嘆了口氣「我那時該不會有其他選擇。」
「你嘆甚麼氣。」
小白眼神冷淡的看著他,長髮被風吹起如同鳥的翅膀舞動,靠著鐵欄桿正先將一半的身體伸出陽臺說道「碎碎念罷了,你怎麼起來。」
「以前就有鬧鐘響前先起來的習慣,反正很快就要開始了,睡回籠覺也睡不了多久。」
話才剛說完,床頭櫃上的電子鐘就逼逼逼的開始叫,舒展下身體正先將電子鐘按掉,從床底下拿出沾滿泥土的行李箱,將裝在裡面的頭骨其中一顆丟給小白「來吧,慶典就要開始了。」
小白走到陽臺將頭骨松開,頭骨撞到柏油路上碎成千片,從碎片中無數穿著軍服的官兵爬了出來,小白打了個響指讓他們立正站好,說道「它人呢。」
滑了下手機正先回道「你也知道,它又遲到了。」
半夜,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嘯聲吵醒了芳清,他推開木門跑到內院想讓那聲音停下,但卻發覺尖嘯聲是從山腳下的城鎮傳來,由於運動了點芳清精神從恍惚中清醒,終於察覺這陣尖嘯聲聽起很像空襲警報。
蕭玉走了出來「這是空襲警報?是壞了還是怎樣。」
阿惠搖了搖頭「手機上面也沒顯示,假如是空襲警報的話上面應該會講。」
馨藍揉著眼睛「不管怎麼樣趕快讓它停下,我想回去睡覺。」
所有人都抓著腦袋煩惱,年按著耳朵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芳清扭著睡衣,假如起文在的話他一定會有辦法,他會說些話來安慰大家,不像自己只能站在這甚麼也做不成。
「你們口中的警報聲是甚麼,我完全沒聽到。」軒德瞇著眼睛說道「你們不會是在整我吧,這裡除了蟬聲我甚麼也聽不到。」
「該不會是蚊音,就是那種上了年紀的人就聽不到的聲音。」馨藍很快就想到個理論。
「不會吧,那樣的話蕭玉她不就聽不到這聲音,畢竟她已經?」
「阿惠,不要亂說我的年齡,我身體可還年輕,」蕭玉趕快制止道「不過我也不覺得是蚊音,有什麼共通點是軒徳他沒有而大家都有的嗎?」
眾人埋頭苦思了一會,突然芳清臉色變的鐵青,阿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麼了。」
「不會是陰陽眼吧,因為我們都看的到,所以才能聽到這警報聲。」
蕭玉一聽到芳清說的話,眼睛就變的銳利,說道「年你保護好他們,我要一個人下山,會聽到這東西鎮上絕對出事了。」
聽到年軟弱的說了聲「是」,蕭玉正準備要走,手卻被芳清給抓住,「我要跟著你一起下去。」
「不要說傻話,你跟其他人乖乖待在這,你也記得起文早上打過來說的,你們就靠著年好好待著。」
「起文有給我把能驅魔的氣槍,我可以保護好自己。」芳清執著的不鬆手「這件事我也能幫忙。」
抓了抓頭蕭玉回道「你也不是小孩了,你真想下去我也無法制止,但我可不保證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
小鎮上的人家大部分都已入睡,但少數能看到的以及些許神明,防空警報吵醒了他們,當他們衝到窗戶前看著街上,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
整齊畫一的官兵站在街上,他們穿著老舊款式的軍服,身上都背著步槍,默默的列陣向前,有一瞬間讓人以為自己穿越了時間。
幽魂有很奇怪的特性,他們只會重複身前的行動,只會重複身前述說的話,無法進步無法變化只是停留在過去的存在,平常他們都只是機械式的重複行動,除非有陰陽眼看到了他,看到的人就會被幽魂盯上。
官兵很快就分散成小隊,他們衝到所有看到他們人的家門口,用力的敲門,說著「空襲警報已經響起了,趕快出來跟我們一起去避難。」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正感覺門要被敲壞,所有聲音突然消失了,就連在街區內環繞的空襲警報也不見,當人們透過窗外看到外面,只看見白白的一片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蕭玉穿著短袖短褲獨自走在街道上,邊走著嘴上也唸著詩句,滿天滿地的雪隨著她的腳步走到哪就下到哪,路上的官兵就連看她都還來不及就因寒天雪地的溫度而話做煙霧消散。
用手祭拜了幾下無名的亡靈,由於害怕讓芳清受傷所以先跟他分散了,蕭玉用扇子遮著嘴搖了幾下,空襲警報也不知道甚麼時候停了,正先他做這些到底有甚麼目的。
雖然起文他們覺得正先就是兇手,但他們又不像自己一樣熟識他,蕭玉不自覺的咬緊自身的舌頭,正先他不管怎麼樣都做不出殺掉阿陸的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蕭玉注意到腳下的雪突然融化成水,當她抬起頭想要看到底是甚麼融化她的雪,就看到在高樓大廈的背後熊熊升起的火光。
他們開了起文的車下來,不像老呂的車起文的車子很乾淨,蕭玉再三交代芳清不能離開車子旁後就離開了,雖然嘴巴上說是要幫忙看車,但芳清也很清楚這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明明下山是想要幫忙,卻還是被像小孩子一樣對待。
蕭玉的年紀也很大了她跟陸爺可是差不多年代出生,自己對她而言或許永遠都是小孩,芳清握緊手上的氣槍,以防萬一先前已經朝地面開過幾槍確定能用,他在副駕駛座上縮緊身軀,玻璃窗外空襲警報夾雜著槍聲不停迴響,擔心到時候遇到危險手指會僵硬的無法扣下去。
假如在這的是大哥,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跟在蕭玉後面,才不管甚麼待不待在車上,大哥他總是強硬的盡可能做力所能及之事,他一定會跟在蕭玉身後幫忙除去那些死靈,而自己的力所能及光是待在車上就是極限了。
芳清注意到空襲警報消失了,就連槍聲也只聽的到兩三發,是指這一切混亂終於結束了嗎,還是甚麼更危險的事正要發生。
突然芳清聽到一個聲音,如同緊繃的琴弦一般輕細重複的說著,「有沒有人能幫我。」,芳清握緊手中的氣槍深呼吸努力提起勇氣,他將車門打開,朝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天空上找不到月亮,深夜的街道就只有竹竿般筆直的路燈是唯一的光源,輪胎大的白光點在黑色柏油路上,芳清摸著石磚牆,手掌上粗糙而又堅實的觸感讓他股起點勇氣,走到牆後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一個差不多馨藍年紀的少女穿著睡衣躲在牆後的角落,她抱著膝蓋害怕的不停發抖,芳清說了聲「你還好嗎。」,她就被嚇的要站起來逃跑,卻雙腳一軟像前倒下去,雙手擋在臉前害怕著芳清。
芳清趕緊將氣槍放進口袋,並把雙手高舉顯示自己沒有敵意「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聽到你的求救聲想來幫你。」
「你是來幫我的,」上下打量了幾眼芳清,少女朝牆角落靠進嘗試遠離芳清「那你為什麼跟那些人一樣要拿著槍。」
芳清吸了口氣,將槍從口袋拿出,當少女因恐懼像後退了幾步,他朝自己手臂開了一槍,咬著牙芳清將手臂瘀青的地方秀給少女看,「沒關係不用擔心,這是氣槍,只對那些鬼魂也傷害而已。」
少女呆愣的點點頭,將手放在胸口,過了一會她才說道「你可以幫我嗎,我讀書讀到一半那群士兵就把我從家裡拖出來,我很不容易才擺脫他們,但我不太敢一個人走回去。」
「好啊,我本來就是想來幫忙的,話說你的名字叫甚麼。」
「你可以先跟我講你的名字嗎?」
「可以啊,我的名字是芳清。」
「芳清,好像女生的名字」少女瞳孔閃過一層陰影,但很快她就恢復怯弱的模樣說道「我的朋友都叫我小白,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艷麗的火舌在夜色下跳動著,儘管在寺廟上跳動,火焰底下的寺廟卻沒有任何燒焦的痕跡,只不過原本五彩的廟宇顏色漸漸被火焰吸走變成單調的灰色,那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點在凡物上不會有任何損傷頂多失去點顏色,但碰到廟宇或神明這類事物這火焰比任何東西都毒,這是專門用來燒神明的火焰,任何有靈之物被此火碰到瞬間會被燒為凡物。
官兵圍繞著火焰像猴子一樣大聲呼叫,蕭玉呆站在直衝天際的火光前,明明自己的廟被燒了,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三昧真火這東西已經消失了百年,唯一會用的人就只有想殺害神明的人,也只有林正先會用,為什麼他要燒了自己的寺廟。
是因為成為了神所以他將自己當作敵人嗎,不不,他可能不曉得這是她的廟,可能只是他像以前隨便找做廟去燒,一定是這樣的,假如見到他並好好說他一定能理解自己,儘管隨著寺廟被三昧真火侵蝕蕭玉感覺風一吹自己就會消散,此刻她唯一只想合理化正先的行徑,但彷彿要嘲笑她這樣的想法,在寺廟屋頂的燕尾上站著那熟識的面孔。
帶著墨鏡的男人張開雙臂,像是在說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掛在他雙肩的紅綾被風吹了起來如同腳下的火焰飛舞,他眼睛掃過了不斷大吼大叫的官兵和呆站在火焰前的蕭玉,很快就又將視線投向天空,像說站在地上的人不重要。
那男人到底在想些甚麼,為什麼裝的不認識自己,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一股無名火在胸口燃起,她邁開腳步只想討個說法。
官兵一看到她想走進寺廟瞬間簇擁上來,無數個槍口對準著她,中間看起來像隊長的人吼道「趕快離開這裡,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讓開,我要去把火給停下。」
「為什麼要把火給停下,不把舊的去掉,怎麼能趕超那些西洋人,這廟就是陋習是我們無法進步的原因。」
這些人怎麼穿著國民黨的衣服說著共產黨的鬼話,而且仔細一看眼前的幾個人臉甚至重複了,不是像而是擁有同一張臉,但蕭玉她已經受夠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她只說了一個字,「滾。」
沒有詩句從她嘴中吐出,只是一個字投入了強烈的情感,眼前的官兵包括他們的子彈如同砲彈向後飛了出去,他們重重打在著火的牆上,瞬間就被三昧真火燃燒殆盡。
其中一個官兵朝站在燕尾上的正先飛了過去,他將一隻手擋在身前抓住官兵,抓住官兵的頭像是棒球朝蕭玉一丟,如同箭矢官兵朝蕭玉射來,但她只是輕微的向身旁一靠,就讓官兵跌進火焰中燒成一陣煙。
當蕭玉再次抬起頭想找正先,屋簷上已無任何人,天空只有因火焰而以為已經是白天四處飛散的鳥兒,她還想去追他,膝蓋卻一軟癱坐在地上,倒在地上才有時間看看寺廟的樣子,三昧真火吞噬了大部分的廟院,力量都已被火焰給吞噬,看著逐漸被火光吞噬的天空,蕭玉閉上了眼。
認識正先那是第一次離開家的時候,不管甚麼東西對當時的自己都無比新鮮,畢竟在宅院中可悶壞了,除了家族成員唯一見過的外人也只有傭人,直到十七才因為任務踏出宅院。
蕭家,多虧了正先現在已經沒人知道,但當時可是赫赫有名的除靈世家,自己也在聽曉南部有強大的靈出現而自告奮勇前往,那時自己可是躍躍欲試想證明自己的力量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其他人的認可。
外面撿來的、私生的、狗雜種、賤婊子,總是被這樣叫著,只不過是因為一名蕭家成員在妓院玩過頭,因為一個妓女的固執自己才誕生,明明比那些好吃懶做的家族成員還有天分,卻從沒被正眼瞧過,所以儘管聽到那任務十死無生,還是固執的前去。
在其他家族成員面前,自己總要帶著面具,話都要盡可能的表現溫文儒雅,像是個當官的書生,就連自己的性別都要隱藏起來,不想因為自己是女性而引來輕視。
和其他一起來除靈的成員在據說有出現惡靈的城鎮會和,大概有二十幾人,花了好幾天等待但靈都遲遲不出現,自己因為被悶壞而偷溜出來,在城鎮的不遠處找到一整片白花,明明只是雜草但自己從來都沒看過,因此將綁起來的頭髮跟衣服鬆開,就像小孩子一樣在上面打滾,而那樣的自己則被當時路過的正先看到。
他背上披著紅綾手上握了根長茅,令當時的自己以為他是除靈的成員,因此拚死的拉住他請求不要將自己是女人說出去,他當時的表情與接下來說的話自己到現在都記得。
「抱歉,但你說男人跟女人這些到底有甚麼意義。」
事後想想他應該是因為不認識自己而感到困惑,但當時可是認為他汙辱了自己,而向他發起挑戰,贏了就不準說出去,明明實力差不多卻因急躁和怒氣很快就敗下陣。
嘴巴中泥巴的味道到今天都還記得,其他人說的話在那一刻全部化作現實,想要不付存在,儘管看不起自己,當時還是厚著臉皮的跪著,哭著拜託不要將自己的事說出去。
「我本來就不喜歡說三道四,你看起來挺會讀書的,幫我寫首情詩我就忘記這件事。」
莫名其妙的提議,但還是抓住了那希望的稻草,咬著牙花了近乎所有的腦力,作出了首不怎麼樣的情詩,他聽完情詩就聳了聳肩離開,自己在他離開後在花田待了許久,害怕他告訴其他人,但那股擔心都是白費,回到小鎮上所有除靈人已被惡靈殺光。
當時也不管自尊心趁夜逃離,在路途中又遇到他,以為他也跟自己一樣是因為害怕而逃離的,儘管不願但還是想找個人講話。
「沒想到你能活下來,要你不要跟其他人說現在也沒意義了,所以你有看到那個惡靈嗎?」
他楞了一會才回道「沒有,那裏除了人以外甚麼靈都沒看到。」
「所以說他會隱形嗎?」當時自己不服形象的大聲嘆了口氣,在他身邊也不想要隱藏自己「原本還想好好證明自己,就算靈那麼強,我也以為可以直面他結果卻逃了,我果然甚麼也不是嗎?」
「你是有什麼苦衷?」
覺得一切都完了,自暴自棄的跟他講了自己的一切,他聽完意想不到的說道「現在甚麼也不是也沒關係吧,反正之後還會有機會,未來你還有機會,到時你成為想像中的自己就回來對付這個靈。」
從沒有人瞧過自己正眼,其他人都只是看著出身評價自己,自己甚麼也不是,他卻相信著這樣的自己,當時因為他的話甚至哭了出來,心情平緩後問了他的名字。
隔天就分道揚鑣,看著他披著的紅綾覺得異常耀眼,結果到最後都沒明白當時要去除的靈就是他這個活人,林正先。
雨水叫醒昏迷中的蕭玉,她醒來時頭髮不僅全濕上面還黏著泥巴,身旁的三昧真火全都熄滅了只留下一片灰的牆壁,這種火焰一般的水明明是澆不熄的,為什麼火焰全消失了,是有什麼水神幫忙嗎。
抬頭臉問題答案的那張臉出現在眼前,她身穿樸素的紅色衣服,有跟老鷹一樣的眼睛,儘管外表有拖不去的稚氣卻有股威嚴隱藏在下面,「媽?」,還來不及說出她的名字,嘴巴就被她用手遮住。
「小蕭啊,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一切都是誰做的。」
蕭玉閉上眼睛感受雨水落在臉上「應該是林正先。」
芳清本想邀請小白上車,開車送她回家,但想了想就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有多可疑,儘管小白看起來已相信他,但那股信任之線依舊無比脆弱,不然她已將真名告訴自己,沒辦法兩人只能慢慢的在街道上努力找到回去的路。
他們在同一個街區打轉了很久,明明最近都沒有下雨柏油路上卻有很多地方都是濕的,最終小白指了個方向說她好像認得路他們才離開了。
芳清緊抓著氣槍擔心著到時開槍會卡彈,但不知為什麼一直都沒看到官兵的出現,或許是都被蕭玉清掉了。
為了緩減氣氛芳清問道「小白你是在哪裡讀書的。」
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復興高中,是一所升學型學校。」
「所以你是應考生真是辛苦了,」芳清抓了下臉,明明是休假卻還要裝作老師的樣子「對了,你知道這裡以前也有所叫復興高中的學校,只不過它已經倒了,我爸跟我講會倒掉是因為報應,我想問詳細的他又不跟我講,很奇怪的理由吧。」
「是啊,真的是很奇怪的理由。」由於小白頭低著,所以芳清並未看到她臉上複雜的情緒。
「我姑且算是個老師,以後考試有問題的話你可以來問我。」
小白只是直直的向前走,沒有給芳清任何回應,是不是太過急躁讓她感到壓播,芳清嘆了口氣,到底是哪裡說錯了話。
他們走走停停,儘管看不到還是盡可能想要避開官兵,最終在大約十五分鐘後,小白停下了腳步。
「沒想到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但總算是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芳清瞇著眼剛要說話,背後卻聽到有個人吼道「那邊的那兩個,過來,這麼晚還待在這邊幹嘛。」
官兵拿著步槍走了出來,他一看到芳清手上的氣槍瞬間就將步槍對準他,吼道「我數到三把槍給放下。」
「一。」
「這只是個氣槍。」芳清趕緊又朝大腿打了一槍。
「我不在乎那是不是氣槍,給我放下,二。」
芳清緊握著氣槍不肯放下,一看到芳清還握著槍官兵就將槍口指向小白。
「三。」
一瞬間,芳清腦袋變得無比冷靜,身旁的一切感覺無比緩慢的前進著,他能感到由於恐懼小白動彈不得,官兵手指緊按在步槍上只差一點就會發射,芳清扣下坂機子彈發射,命中了官兵的右腿,他的右腳瞬間化為煙霧消失,官兵如通散架的木偶倒在地上。
腎上腺素消退後,芳清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小白也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想要幫忙,但當她將氣槍撿起來時,卻一不小心踩到坂機膝蓋也中了一槍,當她摸著淤青倒抽氣,芳清不禁發出笑聲。
「怎麼了嗎。」
「我原本以為你是鬼,看到你被那槍射到沒事而有點驚訝。」
「你為什麼以為我是鬼。」
芳清仰著頭,她是認真的嗎,空曠的場地,只有幾盞路燈給予照明,兩三輛車停在白色格子內,這裡分明就是停車場,哪裡看得出是家,不過也許是因為她對自己仍保持警戒,這裡就是認得的路她家就在附近。
「只是你說這停車場是你的家讓我有點嚇到。」芳清輕輕的笑了幾聲,但小白只是瞪著他臉上絲毫沒任何笑意。
「你忘了嗎,我以為你已經夠白癡了沒想到竟然這麼蠢。」
小白突然轉換的語氣,讓芳清皺緊眉頭「為什麼是你這樣的人活下來,怎麼不去死一死。」
芳清失去身上的力氣,正想要提問喉嚨卻失去了聲音,小白抓緊芳清的頭瞪視著雙眼「還想講話,就只會說廢話,你會甚麼還活著。」
小白抓著芳清的頭髮舉起巴掌剛要搧下去,一顆子彈就從她臉前飛過去,倒在一旁的官兵不知何時爬起顫抖的握著步槍,突然他恍然大悟的指著他們說道「你不是芳清嗎,雖然有點變了,但你不就是芳清嗎。」
小白只說了句「閉嘴。」
將手上的氣槍丟開,小白將手指比作手槍狀,對準了自己的腦袋,而站在她身前的官兵一臉恐懼看著手不受控制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碰」,又一個死人又劃為煙霧消失。
「把我的人生還來啊,只不過手裡拿著槍又有甚麼了不起,」小白向曾站著官兵的地方吼著,看到一臉同情的芳清她將他的頭狠狠撞進地板,在昏迷前他迷迷糊糊地聽到她說道「搶了我的名字還一臉了不起,下次再見你最好給我想起來?」
當芳清從昏迷中清醒已是清晨時分的鳥聲叫醒,昨晚的一切都如同夢,但後腦勺的腫包提醒著他那是現實。
正先站在通往山上的路口守著,就連星星都被樹葉給遮住,迷霧與黑暗讓人看不清任何事物,正先感受著空氣中的流動,時不時就會有官兵列隊爬上山,當他一感覺到有鬼上來,就會丟出手上的斷茅將他們切成兩半。
用手機看了下時間,大概已經不會再有士兵上來,原本空襲警報停他就要走了,接果還是不放心呆了這麼久,抬頭看了下遙遠的房屋,到時候總有機會回去,但不是今天。
陰暗的樹林中突然傳來聲音「你要走了嗎。」
看到陰影中兩顆黃澄澄銅鈸大的眼珠子,正先回道「怎麼不捨得,畢竟認識的人都不在這,雖然也是家人,但上去難免會尷尬。」
年在暗影中沉默了一會說道「老陸不是你殺的對吧。」
「其他人可能會這樣認為,但你不是吧,你應該能嗅到他的壽命已經走到盡頭。」
「所以是心臟病?」
「沒錯,我本來是想要跟他戰到最後,但他的心跳還是搶先停止,活了超出原本的壽命,何時死都不會奇怪。」
年低吼著粗壯的身體壓斷樹木的枝葉「他們可都還恨著你,以為是你殺了他?」
「你也不要跟他們講,他們恨我的理由多一個少一個都沒意義,反正的確是在跟我戰鬥的過程死去。」
「你知道他是相信能見到你才活這麼久。」
正先吐了口氣與迷霧混合在一起,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只有他的聲音依然環繞「我也沒要求他們這樣,明明忘了我就能過個幸福的人生,人怎麼在這種事上如此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