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奶油泡芙餅乾久久無法回神。
當她看回地上的資料,忽然覺得一切很陌生。即使腦中浮出答案,它仍缺少一塊拼圖……奶油泡芙餅乾立刻上網查火車時刻表,現在已經沒有最後一班,但是隔天早上六點就有車次,她立刻定好車票,兩眼盯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猶豫之後還是播出電話。
響了快三十秒,電話另頭的餅乾才接起來。
「嗨嗨,好久不見!這是第一次接到妳的電話耶!」
「抱、抱歉,打擾你們休息!」奶油泡芙餅乾原本有電話會被掛斷的心理準備,所以當瑪德蓮餅乾接起來時,她鬆口氣的瞬間也繃緊神經,電話另頭傳來輕笑聲。
「怎麼打電話過來就是道歉呀?怎麼了嗎?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喔。」
知道瑪德蓮餅乾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樣,奶油泡芙餅乾真的放心不少。
「那我直話直說了,請問可以把電話給濃縮咖啡餅乾嗎?」
「這個啊——」
奶油泡芙餅乾聽出他的猶豫,立刻開口拼命說著:「求求你!這件事情很重要!」
「我沒有不讓你們說話,只是妳應該知道,他掛斷的機率很大吧?」
「是的……我知道。」
「就算這樣,妳還是想找他?」
「是的……」
「好唷,那我把電話交過去,雖然不知道泡芙要說什麼,但是要加油喔!」
「謝謝。」
從電話另頭傳來瑪德蓮餅乾呼喚濃縮咖啡餅乾的聲音,她的手有點無力,心臟也慢慢加速起來……隨著另頭原本有的細碎聲終止,奶油泡芙餅乾嘗試調整呼吸,深怕下秒會傳來掛斷的聲響。
「妳想說什麼。」
濃縮咖啡餅乾冷漠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奶油泡芙餅乾立刻開口。
「我可以跟你……跟您要拿鐵餅乾的住址嗎?」
電話另頭又是沉默,她痛恨這種感覺,但是不能怪別餅……只是隨著時間拉長,內心的煎熬更折磨心智,或許聽到這句濃縮咖啡餅乾也正在極力制止自己罵出髒話吧?所以才保持沉默,卻又不掛斷手機。
「你知道我還在生氣吧?」
「我知道,對不起,可是有件事情我真的要親口問她才行,求求你……」她努力鎮定,就為了讓濃縮咖啡餅乾信任,雖然聲音已經出賣自己……奶油泡芙餅乾用力深呼吸,繼續說著:「我必須找到她。」
「呵。」
電話被掛斷了。
奶油泡芙餅乾咬緊下唇,強忍住淚水不敢抱怨一句話,只知道濃縮咖啡餅乾完全氣炸了,或許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他以為她們保持距離的條件是到畢業為止,所以濃縮咖啡餅乾在學院時用盡全力培育她,還幫忙寫推薦信到魔法協會,其實用意是想讓奶油泡芙餅乾用實力證明她不是仰賴拿鐵餅乾才成為魔法師,而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卻沒想到她開出的條件竟然是再也不見。
濃縮咖啡餅乾就氣炸了,單方面開始斷絕跟她之間的聯繫。
奶油泡芙餅乾看著滿地的資料忽然靈光一閃——不然她去找魔法師餅乾幫忙好了?既然他老闆有辦法混入學院偷拍那麼久,調查拿鐵餅乾現在的住址應該不難?
一打定主意,奶油泡芙餅乾把螢幕點開,剛好有一通電話打進來——顯示瑪德蓮餅乾,她的心一跳,迅速接起、貼在耳旁,卻遲遲不敢開口說話。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直到她吸吸鼻子。
「妳會傷害她嗎?」濃縮咖啡餅乾的語氣平淡;即使知道他看不到,奶油泡芙餅乾仍是拼命搖頭:「不會,我只是想搞清楚她是不是隱瞞什麼秘密沒說……並沒有要興師問罪,只是真的很想知道……她……」
奶油泡芙餅乾還是忍不住哭了,每當提起「她」,拿鐵餅乾的笑容就在回憶化開,魔法師餅乾寫的那些話,這些照片中她微妙的變化,每一眼都變化出不同滋味在心裡綻放,尤其是想起自己曾經說「既然妳當初選擇沉默,就不該開口提醒我,妳不是啞巴」,有可能就是拿鐵餅乾真的知道什麼——她就哭得更慘烈,連瑪德蓮餅乾都在電話另頭安慰了。
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需要拿鐵餅乾親口說出答案,但是每一次她想談,自己就會用其他話住口。
回憶的最後,都是拿鐵餅乾欲言又止的神情。
濃縮咖啡餅乾在電話另頭一邊嘆氣一邊安慰她,當奶油泡芙餅乾終於能冷靜下來時,只覺得自己以後大概沒臉見他們,還有這段的手機自動錄音絕對要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