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某一天對著還是單純而無憂的黑鳶問了個問題:「小鳶以後想做什麼樣的人?」
黑鳶昂著有點驕傲的小小腦袋說:「我要跟父親一樣,當個參天大樹,保護家族的人。」
聽見他的話,父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對著他露出太陽般燦爛的笑容,抱著他飛高高。
黑鳶昂著有點驕傲的小小腦袋說:「我要跟父親一樣,當個參天大樹,保護家族的人。」
聽見他的話,父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對著他露出太陽般燦爛的笑容,抱著他飛高高。
儘管黑鳶知道父親已經(jīng)很努力了,堅信著自己的底線,莫拉克亞他們做的齷齪事,他們一樣也不做,也知道父親不是一個具有領(lǐng)袖魅力的人,但對於父親努力拯救的人們,他心中一直覺得驕傲、榮耀。
他們是莫拉克亞下的一個分支家族在這勢力中,是何其的渺小,別人只要輕輕一小步,就能讓他們分崩離析,他們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
不過他們掙扎著、掙扎著、掙扎著,最後還是敵不被過莫拉克亞他們做的齷齪事給拖累了,最終灰飛煙滅,那些被拯救的人裡面,有人背叛了他們,他偷偷的跟莫拉克亞合作,開始在這區(qū)販賣人口,一開始一年一個,後來半年一個,再來一個月一個,悄悄的把那些平常不起眼的孤兒、遊民、妓女,後來猖狂到把心思動到一般家庭的人。
那些人痛失小孩的家庭,日日夜夜哭泣著,懷著憤恨驅(qū)使著他們,他們開始搜查這整件事,想揪出犯人,在大家齊心合力的搜查之下,最後的線索直指著他們家族底下的人。東窗事發(fā)後,那人指著我們,煽動了人民的情緒,提醒著大家他們是莫拉克亞下的一個分支家族,怎麼可能會是清清白白,這些事都是他們讓他做的。
原本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人民,瞬間化為修羅,那槍的拿槍,沒槍的拿菜刀、斧頭,本來就簡陋的小莊園,沒幾下就被攻破了,最後黑鳶是被一直一來照顧著他的哥哥強硬帶走的,離開前看著父親往血泊中倒了下去,那一刻時間彷彿緩慢了下來,父親看著被帶走的他,嘴裡無聲喃喃的說了幾個字:「我的寶貝。」
帶著黑鳶的少年,最後揹起他,躲進了後山上,確認安全無虞後,才把他從背上放下,黑鳶遠遠看著通紅燃燒的住家,小小年紀的他只能蹲在地上低低的啜泣,連大聲地吶喊他都沒有權(quán)利。
跟在他身邊的少年,沉默不語,待黑鳶冷靜下來後,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跟葉子,又牽起他的手,帶著他要離開時,後面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位少年,一個身上穿著看起來就是價格不斐的小少爺,另一個嘻皮笑臉,一頭飛揚的紅色高馬尾,則是看起來就是他的下屬。他站到黑鳶身前,以護衛(wèi)者的姿態(tài)表示出他的情緒。
「這位哥哥,不要緊張,我們是因為海恩大人的請求才來這邊的。」那嘻皮笑臉的下屬,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嚴肅的接著說:「海恩大人,在一年前就有向我們請求保護,不過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比我們快了一步。之後我們領(lǐng)地會有人過來處理這邊的事,我們不會讓莫拉克亞那幫人得逞的。處理好後,我們會將這裡還給這位小少爺,讓他繼續(xù)管理。」
一道與他同來的那位少爺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沒打算說話,也沒打算插手,只是遠遠的看著那焚燒的莊園,那少年說完後又恢復了嘻皮笑臉的樣子,用手肘撞了撞那位少爺,示意該換他了。
那位少爺從口袋裡拿出了能證明自己身分的家徽,讓保護黑鳶的少年檢查,之後僅簡短的說句:「跟我走。」就靜靜地等待黑鳶的決定。
照理說剛剛才經(jīng)過一場災(zāi)難的黑鳶,不應(yīng)該輕易地相信他的,但這人莫名的有一個吸引力,不曉得是他冷漠中帶點溫柔的氣質(zhì),抑或他是父親委託的人,還是其他說不上來的感受,讓黑鳶直覺這人可以託付,對著身旁的少年點點頭,便小步小步跟了上去。
那位冷漠的少爺也果然沒騙他,那少爺再度地將原本的家族交還給他,讓大家喊他二少爺,黑鳶成了少爺?shù)牧x弟,看著陌生的領(lǐng)地他後來拒絕了,那裏已經(jīng)沒有他想保護的東西了,他決定跟著身旁的少爺。
許久他突然想回到了以前的家看看,雖然燒得面目全非,不過他還是想來看看,但他沒想到少爺會跟著他來,少年摸了摸手上的兩只有著不同家徽的懷表,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遠處的大樹陰影下,坐著一個紅色高馬尾的青年,身上穿著就是一副少爺樣,有著一頭張揚的紅髮,但整個人顯得淡漠疏離,與那紅色顯得非常不相襯。
看著窗外他楞楞的出神,記得那棵樹下父親帶著他飛高高,笑得跟現(xiàn)在的陽光依樣燦爛。
「小鳶以後想做什麼樣的人?」
「我要跟父親一樣,當個參天大樹,保護家族的人。」
小時候許下的豪語,現(xiàn)在依舊不變,但是對象卻變了,變成了那個冷漠的少爺,帶著他回家,給他很大的房間,穿上舒服的衣服,柔軟的床,好吃的食物,身邊的哥哥也一樣還跟著自己。
「少爺,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筆直地站在旁邊看著黑鳶出神的青年,恭敬的提醒著。
「嗯?喔!好!我們?nèi)フ蚁Kn哥吧......還有深雪哥,沒人的時候不要老叫我少爺,不是說過很多遍了。」
後面是染黑的小莊園,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如同隨時會傾倒一樣,而這個已經(jīng)不需要他的地方就算倒塌了也無所謂了,少年吱吱喳喳的對著旁邊的青年不斷的碎念著,又對著樹下的紅髮少爺喊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