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挽著學姊的手,她輕快的跳著,就像是在享受一場舞蹈,踩在她腳底的靴子,在街磚上踏出歌曲般的節奏,陽光般的燦笑,照在白髮少女冷月般的面龐上,讓坎貝爾的嘴角翹起安寧的月華,白髮少女配合著夏洛蒂的飛揚的步伐,隨著她的音調伴奏。
銀光的幽麗能掩蓋月面的斑駁,正如坎貝爾輕柔的微笑,正壓抑著她靈魂深處的雜沓,避免翻攪心海而揚起淤積的陰暗,忘卻紛亂的心緒,坎貝爾冰冷卻柔和的目光落在夏洛蒂堆滿笑容的面龐,那擺動的金色的長髮,搖的她心神蕩漾。
「學姊,等等往哪邊走?」夏洛蒂扯著坎貝爾的手,指著交錯的道路,向著那些夾在建築物中間的平坦線條,問著她的問題。
「好像是……」坎貝爾掏出口袋的紙條看了兩眼,與天空同色的雙眼在市景上飄忽,目光游移在那些帶有箭頭的招牌上,最終不太確定的指著一個轉角,開口說道:「那邊?」
「好,坎貝爾,我們走!」連學姊的稱謂的忘記說,夏洛蒂拉著坎貝爾,就往轉角的方向走,作為學姊的坎貝爾沒有抵抗,也沒有掙扎,任由她牽著自己,在大街上前行。
夏洛蒂的長髮搖出耀眼的金色波浪,燦爛的浪尖墊在如綢緞般的銀白上,敲打著坎貝爾的身體上,彈出陣陣帶有香氣的晶瑩碎花,嗅著撲面而來的髮香,坎貝爾輕聲的說道:「我還不確定呢,別這麼急?!?/font>
「先過去嘛!」扯著坎貝爾的夏洛蒂,拉著她走進那個拐彎,坎貝爾也順著她的意思,和她一起往那個方向走去。
轉過那個彎折,走在涼爽的騎樓下,銀白的少女調整著腰間的長劍,讓配掛的兵器不要碰撞到牆壁,而金色的女孩則沒有這個煩惱,她並未佩掛長劍,而這也是她們此行的目的,也是她們今天會一起出門的原因。
今天,坎貝爾要贈與夏洛蒂一把屬於她的佩劍。
走沒多久,目的地近在眼前。
橙黃的燈讓兩位女孩駐足觀賞,店鋪的櫥窗展示著一些武器,店內看起來有些雜亂,像是古舊的雜貨店,但裡面擺滿的,卻不是什麼食物和日常用品,而是形形色色的兵刃,夏洛蒂抽走坎貝爾手中的紙條,她臉上的笑容更深,她拉了拉學姊的衣角,輕輕地說道:「就是這裡吧?我們進去吧?!?/font>
兩人推開店門,走了進去,走道不寬,卻也能讓兩人並行,在櫃檯那位老先生的注視下,夏洛蒂依舊鎖著坎貝爾的手腕,沒有放開。
「妳好?!估祥浛粗H密的她們,也沒怎麼在意,他放下手邊的寫著『冬都島上暴亂再起,叛亂者屠殺寧寂城警局十九人』這樣標題的報紙,招呼著眼前這些客人:「兩位要什麼?」
「你好?!箍藏悹柭氏茸吡松先ィ蚶祥浱崞鹚齻兘裉斓哪繕耍骸赣芯毩曈玫膭??」
「嗯……練習用劍啊,在這邊。」老闆領著黏在一起的兩人,走向房間拐角處一個轉彎,在那個房間中,牆上掛著精緻的兵器,圍繞著一張長桌的鐵架上,斜躺著收納鋒芒的盒子,相較於剛走入店內的場景,這裡依舊壅擠,卻充滿秩序。
「兩位小姐,是蒼遠學院的學生?」老闆從鐵架上取下幾個縫著優雅刺繡的長盒,在室內明亮的燈光下,將盒子擺放在大廳中央的長桌上,並時不時的向他的客人們搭話道:「妳們認識校月奈嗎?」
她們都穿著蒼遠學院滾著金色紋邊的黑色校服,老闆能看出她們是學生,兩人倒也不意外,而關於校月奈的事情,坎貝爾稍微一想,便能猜出個大概,於是坦誠地說道:「校月奈是我們學姊,是她推薦我們來的。」
「嗯,她也有特地聯絡我,說有她有兩個學妹要來看劍?!估祥浫〕鲆浑b長劍,交到坎貝爾的面前,向她介紹道:「這個怎麼樣?我在珠帆聯盟進口的,鍛造的工藝很好,材質也特別挑過,很耐用的。」
「嗯……夏洛蒂?」見老闆已經將商品遞到眼前,坎貝爾拍了拍仍黏在身邊的夏洛蒂,示意她放開自己,挑選自己的佩劍。
夏洛蒂倒也沒有讓眾人為難,她鬆開一直鎖在學姊身上的手,開始認真地聽著老闆的介紹與講解,並將那各式各樣的劍拿在手上,感受著她們在手中的感覺。
試過一般的制式長劍過後,夏洛蒂連著各種重劍和細劍都摸了一把,但她總覺得就是不夠趁手,直到她將一柄樸素的銀劍握在手中。
重心特別舒適,在手上運轉起來感覺不到任何的窒礙,體態輕盈,讓她不需費力,便能輕易揮舞,劍鋒的堅韌性,也有著準確的保證,將她拿在手上的夏洛蒂,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她將這柄劍拿在手上,許久都未曾放下。
「這叫羽劍,是絨翔王國為羽族設計的,在保持輕盈的同時,也能讓他們在快速飛翔的時候,承受高速揮斬的力道。」瞧見夏洛蒂愛不釋手的表情,老闆便開口為她講解道:「不過,羽族從部隊到民間,都偏好用刀,這種劍的產量就相對較少?!?/font>
「嗯!」夏洛蒂欣賞著手上的劍,將她收回劍鞘,在準備放回盒子的時候,她注意到了盒子上的標價,也瞬間明白了老闆為何要強調產量的問題。
「……」碧綠的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夏洛蒂笑容僵硬了片刻,又繼續笑著說道:「我再看看吧?!?/font>
「嗯,那還有這支我國自產的……」
老闆閱人無數,大致上也能知道夏洛蒂在猶豫什麼,他展示著各種輕劍在她面前,並往著價格較低的方向介紹。
兩人的表情變化,坎貝爾都看在眼裡,她拿起那羽劍,放在手中,那輕盈又順手的感覺,讓她立刻就明白為何夏洛蒂會如此喜愛這件兵器,她瞧了眼那柄羽劍的標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下定了決心。
「妳喜歡羽劍對吧。」看著糾結猶豫的夏洛蒂,坎貝爾湊道她的身前,溫和地說著:「那就買吧?!?/font>
「坎貝爾,這個──」聽到學姊同意購買,夏洛蒂雖然很心動,但看著跟自己數個月生活費等價的那口劍,她還是忍不住說道:「只是練習劍而已,太貴了啦。」
「我付得起?!箍藏悹柮嗣X包,今天她錢帶得夠多,幾乎將她的存款全部提出拿出來了,她一邊擺出無所謂的態度,一邊向老闆說確認道:「而且這種款式的,開鋒並頌讚祝文後,就是真劍無疑了,對吧,老闆?」
「對啦,這種的都可以未來進行開鋒跟賦予祝文,可以跟妳一輩子啦?!估祥浛簇斨鲃恿艘?,也順勢跟著說道:「以後來我這邊處理,我給妳們算免錢!」
「知道了吧?」坎貝爾確認過後,又轉過頭看著夏洛蒂,她凝視著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她,又輕輕地笑了笑,繼續確認道:「還是說妳其實不喜歡這個?」
「我───」夏洛蒂雖然有著一些顧慮,但她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感情,說出自己對羽劍不感興趣這種話,所以,她最後還是這樣說道:「沒有。」
「那就決定啦。」看著夏洛蒂糾結的模樣,坎貝爾意外的發現自己有點開心。
選好要買的東西,三人很快就抱著各自的心思與物品,重新回到櫃臺,坎貝爾動作很快,她將多年來一直儲蓄累積的金幣們清點好,交給老闆結帳,而自己則是將變得消瘦的錢包收好,帶著羽劍走到學妹的身邊,親手為她掛上佩劍。
將老闆附贈的劍帶纏上夏洛蒂纖細的腰,扣好調整鬆緊的環狀機關,坎貝爾低著頭,溫柔的調整著鬆緊,還不忘記詢問夏洛蒂的感覺:「覺得怎麼樣?會不會太緊?」
「不會。」夏洛蒂看著埋頭在自己腰間摸索的坎貝爾,低聲地說著:「蠻舒適的……」
將羽劍掛在夏洛蒂腰上後,坎貝爾稍微遠離夏洛蒂,仔細地打量著她的佩戴羽劍的模樣,嘴角翹起的微笑,卻有一絲幽黯潛藏,隱約有種念頭在她腦中閃過,期盼著她與劍不要這麼的相襯,而與這份願望相反,佩著羽劍的夏洛蒂,似乎變得更加耀眼,讓坎貝爾看的有些失神。
雜亂的情緒湧上,坎貝爾止不住自己陶醉的目光,她看著夏洛蒂調整腰間配劍的模樣,心中雖然帶著陰鬱,卻無法將視線移開。
而此刻夏洛蒂的心情,跟坎貝爾有著同樣的複雜,卻帶著不一樣的波濤,欣喜與美好充斥在她臉上,表情沾上心底溢出的羞赧,讓紅暈從臉頰染上耳根,她撫摸著腰間的羽劍,細聲地說道:「謝謝妳……學姊。」
「……」還處在恍神間的坎貝爾,並未聽到那聲道謝,只是隱約聽到夏洛蒂在叫她,她回過神,對老闆點頭致意,並伸手拿起那個精緻的劍盒,交到夏洛蒂的手上,對著她說道:「好了,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沒有,這樣就好了?!瓜穆宓僖矝]有要求更多,接過劍盒的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學姊,我們走吧。」
太陽般女孩挽著月亮似的少女,看上去正如她們到訪時那般親密,她們的腳步聲再度在店鋪的磁磚上響起,一同向著大門口移動,並向著那位老先生到別:「老闆再見?!?/font>
「兩位小姐等一下。」正在兩人正在清點身上物品是否帶齊,準備離開的這間店回到街道上的時候,老闆突然叫住她們,並從櫃檯後方的櫃子中,翻找出兩把短刀,交給他們:「這兩把短刀,就當作是贈品了,妳們收下吧。」
這是兩柄相同樣式的樸素短刀,鞘上還戴有掛繩的環,可以綁上掛線,坎貝爾抽出刀刃,詳細的觀察刃鋒走向,她發現這兩柄短刀都已經開鋒了。
如果僅僅是開鋒的短刀,在赤翼帝國固然不算違反法律,但這兩把短刀卻讓坎貝爾感到不對勁,她隱約能感覺到,那刀鋒正在和她體內無法動用的魔力互相共鳴。
能在這物品上灌注魔力,這代表兩柄短刀已經被賦予過祝文,而這兩柄刀,連無法使用魔法的她,都能輕易使用,這更象徵著這兩柄短刀,已經遠超民用防備武裝的等級,到達軍警用管制品的範疇。
在內戰頻繁的赤翼帝國,這種物品絕對在列管範圍,看著手中的兩柄短刀,坎貝爾看著將這兩柄短刀塞給她的老先生,遲疑地說道:「老闆?」
「最近局勢不穩,帶著防身吧。」老闆也沒有多說,他簡單的說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知道老闆要她低調,坎貝爾也沒有多說什麼法律條文來推辭,她轉身看向夏洛蒂,將短刀擺在她眼前,問道:「妳想要哪一把?」
「學姊,這不是──」夏洛蒂有些猶豫,但她還沒問清楚,坎貝爾就擺出要她不要多說的手勢,她思索了一會兒,隨即閉上嘴巴,從坎貝爾手中接過其中一柄短刀,回答道:「我要這一把。」
三個人很快就形成了短暫的默契,兩位客人將短刀收在懷裡藏好,一邊向老闆道別,一邊推開了大門,而老闆則是整理好那頁寫著『冬都叛軍領袖琥魄仍在逃亡』訊息的報紙,向著兩位女孩道別:「歡迎下次再來啊。」
女孩們和老闆到別之後,重新回到街上,溫馴的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有著不一樣的暖和,走在返回校園的路上,兩人依舊黏在一起,坎貝爾錢包少了點錢,夏洛蒂腰間多了把劍,而在她們心中,有著截然不同的感情,被今天的這些事情醞釀的更加濃烈。
再度黏在坎貝爾身邊的夏洛蒂,摸向掛在腰間的羽劍,撫著那趁手的劍柄,那個本須等待才能適應的重量,現在卻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般,輕盈的待在她的腰間。
坎貝爾看著不時摸著羽劍的夏洛蒂,淺淺的笑了笑,她調整著走路的步調,沒有打擾正在享受新禮物的學妹,她將眼睛轉向這片街道上的景色,看著那些樓房與招牌,去平靜她有些搞不懂的心海。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是討厭她,還是喜歡她?為什麼看著她時會感到不適,卻又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也不討厭她這樣黏在自己身邊?
開始搞不懂自己的坎貝爾逐漸迷失在心靈的迷霧中,好像見的到一些東西,卻又看不清四周,盲目的尋找,也搞不清感情的全貌。
「坎貝爾學姊?!乖诳藏悹柮允г谛撵`迴廊之中時,身邊的聲音又將她扯回現實,夏洛蒂看著將視線移到自己身上的坎貝爾,調笑著說道:「妳不是說妳窮學生?」
坎貝爾聽到這話停頓了片刻,她重新運作起她腦中與人對話時的那個部分,尋找出一條簡單的回答,拿出來應付夏洛蒂的調侃:「是我自己說要送禮物的嘛,總不能喊窮,不是嗎?」
「呵呵,裝大方,小心到時候連飯都沒得吃?!棺彀屯鲁龅难栽~雖然有些酸,但夏洛蒂卻將坎貝爾摟得更緊,珍惜著她們今天相處的每一段時間。
「沒事,只是花了點積蓄。」聽著夏洛蒂有些刻薄的關心,坎貝爾也不在意,坦白地敘述起她的財政狀況:「我以前有在工讀,有存了一點財產,偶爾花大錢不礙事。」
「以前?」夏洛蒂見找到話題,便順著聊下去,她繼續著這個話題,不讓兩人對話中斷:「那現在呢?」
「沒有,進蒼遠之後,我就沒在工作了?!顾坪跏窍肫鹗颤N不愉快的事情,坎貝爾的臉色雖然沒有很冷淡,言詞卻帶著點感慨:「反正賺到的錢也不一定屬於我?!?/font>
「……」看著坎貝爾,夏洛蒂清澈的翠瞳中,浮現一絲失落,她好像不管說什麼話題,都會惹的坎貝爾心情變糟,這讓她有些難過。
「我記得我當時在喝一瓶三十元的飲料,我母親說這很浪費錢,念了我十五分鐘,直到我姊回家才停下?!箍藏悹柕故遣患芍M這個話題,對著她經歷過的往事侃侃而談:「然後隔沒多久,我母親問我姊姊缺不缺交通費,然後塞了五千元給她?!?/font>
「還有一次,我爸徵收了我第一次拿到的工讀金,說是沒錢給姊姊繳學費。」見夏洛蒂沒有回應,坎貝爾還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經歷,並拋了幾個問題給她:「然後那一整週的早上我都沒有早餐可吃,當我終於忍不住詢問我爸的時候,妳知道他回我什麼嗎?」
「他說了什麼?」看學姊話匣子已經打開,夏洛蒂也不再牴觸,接著她的化提問道。
「他說妳不是有工讀嗎?」坎貝爾自嘲的說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覆他?!?/font>
「但妳說他收走的是妳第一筆薪水?!瓜穆宓偬岢隽嗣茳c,幫學姊回覆了她父親過去的疑問:「妳那時根本還沒開始儲蓄,不是嗎?」
「是啊,我也是這樣回覆他的,但他只是說他也沒錢,所以在那之後,我的三餐都要自己想辦法?!瓜穆宓倮^續地說著她的經歷,發表著她的感想:「每當我姊需要錢的時候,我父母就會想辦法從我身上挖點什麼去補償她,其實這很合理,我只是個連魔法都沒辦法用的殘廢,不值得投資?!?/font>
頓了一下之後,她又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為父母緩頰道:「進入蒼遠之後,她們就沒這麼刻薄了,生活費都有給,沒打算餓死我?!?/font>
「坎貝爾……」身邊的學姊雖表現上沒展現出憤世嫉俗的容顏,那幽幽的怨歎,卻深邃的挽如海底的深谷,夏洛蒂緊緊地拉著她,輕輕地問道:「妳討厭妳的姊姊嗎?」
「當然沒有,她對我很好,還會跟我一起玩。」坎貝爾立即否認,但反駁過後,她卻又輕嘆一聲,淡淡地說道:「但是有的時候我還是會想,還好我姊已經畢業了?!?/font>
兩人無言了片刻,在太陽照射下的兩人身上,似乎多出一層看不到的陰影,將氣氛攪得有些僵。
這個話題算是道了盡頭,坎貝爾收拾好情緒,為這場對話畫上句號:「我好像太多話了,回去吧。」
「嗯。」話題道了結尾,夏洛蒂也只能停下卡在喉嚨的話,將那些安慰的言詞通通吞回思緒的深處。
兩人依舊在走,腳步卻有些沉重,沒有來時的輕快,聽到坎貝爾說了這麼多藏在心底的話,夏洛蒂若有所思,她抱著坎貝爾的臂彎,思緒飄飛到不知名的遠方。
隔了許久,金髮的人兒突然鬆開坎貝爾,站到白髮少女的面前,臉上輕輕地微笑著。
「坎貝爾!」在坎貝爾疑惑的目光下,夏洛蒂重新換上笑容,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她的學姊說道:「我有東西送妳!」
「?」
坎貝爾看著正在自己各個口袋翻箱倒櫃的夏洛蒂,感到有些不解,她靜靜地等著,猜測著這位學妹為自己準備了什麼。
當夏洛蒂撈出她的禮物時,她一把將白髮少女的手搶了過去,在她手心中塞入一個小小的布偶,坎貝爾低頭去看,那是個大小不到手掌一半的布偶,帶著小小的吊環,有著金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眼前的夏洛蒂。
「學姊。」夏洛蒂的聲音傳到坎貝爾的耳裡,她疑惑的抬起頭,夏洛蒂的手上也拿著一個布偶,那黑衣白髮,還有碧藍眼睛,像是一個手心大小的坎貝爾:「不可以扔掉喔?!?/font>
「……好?!购喍痰幕卮?,一掃那些淤積的抑鬱,坎貝爾在淡淡的笑容中,收下了這個學妹為她準備的小夏洛蒂。
兩名少女在這個假日逛得很晚,腰間掛著彼此的兩人,享用完午餐,又繼續逛到了晚餐時間,而享用完晚餐之後,她們也始終沒有分開。
最終,夏洛蒂今晚睡在了坎貝爾的房間,夏洛蒂幾乎將坎貝爾的打工生活全聽了個遍,而坎貝爾也聽著夏洛蒂縫製織製品的小竅門,兩個女孩聊得很晚,直至夜闌人靜,她們倒在同一個枕頭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