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審神者與她的平野藤四郎的故事
........我真的不是有意老是讓平野出現在這樣的故事
但他就是很暖的一個孩子啊!(不要找藉口ㄌ
最初只是想寫到修行歸來時的那句臺詞,我很喜歡那句,有種,很讓人安心的感覺
幽暗,空蕩,寂靜。
小石鋪成的岸邊,海靜如死水,連一絲細小的風聲都不存在,也感覺不到我以外任何生物的氣息,彷彿電影裡的大浩劫真實上演,唯有我一人險中脫逃,最後走投無路淪落到這來。
然而我是回過神來就在這裡的。
一清醒,一睜眼,就在這裡,活了大半輩子我還是第一次懷疑自己會夢遊。
茫然望著黑漆漆跟黑洞沒兩樣的海面彼端好一陣子,記憶才漸漸湧上。
——這樣啊,我死了啊。
宛如在觀望發生在他人身上的事,但實際就是如此,非得等到自己的屍體攤在面前,人才會有實感,不論誰都是這樣吧?
僅是記得自己在病床上痛苦掙扎著死去,沒了疼痛的現在,一切都像是嚇人的惡夢。
所以說,這裡就是……黃泉?
看了一圈四周,空空如也,沒有蔓延一路的彼岸花,沒有遊蕩的靈魂,也沒有穿得一身黑,看不清面容的引路人滑著小船來接我,空虛到很純粹,也讓我困惑到了極致。
「要怎麼辦才好……?」
話語不自覺從口中滑落,畢竟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有什麼困擾的事嗎?」
「沒有才奇怪,突然被丟在這裡到底要我——咦?」他樸實的聲音過於自然、過於熟悉,讓我話說到一半才驚覺不正常。急忙轉過頭,那早已習慣的棕色妹妹頭就這樣突然在眼前。
「——平、平野?」
「我在,有什麼吩咐?」
悄然無聲就站到我身旁的嬌小稚童——平野藤四郎嘴角淺淺彎起,笑得恭敬。
「什麼吩咐不吩咐!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咦?我是真的死了對吧?
應該不是我的刀趁睡覺把我抬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嚇嚇我,再來個鶴丸還是鯰尾舉著「整人大成功!」的牌子跑過來的惡作劇對吧?
「因為主上在這裡。」 相較我內心的混亂,平野答得平平靜靜,理所當然。
「就算你這麼說……」面對亂成一團的情況,我抓了抓頭,「那個,我應該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了吧?有接任本丸的審神者在不是嗎?」
聞言平野瞬間一愣,眼神流轉從不知所措到受到打擊的哀傷,即時如此仍繃著一張臉試圖遮掩,「給您,添麻煩了嗎?」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急忙亡羊補牢,「只是平野你不回去本丸沒關係嗎?」
突然間,我念頭一轉。
我死了在這裡,平野也在這裡。
「咦、等等……你——應該不是斷了吧……?」
『憾!冷血審神者殘虐刀劍男士!』這種新聞般聳動的標題不禁浮現在腦中。怎、怎麼會,接收我本丸的會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的,請放心。那位大人對我們非常好。」瘋狂的妄想被平野堅定的話語打斷,理解我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後,他表情明顯鬆了一口氣。
「但——我是主上的護身刀。」他聲音一沉,誠懇而冀望,「請讓我待在您的身邊。」
這下子困擾了。
「……我不知道要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流浪多久喔?」
「我明白。」
「會再也見不到本丸的大家喔?」
「我做好覺悟了。」
平野沒有一絲陰霾畏懼的眼,強韌到沒辦法讓人輕忽他的意志,正因如此,我內心一角才感到難過與救贖。
「我對您誓言過了。」或許是我久久沒做出反應,平野靜靜開口,靜謐的環境,更凸顯了聲音,一次次震撼鼓膜,像將字句刻劃在心上般。
「懷著這份力量,今後也會繼續陪伴您……直到地獄深處。」
死亡的瞬間,世間的一切牽連就此斷開,與他人的情誼也不例外,再怎麼親密都是。
死是孤獨可怕的,我一直這麼認為。
「……來去探險吧。」我向平野伸出手,像是平常要去街上逛萬屋般,「雖然這邊跟荒蕪一樣,但說不定遠處會有東西呢。」
「好的!我會戒備周遭的,請放心。」他隱忍不安的神情瞬間轉為喜悅,自然地搭上了我的手——和往常不一樣,這次他緊緊地握住。
兩人完全錯開,一點也不合群的腳步聲悠悠迴盪著,聽上去卻意外地舒適。
「這樣,就不需害怕了。」沒有前提,平野帶著溫柔的笑容,突如其來道出這句。
但我明白了,明白自己早已被他看穿了。
接下來目標是什麼?
要何去何從?
我不知道。
不過——有了手中這份溫暖,大概到哪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