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可能 現(xiàn)代PARO
我不知道從哪聽來溫迪睡了五百年就開了這個腦洞
欸我怎麼寫完覺得是反過來 WTF
在音樂界有個奇怪的傳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名自稱"巴巴托斯"的作曲者贈送自己的作品給特定的歌手,他的曲子有時充滿了奔放的感情,有時又是哀傷的愛歌,沒有一個現(xiàn)代知名作曲者如他。而他所寄到唱片公司的信封內,總會付上了自唱DEMO、樂譜、歌詞、指定演唱人士與"巴巴托斯"這個名字。
而使用這首歌的條件就是不可將DEMO外傳,因此網上沒有人聽過"巴巴托斯"真正的歌聲。
唯一的線索,就是寄送這個信封的寄件人,往生堂。
往生堂是提瓦特市老字號葬儀社,與許多高層人士、著名家族都有過交情,又因為是葬儀社的關係,沒人敢上去打聽"巴巴托斯"的消息。
就算真有人想上前打聽,也會被當代堂主─胡桃嚇得落荒而逃。
「我只是邀請他進行一日葬儀體驗而已」
這是胡桃常說的話。
但想把某人塞進棺材的行為,不管是誰都會逃吧。
往生堂外部配合年代翻新,是新式的西洋建築,內部則充滿了東洋味,黑木製的椅子,被擦的光亮,胡桃則閒閒的坐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看著自家員工為自己端茶,而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胡桃專門請來的禮儀老師,鍾離。
鍾離手帶著黑皮手套,拿起了放在桌上窯燒的高級茶杯,聞了茶香後喝了一口。
「鍾離,你什麼時候要給我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巴巴托斯”?」
胡桃在椅子上搖擺著,她自己也沒見過那個作曲者,就算來問她也得不答案。
「現(xiàn)在不行。」
「你上次也這麼說,我都把往生堂的名字借給他了,總該來見見主人吧!」
「總會有機會的」
鍾離繼續(xù)喝起茶,沒有再回答什麼。
胡桃也只能先暫時放棄,鍾離這人不說謊,未來一定見得到那位傳說的巴巴托斯。
茶喝完,糕點也吃淨,鍾離拿起放在一旁褐色的西裝外套。
「我先回去了。」
「總覺得你這幾天回去的特別早。」
「有點事。」
「算了,也沒什麼事,你下週再來也沒關係。」
「根據契約,我需要注意所有儀倌的舉止,我明天會再來的。」
「你還是老樣子死腦筋。」
胡桃如此說道,那麼恐怕不讓她見巴巴托斯,也是為了契約吧。
*
鍾離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高級公寓,他打開了沉重的大門,踏進玄關,脫下自己的黑色皮鞋,一旁有擺放規(guī)規(guī)矩矩的白色帶有綠紋的運動鞋,然而已經好幾天沒動過了。
他拿起自己的室內拖鞋穿上,走在走廊上,他最先踏向的不是自己的房間,是在一旁的,他的室友的房間。
打開門,裡頭放著鍵盤琴、吉他等各種樂器,牆上貼滿了他最喜歡的歌手、作曲者的海報,衣櫃雖然是蓋上的,但鍾離很清楚,裡面十分雜亂,衣櫃旁邊有個大木箱,是再三交代打掃房間時絕對不能動到的東西。
而這個房間的主人,躺在床上,靜靜的沉睡著。
黑色的頭髮,髮尾帶了點翠綠,細長的睫毛隨著緊閉的雙眼垂下,如同少年般的臉蛋從學生時期開始從來沒變過。
鍾離跪坐在床旁,看著躺著的那人,摸了摸他的臉。
「溫迪,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不知名的病癥纏繞著他,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陷入沉睡,睡得比睡美人還沉。
這不是一個吻就能解除的魔咒,也不是任何藥物可以阻止的噩夢。
鍾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守著他,在必要時將他轉送進醫(yī)院。
沉睡時的他十分安靜,與平時差了十萬八千里,鍾離喜愛寧靜,但卻不習慣少了一份吵雜的日子。
兩人的個性相差甚遠,究竟是什麼把他們兩人湊在了一起,又是什麼鬼使神差之下,成了這樣的關係?
在如此思考時,正躺在床上的人有了點動靜,眼睛緩緩打開,翠綠的眼眸隨之閃耀起來,他微微轉頭,看到跪坐在一旁的鍾離,露出了一抹微笑。
「早安。」
「已經下午了。」
溫迪將手撐在床上,緩緩坐起身,並伸了一個懶腰
「我睡了多久?」
「兩天。」
「嗯~比想像中的短,呼啊、老頑固。」
「怎麼了。」
「我餓了,但是不要搞什麼文火慢燉,我會餓死。」
「你等我一下。」
「拜託囉~」
鍾離說完離開了房間,溫迪則起床梳洗。
*
洗完澡的溫迪穿著一白色襯衫跟素色內褲走到了客聽,而一碗剛煮好的湯麵就在餐桌上。
「好耶、我開動囉~」
溫迪馬上鑽入坐位,開始對碗中的麵大快朵頤起來。
鍾離則從廚房內拿著兩個馬克杯放在餐桌上,坐到了溫迪對面的位子。
溫迪不喝茶,因此杯中的是水。
「最近有發(fā)生什麼事嗎?」
「吃完飯再講話。」
「有什麼關係,你單方面講就好啦!」
「還是老樣子,今天又有想打聽你消息的記者來往生堂。」
「嗯嗯、又被胡桃嚇跑了?」
「是」
「果然當初選往生堂是對的。」
原本往生堂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合作,但交換條件是可以請到這位知名的禮儀老師,鍾離。
最終還是答應了。
不一會兒,溫迪就把麵給吃光了,鍾離把碗筷收拾,準備清洗,溫迪則蹦蹦跳跳的走到鍾離身後。
「拜託你囉~親愛的!」
「……」
「哈哈、好啦,我回房間工作。」
溫迪轉了一圈準備踏出廚房
「這次又夢到了什麼?」
「嗯─秘密。」
溫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為何會開始這樣的生活呢?
鍾離不經想著。
一切都得從高中說起,兩人是在高中認識的,那時鐘離做為學生會長,對這位活動策劃時分頭痛,他的想法天馬行空,時常有難以同意的活動方案,淵源就從那時結下,意外的是他們兩人很常一起待在學生會辦公室內,而溫迪時常哼著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曲。
最終兩人成了朋友,而學生會七個人,五人各奔東西,他們兩人則讀了同一所大學,溫迪也是在那時候發(fā)病的,基於熟悉彼此因此住在一塊,某日要上課前,聽到了溫迪房間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鍾離匆忙趕過去,只看到溫迪倒在地上,無論怎麼呼喚,都沒有醒來。
最終送到了醫(yī)院,卻得了連醫(yī)生也不知道的神秘病癥,從那之後溫迪辦了退學,開始了自己的作曲生涯,而鍾離沒有離開他,就一直持續(xù)相處到了現(xiàn)在。
而從知道病情的那天起,鍾離再也沒聽過溫迪唱歌,不如說,再也不在鍾離的面前唱歌了。
*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溫迪的狀況十分良好,他準備了好幾件準備透過往生堂寄出的信封,完成工作就該來一杯美酒,這是他的習慣,因此他走到客廳,準備從他珍貴的藏酒櫃裡拿出家鄉(xiāng)特產蘋果酒。
正當他站到櫃子前時,視線開始恍惚,他很清楚自己要倒下了,想做些什麼防摔的措施也來不及,意識遠去。
高牆圍繞著城市,狂風不止,城中央有個巨大的高塔,與自己身形相似的少年撥動著琴弦,對著自己說道
「朋友啊,我好想像鳥一樣飛越過高牆」
他一定辦得到的,溫迪如此想著,然而沒有任何根據。
少年發(fā)起了革命,隨後殞落,溫迪抱著少年的身體,週圍的一切變得恍惚,一切陷入了黑暗,少年的身體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跟少年長的一模一樣,穿著卻完全不同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微笑著
「───」
溫迪睜開了雙眼,身體感覺十分痠痛,稍微轉動頭都有點困難,潔白的天花板與家中不同,四週的牆壁也沒有自己貼的海報,手中握著一個按鈕。
啊、這裡是醫(yī)院。
他如此想著,便點下了按鈕。
醫(yī)生與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來跑去,自己睡了多久呢?
他如此想著,鍾離便趕到了。
鍾離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千種感情糾結在他那撲克臉上,也是挺有趣的
他依然躺在床上,實在沒什麼力氣,大概肌肉萎縮了吧。
「我睡了多久?」
三個月?五個月?一年?
感覺都有可能呢。
鍾離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吞了一口口水,嘴唇有些顫抖
「…五年。」
「哈…哈哈、真是突破新紀錄。」
自己也擠不出什麼笑容,這是他沉睡最久的一次。
「要做的事情比山還要多、新的靈感也想趕快寫下來,大概要復健好一陣子─
你願意陪我嗎?」
「當然。」
*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溫迪恢復到了可以自由行動的程度,相隔五年再次出現(xiàn)的”巴巴托斯”造成了一陣轟動,很多人以為他江郎才盡、甚至是死亡。
而不受這些事情影響的溫迪,打扮好準備去見見往生堂堂主。
總有一天會見到的。
這是鍾離常對胡桃說的話。
其實是溫迪單方面不願意見胡桃,原因連鍾離也不知道。
「嘿─你就是巴巴托斯阿?而且還跟鍾離同年紀?你怎麼看都比我小─」
胡桃驚訝的看著溫迪,他相比五年前,已經成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雖然個性還是一樣胡來。
「啊、鍾離,這幾天有新來的儀倌,交給你了,他現(xiàn)在在二樓。」
「我知道了。」
說完,鍾離便離開了席位,只留溫迪與胡桃兩人。
胡桃手靠在扶手上撐著頭
「那麼、我不太喜歡拐彎抹角。」
胡桃微笑著
「你隔了這麼久才願意來見見我,應該是有事情要拜託我吧?」
「果然跟鍾離說的一樣,小胡桃很聰明呢。」
溫迪的意圖被摸得一清二楚,他從懷裡拿出了兩封信
「我上面都註明好了,希望到時候你能幫我把這兩封信送出去。」
「那做為交換呢?」
「我會給你一筆生意」
「哼嗯─好,我接受了。」
胡桃接過這兩封信,一個上面寫著電視臺、另一個寫著鍾離
「你不直接交給本人嗎?」
溫迪露出了有些為難的微笑
「怕是沒機會了。」
*
兩人與胡桃道別,回到了家中,兩人一起吃了晚餐,溫迪則難得的將自己珍藏最貴的酒拿出來喝。
兩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喝酒聊天,當這瓶酒喝得一乾二淨時,溫迪放下了杯子,揮了揮手讓鍾離來自己旁邊。
鍾離也按照他的要求,坐到了他旁邊的位子,兩人面對面,溫迪緊握住鍾離的手
「吶、我們認識多久了?」
「十年以上」
「我們來定個契約如何?」
「為了什麼?」
「為了未來。」
「…你想定什麼契約。」
「如果我再次昏睡,超過五年,請果斷的捨棄我。」
溫迪的手更加用力,鍾離則把溫迪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讓溫迪整個人被迫靠進他
「你是知道我不會答應還想定這種契約嗎?」
溫迪抬頭看向鍾離,他緊皺眉頭,一臉難受,也不能怪他。
「不、你會答應的。」
溫迪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伸手觸摸鍾離的臉。
「這次的經驗給你很大的打擊,下次你是否還能承受下去也不知道,與其一直想著我什麼時候醒來,還不如定個期限吧。」
「吶、就當作是朋友最後一個希望。」
溫迪笑得很坦然,就彷彿他已經預測了未來
「…太狡猾了。」
「抱歉。」
「我答應你。」
說完,鍾離貼上了溫迪的唇,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接吻。
*
從那天後沒多久,溫迪就像自己說的一樣,再次陷入了沉睡。
一個月
三個月
七個月
一年
三年
約定的五年,就這麼到來了,鍾離站在他的病床旁,按照他所要求的,停止了對他所有的生命供給。
而他的葬禮是由胡桃全權舉辦的,就如同那天來往生堂的約定一樣。
而溫迪要給鍾離的那封信,在葬禮當下,給了鍾離本人。
鍾離走回了自己的家中,坐在溫迪的房間內,打開了那封信。
“我房間有個大箱子對吧?打開他。”
只寫了這樣短短的一句話,他照著這封信,打開了那個木箱,裡頭放滿了CD盒,最上面還有一封信。
他只簡單的折了一次,將其打開後,也只寫了一句話。
“我的聲音留在這裡。”
鍾離馬上丟開那張紙,拿起其中一個CD盒,上頭有著溫迪的手寫字,拿起放在一旁的播放器將CD塞了進去,從機械中傳來的
是溫迪的歌聲。
他暫停了播放,換了另一個CD再次塞了進去,也是溫迪的聲音,這裡的每一片CD都是溫迪曾經寄出的DEMO,而溫迪準備了兩個,一個是寄出用的,另一個則留在這。
留給鍾離。
此時新聞正播報著蓋有往生堂堂主認證─巴巴托斯的遺書。
『即使我離開了,所有DEMO也都禁止外流,
我的歌聲只屬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