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防雷警告:本文由於是石之海相關同人,不免會出現劇情或角色相關劇透,若未曾看過害怕被暴雷者,請斟酌觀看,或者在觀看之前先行離開,作者感謝你的合作。)
終於想到要來更新了,有時候事情一忙起來,加上靈感又會在奇怪的時間來臨,所以每次都有點找不到寫文的最好時機,更新部分就會被稍微推遲一些。
本次繼續更新石之海的岸邊吹起黃金之風,然後關於本次更新要說明的是視角已經被切換過了,所以這次會從還沒醒過來的承太郎的部分出發,至於詳細內容就請自行閱讀,如果有疑問或者任何問題,都請可以留言告訴我,廢物作者將提供在線解答。
最後稍微再囉嗦一下,如果有任何想法或建議,都歡迎在底下留言告訴我,友善交流、友善回復需要靠雙方共同達成,然後那位連續給GP的讀者也感謝你的支持,而身為作者的我唯一能努力報答的事情,就是繼續把更多文章寫出來而已。
那以下就是正文啦,還請各位慢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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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同人.IF:那之後…其三,當石之海的岸邊吹起黃金之風(5)
砰咚、砰咚、砰咚……
在那場殘酷的決戰之後,受到重傷的空條承太郎比誰都還要更清楚,這片看不見邊際的石之海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有寄望所有人逃出生天的虛妄幻想留存其中,以及諭示自己即將凋亡此地、漸漸衰退的心跳聲。
砰咚、砰咚、砰咚……
如果要說心有不甘那是絕對的。因為就連承太郎也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或者該說他一開始也不知道女兒入獄這起事件的背後所牽扯的,竟然會是如此龐大卻又精細的陰謀。
像是精巧的連環套一樣,一環緊緊套著接下來的一環,身為主謀的迪奧雖然已經死去,但他所帶來的影響竟然深遠到如此的地步,與那充滿希望立於眾人之上執念的內心一樣,強烈到足以破壞所有法則、扭曲未來的軌跡,甚至能夠讓相同的野心在另一個人身上再現。
只是最大的差別在於那個男人並不像迪奧一樣張狂放肆,反而更像是謹慎躲在陰影中的蜘蛛,在確定捕獲前不會輕易出手,但他也絕不會放過在密密麻麻蛛網上任何微小的震動,只是在等待獵物鬆懈的那一刻,就會將尖銳的獠牙送上,用具迷幻性的毒液編織出生命消散前的最後一場美夢。
而不得不承認的就是人的力量終究是有極限的。再如何不甘心、再如何不服輸,現實最終還是會公平又無情的讓人看清一切,所以承太郎倒是沒怎麼反抗的就接受了自己將死的事實。
闔上眼睛後所能看到的光景,想必也只能是一片完全漆黑的顏色吧。
傾聽微弱的心跳聲,他的意識也隨著身體不斷向下墜落,最後的吐息化成一團在水中湧動的氣泡,看似夢幻的表面流轉著彩色的光輝,卻同時脆弱得令人害怕,只要海浪輕輕起伏都能將其戳破。
砰咚、砰咚……
心跳的間距在拉大,呼吸已經幾乎接近完全停滯,缺氧的訊號隨著微弱的心跳在耳膜旁爆炸,在只能接收到聽覺的現在,感官直接被放大了無數倍,讓微弱的脈搏聽起來都像是打鼓一樣。
砰咚…砰咚…喀……
砰咚……砰咚……喀擦……
原本預料最後會剩下的應該只有一片黑暗,但他卻敏銳的捕捉到混雜在最後幾聲心跳中、某種機械轉動的異常聲音。
喀擦。
時間的齒輪總是會在下一個瞬間被一分為數,或許只因為一個小小的舉動,人就會走向不同的道路。而這也是「命運之輪」背後所蘊含的意思:未來本身就具有無限的軌跡,身處當下的人跨入未來時,也不過是選擇了其中一種可能性而已,就像在道路上奔馳的輪子,可以選擇向任何一個方位前進,但最後真正留下的軌跡將僅有一條。
只有事實會獲得承認,那其餘的可能性呢?被剪斷後就代表不再存在嗎?
或者只是「它們」早已被實現了,只是現在的自己看不見?
後來的承太郎對於在這場夢境中所看見的一切,能接受的唯一解釋便是如此,因為他確實在這裡看見了「另一個承太郎」。
眼前的黑暗突然被迎面而來的齒輪一分為二,就像是在看電影似的,呈現在眼前的是同樣的容貌、同樣的性格、同樣的出身背景,甚至連際遇都完全一模一樣,國中之前都維持著原本的天真無邪,到了高中時性情發生轉變,最後由於和人打群架入獄,並被母親與外公從獄中保釋。
到此為止都是完全相同的,只是之後分歧的部分卻比起他所經歷過的一切都還更加殘酷。從穆罕默德.阿布德爾的死亡開始,厄運彷彿是被精心堆疊過的骨牌,以不可擋的怒濤之勢推向眾人,讓伊奇和花京院典明隨後同樣在戰鬥中犧牲。
原先是五人一狗共同出行的旅行團,到最後倖存的人數僅僅剩下一半,另外一半的人從此斷絕了未來的道路。光是旁觀這幅殘酷的景象,就已經感受到最深沉的絕望,但事情卻遠遠還沒有結束。
命運並未就此為不幸畫下了休止符,不再對他們趕盡殺絕,之後的發展就像在嘲笑這位旁觀者的天真。因為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一位旅行團成員再次殞落,所以倖存人數變成了兩人。
兩人。
看著再次減少的數字,空條承太郎不自覺咬緊了牙關,就連嘴裡開始嘗到鮮血的味道都沒有察覺。
然而在幾年後的他,一樣接獲女兒被誣陷入獄的消息,也同樣在第一時間就盡力蒐集到所有的資料,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位於美國的監獄時,這個數字又緩緩起了某種令人不自覺感到恐懼的變化。
一人。
「…這究竟,都算是些什麼啊?」
望著眼前這片如畫般美麗的碧藍之海,但在那美麗寧靜的外表映照之下,表面卻漂浮著凋零的生命與殘缺的遺體,綻開朵朵燦爛的血花,
「所以之前為了一切所做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麼呢?」
明明自己是希望能讓女兒脫離困境,才來到此處的。
明明自己當初早已拋去所有感情、堅定最後的覺悟,所以才選擇那麼做的。
明明應該是要如此讓她們在沒有自己的情況下,也能像是沒事一樣繼續生活。
但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望著頭上還帶有深深傷口的自己,他明明知道不應該要再責備什麼,但身體卻無力的跪倒在地上,伸出手緊緊抓住了「他」,喉嚨也不聽使喚的擠出微弱的聲音,從質問慢慢變成了大聲的咆哮。
「說話啊…空條承太郎?起來回答我的問題啊?」
「為什麼最後還是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沒有辦法接受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做出了最大的犧牲後,卻還是無法保護希望能夠保護的對象。無論是在埃及的時候、或者是在義大利的時候,甚至到現在都依然是如此。
簡直像是被命運諷刺似的,他沒有一次能夠保護得了珍視的對象,那強大無比的力量簡直像是最傷人的嘲笑,嘲笑他的失去及無法挽回。
「開什麼玩笑!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方的…!我…!!」
「我不是為了這個、才不是為了這個…做出這麼多讓步的……」
終究頹唐的垂下了頭,在這片已經沒有活物的石之海中,剩下的只有無限的絕望,以及為了失去重要之物而終於崩解的、被人形容如同冰山般冷漠的這個男人。
然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便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的。因為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那個影子就這樣突兀卻又合理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用平淡的語氣說明已發生了的事實。
「停止你的動作吧,空條承太郎。」
接著顫抖不已的冰冷雙手,隨即被另一隻手所帶有的溫度深深灼傷。
「……」
順著光源被遮蔽的方向抬起頭,他看到了一個「人」正站在左後方,而對方正用彎下腰的姿勢,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幾乎是接近到耳朵可以感受到呼吸的程度在和自己說話。
「已經死去的人是無法被用任何方法挽回的,所以不要再做這種動作了,沒有用的。」
這裡其實不應該再出現任何人的,尤其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無論如何都是相當突兀又矛盾的。但實際上承太郎卻完全沒有如此的感受,直覺反而讓他覺得這人的出現其實是一種必然,再也沒有比這還要更加合理的事情。
「你是…?」
望著那張距離得極近,卻依然無法看清、彷彿被一層厚厚濃霧所壟罩的面貌,有千萬疑問的承太郎最終還是只能說出這句話。但男人對於他的提問卻完全置若罔然,僅僅是用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強迫他看著這副悲慘至極的場景。
「我想現在的你,應該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了吧?」
完全沒有刻意要傷害人的意思,但那平淡的話語也沒有任何遮掩,直接進入了最核心的部分。
「你看到的那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應該要一個人承擔的份量。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只會讓你被過度的責任與無力感壓垮,最後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像是你當初為了母親踏上前往埃及的旅程一樣,那是多少人合作後所取得的成果?我想現在看了這些過去之後,你應該比我還要更加清楚事實究竟是什麼才對。」
「我……」
是的,他其實都知道,也比任何人都還要更清楚。
他的沉默不是為了要逃避說話,而是因為無可辯駁。因為那些確實是已經造成的傷害,無論用什麼藉口都無法讓它回到原來的模樣。
「所以現在展現在你面前的,是其中一種未來的『可能性』。如果將一切都放任不管,最後造成的結果就會是如此。」
那個平淡的聲音突然摻入了一絲哀傷的意味:「請永遠記得這副光景吧。希望它能夠提醒你在往後的道路上,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
「但至少在現在,你還有可以選擇的機會。」
鬆開了放在空條承太郎身上的手,「祂」輕輕邁開腳步,卻完全沒有在海水上留下半點漣漪,像是水在感受到觸碰之前「祂」就已經離開了那個站立的點一樣。
「去記憶一切吧,無論痛苦或快樂,因為你身邊有重要的人。去感覺一切吧,無論悲傷或愉悅,因為那都將會是只屬於你的回憶。去碰觸一切吧,無論熟悉或陌生,因為那都會成為全新的機會。」
雖然跟著對方移動了視線,不過因為背向光源的緣故,轉過身來的「祂」前方依舊是一片漆黑,還有在表面上不斷跳動的影子。
「你的道路理應是要繼續往前走的,而非停滯在生者不應停留的此處。你我之間並無任何不同,只是選擇了不同的方向,造就了不同的結果,你還有能去把握的未來。」
「祂」的聲音如輕煙、如細雨、如迷霧,迴盪充斥在空間之中,如同那成謎的身分,總能讓人墜入伸手不見五指的謎團,卻也同時如晴天、如豔陽、如彩虹,帶來雨後燦爛的光明。
「所以,回去吧。」
緩緩停下躍動後,「祂」又輕輕抬起手撥開天上的雲,指向那在海的盡頭波光粼粼、彷彿鋪滿星辰的全新道路,並回過頭來看他。而這次空條承太郎敢發誓,雖然只有一個瞬間,但他看見了那掛在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
「回去吧。請珍惜那些同樣珍惜你的人,被藏住的眼淚是無法傳達出去的。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因為還有人在那遙遠的彼岸,滿懷希望的等待你歸來。」
「你……」
原本還想要追問些什麼,但祂像剛才一樣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機會,在聲音落地的最後瞬間,承太郎感覺自己就像被什麼力量往後拉了一樣,和對方之間的距離直接以倍數快速的成長起來,轉瞬就讓祂變成了小小的黑點。
「這次請一定要記得,別再讓徐倫繼續難過下去了。不要再沉默了,徐倫她長久以來都過得很辛苦,但她和你相同,從沒有把這些說出口過。」
「你…!」
在過強的風聲與驚訝的心情中,最後承太郎只來得及在臨走前匆匆一瞥,而那一瞥讓他捕捉到了那身與徐倫以前身上相同的制服,以及純白得如同雲朵聚集而成的帽子。
「等等…!你為什麼會知道徐倫的事情!」
等等,自己還沒有──
倏地睜開了雙眼,空條承太郎因為過久沒有接觸到光線,所以在睜開眼睛的瞬間立刻溢出了淚水,但他清楚這淚水的產生原因不僅僅是生理性的反應,更多的是無法控制住的情緒。
"嗶嗶、嗶嗶……"
聽著一旁維生器具發出的聲響,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有很高的機率是在醫院中。而為了看清楚四周的環境,承太郎微微活動了一下手指,確認身體自主控制的能力正在緩慢回歸後,才有些困難的從病床上緩緩坐起身來。
「這裡是…?」
眼前的已經不是那片無盡之海,而是再和平不過的醫院病房,觸目所及都是一片純粹的白色,唯一的顏色只有窗外蓊鬱的樹木,那片翠綠正隨著風吹動微微搖晃起來。
「剛才的那個,真的…就只是一場夢嗎?」
回想起剛才的一切,明明應該不是現實,卻真實得讓人感到害怕,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是感覺手上留下了冰冷的屍體所帶來的觸感。
還是,那其實是來自某個人最後的訊息呢?
但無論現在怎麼去回想那個人的臉,他都無法想起對方的模樣,那張臉就像是像被雜訊嚴重干擾的電視螢幕,完全無法清楚看到五官的全貌。
「唉……」
雖然對他的正體為何感到疑惑,但首先承太郎想要知道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除了自己之外,還有沒有人同樣在最後一刻被救下來。因為既然自己都能夠及時獲救,那在場的其他人理應也在同樣的地方才對。
在『白金之星』的輔助下,承太郎終於讓麻木的雙腳落在久違的地板上,雖然還要依靠枴杖來支撐,但在甦醒後的短時間內能做到如此的活動程度,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了。
「總之,還是先去找找其他人吧……」
因為他心中最掛念的終究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血緣相連的人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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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最後其實精神有點累,結果前面在齒輪部分寫到異常聲音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裡面有異音」,完全是被平偉汙染過後才呈現出的結果XDD
但話說回來,其實在看完整個舊世界的時候,心裡對承太郎的感覺真的很複雜。情感上來說是真的很難過,但理智上其實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的原因就是前面的不理會與疏遠不斷疊加之後造成的後果,所以這裡小小教訓了一下承太郎,希望他可以把自己想說的表達出來,否則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至於承太郎在夢境裡看到的,就是原作品的結局與時間線,這系列為什麼叫做IF,就是為了當成平行事件並和原作區分開來,才會用這個標題作為開頭。所以這裡算是用一頓震撼教育,讓他看到另外一個世界裡的他會發生什麼事情,直接來一頓刺激療法了。
然後有看過六部的其實也應該知道,夢境中的人其實就是天氣預報了。最後由他這位夥伴來收尾,或許也算給石之海這團做一個交代了,接下來的發展大概就是承太郎找到徐倫,迎向出院後在日本和女兒同住的美好結局,詳情請洽前面寫過的其他IF系列。算算時間線,其實應該是這篇要放在系列的最前面,後面才是接著123的正常順序走才對。
最後的廢話就到此為止了,然後這禮拜可能會有再一次的更新,所以之後或許(?)會再次發文的,所以下次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