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一路從一樓衝到二樓比想像中還花體力,大宅邸室內十分寬闊廣大。該不會是太久沒運動了。
「快到了?!?/div>
上了二樓,我依著昨天的記憶,穿過重重的門,終於到了阿鼻先生的所在房間。
房門關閉,看不出來任何異常,我卻感覺今天特別的安靜。
直接開門嗎?
雖然可以直接確認阿鼻先生的狀態,但門應該是上鎖的吧。
我之所以沒有轉動門把確認,因為萬一犯人正在房間內,這樣的舉動會驚動犯人?,F在最佳的方法就是先確認房內的狀況,既然看不到,那就用聽的。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企圖聽到房內的聲音。好處是方法簡單直接,缺點是從外人看來,動作十分可疑,一不小心我就會被誤會成可疑人士。
「等等,這是什麼聲音?有規律地敲擊聲,摩擦布料的聲響?!?/div>
情況不對,我必須要馬上進入房間。
我用力轉動門把,門沒有鎖。
「可惡,晚了一步嗎?」
房間內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是由月亮來提供,窗戶敞開,風吹動窗簾發出拍打聲,室內擺設一片凌亂,椅子倒地、桌上的飾品毀壞、地毯上充滿壓痕,很明顯這是打鬥的痕跡。
在如同廢墟的房間裡,我不斷搜索阿鼻先生的身影,我只用眼睛尋找,避免觸碰到物件,破壞第一現場。
「阿、阿鼻先生!」
阿鼻先生仰躺在地上,雙眼睜大,血管浮滿了脖子,西裝有被人拉扯的痕跡,雙手握拳,很明顯,阿鼻先生已經去世了。
「可惡,可惡,可惡?!?/div>
結果都是功虧一簣……
我看了手錶,時間是九點四十分,我抵達的時間應該是九點三十分,可惡,也就是說,犯人並沒有依照預告信上的時間來犯案??蓯?,被擺了一道。
「現在要跟大家報告。」
演變到這種情況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一同來討論之後的行動。
「喂,沒事吧?布魯斯?發生了什麼事?」
吳不破從後方叫住我,他的語氣緊張,充滿害怕,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阿鼻先生遇難,預告信實現了。吳不破,我們被他擺了一道……」
「還沒完,先保持現場的完整,然後封鎖整個大宅邸。他逃不掉的?!?/div>
吳不破的著急顯現在他的話語之中。這次的對手確實很棘手。
語畢,吳不破命令隨後趕到的烏都將所有大宅邸的對外出口封閉。
「是,我馬上照辦。」
烏都跑了出去。
「那我也叫我那群警察封鎖大宅邸吧?!?/div>
「謝謝?!?/div>
我拿起對講機,通知他們所有人。
「布魯斯,我現在要估算阿鼻先生的死亡時間,我需要觸碰阿鼻先生?!?/div>
「好、我知道了?!?/div>
情急之下,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畢竟,現在需要趕快確認兇手是否跑遠。
吳不破單手撐起阿鼻先生的身體,用另外一隻手觸碰阿鼻先生的背部。
「還有餘溫,也還有血色,應該是不久前死的?!?/div>
「也就是說,兇手還在附近?!?/div>
「我想是的。布魯斯可以請警察他們處理阿鼻先生嗎?然後我需要大宅邸的各位在一樓大廳集合。警察就繼續保持大宅邸進出的安全,不許任何人進出大宅邸。拜託了。」
聽他這樣說,難道說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也就是我們之中的其中一人嗎?
「好,我馬上通知他們?!?/div>
我撥打市內電話與對講機,通知所有人。被吳不破這樣命令其實感到不爽,但顧全大局,還是配合一下。
沒多久,五名警察前來,把阿鼻先生裝進黑色大袋。
奇怪?
「我們不該等到鑑識組的人來嗎?這樣不就毀損第一現場了嗎?」
「不,虧你還是警探。除了阿鼻先生之外,我們並沒有毀壞任何現場,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
「布魯斯長官,我們先將袋子放置到車上,低溫保存?!?/div>
「好?!?/div>
五個人分別提著黑色大袋,離開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到了?!?/div>
「走吧?!?/div>
離開時,吳不破將門給鎖上,確保外人無法進入。
「你已經有底了?」
要招集所有人,應該就是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吧?
「等等你就會知道了,畢竟我們可是搭檔?!?/div>
他看了我一眼,語帶輕鬆。
「是啊……」
曾經。
「非常感謝大家都能配合。關於阿鼻先生的事情,我深感遺憾,沒有能夠阻止,但今天至少我還能夠還阿鼻先生一個公道,也就是把兇手找出來?!?/div>
現在,所有人在一樓咖啡廳集合,眾人圍坐在一起,聽著吳不破的發言。
「喂,我說你們警方到底是怎麼搞的?不是說很安全嗎?」
沙瓦克氣憤的指責同樣坐在位子上的布魯斯。
沙瓦克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明明不久前才說是惡作劇的,阿鼻先生的狀況正常,早上也才請醫生檢查過,大宅邸內也有警察駐守,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非常抱歉,無法保護阿鼻先生是我們的疏失?!?/div>
布魯斯起立向瓦沙克鞠躬表示歉意。
「我一直以為布魯斯警探很厲害的,看來是我搞錯了呢?!?/div>
瓦沙克對於布魯斯的態度快速轉變,自從得知阿鼻先生的消息後,瓦沙克顯得著急,發言咄咄逼人,似乎忘記布魯斯是他自己主動邀請來的。
「大家冷靜一點,我知道大家對於阿鼻先生的離開感到無法接受,但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想辦法找出兇手,給阿鼻先生一個交代,絕不能讓大宅邸的威嚴掃地,對吧?」
聽完吳不破的發言,眾人面面相覷,不發一語。
「師父……」
謎拉住吳不破的衣角,她嬌小的聲音說。
「怎麼了?」
「那個……師父剛才所說的大家是不是少了一個人了?」
吳不破沒有馬上回答,他停頓了兩秒,查看到場的所有人。
「少了普拉托先生?!?/div>
吳不破小聲回答謎。
「嗯?!?/div>
謎只有點頭表示同意,她也不知道普拉托人在哪裡。
照理來說,他應該也有收到布魯斯的通知。
「喂,有人發現普拉托先生嗎?都沒有人發現嗎?真是夠了?!?/div>
瓦沙克不耐煩的說。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分明是在指責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布魯斯,或許吳不破也算在內。在得知阿鼻先先生的死訊後,瓦沙克明顯開始將責任推給布魯斯和吳不破。
「說出來了……」
「原來他早就發現了。」
「大宅邸花錢請你們來,到底是在幹嘛?該不會你們是詐騙的吧?」
瓦沙克破口大罵,與先前的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吳不破還沒搞清楚瓦沙克現在的狀況,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激動。
「瓦沙克先生,請您冷靜一點。他們也算是客人吧?」
「你不用說話,輪不到你插嘴?!?/div>
「是?!?/div>
被瓦沙克一說,烏都默默的不說話。
現在的氣氛非常僵硬,任何人的發言都會顯得不恰當,隨便的言論都會使氣氛更加為難,讓這次集合難以進行下去。
所有人正在等待有人能打破僵局。
「師父、現在該怎麼辦?這樣會進行不下去?!?/div>
「交給我。」吳不破對徒弟做出保證,他站起來準備發言。
「各位聽我說。在阿鼻先生遇害之後,又發生普拉托先生失蹤,雖然不能確定這兩件事情的相關性,但能確定的是目前兇手就在大宅邸裡,這也是招集大家的原因。我們都希望普拉托先生能平安無事,為了不模糊焦點,請大家務必將注意聚焦在這次的事件上。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吳不破會在此將―」
「不好了!」
一名警察衝進咖啡廳,粗魯的打斷吳不破的話。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調整呼吸,額頭上的汗水猜測他是一路跑過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不好了,普拉托先生、普拉托先生、他被發現在大宅邸外走道,他受傷了。似乎沒有大礙,但不知道有沒有內傷?!?/div>
這名警察站到布魯斯的身邊。
「普拉托現在人呢?他還能夠走嗎?」
「還能,他來了。就在那?!?/div>
他指向咖啡廳入口,一名走路蹣跚的男人出現,他就是失聯的普拉托。
普拉托一直以來都是穿著整齊的西裝出現在眾人面前,給人的形象就如同典型的政府官員一般,只要你打開電視機就可以看到與他相像的身影,或說是毫無特色,唯一給人的印象就是「沒什麼感覺」。
而如今,這樣的男人卻衣衫襤褸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還多上了幾道即使是在粗糙的臉上也能夠清楚看見的傷痕,發炎而紅腫的抓傷、撞擊而成的瘀青、乾澀嘴角的撕裂傷口還留著鮮紅的血,他不時會拿出衛生紙擦拭流出的鮮血。西裝外套明顯有拉扯的痕跡,背後沾有大量的土灰,合身的褲管也都有因為摩擦而產生的痕跡,並沾滿了泥土。
這樣的外表,任何人都會聯想到與人打鬥,若不是與人打鬥,還有什麼方式能夠造成如此狼狽不堪的普拉托先生?很明顯,普拉托先生一定是與某人發生搏鬥。
「抱歉,我來晚了?!?/div>
普拉托先生說。
「您的座位在那裡,您真的不要緊嗎?」
烏都馬上起身示意要攙扶普拉托先生,但被他拒絕。
「當然不要緊,我都能夠走過來了。而且要是我不在場,這次的全員集合就不完整了,這樣就很難產生有說服力的集合?!?/div>
普拉托先生隨後與他人一樣,坐上位子。
「沒這回事的,普拉托先生。您即使離開去療傷,這場集合也是會繼續進行,您剛才不再場,吳不破偵探可是說會在此抓出兇手?!?/div>
布魯斯興致勃勃的說,他似乎好奇吳不破能做出什麼驚人的推理。
「那這樣我一定更要在場了,一起見證偵探的推理?!?/div>
普拉托先生向吳不破投以期待的眼神。
「大家願意配合再好不過了。不過話說回來,普拉托先生是遇到什麼事情嗎?大家擔心您失蹤,都很憂心呢?」
「說實話,我只記得我與人打鬥,場面很緊張,原本還在房間裡,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出現在一樓外走道了。連我自己都不太記得了?!?/div>
「難道普拉托先生也成為兇手下手的目標,在自己房間遭遇兇手,與兇手打鬥後,被丟入窗外?!?/div>
「嗯……瓦沙克,雖然我不是記得很清楚了,但應該是這樣。」
普拉托先生說完,只剩下沉默。
「您還記得他的長相嗎?就是跟你發生打鬥的人?!?/div>
默默在一旁的布魯斯開口問。
「不,那時候室內的燈沒有開,房間很黑,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蛟S很奇怪,但他給我的感覺不是人,更接近怪物。」
普拉托一邊說,因為恐懼,臉色蒼白。
「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喔,不用那麼緊張。各位,我認為,大家一直各問各的也不好,不如請普拉托先生從頭說一遍他還記得的部分,如何?」
「師父,這個提議不錯……」
「也好,您可以嗎?」
布魯斯也同意提議。
「如果能幫助調查的話,我當然樂意,非常樂意。」
「那麼避免耽誤時間,趕快開始吧?!?/div>
「注意你的禮貌,偵探先生。」
「抱歉,但我們在這裡每多過一秒鐘,兇手就多了一秒鐘的時間思考如何脫身,如果因為這原因而無法抓住他,瓦沙克先生能夠負起這責任嗎?」
面對吳不破的問題,瓦沙克無法回答,只能將不滿吞回肚子裡。
眾人安靜,看向普拉托先生,等待他開口。
「好了各位,那麼我開始說。首先,我當然知道阿鼻先生那時候正在服用醫生開的藥,進行治療,正在房間休息,盡量不要去打擾他。沒事我也不會去找他,我自己也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但都是因為烏都通知我說阿鼻先生找我,我才前去找阿鼻先生。之後,我一進去,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清楚了。醒來後,我就在一樓外走道被警察發現,也才得知阿鼻先生的死訊。那個兇手一定是將我丟下陽臺後,去殺害阿鼻先生,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了。那個兇手想要殺我和阿鼻先生!」
普拉托先生講到最後,情緒越來越激動,忍不住大吼。就好比把他到目前為止所承受的壓力釋放出來。
「不好意思,普拉托先生。很感謝您提供我們寶貴的情報,但至於兇手真正的意圖還沒確定,到底是如何也要有合理的推理和實際的證據。」
「喂,偵探先生。普拉托先生不就是當事人嗎?難道還有什麼比當事人說的話來的實際嗎?」
瓦沙克又馬上質疑吳不破。
「當事人說的話當然可以參考,不過我所說的實際是指能夠說服所有人的證據,光是用嘴巴說就足以說服大家嗎?還有,當事人所陳述的事實能到真的就是事實嗎?普拉托先生不是說那時候燈光很暗看不清楚嗎?這的話,他會不會有錯看誤解呢?」
「這、這個?!?/div>
聽到吳不破的反擊,瓦沙克語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麼,吳不破偵探,提議將大家聚集在此的人是你,你應該不是只想在這邊否定別人,炫耀你的能力吧?身為偵探的你,推理你早就準備好了吧?舞臺都幫你準備好了?!?/div>
布魯斯的話中似乎有參雜著個人感情,但他隨後又補充一句「我無意冒犯。」
「師父,沒關係嗎……」
按照目前的局勢發展,吳不破已經將近被迫要開始他所謂的推理,萬一他在此無法拿出足以說服眾人的東西,吳不破一定會被嘲笑,被當場趕走也不無可能。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那麼,吳不破偵探的推理即將開始。」
說完,吳不破露出自信的微笑。與預期相反,吳不破有準備,無疑是做好充足準備後,才來到這裡。他是位經驗豐富的名偵探,不會在這裡出糗,而是會在這裡將兇手揪出來,這場面完全是為吳不破所準備的。
「好,接下來,我會一步一步帶大家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真相逐漸會水落石出。那麼,各位請移動到阿鼻先生遇害的房間。我將在那裡解釋一切?!?/div>
說完,吳不破起身,從容地起身。
「走吧,謎。」
「是。」
目送吳不破和謎移動到二樓,其他人仍原封不動。
時間彷彿停滯,率先起身前往二樓的是布魯斯。
「真是麻煩……」
還剩下兩人。其中,瓦沙克低著頭,緊握拳頭,不斷顫抖,嘴邊還一直碎念「可惡可惡可惡」的咒罵聲。
「瓦沙克先生,吳不破先生他們已經上去二樓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上去呢?」
「煩死了!那傢伙少自以為是了。在這裡誰才是老大!」
瓦沙克起身,氣沖沖的前往二樓。
「當然是阿鼻先生。哇,等等我?!?/div>
烏都緊跟在後。
「你說的沒錯。當然是阿鼻先生?!?/div>
由於這件事情還沒有對外公佈,目前只有大宅邸方、布魯斯與他的警察、吳吳破和謎等人知道而已。所以阿鼻先生所在的房間並沒有拉上封鎖線,僅有將阿鼻先生的遺體移走,也就是案發現場保持完整。
「大家別碰到任何的物品,這些之後都可能成為關鍵證據。」
所有人進入房間後,吳不破提醒大家。
「房間這麼亂,要怎麼不碰到?」
瓦沙克抬起右腳,差點踩到地上的地毯。
「萬一出了任何事,你能負責嗎?」
瓦沙克這次沒有回嘴,瞪了吳不破一眼。
吳不破站到了位於房間中間的位置,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現在,不好意思,要請大家站著,聽完我的推理。」
吳不破雙手攤開,輕鬆自在地說。
「師父……」
謎不經意的小聲說出。事實上,謎能看到如此大場面的推理的機會並不多,加上很難得吳不破今天的精神似乎很好。在謎的認知中,吳不破是最厲害的偵探,她一直很期待自己能夠再次目睹吳不破大展身手,破解這次怪異的魔鬼之謎。
吳不破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師父。
「各位可以先說說差不多案發時正在做什麼事嗎?」
「是要問我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嗎?」
「是的?!?/div>
包含吳不破在內,總共有五個人。首先,要釐清當時每個人的行動。若有出現無法解釋的行動,或觸及到阿鼻先生的行為,涉入事件的機會就大很多,也就是屬於嫌疑犯。這方法可以將思考範圍縮減,是很常用的思考方法。
「這樣好了,就由我先開始,依序順時鐘輪,可以吧?」
「可以?!?/div>
「當然好?!?/div>
所有人都很有自信的同意,因為沒有做虧心事的人本來就不用擔心,這道理大家都懂。
「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到九點左右,那時候,我正在我自己的房間思考日期之謎,想通時,我趕去阿鼻先生的房間,但當時我晚了一步,到之時阿鼻先生已經死亡,沒有看到普拉托先生。對了,當我到阿鼻先生門口時,也剛好遇見布魯斯,真是巧。八點之前的話,我就在大宅邸裡到處收集一些可能的線索。像是調查房間的擺設、設量建築的高度、了解大宅邸的格局之類的。但這些東西好像幫助不大。好了,就這些了?!?/div>
「日期之謎?」
看到布魯斯驚訝的表情,吳不破轉向他。
「你也知道吧,待會就由你解釋好了?!?/div>
布魯斯沒有回應,驚訝還在臉上。
「請問偵探先生,你要怎麼證明你說的是正確?」
經過時間冷靜下來,瓦沙克說話客氣很多,但與友善還差了一大距離。
「你可以問烏都和布魯斯?!?/div>
「是嗎?」
瓦沙克看向兩人,銳利的眼神要求他們開口。如同老師要求同學發言一樣。
「是的,吳不破先生確實有在調查大宅邸,他從早上就開始了,但之後我被叫去照顧阿鼻先生。」
「嗯,確實我那些警察有向我報告,看到吳不破在外走廊調查。他說的應該沒錯?!?/div>
兩人都認同吳不破所說的。瓦沙克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接下來輪到我……」
位於吳不破左邊的是謎。
「聲音要記得大聲喔,當偵探可是要充滿自信?!?/div>
「是?!?/div>
謎抬頭挺胸,像個軍人一樣深深吸一口氣。但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害羞。
「我、我跟師、吳不破一樣……在調查大宅邸,並不知道阿鼻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一直到吳不破招集大家時,才知道阿鼻先生遇害。在之前,我是都不知道的。呼……」
在正式場合,謎要稱呼吳不破的全名,不能稱呼他為師父,這是她自己與自己訂下的約定,因為她認為在正式場合稱呼師父會想得她不成熟,她一直想成為獨當一面的偵探。但她常常忘記這項約定。
「也就是說,小助手在這段時間都在調查,有不再場證明。我確實有看到小助手在調查,我可以保證。」
眾人沒有意見。基本上,大家本來就不認為謎會是兇手,再加上有布魯斯的保證,謎安全過關。
「好,換我了。我一直在房間思考為什麼昨天兇手並沒有出現,關於這個問題,就是日期之謎。等到我想通以後,我馬上趕去阿鼻先生的房間,卻已經來不及了,也是在那時候遇到吳不破?!?/div>
「所以說你也有不在場證明?」
「我想是的?!?/div>
布魯斯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確認沒有問題。
「我是烏都,我――」
「抱歉,現在就先讓我來為大家說明日期之謎吧?!?/div>
原本以為輪到自己解釋的烏都似乎有些失落,又或許是鬆一口氣?
「瓦沙克先生,您知道中秋節是在哪一天嗎?」
「中秋節?一般都是農曆十五吧?」
不管是誰都應該知道,農曆十五的月亮最圓、最大。
「沒錯,那陽曆的話是哪一天呢?」
「陽曆?沒有人在說陽曆的吧。一般都是說農曆,沒有在用陽曆來看?!?/div>
「那您知道是陽曆哪一天嗎?」
布魯斯逼問。
「我、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知道嗎?」
瓦沙克緊張地反問。
「確實,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會在陽曆的九月到十月初,每年不同。反觀農曆,八月十五就是中秋節。您發現了嗎?」
「發現什麼?這次的事件跟中秋節有關係嗎?」
聽到瓦沙克的話,坐一旁的吳不破冷笑。這種情形就如同,在猜謎大賽上知道答案卻又不能說,就好比糖果卡在喉嚨一樣難受。
「為什麼我們不知道中秋節的陽曆,就是因為至古以來人們都是用農曆來記中秋節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就是這樣』,也可以說是習慣成自然。但其實並沒有人規定不能用陽曆來記,不過是因為中秋節的陽曆日期並不固定而已。將這個概念套用在預告信的日期來思考,我想應該就很清楚了。」
「大家聽得懂嗎?」布魯斯停頓,確保所有人都聽得懂,再繼續解釋。
「當我們看到預告信的日期時,第一個直覺都是陽曆的日期,而忽略農曆日期的可能。跟常理相反,是農曆而不是陽曆。兇手利用大多人通常不會去思考事物其他的可能,只會像一顆滾動的鐵球一樣,滑向前方凹陷的道路。多數的人都是用陽曆記日,不代表這封信也是用陽曆。」
布魯斯再次將眼神投以眾人。
「吳不破偵探,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是啊,就如同布魯斯警探的說法,我想就是這樣。」
吳不破微嘆了一口氣,本來是屬於他的推理時間,卻好像被布魯斯搶去了風頭。
「這些就是我那時思考的事情,以結果來說,應該就是這樣。得出結論之後,我趕在九點半之前到達阿鼻先生的房間,但沒想到兇手已經早一步將阿鼻先生殺害?!?/div>
「兇手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把我們耍了,他打從一開始就是要在今天下手。一定要抓到他?!?/div>
瓦沙克氣憤地說。
「這是一定的,我們一定會抓到他。能破解第一個詭計就代表我們已經能夠理解兇手的思路。烏都小弟,現在輪到你了。」
「謝謝,我是烏都,自從阿鼻先生經過醫生檢查後,我就一直在他身邊照顧,大概是從早上開始的。之後差不多在接近九點的時候,普拉托先生來找我,跟我說他要與阿鼻先生討論工作交接的事宜,要我到外面休息。於是,我就離開房間,回我房間休息。沒多久,就收到集合的通知。那時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div>
烏都也標示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若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差不多就可以代表兇手另有其人。
聽完烏都說的話,坐在旁邊的普拉托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皺起眉頭。
「等一下,我知道為什麼跟你說的不一樣?不是我跟你說我要找阿鼻先生,而是你跟我說阿鼻先生要找我,這才是正確。你說謊!各位,他說的不是對的?!?/div>
他立馬指出錯誤,用尖銳的手指指著烏都。因為激動,臉馬上發紅,耳根泛紅,額頭冒汗。
「說謊……」
「大家應該都知道在發言上是不能說謊。若有人說謊,不管他是否是兇手,他也將被認定為有罪。如果有說謊,請現在立刻自首?!?/div>
布魯斯的發言十分正確,但結果沒有任何人自首。說謊如果又自首,就完全沒有說謊的意義了,會沒有人自首也是非常正常。
「師父,說謊的人怎麼會自首?」
「當然不會,但基於原則還是要先告知?!?/div>
先把規則說清楚,才能抓人,執法人員都必須按照流程進行。
「烏都,你竟然說謊!大宅邸給你機會工作,你還敢說謊?要不要臉?」
受到瓦沙克的責罵,烏都反駁。
「我沒有說謊,事實就是這樣。普拉托先生難道不是您說謊嗎?您能證明您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嗎?」
知道如此的對話已經冒犯到普拉托先生,「抱歉?!篂醵歼€補上一句道歉。
「那你就可以證明嗎?」
普拉托返回來質問烏都。
「不好意思,請大家聽聽看這個。」
烏都拿出一支錄音筆。
『烏都,幫我告知阿鼻先生,我等一下要找他。』
普拉托的聲音從細小的錄音筆中發出,確實是普拉托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驚訝,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喂!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根本沒有說?。空娴模〔皇沁@樣的,我沒有說啊!他說謊!大家相信我!」
聽到了錄音內容,普拉托更為焦急,不斷的懇求大家的認同?!?/div>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懷疑您很久了,您覬覦、忌妒阿鼻先生的權利,如果阿鼻先生離開,您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成為新的市長。您一直在等待機會?!?/div>
「烏都,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剛才的錄音檔,就能說明一切。」
「普拉托先生,我完全不知道您原來有這樣的打算?!?/div>
在這之中,顯得最為驚訝的人莫過於瓦沙克,還有普拉托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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