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人都很傻眼,然而盡職的驚悚時報記者npc可不會關照他們的心情。
那滿臉通紅的邋遢記者一臉醉茫茫的模樣,看到闖關者一行人踏進來,顯然十分驚訝。「都已經撐到月底沒人來了,怎麼今年就還是有不怕死的傢伙過來......」
邋遢的記者一邊說著,一邊呵呵笑的走近闖關者們。「你們來這做什麼啊?我其他同行、要嘛怕死、要嘛真死,你們不是同行吧?」那記者一邊說著,醉醺醺的臉靠近了站在最前面的孟語。
「欸,你是帶這群傢伙過來的人嗎?你們組的送死團啊?」
撲面而來的酒臭令孟語微微皺眉,然而良好的脾性令他沒有立刻發難,而是忍耐了下來。「我們是跟著旅遊團來的,我不太懂先生您的意思?」
記者聽了孟語的話,又是哈哈大笑,笑著眼淚都流了出來。「旅遊......哈哈哈哈,旅遊團?七月來這個死亡之城送死啊?你們這是報的地獄遊啊!」那記者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老子、老子是被人給害的,你要是在七月份來了這個地方......可就別想走了。」
記者一邊喃喃自語,又頹喪的坐下。「以前無數的同行不信,大家也都想要搶到頭條。畢竟我們這些做驚悚題材的,其實才是最不信靈異現象的人。」記者一邊說著,一邊懊惱的將頭埋進雙手中。「可是這麼多年,所有在七月份來到了這裡的同行,最後都死在了雨後的羅勒斯特城。我是真的怕死,完全不想碰這個題材。卻被人給害了在前幾天送了過來。我現在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活一天是一天。」
記者的話並不連貫,眾人聽得雲裡霧裡,還是不明白這個關卡到底為什麼會在雨後死那麼多人。
孟語作為闖關者裡年紀最大的人,頗有承擔的風範,見這記者似乎還能繼續交流,自然不吝開口。「為什麼你要說這裡在七月是死亡之城?雨後羅勒斯特城又會發生什麼事?」
孟語顯然也是知道多問也沒用,至少最關鍵的問題得知道。
那記者打了個酒嗝,已經醉得幾乎無法聚焦的眼緩緩的看向孟語。「你們還真的對這羅勒斯特城什麼都不知道啊?那你們到底是旅個什麼遊啊,怎麼就選到了這種小城啊?」
面對記者的鄙視,眾闖關者也很無奈。能選的話,誰想來這種陰森森的、肯定會出事的地方旅遊啊!
那記者顯然也沒有想聽闖關者們的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十年前的七月五日早晨,羅勒斯特城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殘忍殺人案。有數名年齡相仿的男女被割下四肢,割下頭顱,大剌剌的展示在羅勒斯特城最熱鬧的大街上。那些男女正是一個旅遊團的團員。」
記者似乎想起什麼,混濁的眼中帶上了恐懼。「當時的警察怎麼也找不到兇手,而在數日後的七月十八日早晨,大街上再次多出了數具屍體。一樣的割下四肢與頭顱,就像是對警方的挑釁。」
記者灌了口酒,輕嗤一聲。「連續兩起殘暴的殺人分屍案,針對的都是到羅勒斯特城旅遊的人,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一些細心的人發現,這兩起殺人案的共通點除了殺人手法,還有就是前一晚都下了一場大雨。」
然而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兩起案件,自然還不足以使羅勒斯特城的七月雨後成為死亡預告。
「一年之後,這起一直沒被偵破的案件逐漸要被遺忘。然而七月再次到來,同樣的殺人案......又出現在了雨後的羅勒斯特城。」
這對警方來說是一場瘋狂的挑釁,以到羅勒斯特城旅遊的遊客性命為賭注,而警方永遠都是失敗的一方。
已經不只是羅勒斯特城,就算用上了笪影星所有的警力,同樣的案件依然固定的發生在七月雨後的羅勒斯特城,從來沒有停止的七月雨後殺人案,一直失敗的警方,使得這起案件的傳聞逐漸變了味道。
「有人說是因為殺人的是不能得罪的人,所以警方裝聾作啞;但是看著幾乎要瘋狂的警方的查案,我們這些做報紙的人寧願選擇去探索另外一種傳聞......雨後的羅勒斯特城會成為惡鬼肆虐的城鎮,而旅遊者就是惡鬼的祭品。」
就算有著雨後離奇死亡這樣的傳聞,部分玩心大的傢伙、以及想要靠探索事件真相一炮而紅的傢伙們依然在七月的時候來到羅勒斯特城,並且全數倒在了雨後。
「去年......我們時報的一個年輕新人,他想出頭,所以不顧我的阻攔,選擇來到這裏......然後就永遠留下了。也是那時候我們才知道那是一個大財團的繼承人,只是為了興趣才來我們那個小出版社。老闆將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說是我慫恿那個年輕人......那財團的大老闆當時沒多說什麼,也沒有送我去監獄,我還以為沒事......結果前幾天,他在那個年輕人的忌日約了我吃頓飯,當我再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這旅店了。」
大老闆未必不知道記者的無辜,但是他需要找到一個人來為他兒子的死亡做贖罪羊。
記者這麼多年摸爬滾打,自然也想通了其中環節。他只能靠喝酒來麻醉自己,因為他也注定要死在這個埋葬了大老闆兒子性命的地方了。
記者說完了一切,醉倒在桌上不再言語。
眾人也就知道,記者能給的所有線索就是這樣了。一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警察給破案的連續殺人事件,就是雨後新城中羅勒斯特城的七月恐怖傳聞。
「事件是發生在下雨過後,也就是說......只要沒有下雨,我們在羅勒斯特城就是安全的?」許雅妍有些害怕,她武力值不高,這次的事件又是殺人分屍案......想著,許雅妍望了望顏以寒,見顏以寒的目光一直放在池修嶼身上,不甘的扁了扁嘴,稍稍往孔孟凡身邊靠了靠。
孟語卻不敢肯定。「如果是這樣的猜想,那麼恐怕明天就會下雨了。畢竟這次關卡所有主要線索可能都在雨後的羅勒斯特城。況且......」
目光逡巡了一圈,孟語神色凝重。「我想你們應該也都注意到了,關卡人數和我們現在在場的人數並不相符。」
他話一說出口,眾人面色又是一變。
確實如此,或許有的人第一眼並沒有注意到,但是關卡資訊這東西總不可能只在一開始看一下,之後再細讀時,總是會注意到這一點特殊之處的。
孟語特別提出來,是一個提醒,也是真心想跟所有人討論人數不符的可能性。
「目前最大的可能,是那另外六個人所在的地方和我們不一樣。而會不一樣又特別不寫在關卡資訊裡......我覺得最大的可能,那六個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雨後的羅勒斯特城。」孟語侃侃而談。
池修嶼認可的點頭。「我和以寒也是這樣猜測,但是這個猜測卻有一些漏洞無法補全。」池修嶼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一則,雨後的羅勒斯特城很顯然才是這個關卡的主線任務,我們這十個人必須在雨後才有機會去探索,而那六個人如果原本就在那裡,他們可以探索的時間多過我們太多;二則......從記者的說法可以得出,雨後的羅勒斯特城異常危險,都是生死攸關的,同樣的A級關卡,重生界怎麼發出了兩種不同難度的任務給闖關者?」就算是拿探索的機會去換,很顯然跟遇上的危險並不等價。
孟語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池修嶼。因為站在顏以寒身邊,池修嶼確實相對的就沒那麼出彩了,但現在看池修嶼簡單俐落的指出重點,孟語就知道這個人能闖到現在,並不是靠著搭檔的。
「這點我也還在思考,就算是運氣的緣故,這難度也相差太大了。」孟語也知道這個猜測其中的問題,然而目前來說也只有這個可能。
「無論如何,我們明天先看看導遊要怎麼帶我們遊這個羅勒斯特城。如果有自由行動的時間,那麼就分散開來探索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失散的另外六個人。」孟語的說法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眾人確認了明天的行動,便就地解散回房去了。
***
顏以寒從浴室中出來,正看到池修嶼對著百寶盒以及手中剛抽出來的道具發愣。
顏以寒好奇的湊到池修嶼身邊一看,池修嶼手中的是一個特別的小模型。一條長長道路似乎是絲綢的材質,路的兩旁是一片沙漠造景,而路的盡頭是一片茂密綠植。
「這是甚麼道具?小景觀?」顏以寒玩笑似的說著,雖然他知道如果只是什麼普通造景的話,池修嶼不可能這樣發呆的。
然而他完全沒想到答案會如此令人震驚。
「這是......領域類道具......UR級別,絲綢之路。」池修嶼也沒想到進入關卡的例行一抽,能抽出這麼驚人的結果。
這是他繼百寶盒之後,第二個UR級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