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遲到。
五條老師生日快樂。
12/7是咒術界最重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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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五條悟從高專回到家裡,門裡就學生們的吵鬧聲一點也沒有要隱蔽準備的意思,從虎杖悠二住進了家裡後,孩子們來鬧一會也不是多稀有的事,更何況這個五條悟自認咒術界最有價值的日子。
「五條老師。」學生們見他回來,一點也沒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慶祝的!」
「喔呀!真是青春呢!」狹小的房裡堆滿了氣球彩帶,這大概是女孩子們的堅持,男孩子倒是圍著一袋袋的食物打轉,電視被堆到角落去,破舊的電視櫃上已經擺滿了垃圾食品,可伏黑惠手上還有無數個塑膠袋還沒拆開。
一看,一二年級全到了,這狹窄的房裡也進不了這麼多人,看起來還是挺溫馨的,「不錯不錯,我果然是個水平高,實力強,又受學生愛戴的老師呢!」地上堆滿了雜物,五條悟還是左繞右繞了一會。
「是是,最強的五條悟老師,您先請坐,你要找的悠仁小朋友出去給您帶酒了,待會就回來,您就別操心。」禪院真希一眼看透了五條悟護崽的心思。
「唉這可不行。」這群孩子再怎麼說都還是高中生,尤其身為咒術師,年輕的身體可得好好養著。
「大芥。」
「我們有美妙的碳酸飲料,酒精飲料當然是專門給您準備的呦。」熊貓龐大的身軀,依然在凌亂的小房間中四處穿梭,「我們都快弄好了,虎杖悠仁小朋友怎麼還沒回來?」
「要不我們先開始吧!」釘崎野薔薇如此提議,美妙的東京生活,與同學一起慶祝,大肆的布置玩樂,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
其他人連著一塊把燈關了,如此決斷連五條悟都吃驚,「這麼草率?」
「生日快樂歌,一齊唱。」匆促的生日會在主要策劃人虎杖悠仁尚未回來的狀態,如此開始。許願,吹蠟燭,切蛋糕一個也沒少,可就是特別……儀式感?這群小孩就是為了慶祝吧!是誰的生日一點也不重要對吧?五條悟依稀感受到了真相。
「誰來開個門!」房裡後頭有個門,通往一個小巧的陽臺,那兒直接進來房裡方便的多,想也知道是虎杖悠仁買了東西便直接從這回來了。
虎杖悠仁沒想到來開門的會是五條悟,拎著兩袋酒,穩穩地蹲在欄桿上,冬天的晚上風很大,吹的他的帽T紊亂的卡在一旁,沒有月光。他楞了會,露出笑容:「嘿!生日快樂,五條老師。」
「虎杖回來啦,東西都要沒了。」
「今天把老師灌醉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你必須自己努力。」學生一哄而上,虎杖,或是虎杖手上的兩袋酒被簇擁著進了屋,留下空蕩的鐵欄桿,寒風吹響。
「嘿!生日快樂。」房間後頭有一扇門通往陽臺,夏油傑毫不意外的出現在欄桿上,皎潔的滿月光襯的他更脫俗一些。雖說一整天的工作下來,自己沒想刻意去提,但五條悟還是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夏油傑過來一塊同樂的決定。
「給你帶了好東西。」夏油傑手上拎著兩大塑膠袋隨手扔,一罐罐的飲品嘩啦嘩啦掉滿地,「今天,必須要喝到掛。」
「嗚哇,半瓶氣泡飲料都沒有。」五條悟一看,順手就撈了一瓶,扳開,「你買了多少呀,酒混著喝,我們兩個明天還能動嗎?」
「不怕,你今天不都把工作做完了嗎。」夏油傑湊到了五條悟身邊坐下,「外頭冷得要命,你還讓我在外頭站這麼久,狠心。」說著往五條悟身上靠緊了一些,兩人身子都挺冷的,才從外頭回來,冰涼的酒水下肚。
「你可以別來。」
「我必須要來。」
「一個生日而已。」
「成年的生日,必須非常有價值。重點是……」
夏油傑拎走了五條悟手上那瓶酒,把自己的地給了他,「我必須是第一個和你一起喝酒的人。」
「那你真是太幸運了,我這輩子第一個酒友。」五條悟與夏油傑碰了罐子,酒水入喉,接著一陣反胃,「噁,這太難喝了。」夏油傑換來的那瓶酒的氣味還在口中迴盪不去,跟自己那瓶甜膩的水果酒完全不同,刺鼻,辣舌頭,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騷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笑的翻天,輕鬆的接住五條悟扔到他臉上的罐子,絲毫不介意那味道噁心的液體也撒了一些在他身上。「我把能看見的酒都買了,我也很意外,居然這麼難喝,你這瓶就不錯。」
「驚喜酒會。」一罐的一罐的酒水接連著開,難喝的統一被扔到一邊去,地板上一蹋糊塗,畢竟還是個剛成年的少年,酒味還是不太懂,這種有氣泡的東西還是和碳酸飲料更接近些。
甜膩甜膩的,十幾種酒精飲料下肚,酒精很快在身體裡起了效用,面色潮紅不說,雙眼更看不清了,幾次交換酒瓶都拿不穩,兩人索性湊到了一塊喝,拿到了啥,尤其是味道特殊的,便往對方的嘴邊送,免得浪費了這些酒。
「歇會,頭暈。」冬天夜裡的小房子內,密不透風的,全是酒氣,額上的汗水滲進了鬢角裡,前額的髮絲黏稠的沾在額頭上。坐在他側邊的夏油傑沒好到哪去,略長的髮綁起了小馬尾,露出一截脖子,汗水晶瑩。
夏油傑聽見了沒他也不清楚,靠在對方的身上,似乎還可以再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一些,胃裡十分不舒服,駝著背感覺好一些,五條悟開始昏沉的倒進夏油傑懷裡。
夏油傑抬手,沒多從容的接住了他,髮絲燦白之間露出了粉紅的耳蝸,而那人用無力的手臂壓夏油傑的腿,支撐起自己,夏油傑沒管他,搖晃著手上的蘋果酒,映著日光燈,金屬瓶上深邃的玫瑰紅燦然,石榴色的酒水沿著嘴角滑落。五條悟似乎見著,伸手也要來奪,抬起頭正好闖進了夏油傑眼中。
最燦爛的歲月中,不過是銀白的髮絲間潮紅的臉,還有鑲上清晨晶瑩露珠的瞳,分明喝掛了,還貪戀著他身上飄散的酒香。夏油傑將酒瓶抬過頭,另一手順勢扣緊了起身的五條悟腰間,唇齒禪繞著蘋果甜酒的香氣印了上去,雙脣交疊。沙發上酒瓶一罐罐「框啷」落地,唇角吻出的白沫最為醉人。
稍稍分開後,五條悟壓在夏油傑身上,隨手朝地面又撈了一罐,遞到夏油傑嘴邊,後者含進了一些又押著五條悟吻上,濕潤的喉,糾纏的舌,以及甜膩的雙唇,酒水從頸間滑落,滲進了沙發的空隙裡。
他們喝了很多,吻也許多,纏繞在鼻唇間的是比酒更薰人的氣息,沙發和老舊電視櫃的地上,濕潤的一塌糊塗的地毯,汗濕的上衣,滲濕的髮梢交錯。
「你說我除了是你第一個酒友,還是什麼?」
「五條老師,你這房間太悶熱啦,熱得全身都是汗,先回去了。」孩子們玩得身上濕濕黏黏,釘崎野薔薇身為一個精緻的女孩首先投降,離開前還是道了聲「生日快樂」,這個年紀,生日必須值得。
伏黑惠被惡劣的前輩整得差不多,抓著童年的釘崎野薔薇一同溜。熊貓和狗卷棘交換了眼神,也推走了禪院真希,末了還刻意朝虎杖悠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灌醉了五條悟,匆匆的,毫不掩飾的全員離去,意圖明顯的讓青澀的男孩子都不好意思。
五條悟一見,不忘調戲摸了摸鼻子的虎杖悠二,「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同學呢。」
「嗯。」一下子人去樓空,只有杯盤狼藉才是最真實的,「我,稍微收拾下吧。」
「裡頭都是酒味,我出去透個氣。」孩子們太過青春,分明碰了酒的只有他,卻覺得屋內特別勳熱,扔下虎杖悠仁自個兒收拾,五條悟「咔噠」推開了房間後頭的那扇門。
「匡啷——」鐵罐子在地上滾了圈,滑出一灘水痕,月光在瓶身刻上了暗紅色的的流光。
五條悟拾起了罐子,涼意已然退卻,卻勾起了回憶裡最溫暖的一塊。
「這個混帳——」瓶身扭成枯萎的玫瑰,晶瑩的酒水順著手指節骨滴落,五條悟望進了黑夜裡最深的一抹顏色。
蘋果味的甘果酒,澀得乾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