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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到底在演什麼? ── 分析《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續》(續一)

白羽 | 2020-09-04 19:37:33 | 巴幣 226 | 人氣 2688


上一篇文章,我們解明了雪之下雪乃不再泡茶的緣由,同時也知道了,想看清《果青》接下來的劇情,就要好好的深入雪之下雪乃這個人的心理。因為她的想法與行動,正是為貫穿是整部作品所擊發的子彈。為了找出真相,我們正是要以此為線索,撥開雲翳,從而解開謎底。


內有劇透,請未觀看者先行迴避。







從第六話開始,劇情便圍繞著一色上任學生會長之後,學生會迎來的第一個事件──聖誕節活動。一色因聖誕節活動的發展出了問題,從而找得侍奉部尋求協助。此時大老師以希望一色獨自面對問題為由,當眾拒絕了她的委託,隨後又以個人名義私下提供一色協助。大老師說了這麼做的理由,第一是要為一色負責,因為是自己將她拱上學生會長的位置;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為了雪之下雪乃。在此之前,第五話的尾端就有提到大老師開始質疑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因此學生會長選舉後的第一個事件,大老師為了不再讓雪乃受到影響,為了不讓兩人再次趨於劍拔弩張的關係中,他選擇獨自一人攬下一色的委託。


「一色的第二個委託」是《果青》為推演第六話至第八話劇情蓋下帷幕,所演出的劇中劇。委託的內容只是表面,真正的重點是在於講述老師與雪乃的關係。學生會長選舉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出大老師、結衣,與雪乃三人為了彼此搞得關係愈加緊繃,當事件解決時結衣是鬆了一口氣,但又因為大老師的行徑再度加深拉長了與雪乃關係的距離。




有許多人不甚明白為什麼雪乃會如此悵然若失,這點我們已經在上一篇文章完整的講述了原因和結果。第六話雪乃在一色講述情況時的發呆,甚至是第七話中雪乃連比企谷八幡早回去的理由都不過問,這種種的跡象都顯示出了雪乃的不對勁,當然我們的大老師老早就注意到了雪乃的情況:


我很帥氣啊...才不是這樣,我只是單純在耍帥而已。我只是不肯違背自己設定的應有姿態,變得頑固執著而已

可是,由比濱結衣的強顏歡笑、一色不時露出的沮喪表情、鶴見留美孤立的身影,最令人難受的是,雪之下那宛如心死了的平靜微笑,都另我再三質疑,我的做法真的對嗎?


結衣的強顏歡笑、一色的沮喪、鶴見留美仍無改善的人際關係,從起初埋下的炸藥如今一一引爆,而當今最大的問題則在於雪乃與大老師之間的關係。六七八話是為了解決問題所做的鋪陳,更重要的,是演繹比企谷八幡為尋找正解所走過的路途。為了更清楚的看懂第八話尾端三人到底在講些什麼,我們得先仔細瞧瞧第七話「與雪乃的談話」與第八話「平塚靜的提示」這兩段十分重要的文本。




1. 與雪乃的談話



「你在幫一色同學的忙吧?」
『哦,是啊,我也是身不由己』
「何必故意撒那種謊呢?」
『我並沒有說謊,這也是原因之一』
「說的也是,確實不是謊言啊」
『擅自行動了,抱歉』
「我是無所謂。你的個人行為,我無權干涉,我也沒那種資格」「還是說,你需要我的許可?」

雪乃如此咄咄逼人的提問不是沒有理由的。
第一,此刻的她正在質詢大老師:現在是我重要?還是一色重要?
第二,延續我在上一篇文章所提到的,此話另外一個含意是在指雪乃依然耿耿於懷大老師的自作主張:你什麼都沒跟我商量,事到如今終於想到我了是吧?


『不,我只是確認一下』
「這樣啊,那你沒必要向我道歉吧。再說一色同學和你相處,也覺得比較輕鬆吧。」

雪乃os:好啊,既然你仍然認為自己沒有錯,那就不用向我道歉了啊。去找那個可愛到爆炸的一色啊。


「我認為你一個人也能解決,畢竟你以前也是這樣。」
『我才沒有解決什麼,而且我只是因為都一個人,所以才一個人做,你也是吧?』
「我...不一樣,我只是自以為做的到,自以為什麼都明白而已」

雪乃所言「我認為你一個人也能解決,畢竟你以前也是這樣」這句話,仍是為大老師的自作主張所提出的抗議。這邊雪乃不斷的提示大老師,希望大老師能明白,但他始終沒有接受到雪乃的電波,自顧自的回應最表層的談話。

而她所說的自以為能做到、自以為明白,便是對當初「認為『主動參選學生會長』這件事可以扳正大老師錯誤想法」自以為事的自己,感到如此無能與愚蠢的自白。




『那個,雪之下』
「社團活動,你就暫時休息吧。如果你是顧慮我們沒有這個必要喔」
『我才沒有顧慮你們』
「你一直都在顧慮我們,從那時候開始一直都是,所以......」
「可是,你已經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了吧,如果這樣會毀了,表示也只不過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嗎?」
「你不用勉強自己來了」

雪乃這一槍打得可真響,同時也打得大老師無所適從:社團活動,你別來了,既然你沒有意識到我和糰子,那你就別來了。


你在顧慮著我們 ── 這是雪乃給出的最後一個提示,但即刻的被大老師給否決。雪乃知道,大老師一直都是在顧慮著她跟結衣,這次的自作主張也是如此,可大老師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最根本的問題,也是雪乃想解決的部分。而當今大老師一點改變的跡象也沒有,此時的雪乃像是洩了氣般的無力,已經徹底放棄眼前這個無藥可救的男人了。


在最後所說的「如果這樣會毀了,表示也只不過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嗎?」這句,也是同樣的話中有話。她是想藉著大老師一直以來的信念,去聯繫當今他們的關係這不是你一直認為的嗎?那我們散了也沒差吧,你就靠著你的那套想法繼續走下去就好了




這段對話表面上看似沒什麼,實則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雪之下雪乃下了最後通牒,在最後又給了比企谷八幡最致命的裁決。從這邊看下來,可以很明顯感受到此刻雪乃與大老師的談話已是雞同鴨講,大老師不明白雪乃到底想表達些什麼,其實可以感受得出大老師很努力的想去明白雪乃的想法,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最可惜的是他終究什麼都不明白。如今雪乃是心已死、大老師無所適從,要怎麼解決這種莫比烏斯環的窘境?說巧不巧,此時點醒大老師的最佳人選 ── 平塚靜出現了。


...


2. 平塚靜的提示



「你就說說看吧」
『問題在於時間吧。只剩下一星期而已,我覺得無法翻轉這種現狀。玉繩和一色,他們很害怕,害怕自己的錯誤造成失敗,所以也為了分散責任,尋求並採納他人的意見,結果導致這種停滯不前的現狀,沒有決定誰是最高位者,誰必須負起責任,根本是個錯誤,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你看得很透徹,你很擅長洞悉別人的心理」
『沒這回事…』
「可是,你卻沒有理解別人的感情。心理經常不等於感情,有時候會得到看起來不合理的結論。所以不管雪之下、由比濱,還是你,都會得出錯誤的答案」
『不,現在談的事跟他們無關吧』
「我一開始想問的就是他們的事情」

我很喜歡平塚靜在這邊的回應,作為老師的她曾說過自己教育的方針是誇讚學生(這在動畫第三集有說到),這邊就完美的體現了誇讚學生的作為:事實上,平塚靜想問的並不是一色跟那個螺旋丸的事情,但他依然給予了大老師正面的鼓勵,並試圖端正他的行徑


就如我在開頭說的,真正的問題在他和雪乃身上。大老師看得確實很透徹,他明白一色和螺旋丸會長會這樣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他看得清楚,但他與雪乃的事情則並非如此,原因在於大老師也是問題之一。他們倆都身處在其中,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因此平塚靜才會說「你擅長洞悉別人的心理」卻又說「你沒有理解別人的感情」,洞悉是在旁觀的角度下能做出的行為,理解卻相反,而且十分困難。




「不過,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問題的根源只有一個,就是“心”」
『可是,這不是用想的就能懂吧』
「不懂是嗎,那就更努力思考吧。如果只會計算,那就算到底吧,得出所有答案然後再用消去法逐一排除。剩下的,就是你的答案。」
『儘管這樣,還是不懂吧』
「那就是你計算錯誤,或是有所疏漏吧,只好重新計算了」
『妳還真是亂來啊』
「你才是笨蛋。感情要是能計算,早就電腦化了。無法計算而剩下來的答案,就是人的感情。話雖如此,我也老是算錯,所以才結不了婚吧。前些時候也有朋友的婚禮」

平塚靜的這段話飽含了她與生俱來的溫柔,在這邊,她給予了大老師第一個寶物,事件的另一套解法:感情不能計算,那要怎麼得出結果?答案就是要你不斷的思考,思考思考到最後,用刪去法排除,剩下那個無法計算無法好好了解的,就是感情,就是答案。這可能難以了解,那我們打個比方,假設有個可愛的女孩子是喜歡你的,但你並不知情,而在某天在放學時突然送了你一包手工餅乾,你在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A.     因為做多了所以才給我。
B.     其實是朋友給的但自己不喜歡吃。
C.     對我曾經幫過她的謝禮。

這是那個男生所列出的選項,但這些是他計算出來的結果,依照平塚靜給的辦法,ABC都應該被刪除,剩下的選項[D.對我有意思]就是答案。

但是不知道D選項的大老師一直沒有搞懂重點,他認為自己做錯了,卻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從上面的例子來看,主要的問題在於「為什麼要製作、或購買手工餅乾」(最起初的目的)而不在「到我手中的手工餅乾要怎麼辦」(後續);從大老師的現況來看,問題在於「為什麼雪乃想參選學生會長」而不是「我要怎麼要阻止雪乃」。




發現了嗎?大老師只想解決事情,但他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在一色和螺旋丸會長的事件中大老師在前半做得是還挺不錯的,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因此平塚靜才說你很擅長洞悉別人的心理,可到這邊他矇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不明白他人的感情,要是知道一色和螺旋丸會長是出於"什麼"心情而做出這些事情,以此聯繫,或許就可以對癥下藥、解決問題。這點也是渡航給予觀眾解決聖誕活動問題,以及與雪乃之間的聯繫所想出的一套辦法。但我們都知道,這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


「你突然在說什麼啊。算了,當作是回禮也很奇怪,特別給你一個提示好了。」
「思考的時候,不要搞錯應該思考的重點。比方說,你不是以侍奉社的立場,而是以個人名義幫助一色的理由,就這一點來想吧,這是為了侍奉社,或者說為了雪之下……看就知道了,選舉事件結束後,雪之下來向我報告了,他雖然不太談自己的事情,不過看那樣子,我大概就猜到了,你也一樣嗎?」

果青的經典名言之一在這邊出現了:

“ 思考的時候,千萬別搞錯了真正需要思考的東西 ”

我想應該很多人知道這句話的存在,但不知道這句話是出於什麼情況而說出的,當然了,在這裡指的就是比企谷八幡所需要煩惱的事物。

並且,在這邊平塚靜第一次的丟給了大老師動機 -- 「為了雪之下」。



「如果你抱著同樣的想法,或許會為了不想傷害他們,而遠離他們吧。我也只是打個比方。」
『嗯,說的也是,只是打個比方』
「但應該思考的地方不是這裡。這時候,應該去思考為什麼不想傷害他們,這樣答案就會立刻出來。因為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不想傷害他們。」

這邊就如同剛才所說的,問題不在「要怎麼遠離、避免傷害他們」而是在「為什麼不想傷害他們」。平塚靜幾乎已經把答案講出來了,彷彿像是在說:快意識到啊,你就是喜歡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不過呢,比企谷,不傷害是不可能的,人光是存在,就會不自覺地傷害別人,不管活著還是死了,一直都在傷害別人。只要接觸就有所傷害,就算不要接觸,這本身或許也是一種傷害,但若是不重要的人,你甚至不會意識到傷害了對方。需要的是自覺,因為很重視,才會感受到傷害了對方。重視一個人,就是要有覺悟可能會傷到他…」
「…提示到此為止。有些東西,正因正視彼此,才會得不到手,不過這不是該悲傷的事情,應該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這樣也太難受了吧』
「嗯,很難受,不過你辦得到,因為我就辦到了」
『就算你辦到了,別人也不一定辦得到,這樣有點傲慢哦』

平塚靜給予大老師的第二樣寶物,她要大老師去「正視這種感情」。剛才她已經給了大老師最直接的答案,但要是大老師不能接受這個答案怎麼辦?於是在這邊平塚靜給了他詳解附帶心靈雞湯,就是要他去正視、去接受:就算這種感覺很不是滋味,但擁有這種感情很好啊!我可羨慕著呢。不論好壞,這都是你重視他們所得出的結果。




「說的也是,我就老實說吧——或許就算不是你,其實也無所謂。總有一天,雪之下或許會自己改變,或許有一天會出現能理解他的人,也許有人能深入她的心裡,這對由比濱結衣來說也一樣」
『總有一天啊...』
「對你們來說,會覺得現在的時間就是一切吧。但事情絕非如此,總有一天會收支平衡,世界就是這樣形成的。只是,我希望那個人是你,我希望你和由比濱,能深入雪之下的心裡」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
「現在這個時間不是一切,但是,有些事情只有現在才能辦到,有些東西只有現在才有。要趁現在啊,比企谷,就是現在。去思考、去掙扎、去苦惱,儘管焦慮煩惱吧,不這麼做的話就不是真物」

對話的結尾,平塚靜的工作近乎已經完成,此時的她給予了大老師第三樣寶物 ── 他人的期盼。這整段對話都是出自平塚靜的一廂情願,同時也有一丁點恐嚇的成分在:雪乃跟結衣都可能會跟別人跑哦,雖然不是現在,但以後可能會哦。但她也不避諱此,因為她知道大老師必定會明白,並且去行動,而這段話便是她對大老師行動的助力。這邊很像我在上一篇文章所提到的「比企谷小町的鼓勵」,可平塚靜的作法更加高明,她先是點出了問題,揭開了問題的謎底,給出解答問題的推理,再加強這種解答的說服力,從而帶出自己對大老師的希冀


...


到這邊,平塚靜的提示似乎是讓大老師有了眉目,第八話中段比企谷八幡的深思熟慮正顯示了其功效。


“ 學生會選舉時是小町賦予了我行動的理由——為了小町,以這個藉口而行動起來。不,若不這樣的話,我...... ”

“ 我大概那時候就錯了,現在我也靠著我找到的答案和理由,非行動不可。”

“ 我不想讓雪之下和由比濱當會長,是為什麼?我甚至要找藉口來行動,我行動的真正理由是什麼? ”

因為我有想要的東西。 ”




大老師總算是知道自己有想要的東西,多虧了平塚靜的助攻,此時大老師開始深刻的思考,並打算付諸行動。下一幕,也就是第八話的後半,將迎來的是《果青》中最苦惱人的橋段。而下篇文章,將為大家好好說明他們三人究竟在爭論些什麼,並解明三人話語背後的真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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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軟糖Gummy
很好...
2021-10-11 19: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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