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篇文章是〈止乎於禮〉的番外,所以 CP 是槙玲,但登場角色是羽鳥和玲,時間點是神樂的服裝秀慶功宴前的某一天,補足這段關係中玲視點的想法,採用玲第一人稱。
會有一點點羽鳥調戲玲的行為(我也寫不出不調戲玲的羽鳥),可以接受的話,那就開始吧。
坐在漸漸習慣的吧臺前,我喝下一口始終無法習慣的調酒,這種又酸又甜還不會回嗆的東西,到底為什麼算是酒呢?把玻璃杯放回桌面時,我不知不覺嘆出一口氣。
「這不是小玲嗎?有什麼戀愛煩惱?要不要跟我談談?」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張輕浮的笑臉。
「羽鳥先生,我最大的戀愛煩惱,就是希望你離我越遠越好。」
「那麼妳可得繼續煩惱下去了。」羽鳥先生說著,逕自在我旁邊的座位坐下。
我倒也不是討厭他到連坐在旁邊喝酒都不行,再說除了公務之外,我們還是有一起出去過。
「妳知道嗎?我聽說任何戀愛煩惱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來個美妙的約會,怎麼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約會?」
我對羽鳥先生翻了個白眼。
「既然你都覺得我有戀愛煩惱了,怎麼會覺得我還想跟你約會呢?再說,就算你不介意我的想法,難道不會介意一下那個煩惱的對象嗎?」
這時,我發現羽鳥先生的笑容有點變化,我重新正眼看他,他對我微微歪頭,明亮的眼睛彷彿估量我的瞳孔深處。
「如果小玲妳會被我動搖的話,那麼也不會是我需要對他介意的對象了。」
我撇開視線,又喝了一口酒。
「我是認真的喔。」羽鳥先生的低喃清楚傳來耳邊,「要跟我約會嗎?」
「別鬧了!」我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心,用力瞪他一眼,想不到羽鳥先生卻笑了出來。
「這樣的眼神,他一定沒見過吧?小玲的這個表情,被我獨享囉。」
不,像你這樣白目的人,我還見得少嗎?但我已經懶得跟他爭辯,轉頭面對自己的酒杯。
「他才不需要我用這種表情……不,我搞不好還希望他偶爾能任性一點,明明這麼忙,對他說什麼總是一口答應,任何衝突都毫不猶豫先犧牲自己的想法,想要為他做點什麼,卻一副什麼都不需要的樣子……」我說到一半才發覺自己已經談起這陣子盤踞在心裡的對象,於是草草總結,「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人吧。」
「這就是妳喜歡他的理由,不是嗎?」
羽鳥先生的聲音聽起來難得真誠,我猶豫了一下下,就決定放棄掩飾。
「不是說不喜歡他這樣,但總是會想,他只是在順著我嗎?如果我為他做什麼,他真的會開心嗎?還是只覺得困擾呢?」
「妳到底在煩惱什麼啊?」羽鳥先生笑了,溫柔得讓我以為認錯人,「妳就順著自己的心意接近他,對他坦率表達自己的情感,再誠懇傾聽他的答覆,這不就是妳最擅長的事情嗎?麻取官——不,應該說是,Stand 招募人員。」
我愣愣看著羽鳥先生,冷不防被揉了一下頭髮。
「幹嘛啦!」
「反正他也不會做這種事吧?就讓我來揉一下,有什麼關係?」
剛剛那麼片刻的感動煙消雲散,我對他沒好氣說:「這跟他才沒關係,你有問過我嗎?」
這次換羽鳥先生愣了瞬間,然後縮回身子,雙肘靠在吧臺,把兩隻手塞到腋下。
「總之,他或許猶豫不決,或許遲疑不進,這些都只能靠他自己面對,但是妳除了等待之外,難道沒有接收到他不用話語說出來的想法嗎?」
不用……話語?
我心中浮現他在觀景臺上的欲言又止,仔細挑選獎品玩偶的眼神,從伸展臺前往黑暗的觀眾席飄來的目光,街燈下脫口而出的話……
「如果連這些都感受不到,倒不如早點回頭,跟我約會還比較開心。」
我懶得再反駁羽鳥先生,專心思索至今為止,他的每一個表情。
「反正,妳再怎麼魯莽,還有小姑幫他擋著呢。」
啥?我看了一眼羽鳥先生,羽鳥先生只是像平時惡作劇那樣笑笑,他從來沒提起過有姊妹,我們真的在說同一個人嗎?
「羽鳥先生,我覺得你應該誤會了什麼。」
「沒有喔。」羽鳥先生的笑容越來越深,「就當是最喜歡滿足女性需求的我再給妳大放送一下吧,三月三日,記得這個日子。」
「那不是女兒節嗎?」小時候不是沒有擺過人偶,但為了上大學離家後,已經很久沒想起這個節日。
「妳就自己去查一查囉,Stand 招募人員。」
欸?我腦中突然浮現一個猜想。
「可是,這不是我的權限,我本來就不應該……」
「就看妳願意為妳的戀情做到什麼程度了。」羽鳥先生靠上椅背,把雙手揹在後腦勺,笑著看我。
可惡,剛才還以為他會真心聲援的我,真是個笨蛋!
我轉向吧臺,喝了一大口調酒,在全部吞下喉的瞬間,突然隱約感受到喉嚨深處的嗆辣。
其實我還挺喜歡羽鳥的,沒有戀愛成分的那種喜歡,覺得是可以互嘴的朋友。
感覺在 Revel 中,如果槙玲有什麼,最先察覺的一定是羽鳥吧?覺得他對戀愛其實很絕望,完全不相信愛情,才能把愛情當遊戲,這樣的他卻與對戀愛過份慎重的槙是好友,看到好友面對曖昧的戀情,羽鳥或許既不相信他們能順利相戀,又對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好友有一絲期待,因此既想破壞又想聲援,比起大概看不出來的檜山或顯然應該是泉的新娘修業挑戰的神樂,羽鳥應該是最有可能推他們一把的人,所以才有了這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