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獵奇。
獵奇這個字眼已經出現很久了,在我的記憶之中,大抵有20年之久;換句話說,我從嬰兒時期就有記憶了。
好,別在年齡上面吃豆腐。
現在獵奇的詞性,我更喜歡把它解讀成「狩獵奇怪的事物」這樣。
我當然知道獵奇原本的含意,請不要再請我去google,上次我只是反問讀者「塔哇哇」是什麼,就被嗆自己去google。
幹嘛這麼兇……
總之我喜歡狩獵奇怪的事物。
然而這項癖好具有精準無比的指向性,只願意接收來自特定方向的波長──也就是食物。
合理又簡單的答案。
這也是當然的,若是選擇在其他領域狩獵奇怪的事物,很大概率危及到安全,各方面的安全。
那麼選擇食物這個選項,則是最無生命危險,並且能夠獨自深刻體驗的感受。
在神經上疾走上癮的電流吧!
秋刀魚罐頭。
這東西……
直到我吃到這東西,讓我對獵奇這件事情倒退好幾步。
大家都有這樣的經驗吧,好不容易推導落落長的式子,然而,式子越長越醜,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不管怎麼帶都無法解出正確答案,有意識地知道自己做錯了。
是該回頭就走,看看到底是在哪個該死的環節出錯。
秋刀魚罐頭,讓我深沉地思考這樣的獵奇心態是不是該改改。
我的本意是吃到不同風格、文化、創意的食物,這其中可不包含難吃的東西。
那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初見之時,它在貨架上誇耀著自己的存在。
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住目光。
我對秋刀魚是很有好感的,不單單因為牠富含DHA,更因為牠簡單的烹調過後,能夠徹底激發食物最原始的味道。
鹽焗多汁而酥脆、火烤焦香而多汁、油煎香脆而酥嫩。
並不是我的形容詞彙不足,而是秋刀魚的料理屬性大多數重疊,就好像不同地區的搖獎機白球,大多都是換衛生紙收場。
屬性多重複那又如何?寶可夢裡面一般系占大宗,但是沒有人會討厭依布是同個道理。
秋刀魚=好吃;無庸置疑。
抱持幻想中的好感,僅存的罐頭就由我收下吧!
然──
難吃死了。
我吃到第三塊以後就不想再往嘴裡塞入任何一塊。
秉持著不要浪費食物的精神,又或許是要從10樓跑到一樓丟廚餘很麻煩又不想在房間中放著食物殘骸過夜的第二個理由,我還是把牠吃光光。
容我重頭描述吧。
滿懷欣喜拉開罐頭以後,老朋友密集恐懼癥溫馨來敲門。
秋刀魚被切成一段一段地斷面向上緊密排列,黑色的外皮、慘紅的肉質(番茄口味噠!)、灰質的中心脊隨。
很像一堆橢圓形的眼睛無神的望向虛空。
我喜歡獵奇,所以平時有上網找密集or頭皮發麻標籤圖片的習慣,現在基本沒有任何一張圖片能夠激起我的密集恐懼癥。
但是這個,這個肉塊是要放到嘴巴裡面的啊!
一想到要吃這些「東西」,就讓我久違的恐懼湧上心頭。
這東西搞不好還活著也說不一定,剛剛牠是不是動了一下?
不行,我要貫徹我的意志,我的美學。搞不好很好吃也說不一定啊!
不要只看外表,那個魚子醬也是密密麻麻的,可是很好吃啊!
挖起一塊,放入口中,咀嚼──
秋刀魚腹豐富的油脂立刻融化在嘴裡。
這……為什麼?跟我想的不一樣?
水煮的秋刀魚腹肉肉質變得很鬆散,比果凍好上些,油脂變得很臭很腥。
真的很噁心啊,又軟又臭又腥的東西!再配上莫名其妙的番茄調味!
與此同時,罐頭內的斷面正眨巴著眼睛看著你……
……
………
…………
後記:
吃完之後大概噁心了一個多小時。
剩下的兩罐毫無食慾,帶回家荼毒妹妹與家人,我是說,警告他們這有多難吃。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其他罐頭被搶光光獨留秋刀魚罐頭毒瘤。
然──我喜歡獵奇,紙箱內還躺的虱目魚罐頭在等我。
虱目魚是老相識,與粥、魚丸、油煎、魚鬆都有過美好的時光。
事情不可能更糟了,對吧?
狹縫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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