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儘管是距離芬里斯十分遙遠的地方,太空野狼的戰士們也聽見了狼群的召喚,對於托爾.白尾而言,在死亡守望中服役是個莫大的榮譽-但一個預言的夢境讓他能毫不猶豫的回到他太空野狼的兄弟身旁,他能否說服他的異族獵手兄弟們讓他回到他的戰團?"
野狼在潮濕的草叢內穿梭,他的視線在前方山脊發現他前迅速掃過,他的步伐亦然快速,他小心翼翼,因為今晚有甚麼不對勁,攀上頂峰的他趕在敵人之前先掌握四周動靜,不祥的風暴在頭頂盤據,間歇不斷的亮光將天空閃成了不自然的紫黑色調。
下方的山谷壟罩在雷電與暴風雨之中,底下濕潤的空氣順著震波的壓力而震動,野狼的毛髮因為狂風中的怪異靜電而豎起,他露出獠牙凝視著風暴步步逼近,抗拒著這片喧囂。
野狼的注意力在他的血親進入山谷時而轉移,他嚎叫試著吸引他們的注意,但低沉嚴肅的音符淹沒在暴風之中,他不確定他怎麼和他的氏族分開的,野狼沮喪地看著牠們在沒有他的情形下繼續移動。
當他們朝著風暴的中心直奔而去時,野狼發現了山谷另一側的森林中竄出了一頭龐大野獸,漆黑的皮毛外表下鼓起雄壯的肌肉,身子側邊佈滿各式疤痕與傷口,蹄足在地表上留下了足跡,一對彎曲的角伸出牠寬大的頭骨旁,牠咆嘯著,表現出野獸的滿腹怒氣,表現出牠無懼於狂暴風雨的怒氣。
狼群查覺到了威脅,嚎叫著開始採取行動,群體內的領頭狼向前奔跑,迅速靈活的移動捕捉野獸錯失防禦的瞬間,野狼躲過笨拙頭角的擺動,下巴緊緊的扣住了野獸的側身,但牠的牙齒無法刺破獸皮。
野獸猛力回擊,野狼飛落在地,牠的肋骨被蹄部奮力一踹,整個身子滾進泥濘中,痛苦的哀嚎聲消失在另外兩頭狼嘗試正面飛撲時的狼嚎聲中,野獸橫掃了雙角,尖端刺進了受傷的狼體內,其他群狼放棄了牠們的攻擊,在牠們上頭的山脊,野狼垂頭看著牠倒下的同伴,那一擊奪走了牠的性命。
當剩餘的狼群猶豫著在四周盤旋時,野獸大氣一喘,一陣兇狠的咆嘯使所有狼的雙眼都集中在同一頭狼身上,牠將狼群召回,獨自面對野獸的挑戰,黑色的皮毛在風中颯颯作響,狼牙露出,狼眼注視,狼群之主準備好單獨和野獸戰鬥。
野獸在地面上留下刮痕,接著邁步衝鋒,其顯現的侵略性與腎上腺素使主狼繃緊身子,野狼同樣邁步,最初的步伐能夠以雙眼目視,但隨著戰鬥雙方的距離縮短野狼飛越撲向敵人,野獸挺直了身子準備迎接挑戰...
托爾.白尾 ( Tor Whitetail ) 在雙方即將交戰時從夢中甦醒,他眨了眨雙眼,雙眼留下了汗水,他的視線恢復清晰,看見了宿舍的金屬天花板,他坐起身子並注意到如此寒冷的溫度,他賣力地喘氣,嘴中吐出了大把蒸氣,他的皮膚因為全身表皮上的鹹澀體液感到發冷而顫抖。
托爾是芬里斯上太空野狼的一員,所以在他被借調到死亡守望時這種類似於母星氣候的溫度是他難得的慰藉,但這次他醒來時趕到的冰冷苦澀感並不自然,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失去意識的。
托爾轉身將雙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凜冽的觸感讓他驚慌,他起身走到門旁的數據面板前,抹去面板上累積的霜塵時他注意到溫度讀數為攝氏零下十九度,托爾檢查了下警報,但所有船艦系統都回報正常,莫爾凱 ( Morkai ) 的尖牙啊,他心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譯者註:Erik Morkai,艾瑞克.莫爾凱是太空野狼十三大連之一的狼主,連隊標誌是一個雙頭狼,不過這裡的莫凱應該是指芬里斯神話裡的雙頭狼死神。)
他不會召喚風暴,但他的房間已經比寒冰飛龍的巢穴還要寒冷了,這就是命運(wyrd)與神靈的跡象,那場夢是如此清晰!托爾感覺到了狼角下潮濕的大地與狂風的呼嘯,以及野狼與野獸間的爭鬥...彷彿他正在目睹一場已經逝去已久的事物,他和他的血親們的距離十分遙遠,但他感覺到了薩姆庫 ( Sammekull )-狼群的呼喚。
托爾猛然撞向門口,直接一躍到了走廊上,他赤裸著上身沿著走廊前進,裸露的雙腳踩在金屬地板上頭,最後抵達了他的目的地,他沒有告知卡頓中士 ( Sergeant Caddon ) 就直接進入房間內,披著長袍的卡頓正跪在房間中央進行冥想。
「野狼們陷入了危機之中,中士兄弟,」托爾說道,他的說詞打斷了卡頓的冥想,「我們必須協助他們。」
「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求助的訊息,托爾,」卡頓嘆口氣說道,這不是他第一次得要求魯斯之子注意缺乏紀律的問題。
「我看見一個幻象,」托爾緊迫的說,「一場龐大的風暴正在聚集,不是我家園世界上,而是因為亞空間扭曲而產生的不正常混亂,在風暴之中一群狼正在對抗一頭長角的野獸。」
卡頓抬起他的頭看向眼前的入侵者,一個半裸的野蠻人就站在他面前,胸膛因為氣喘而劇烈起伏,滿是野性的雙眼不停流著汗,「所以我的理解沒錯的話,托爾,你建議我去找守望連長 ( Watch Captain ),然後向他建議我們該無視我們的命令轉向前往一個未知的地點去打一頭長角的野獸,而這一切都是基於我們連上一位兄弟的猛然一夢?你是不是瘋了,兄弟?還是你喝太多芬里斯酒了?」
( 譯者註:其實我不確定Watch Captain要翻成守望連長還是隊長,因為死亡守望在我的理解裡比較沒有固定的職位,即便是這個位置也是會變動的,只是會長期由某人擔任,不過看了LEX的介紹後決定先譯為連長好了。)
「我的房間比虛空還寒冷,寒冰和冰霜覆蓋在所有物體的表面上,」托爾繼續說道,他對於他中士的論點不甚同意,「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麼麻煩解釋為什麼神靈會留下他們的印記?那就是薩姆庫,卡頓,普通人的語言裡稱之為召喚,我的內心明白那就是狼群召喚的徵兆。」
「但我們的職責不是回應召喚,托爾,我們的責任是回應帝皇,這就是為什麼老兵們會加入我們的行列,因為他們應該要有知識去了解更遠大的未來,你在這裡發過誓,你發誓要在我們守望連長的指揮下戰鬥,你發誓要履行帝皇的意志。」
托爾向前移動,身影進入了保持跪姿的中士視線裡頭,「為了甚麼,表親?為了多殺一些那群勉強才能離開他們母星的外星汙穢嗎?我們是星際戰士,卡頓,我們該和更強大的敵人戰鬥,讓我們在眾父身旁贏得一席之地!如果戰團不行,那就讓我走!」
卡頓終於起身了,身形比起托爾更高大更魁武,帝國之拳摘下他的兜帽露出俐落的短髮、輪廓分明的眉毛與皺起的眉頭,「不,」他用不許質疑的加重語氣回應道,「在我進一步質疑你的忠誠度前現在給我回到你的房間裡。」
托爾握緊了雙拳,他的眉頭因為對抗內心的挫折而皺起,他帶著抗拒看向他的長官,無須多言的對抗正在兩人之間展開,緊張感如同一條懸在半空中的細線隨時可能斷裂,而卡登是先將細線切斷的那方。
「最後一次警告,」卡登開口,原本的平靜感頓時消散雲飛,「一條狗應該聽從牠主人的命令,而不是反過來命令主人。」
托爾因為憤怒而發出低吼,他露出了牙齒,雙眼亦同睜大,他的理智開始消退,內心的狼性奮力尋求解放,卡頓輕蔑地看著他,他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
「在切格里斯 ( Chogorian ) 的草原上,」一個沉靜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出,「最偉大的獵人與最厲害的獵禽一同狩獵。」
( 譯者註:Chogorian就是白色傷痕的母星。)
托爾轉身看向站在門口保持輕鬆的守望連長葛速拜 ( Ghasubai ),他不知道白色傷痕站在那觀察兩人的衝突多久,但那隻放在切格里斯亞彎刀刀柄上的手足以讓托爾壓下內心的怒火。
「許多人好奇為什麼像老鷹或猛禽一類的野獸不會獨自飛翔,擺脫被奴役的束縛命運,」葛速拜繼續說道,「的確,老鷹能夠自由飛翔,但切格里斯草原殘酷的那面很快就隨著其餘掠食者對手的挑戰展現出來,因此,人類、馬匹和老鷹三者的和睦相處就形成一個足以主宰整個環境的聯盟,讓他們能成為切格里斯的頂尖掠食者,」葛速拜看向太空野狼,「合作是人類賴以維生的方式,托爾,我們所有人都明白當兄弟間互相爭鬥時必須付出的代價,當我們的道路分歧時我們的敵人就會日漸強大,沒有合作,我們在跨越這片如同草原的遼闊銀河系時就會舉步維艱,直到我們精疲力竭倒下為止,只會給那群豺狼留下枯瘦的屍骨。」
「我不能拋棄我真正的兄弟們,」托爾回答道,「他們身陷危險之中,我的每一種本能都這麼告訴我。」
葛速拜的視線固定在托爾身上,有好幾個瞬間他不停觀察著眼前的野狼,托爾感覺自己正在審判,葛速拜的舉止表現的輕鬆且謙遜,但整個戰團都明白他極度可怕強大的那面,托爾明白他守望連長接下來說的話將會是這件事的最後定論,而且他沒有反對的餘地。
「即便在兄弟會的團結中只出現了一道裂痕,在我們面對銀河系的恐懼時我們也會因為這道裂痕而崩解,我不會讓你被迫向為了我們戰團的融洽性而妥協,因此......我同意你的要求,你能夠回到你的戰團和你真正的兄弟們一同追捕帝皇的敵人們。」
托爾因為解脫而大喘口氣,但這次的讓步只給了他些許的喜悅,懊惱與失落在半空中盤旋著,他知道他戰團即將面對的恐怖威脅將永遠等待著他,但狼群已經呼喚,而他將會回應呼喚。
不知道托爾的夢境是不是在暗示某個太空野狼的大人物會在和碎骨者的戰爭中倒下,不過我猜大概是GW準備找一個人來P化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