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讓人心痛的事情,莫過於妳愛他,他不知;他愛妳,妳不楚。
但是更讓人難熬的是。
你們知曉彼此的情,卻酸澀地互道:
「我真後悔喜歡上了你/妳?!?/div>
這樣一個感覺,真叫人……
痛徹心扉。
少女總為自己的粗神經感到驕傲,認為單純美好的性格是最適合與人相處的;認為放眼望去,少根筋的少女最得人心。
事實上,無論何種方面,這種呆萌屬性還真的占有一點優勢——人們總是為這類人操心又感到無可奈何,打不得、罵沒用,只得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人們想,少根筋的孩子真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誰卻又曾想過,那是否是他們硬要化為美好的缺陷呢?
少根筋的少女,心底下藏著說不盡的傷痕。
全都是經年累月,因為少根筋而造成的傷害。
「妳真的不知道我在氣什麼嗎?」
「妳真的不懂我。」
「妳到底會不會看狀況說話啊?」
「妳真的有接收到我的電波嗎?」
「哈囉,回到狀況內好嗎?」
每當這個時候,只會面露茫然的她,成了眾人眼中最討厭的傢伙。
我哪裡傷害到他了呢?
為什麼我不懂他的意思?
他還好嗎?……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做些了什麼……
「可以告訴我嗎?」
「妳沒辦法自己想嗎?……算了,妳就是這樣。」
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div>
我很抱歉,我……對不起。
「妳不要道歉,一昧地道歉只會讓人更加厭惡。」
越是道歉,越是得不到原諒。
可是……她除了道歉,什麼也說不了啊。
漸漸被疏離,感覺世界離她遠去,少女逐漸被孤立於一個獨立的空間,但是突然想起時,它就在身側,伸手可及的距離。但是真正伸出了手,卻又像是碰觸空氣般落空。
少女不懂,真的不懂。
世界怎麼了、他怎麼了、你怎麼了、我……
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我有缺陷,你才討厭我了?
學校都說,人類是集體動物,再怎麼樣,個體都離不開群體,或多或少會有聯繫。
少女轉念一想,那她是不是該去找個人尋求幫助?
「吶,你可以幫幫我嗎?」
世界上的好心人很多,他們不會匱乏源源不絕的善意,但是真正能幫上忙的卻很少。
一件事情,被許多人剖析成不同結果。
一個人,被許多人評論的人格分裂。
一個自傲於少根筋的笨蛋少女,被許多人投以憐憫的目光。
他們想,這是個多麼可憐的少女,落入了戀愛的陷阱,還被謊言欺蒙,卻依舊能展開天真笑顏。
一道道視線,全都注視在這個丑角身上。
——那孩子,正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呢。
「欸啊,妳看這個部分,很奇怪對不對?跟妳所知道的部分完全不一樣的對吧?」
「他的行為和他說的話都對不上,妳被騙了妳都不知道?」
「他一直在敷衍妳,就是因為厭倦妳了,想要換一個新的。」
卻不曉,少女因為他們的「幫忙」,更加遠離了事件的真相,也越發看不透事情的本質。
只要是有理的說法,少根筋的少女總會乖順地點點頭,一點一點,耳濡目染,純潔天真的真心慢慢被憤怒與忌妒染成濃稠的墨色。
如同染布一般,把潔白的布料扔進有染料顏色的水中就行了,接下來便染布者只需靜靜觀賞浸泡、渲染、擴散的過程。
一個染色得最完整的布料便出來了。
就像面前這個無藥可救的少女。
她那一雙開朗的水靈大眼被怒火吞噬,視線一片鮮紅,再也察覺不到角落那一絲屬於真實的絲線。
少女只知道,她被背叛,被笑,被憐憫,被同情,被蒙蔽,被欺騙。
她氣、她恥、她痛、她恨!
那種恨真教人衝動,似乎什麼能做不能做的事情,在那一瞬間全都一視同仁。
只要她做了,她開心了,她釋懷了。
就好了。
她開始展開報復,盡她所能,或大或小的行動,只要能傷害對方就是成功。
終於,當對方被她傷的忍受不住,她期待已久的爭執便降臨了。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少女莫名感到興奮,她有調有理地將她所知的一切轉述給他,然後被一一反駁,那些合理點也逐步被打破。
少女終於得到了真相,代價是摧毀了一切曾經的美好。
正是因為她那驕傲的呆萌屬性,使她不能理解,無法靠著自己辨別真偽。
耐心與最後一絲情意被她磨損殆盡的人,仍然只能對少女感到無可奈何。
但他以語言懲罰了少女。
「我真是後悔喜歡上妳?!?/div>
少女愣了愣,這才驚覺自己真正的過錯。
——原來她的少根筋傷害的最深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最喜歡的人。
鮮紅自眼中褪去,少女這才看到遍佈傷痕的少年,第一次,確確實實地正視他身上那些被自己所劃上的傷口。
少年眼中對她的情意早已淡去。
她這才恨起自己的少根筋。
但,這又有何用呢?
望著那條再也彌補不了的裂痕,少女苦澀地笑了。
「正好,我也這麼想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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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龘玥
興致一來,靈感就瘋狂的來
這篇可能有點太抽象了
不過大概是論述一個可笑的少女的個性傷害了他人而不自知,最終後悔失去的故事
不過後會也來不及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