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你怎麼了?」
虹翼把他扶起來,發(fā)現(xiàn)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沒事……忽然有點睏。我現(xiàn)在醒了!」噹噹揉揉眼睛,又對她露出可愛的笑容。
他以前滿屋亂跳一兩個小時都沒事,現(xiàn)在居然只是翻翻書就睏了?
虹翼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全是汗,嘴唇也有些發(fā)白。
他生病了?他連劇毒的曼陀羅果實跟葉子都能吃,現(xiàn)在卻病了?
最糟的是,魔神仔生病該怎麼治?醫(yī)院可沒有這一科啊!
這時湘玲來了,看到虹翼臉色發(fā)白。
「妳怎麼了?」
虹翼決定稍後再討論噹噹的健康問題。
「沒事。有什麼新消息嗎?」
湘玲在座墊上坐下。
「周峻華醒了,跟他妹妹一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也不記得有跟妳說過話。所以警方?jīng)]辦法把帳賴在妳頭上。」
虹翼苦笑,「警方不行,別人可以啊。」
流言蜚語是不需要證據(jù)的。
湘玲有點不安地看了噹噹一眼。
「是說,依他們兄妹的狀況,應(yīng)該都是被魔神仔牽走。妳老實告訴我,周峻華跟他妹妹是不是得罪了噹噹?該不會是……」
虹翼根本懶得跟她爭辯,直接轉(zhuǎn)頭面對湘玲心中的第一號嫌疑犯。
「噹噹,你告訴姑姑,你把周峻華牽進(jìn)荼界以後,他在裡面做什麼?」
「他在跟彩虹小仙女玩捉迷藏。」
「彩虹……」湘玲一臉WTF的表情。
虹翼補充說明:「追完小仙女,周峻華就活蹦亂跳地回家了,一點事都沒有。他昏倒的時候我們根本不在場。順道一提,我自己被噹噹牽走兩次,現(xiàn)在還是一尾活龍。簡單的說,他太廢了,根本沒辦法迷昏任何人。」
「喂!怎麼可以這樣說!」
面對噹噹的抗議,虹翼面不改色。
「人要面對自己的缺點才會進(jìn)步。」
「進(jìn)步什麼?這不是正好嗎?」湘玲說:「既然不是噹噹做的,就表示……」
「鎮(zhèn)上還有別的魔神仔。」虹翼說出了她長久以來的猜測。
「別的魔神仔鬧事,後果卻要我們承擔(dān)?太過份了吧!」湘玲氣憤地說:「一定要把他抓出來!」
「抓出來做什麼?」虹翼反問:「要打他屁股還是送他進(jìn)警局?」
「呃……」湘玲無話可答。
「我要去找他!」噹噹大聲說:「去找另一個芒神!他們居然丟下本世子自己跑掉,我要找他們算帳!」
「算帳?你不要被他們當(dāng)球踢就很好了!」
既然噹噹的家人丟下他不管,顯然不怎麼喜歡他,如果他又找上門,可能會起衝突。
「我是堂堂的世子,誰敢欺負(fù)我?不管,我要去找他們!」
「這種時候耍賴沒有用。不行就是不行!」
雖然噹噹眼中淚光閃閃,虹翼已經(jīng)狠下心,絕對不答應(yīng)。
事關(guān)噹噹的生命安全,再怎麼撒嬌都不能讓步。
就讓所有人都認(rèn)定是她對周家兄妹下藥好了,反正她對別人的閒話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眼看噹噹就要放聲大哭,湘玲開口了。
「虹翼,還是去找一找吧。就算妳不為妳自己的名譽著想,噹噹本來就有權(quán)利見他的家人。就算他們之前有什麼不愉快,等見了面談一談,說不定就和好了呢。」
「最好有這麼簡單啦!」
虹翼的聲量把噹噹驚得跳起來。
「會在土石流的時候丟下他不管的人,算什麼家人?會拋棄家人的人是不會回頭的,再怎麼談也沒有用,不要作夢了!」
話說完之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要衝出胸口。
太激動了啊……
湘玲苦笑一聲,平靜地說:「妳指的是魔神仔的家人,還是妳自己的家人?」
「……」
再回頭看噹噹,只見他嚇得縮在角落。
「沒……沒關(guān)係……我不去找他也沒關(guān)係……」
虹翼哭笑不得。
湘玲居然以為他是迷昏周家兄妹的兇手。這麼遜的魔神仔,傷害得了誰啊?
看著噹噹害怕的樣子,她的心也軟了。
她對自己父母不諒解,是她自己的事,她可沒有權(quán)利限制噹噹和家人見面。至於會不會有危險,那是見面以後的事。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噹噹身體出了狀況,只有他的同類才知道該怎麼治療。
看來不管吉兇如何,他們勢必得和另一個芒神碰面。
如果噹噹真的可以說服對方離開鳶鳴鎮(zhèn),就不會出現(xiàn)更多受害者,她的黑鍋早晚可以拿下來,湘玲的立場也不會再那麼為難。
看起來很美好,只是有個小問題:如果另一個芒神和噹噹和好,搞不好他們會一起離開鳶鳴鎮(zhèn)。
她真的希望事情變成那樣嗎?
一轉(zhuǎn)頭,目光落在那本《野生植物圖鑑》上。那本書上的植物噹噹全部認(rèn)得,當(dāng)他翻著書的時候,感覺就像回到了家。
也許,讓他跟著同伴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跟花草樹木野獸作伴,才是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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