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個人好臭喔,為什麼她都不洗澡?」小孩指著眼前的乞丐,充滿疑惑的看著她,掩著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
孩子的母親轉過身看了那乞丐一眼,按住孩子的背緩緩地向前推著,露出厭惡的表情
「你以後要好好讀書,不讀書就會跟那個阿姨一樣,有聽到嗎?」聽完這句話以後乞丐崩潰的笑了。
是啊,不讀書才落得這種下場……
「喂!你在想什麼吶」一旁路過的同學,老蕭一手拿起她正在寫的劇本。
「噗,這內容也太黑暗了吧?多虧妳想得出來……?」
他尷尬的笑著說:「童話裡公主王子不是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為什麼妳的公主最後是乞丐啊?」
「要你管喔!!?不要亂看人家的劇本啦!」她拿起厚厚一疊紙拍了一下老蕭的腦袋,兩人從小就像這樣打來打去的,就是人們口中的青梅竹馬。
他倆緣分緊密的不可思議,先不說幼稚園至中學都是讀同一所,連高中、大學都是同一間且同科系,除了家人之外相處最久的莫過於彼此了。
「欣,我有些話想對你說。」老蕭看似有口難言,一直在欣面前打轉著,讓欣感覺很煩畢竟這種有話又不說的感覺實在令人感覺厭煩。
她掐住老蕭的鼻子輕輕扭了一下:「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不好說的?」
老蕭這才鼓起勇氣,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我、喜、歡、你。」
欣看似有些錯愕,遲遲沒有回應,老蕭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老蕭見欣遲遲沒有回應,又跑到欣的面前。
遲疑一段時間說:「是你說什麼事情都可以說的,以前的我我不敢說,但是現今的我已經是名校畢業了,我會找到更好的工作養妳一輩子,所以請妳不要拒絕我!」
他低下頭懇求欣的答應,欣想了一會刻意提高音量。
「幹嘛呢,我有說我不答應嗎。」她轉過身大步大步的向前走,抬頭望向天空露出喜悅的微笑。
老蕭開心的追了上去,抱住欣:「所以妳是答應囉!!?」
欣將老蕭緩緩地推開:「我也沒說答應,除非你將來三百六十五天對我說三百六十五次我愛你。」
「我愛你,這算一天了嗎?」老蕭看向欣說
「ㄌㄩㄝ。」欣吐出舌頭俏皮的回著
「不算,不算這才不算呢!」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兩人就這樣一路打罵著回家。
第一句我愛你,是愛上你那迷人的微笑,讓我愛的無法自拔只想自私的霸佔你的美;第二句我愛你,是愛上你那非凡的氣質,讓我在百花叢中注意到你的存在;第三句我愛你,是愛上你可愛的說話方式,使我陶醉感覺像個毒品,遲遲無法戒掉。
老蕭就這樣一言一句的哄著欣,漸漸的三百六十五天過去了,一年又兩年……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老蕭奮力的抽起被子,渾身帶點酒味的說著。
「再一下……再睡一下就好了啦。」欣稍微揉了揉眼睛,臉上的黑眼圈深深烙印著這些日子疲憊。
「不要睡了啦,快點起來老闆打電話說你有客人了,九點。」欣聽到這句以後,從床上站起來厲聲罵著。
「你為什麼不也去找一個工作?這個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撐起,不為我想也至少為肚子裡的孩子好好想想啊!」
「啪─」
老蕭一掌乎在欣的臉上 「馬的臭婊子,幾時輪到你對我說教了?誰知道肚子裡的小孩是不是我的。」
當初真的狗眼瞎了才會看上你!欣隨手抓了要換的衣服,快速換完裝以後氣沖沖的走了出去,一路流著眼淚快步向前,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
沒錯……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
這次客人是一個油膩的肥大叔,欣熟練的找了個地方坐下跟那位大叔說:「老闆應該有說我有孕在身不能那個吧。」
那油膩的肥大叔,看了看一下欣:「我知道,妹妹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呢,要不要來聊一下呢。」
哼,這種假好心的客人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嗎?最後還不是想那個而已,這世界都當我王八就是了!!?,她輕輕按著肚子。
放心……媽媽會好好守護妳的。
肥大叔對欣訴說,自己只是想找年輕的女生聊天,順便幫助她們經濟不便的問題,還說出他知道做這一行的都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年輕的時候只知道賺錢,等到現在有點年紀了有點錢,卻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欣漸漸的卸下心防,抱緊肥大叔依偎在他的懷中大哭了一場,她知道最可笑的是肥大叔給她的感覺竟然比從小的青梅竹馬還要溫暖,即便那大叔長得十分醜陋。
這幾年來老蕭起初找了工作且一帆風順,薪水也有不錯的進展,但是由於能力太強被同事聯伙陷害,導致最終被趕出了公司,而被趕出公司的老蕭開始自暴自棄。
成日喝酒賭博,家裡的經濟也愈來愈緊繃,甚至還叫欣把原本工作辭了,去做非法的行業,深愛老蕭的她沒有選擇,不得不轉行。
肥大叔放開欣,對著欣說:「今天就到這裡吧,叔叔有點累了,妳先回家休息吧。」
欣將眼淚擦乾,大叔走前還送給欣一條手帕笑著說:「多笑吧,哭就不好看了呢。」
欣用手帕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給大叔才告別。
她站在家裡門前,卻遲遲不進去,因為這個家早就不像一個家了,最終她還是輕輕的轉開門把,遲遲不見老蕭的身影,疲累的她只想回房間好好的休息。
映入眼簾的卻是老蕭跟一個看似高中的女孩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對老蕭最後一絲的信任都瓦解了。
「那個女人是誰啊?哥哥不是說你一個人住嗎?」年輕的妹妹坐在床上,嘴裡叼著一根菸相比美麗的牡丹花,自己就像是枯黃的落葉。
老蕭沒特別解釋只是冷淡地問了一句。
「今天賺的錢呢?」
欣站在門前不停的顫抖著,這個顫抖不知道是緊張、害怕、憤怒、絕望,夾帶著各種的情緒讓她一心只想要馬上衝出這個家。
「我說錢呢?」老蕭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欣,依然是那股令人厭惡的酒氣,欣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是誰?」她冷冷地說著,老蕭聽到這口氣不悅的打了欣一掌,這一掌甚至讓欣的耳朵有點失聰,錢包從她的包包中滑出,最諷刺的還是那個包包是結婚周年紀念日一周年送的。
「乖乖交出錢就好不就不用挨打了嗎?」老蕭盤點著欣的錢包,也許是衝擊力太大所以讓欣吐了一地。
「你最好給我清乾淨。」見到老蕭在外人面前讓她如此難堪,欣突然發瘋似的笑了出來。
好啊!今天總算看清你了,孩子有沒有父親也無所謂了蕭伯森,不!森!我要證明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
欣一直背負的壓力全垮了下來,她崩潰的坐在地上狂笑,讓床上的女孩感覺到有點害怕,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要衝出去。
只見欣緩緩地站了起來,對那年輕女孩笑著說:「願你成為下一個我。」
說完以後拉開門快步地向前衝出去。
「哥哥,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連絡好了。」那女孩害怕地往外衝。
老蕭試圖挽留她說:「我不是說過只愛你嗎?我不騙她誰賺錢養我們,喂!!」女孩已經走遠,留下錯愕的老蕭。
那該死的臭婊子!
他憤怒地往外衝,卻不見欣的身影。
最好不要給我逮到,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想著老蕭以前對欣唱的情歌,欣坐在樹旁非常苦惱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現在的她可以說是有家歸不得,就連父母那邊也因為老蕭而鬧翻了,現在的她又有什麼臉回去呢?
我要靠自己堅持活下去!我要活得比誰都好!,欣看著垃圾堆旁的一個破碗,撿起來以後拿到平常會有一堆乞丐的地方,學著他們坐下來。
就算白手起家!我也不可能輸給那群賤人!
「我說你好手好腳為什麼不工作呢?」一群不良少年圍住她,她望了其中一名染髮戴金耳環的人一眼,突然感覺手一陣劇痛她痛得叫了出來。
「喂,你們怎麼可以欺負街友!!」一名中年大叔見狀,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只見他們瞧了一眼那中年大叔。
「你有什麼問題嗎?」那中年大叔看不良少年的數量之多,也不敢吭聲了,有些路人路過只想圍觀,連報警都沒有就這樣看著一群人霸凌著一個女人。
「喂,今天化學課那個拿出來給我玩一下。」金毛示意旁邊的人,拿了一瓶東西往欣的身上倒。
「盡然你這麼想要乞討,我就用這瓶鹽酸幫你一把吧。」
「啊!」撕裂般的叫聲從欣的嘴巴裡發出,她痛的在地上打滾,最可悲的是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報警,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助。
有的人忙著拍照上網打卡,有的人交頭接耳著,還有的人隨之起舞。
欣抱緊自己的身體,那不良少年將空瓶丟向欣的身邊,欣抱起身體微微顫抖著,她徹底絕望了。
等不良少年們走後,路過的人們紛紛表示同情,捐了五塊、十塊不等的錢給欣,而欣也是一個一個忍著痛道謝著。
她撿起那些錢,一跛一跛地走到了附近的便利商店買麵包吃,那些店員沒一個敢正眼看她,因為她的模樣實在太可怕了。
她試著面試了幾家工作,也是屢屢碰壁,這段期間雖然有些人會捐錢給她,但是大多時間她受盡了嘲笑、辱罵、毆打、以及種種汙辱。
「媽媽,那個人好臭喔,為什麼她都不洗澡?」小孩指著眼前的乞丐,充滿疑惑的看著她,掩著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
孩子的母親轉過身看了那乞丐一眼,按住孩子的背緩緩地向前推著,露出厭惡的表情
「你以後要好好讀書,不讀書就會跟那個阿姨一樣,有聽到嗎?」聽完這句話以後乞丐崩潰的笑了。
是啊,不讀書才落得這種下場……
她站起身子,崩潰的笑著一跛一跛的走到警察局,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紀錄到筆錄上。
「小姐,要不要幫助?」一名年輕的警察叫住了她。
欣搖了搖頭,慢慢地向前走。
「對不起,媽媽最後還是保護不了妳。」欣站在高樓上,摸著自己的肚子崩潰的蹲下痛哭。
「但是,我可以讓你……不用敢感覺到這世界的冰冷。」
蹦─
「喂,你們是誰!這是私人住宅。」
「蕭先生,我是警察,我們將依過失殺人以及破壞婚姻、暴力取財、家暴以及其他罪嫌將你逮捕。」警察們將蕭先生壓在地上,強行將他上銬。
「你們這些警察幹什麼吃的!!?我可是有繳稅的,就是我在養你們啊。」
「這些話還請蕭先生自己去跟法官說吧。」
「帶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