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是我出包的話,那是誰的錯……應該就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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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藤雄完全不曉得為何通往地下室樓梯轉角的木櫃頂端要放餅乾、巧克力,看起來還是擺了一陣子,包裝外袋布滿灰塵,不過卻是零星放了兩三個,顯得相當突兀,仔細想想,說不定是有人隨手擱置,時間一久就忘了。
依照他的個性,本來就沒打算多管閒事,但每次工作經過時,不免還是會在意地多瞧幾眼。
如果呂藤雄願意的話,當然可以去問這裡負責的老爹,畢竟對方好歹算是雇用他的人,然而,老爹總是繃緊著一張臉,表情像是被人欠百萬一樣,老實說,呂藤雄壓根就不想跟他有多餘的接觸,每天報到完,隨便打個招呼,呂藤雄就逃之夭夭,連話也不想再講幾句。
心中的疑問就這樣一直積累在呂藤雄的心中,但多積如山的工作以及繁忙感,讓他逐漸淡忘這件事情,只是偶爾經過時,才會再次想起這件事。
「管理員,為什麼最近半夜都有小孩子尖叫的聲音啊?」下午六點多,一個男人氣沖沖地走到警衛室前的窗口,對著呂藤雄抱怨起來,一面拍著石製窗臺,「可不可以管一下啊,隔天還要上班,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
「是,是,對不起。」身為駐點警衛的呂藤雄,深知住戶就是大爺的理論,要是惹他們不開心,跑到管理委員會投訴的話,自己的工作可能一個不注意就丟了,因此,盡管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總之先賠不是就對了。
雖然心裡非常無奈,但這也是工作的一環。
「我今天晚上不會再聽到尖叫聲了吧?」豈料,住戶先生得寸進尺,繼續提出他的要求,「明天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是我出包的話,那是誰的錯……應該就很明顯了?」
「不好意思,請問是哪裡發出尖叫聲?」縱使對方的要求相當不合理,但呂藤雄還是陪著笑,好聲好氣地詢問。
「我怎麼會知道!找出哪邊有問題,不就是你警衛的工作嗎?還要我告訴你,會不會太混啦!」住戶先生卻是盛氣凌人,而且沒再提供多餘的資訊,轉身逕自離開。
望著對方的身影,呂藤雄當然覺得相當不合理,可惜礙於客戶是對的理論,他壓根不敢當場質疑,只能趕緊挨家挨戶地詢問,不過,這種沒頭沒腦,不著邊際的詢問,頓時讓不少住戶感到相當不高興,呂藤雄連忙再次放低姿態,一個一個好好道歉。
「可惡,是不是乾脆問老爹好了……」呂藤雄不禁感到相當氣餒,要不是有那個住戶先生沒事找事,他今天當班本來也應該是輕輕鬆鬆沒什麼煩惱。
看著電話,呂藤雄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認命地按下話碼,一接通後,他還沒開口,老爹毫不意外地操著臺語口音大罵,「你是咧衝啥,我低咧吃崩,謀你係咧靠邀逆?」
「不、不是,老爹,我──」
「是咧工蝦米挖高,我聽謀啦!」
「老爹、老──」
「嘟嘟嘟……」
完全沒有懸念地被掛了電話,呂藤雄只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奇怪,明明到職才剛過三個月,還以為漸入佳境,卻突然發生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這根本是在找麻煩吧?
「看來晚上巡邏勤勞一點好了。」呂藤雄在嘴裡嘟噥著,高中畢業沒繼續升學,沒什麼專業技能,只能選擇勞力活,要是現在中途離職的話,就只能重新來過了。
到了晚上十二點,呂藤雄照慣例展開大樓巡邏,幸好這邊樓層設計簡單,就是搭電梯直上直下,不像有些地方還有迴廊,彎彎繞繞,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迷路了。
「六樓看起來沒問題。」拿著手電筒跟紀錄板,呂藤雄一一地寫下紀錄。
正當四周沒有什麼異常,他準備搭電梯下樓時,兩公尺處的電梯門卻突然自動打開,呂藤雄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奇怪,上周不是才剛保養過嗎?廠商是在搞什麼……」
彷彿在回答呂藤雄的問題,電梯門急遽地開關,甚至發出了碰碰的聲響,感覺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拍打,呂藤雄越想越覺得今天真的是諸事不順,內心開始想要飆罵三字經時,小孩子的哭聲卻斷斷續續地傳來,「嗚、嗚……好痛、嗚嗚嗚──」
「誰、誰在那裡?」呂藤雄緊張地拿手電筒胡亂照,原先電力充足的手電筒,不知為何燈光的亮度越變越小,而且走廊上的電燈忽明忽暗,呂藤雄越想越不對勁,心裡受到驚嚇的他,連滾帶跑地衝到另一側的樓梯位置,用著飛噴的速度,想要趕緊回到警衛室內。
「三樓、二樓……」
呂藤雄望著牆上的數字,一邊在心底祈禱自己一定要平安無事,然而,他才稍稍恍神,腳步一個踩空,瞬間從樓梯一路往下翻滾,好巧不巧地就卡在準備往地下室的樓梯轉角。
「呼、呼……」驚魂未定的呂藤雄,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突然覺得好笑起來,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鬼吧?
或許是只差幾步路就可以安全回到警衛室,呂藤雄完全放鬆心情,還沒買宵夜的他,肚子突然飢腸轆轆,木櫃上的小點心映入他的眼簾,像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吸引著他,吞嚥口水,呂藤雄伸手拿了一個巧克力,同時安慰自己,「反正電影那些殭屍片都在吃過期罐頭,沒關係啦!」
拆開包裝,呂藤雄迅速地吞入,抬起頭,一個小孩子卻盤踞在木櫃上,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搶了我的糖果,壞人──」
「什麼、怎麼半夜會有小孩子?」還來不及思索事情的來龍去脈,小孩子已經朝著他飛撲過來,呂藤雄忍不住發出慘叫,「不要、快點走開,哇啊啊啊──」
「喂──那個年輕人呢?我昨天睡覺還是聽到那個該死的哭鬧聲,叫他出來,我要他負責!」下午六點多,住戶先生同樣出現在警衛室前蠻橫地大吼,待在裡頭的老先生不慌不忙地望著他,「他喔?沒做啦!」
「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隨便講幾句就不做啦!這樣我開會的損失找誰啊?」住戶先生忙不迭地吐苦水,但老先生泰然自若,一點都不隨著住戶先生的情緒起舞,或許是自討沒趣,住戶先生沒多說什麼,就悻悻然地走開了。
「你喔,金討厭耶,小毛,不是都在木櫃上擺你卡意欸糖啊餅,實在是喔,有夠愛玩,害我割咩找新人啊啦,幹!」
老爹搖搖頭,對著地下室的方向碎碎念,不過,當然沒人回答他,只是隱隱約約傳來小孩子的嬉笑,還有咖滋咖滋的聲音。
他搖搖頭,然後按下了人力銀行的網頁。
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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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晚上看到電梯門開開關關,還是會忍不住毛起來XD
前陣子旅遊看到大樓往地下室的木櫃上擺了兩個小糖果,一整個覺得超奇怪的,所以就寫了這篇。
之前晚上看到電梯門開開關關,還是會忍不住毛起來XD
前陣子旅遊看到大樓往地下室的木櫃上擺了兩個小糖果,一整個覺得超奇怪的,所以就寫了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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