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流浪貓體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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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下,黃橙色的光芒照射大地,大地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黃橙色,好像在發光似的。那個時候,有家庭主婦忙於回家做飯、有上班族剛剛下班、有學生正在籃球場上打籃球。而坐落在山上的蒲岸中學,教職員室裡有一位男教師和一位大概十三歲的女生。
男教師用十分嚴厲的語氣跟女生說︰「聽好了,愛倫,要是下次再欠交功課的話,就要記缺點!」
面對態度嚴肅的老師,愛倫心裡雖然感到不甘心,可是不敢違逆老師,因此老老實實的回應︰「知道了。」
「那麼,你可以走了。」
「是。」
跟老師告別之後,愛倫一臉不悅的樣子走出教職員室。然後,在圖書館外的走廊上遇到她的同學,那些同學叫住愛倫,其中一個看她的臉色不太好,好奇地問︰「怒氣沖沖的樣子,發生什麼事?」
聞言,愛倫想起那個男教師的樣子,心中的怒氣立刻湧上來。她生氣地說︰「只是忘記帶功課而已,用不著捉我去訓話吧!還說下次再欠交就記我缺點!?真是氣死了!」
那位同學安慰說︰「不要那麼生氣啦,明天是假期,我們一起出去玩!順便陪你散散心,好嗎?」
其他同學一同附和點頭,愛倫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說︰「是你們說的,不要食言啊!我一定帶著你們玩個通宵!」
「是是是,樂意奉陪!」
同樣,跟同學們道別之後,愛倫繼續踏上回家之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穿插著,雖然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仍然感覺有點不甘心。
「喵……」
忽然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吸引了愛倫的目光。她看向旁邊的巷子,發現有一只灰色的小貓咪。可能由於很久沒有吃東西的關係,牠非常非常瘦削,而且毛髮十分骯髒。牠躲在角落發抖,用可憐兮兮的眼光看著愛倫。。
看到小貓咪的愛倫腦內閃來一個主意,她走上前輕而易舉就抓起那只貓咪,然後用手捏牠的脖子和鼻子,又不停拉扯牠的尾巴,有時候更把牠摔到地上。即使貓咪如何痛苦地掙扎也掙脫不了,因為長期沒有進食的牠力氣根本不夠人類強,最後牠只可以發出虛弱的聲音,好像正在求救一樣。
跟痛苦無比的貓咪相反,愛倫可是樂在其中,她一邊拉扯貓咪的尾巴,嘴角一邊向上揚。見到貓咪想要掙脫,她不屑地說︰「哼!區區一只貓還想反抗,動物就該做好自己的本份!」
「哦?被欺壓也是本份嗎?」
身後突如其來傳來一把清澈的聲音使愛倫身軀猛然一震,嚇了一大跳。她回頭一看,有一位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那位少女大概十八歲,擁有一把黑色微卷的長髮,頭上戴有一頂綁著薔薇色絲帶的深棕色帽子,穿著黑色長袖水手服、淺藍色的領帶和淺棕色長靴。
愛倫連忙放開貓咪,貓咪無力地倒在地上。
少女目無表情的說︰「為什麼被欺壓也是牠們的本份呢?」
「嚇?」
少女沒有再重複問題,只是直直地看著愛倫,她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突然,她的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回答︰「我們人類比任何動物高尚多了,牠們當然要聽從我們啦!」
(我干嘛把心聲說出來了!?)愛倫驚訝地心想。
「是這樣嗎?」
「當然!」
聞言,少女只是笑而不語,然後在白色的斜肩袋取出一本書。那本書不是很厚,書的封面沒有任何的文字,整本書是如夜空的黑色。接著,她平靜地問︰「那麼故事要開始了。」
愛倫不解地偏頭,說︰「故事?」
「請問客人的名字是?」
本來愛倫想拒絕回答,不過她的嘴巴又不聽使喚,回答︰「愛倫。」
「是嗎?那麼,你可以叫我說書人。」
(奇怪的傢伙!誰管你叫什麼名字!)
自稱說書人的少女翻開了手上的書本,說︰「今次為客人帶來的故事是『流浪貓體驗記』。」
話畢,愛倫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的景象如麵條似的變得彎彎曲曲,少女的人影漸漸變多重疊。接著,她看到少女溫柔地微笑,用溫柔且清澈的聲音說︰「好好享受今次的故事吧,客人。」
然後,愛倫的眼前進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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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很久,不知過了多少,愛倫覺得身體很沉重,而且耳邊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人群的談話聲、凌亂的腳步聲……她睜開如掛著啞鈴似的眼皮,努力的撐起身子,然後她發現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首先是她的下半身感覺比平日不一樣,四肢著地,像是動物的站姿。接著,她發現眼前的一個巨大的垃圾箱,是平日看的大好幾倍。
愛倫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在一條昏暗的巷子裡,她驚慌地環繞四周,不只是垃圾箱,連在巷子外的汽車和人群也變大了不少。
(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愛倫的腦袋一片混亂,完全不知所措的她,在混亂之中她想起那個自稱說書人的少女。少女的身影已經不在了,愛倫腳步如箭一般飛快地跑出街道。
剛跑出去,便撞上一位蠻肥胖的女士,那位女士驚叫了一聲,再者愛倫聽到一句令她驚訝的話。
「嘩!嚇我一跳!原來是野貓!」
(野貓?)聞言,愛倫像發了瘋一樣奔跑。不一會,她停在一間店舖的落地玻璃前,玻璃反映出她的身影,愛倫瞬間傻眼了。
因為玻璃反映著,一只貓咪的身影。
(為、為什麼?)愛倫的眼睛睜大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心想︰(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喂!快點趕牠走!這樣會影響客人的!」
「是、是的!」
愛倫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有一個青年拿著掃把向自己的方向走去,她心感恐懼的退後幾步。然後,這個青年開始用掃把揮向愛倫,幸好她及時跳開,未有被掃把打中。
「快點走啦!臭貓咪!」青年一臉嫌惡地看著眼前的貓咪,一邊亂揮手上的掃把。愛倫心感不妙,馬上落荒而逃。離開之時她聽到身後的青年低聲說︰「真是的!最近好像變多野貓呢!真夠麻煩的!」
被青年趕走的愛倫無助地在街道上漫步,一個又一個人從她的身邊經過,有人對她投以同情憐憫的目光,亦有人對她投以嫌惡憎恨的目光,不過愛倫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們。腦裡只想著,自己竟然會有變成貓咪的一天,連做夢都沒有想過。
無論怎麼想,愛倫都覺得這個叫說書人的傢伙是最大嫌疑。
「一定是那個女人搞的鬼!」此時,愛倫驚覺自己說的話全都變成喵喵的叫聲,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是一隻貓咪。
天色漸漸變黑,繁星在頭上一閃一閃的發亮,彎彎的月亮小姐漸漸從雲霧中探頭出來,淡淡的銀色照射大地上。
愛倫沮喪地在街上漫步,經過餐廳時,她聞到香氣撲鼻的食物香味。那時,愛倫的肚子咕咕作響,然後她開始想念家裡的父母。
每天傍晚回到家都會聞到一陣美味的飯香,然後就是迎來的是母親和父親的笑臉,就這樣幸福的坐在一起吃晚餐。可是現在她這個身姿,就算能夠回到家,父母也不會認得出她吧。
「嘩!好可愛的貓咪!」
突然傳來一把稚嫩的聲音,愛倫抬起頭一看,是一個大概十歲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看著她不解地偏頭,說︰「不過好像有點沒精神呢,是因為肚子餓嗎?」
(是餓得快要死了。)愛倫無奈地心想。
接著,那個女孩子從她印有音符圖案的袋子裡拿出一個麵包,把拆開袋子,將麵包放到愛倫面前,說︰「給你吃!」
聞言,愛倫雙眼立刻發光,並且馬上撲上眼前的麵包。雖然只是普通的麵包,可是愛倫卻覺得這是世界最好吃的麵包。
「嘻嘻!看來好開心呢!」小女孩臉上浮起甜美和天真的笑容,而愛倫依然津津有味的吃著麵包。就這樣,一人一貓停在路邊,小女孩開心地看著貓咪,貓咪開心地吃著麵包。
麵包很快就被愛倫吃完了,肚子也不再咕咕作響了。小女孩高興地說︰「吃飽了嗎?」
「吃飽了!謝謝!」愛倫是這樣說,不過說話仍然是變成喵喵話。
小女孩好像聽懂似的,笑說︰「現在看起來精神多了!太好了!」之後伸手去摸愛倫的小腦袋,愛倫也沒有覺得特別討厭,反而覺得這樣很舒服,因此任由小女孩的行為。
「嘻嘻!真是可愛!」
「喵!」
「呀!」小女孩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地站起身來,跟愛倫說︰「我現在要去學鋼琴!我不能跟你玩了!對不起!」
「沒關係,謝謝你啦!」愛倫不在乎的說道。
小女孩跟愛倫道別後,匆匆忙忙地跑掉了,愛倫在小女孩離開之前聽到她低聲說︰「又要被奏老師說教了!真是的!」
目送小女孩的背影,直至對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愛倫再度踏上孤單一人之路,愛倫無助地嘆了一口氣,肚子已經不餓了,現在的第二個問題是睡覺的地方。
平日她吃完晚飯之後,總是在她的房間裡,那張大大的、軟綿綿的床上滾來滾去。但是現在不要說是床,連一個舒服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愛倫漫步到一個公園,她決定在這個公園裡的長椅上睡覺了。
(好,今天先在這裡睡覺吧。)
可是,現實並不如她所願,當她想要睡覺之時,有一隻野貓朝她的方向走來。
「唔?」
原本打算睡覺的愛倫抬起頭,發現這一隻都一臉兇惡的樣子,上身壓低,發出「嘶嘶」聲,準備要攻撃的樣子。愛倫見狀,立刻站起來,驚慌地看著眼前的貓咪。之後那只貓咪伸出爪子,向她撲了上去。愛倫迅速地跳出躲過了攻擊,再者她趁對方未有下一步攻擊時飛快的逃走了。
那只貓咪看來只是單純想要愛倫睡覺的位置,所以一看到愛倫逃走了,牠沒有打算追上去。
成功逃離魔掌的愛倫再次回到街上,她心想︰(唉!怎麼會那麼倒霉呀!連睡個覺都不行!)她沮喪地低下頭,(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街上的人群逐漸減少,比起剛才熱鬧的城市,現在變得冷清多了。月亮依然在天上的星河航行,散發的銀色光芒照耀大地,銀色的光線同樣落在愛倫的身上,瘦削的身姿在街上無助地行走。
「哎呀!在這邊有一只那麼可愛的貓咪呢!」
愛倫面前的去路被擋住了,抬頭一看是一個跟愛倫相若的女生。那個女生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跟她微笑,說︰「小貓咪,可以跟姐姐玩一下嗎?」
看到那個女生的笑臉,愛倫感覺有一陣寒風在背後吹過。當下的她決定要逃跑,可是在她轉身想走之際,那個女生一手抓住她的尾巴,愛倫吃痛地尖叫起來,那個女生卻一點也不在乎的笑起來。
「真是的!姐姐只是想找你一起玩一下而已!為什麼要逃跑呢?」那個女生一把將愛倫摔在地上,她笑瞇瞇的說︰「來來來,一起玩吧!」
(我才不要!)愛倫不停掙扎反抗,想要掙脫女生的魔掌。
見到愛倫持續的掙扎,女生的耐性也漸漸磨滅了。
「真是的!區區一只野貓還想反抗,動物就該做好自己的本份!」女生一臉嫌惡的表情,用力地扯愛倫的尾巴。
(什麼我的本份!為什麼我要被你欺負不可啊!)
彷彿是聽到愛倫的心聲,女生說︰「我們人類比任何動物高尚多了,你當然要聽從我啦!給我乖一點!臭野貓!」
那個女生抓住愛倫,除了用力地扯尾巴之外,還不停拉扯鬍子、手、腳,有時會用力地踢她的肚子,有時更將她掉在地上。愛倫只是感覺身體上無比的疼痛,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被欺負,更不明白為什麼這是她的本份。難道就是因為她是人類,自己是野貓嗎?
不一會,那個女生放開了愛倫,愛倫無力地躺在地上。那時,女生從她的書包掏出一把?刀,喜孜孜的說︰「今次要如何玩呢?切尾巴還是肚子?」
聞言,愛倫心感不妙,想要逃走,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嗯嗯!決定了!就切掉尾巴吧!」
愛倫眼見女生拿著?刀一步一步的靠近,心想︰(今次死定了。)然後女生舉起?刀,愛倫也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不一會,痛楚並沒有來臨,愛倫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位黑色微卷的長髮的少女,她蹲著看著愛倫。眼前沒有拿著?刀的女生、沒有月亮、沒有繁星,是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
「客人,你沒事吧?」說書人一臉擔憂地問道。
突然出現的那個少女正是說書人,愛倫見狀,連忙爬起來,大叫︰「是你!!」然後她驚覺自己的說話沒有變成喵喵叫,而是正常的人話了。
說書人微笑,說︰「客人對今次的故事體驗感覺如何呢?」
愛倫生氣地說︰「什麼故事體驗啊!我差點死點呢!為什麼我非要被欺負不可啊!」
「因為你是動物喔。」
愛倫錯愕地張大嘴巴,「什麼?」
「我們人類比任何動物高尚多了,牠們當然要聽從我們啦!」說書人模仿愛倫的口吻這樣說,之後問︰「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嗎?那麼,你既然是貓咪,當然要被欺壓,因為這是你的本份嘛。」被她這樣一說,愛倫感覺非常尷尬,無言以對。說書人繼續說︰「人類的確比其他動物都要不同,因為我們懂得思考,懂得道德。可是如果這樣我們就可以恃勢凌弱,我們跟禽獸有何分別呢?」
愛倫的腦海內浮現剛才被她欺壓的貓咪,心感歉意。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對待動物就是心情好的時候逗一逗,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踢一腳、踩一下。而且一直以來並沒有人制止她的行為,所以她也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何不當。但是現在,想起之前被她欺負過的動物,她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分了。
愛倫低下頭,說︰「對不起。」
說書人溫柔地微笑,說︰「你不用向我道歉,以後知道該怎麼對待動物了吧?」見愛倫點了點頭,說書人也滿意地點頭,說︰「好了,今天的故事到此為止了。感謝客人觀看今次的故事,希望客人滿意這個故事。」
說書人說完的一瞬間,俊介看到眼前的人影變得扭曲,然後頭腦一陣暈眩,感覺很睏。不知不覺他睡覺了,眼前一片漆黑。
「愛倫,有機會再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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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愛倫!你沒事吧?」
聞聲,愛倫睜開眼睛,眼前有一男一女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他們是愛倫的同班同學。愛倫揉一揉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家附近公園的長椅上。
女生見到愛倫醒過來,安心地呼了一口氣,說︰「真是的!剛剛不停叫你,你都沒有醒過來,我還擔心要不要叫救護車呢!」
男生附和的點頭,說︰「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睡在這種地方呢?」然而,愛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回應的是一片沉默。男生和女生互看一眼,男生不解地叫︰「喂!愛倫!你真的沒事吧?」
「嗚嗚!!」忽然,愛倫一把抱住了女生,哭著說︰「變回人類真是太好了!!嗚嗚……」
「什麼?喂?愛倫,你怎麼了?」被抱住的女生一頭霧水,不過愛倫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抱住她哭泣。
同時,在愛倫正在哭泣和兩位同學對此一頭霧水的時候,一位少女站在公園裡的暗處,少女的手上有一只灰色的小貓咪正在她的懷裡打滾。
少女摸著牠的小腦袋,笑言︰「看來你已經精神多了。」
宛如聽得懂一樣,貓咪一臉高興地回應︰「喵!」
「要不要來我的家,反正我的家人也挺喜歡貓的。」
「喵!」
「呵呵。」說書人喃喃自語︰「不知道下次是怎樣的客人呢?真是期待呢!」
然後,少女和貓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THEEND
2015年9月22日
某善的話︰
嘟嘟嚕!大家好!我是善影!
沒想到下一篇『說書人』那麼快就出爐了,說起動物,最近跟朋友聊起關於動物的事情,當時跟那位朋友聊起是關於我以前養過的倉鼠,我跟他說當初栗米(倉鼠)死的時候,我可是哭了兩天。然後這位朋友呢,說︰「就只是一只動物而已,哭什麼啊!」當下我沉默了。雖然是動物,但是也該尊重一下吧。嘛,以上純屬發發牢騷而已,希望大家別在意啊!(苦笑)
用故事教訓小屁孩真爽!(X)希望大家好好尊重動物啊!
最近上學都蠻順利的,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呢!現在正在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更新!XD快要到鋼琴考試了,好緊張啊!(10月7日考試)希望可以順順利利啦!
那麼,今天到此為止,下次見!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