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被窩裡動了動,本能地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
奇怪……床上有其他的東西嗎?
還有什麼東西壓在腰上……
越想越覺得可疑的零,倏地睜開眼睛,她火焰色的眸子正好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異色眼瞳。
雖然很想直接叫出來,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呈現半傻住的狀態。
?呵呵呵呵,怎麼了嗎??
骸興味盎然的看著那雙瞪大的赤金色眼睛。
他很喜歡零的眼睛,那種特殊的色澤就好像是火焰就在她眼中燃燒一般。
而零的反應也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零除了不耐煩之外的表情。
?……現在幾點了??
這是零在回過神來問的第一個問題。
這點倒是讓骸有些不滿意,他還以為零會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樣的話。
?已經快中午了喔!呵呵呵,是我把妳帶回來的呢!妳不答謝我一下嗎??
本來是想要刺激零的骸,很快地就發現他並沒有達到他原本的目的。
零總是讓他意外呢!
只見零拿開他環住她的腰的手,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接著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閃躲,而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的看著他說道:
?唔,謝謝你特地帶我回來,骸。?
忽略掉有些微紅的耳朵,她揚起一個輕淺,但又不失溫暖的笑容,雖然說笑容裡包含著的基本上是困窘跟苦笑。
不管怎樣,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很難不感到害羞。
而且不得不說一醒來身邊就睡了個男人的衝擊真的很大,她差點要以為她是酒後亂性了。
不過她還是有印象在她睡著前有人將她抱起來的事實。
骸在看到零的笑容之後很明顯的呆愣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相當難得的東西了,他這麼覺得。
?只是之後別再過來了,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零收起笑容,換上了極為凝重的表情。
?庫呼呼,就算妳知道這裡有那種東西還是要繼續住在這裡嗎??
其實骸也不知道那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只是本能的感覺得到而已。
?不,我不能離開,這大概是家族對我的桎梏。?
這是連零也無法說清楚的預感。
她總覺得要是她突然有了什麼動靜,接下來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她下了床,開始找著替換的制服。
就算已經要中午了,但是她已經兩天沒去學校了,今天一定要去。
?呵呵呵,所以我才要復仇啊!?
骸瞇起眼睛開始欣賞零的背影,但是這句話裡有多少惡意的成分他自己知道。
?只要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隨便你想怎樣吧。?
零完全沒有要制止骸的打算。
比較重要的是他們有沒有遵守跟她的約定。
不然那時她保他們幾個不用被關就白費了。
她拍了拍骸的肩膀接著道:
?只要別搞得又把你們自己關起來,你們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管。?
安分地讓零碰觸自己,骸難得的沒再多說些什麼。
?我要去洗澡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揮了揮手,零直接趕人,然後就走出房間到隔壁的小浴室。
被留在房間內的骸喃喃自語:
?這就是『秩序』嗎?還真是搞不懂呢!有時我真的搞不清楚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骸難得的迷惘。
難道他一直希望有人制止他不要復仇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他很清楚黑手黨是多麼的醜陋……
但是內心的那份失落又是什麼?
當零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時,就沒看到骸的身影了。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樣比較好。
快點離開這間房子才是明智之舉。
零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書包便出了門往並盛中學走去。
她一到班上就造成了不小的騷動,就連阿綱、獄寺還有山本都湊了過來追問著她為何兩天沒來上學。
?嘛,我感冒了。?
她用這句話敷衍過去。
?那……零妳已經不要緊了嗎??
阿綱看起來似乎還有些擔心。
?蠢女人,妳也太虛弱了吧?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獄寺也來湊了過來,不過聽得出來他的關心之意。
?對啊!零妳太輕了啦!應該要多吃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會扯到那裡的山本被零白了一眼。
?小零,妳這幾天沒來上學,這是上課的筆記。?
京子也跑來關切,甚至拿出她的筆記要給零。
?我已經沒事了啦!不過就是個小感冒而已。?
不好意思拒絕京子,零還是收下那份筆記。
一一的應付完大家的關心,零老樣子的拿出漫畫來過完接下來半天的課程。
至於放學時為何她會跟阿綱他們一起走回家這她就完全不清楚了。
只能說是剛好同個方向吧……
?嘿,這不是很好嗎?你爸爸他要回來了。?
山本說道。
他們似乎是聊到了阿綱父親的事。
?等他一到家,我就馬上向他問安!?
獄寺的白癡發言。
他以為他是哪個朝代的人啊?
?不用啦!那種任性的傢伙就算了……?
阿綱一直不停地吐槽自己的父親。
看來他對自己的父親怨念挺深的。
?任性??
零很適時的配合話題插話。
?他從以前做的跟說的都很誇張……?
阿綱回想道。
說是他爸爸告訴他說,自己在世界各地的工地負責指揮交通……
?……這是男人的浪漫??
零完全不能理解。
?小時候我是不懂啦!不過現在想想真的很奇怪……這樣的父親如今又突然跑回來……?
阿綱似乎心情有些低落。
?話說……零的父母又是怎麼樣呢?好像從來沒聽妳提起過。?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轉移話題,山本突然這麼問。
而他這麼一問,所有人都一致地看向她。
?對耶!零好像都沒有提過自己的事。?
阿綱也附和著。
?你們家的人眼睛都是這種顏色嗎??
總覺得獄寺這個問題應該是想問很久了,看他那副期待的模樣。
只是他們的問題,沒有一個是零能回答的出來的。
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來附身在這個身體吧?!
?呃……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去世了……?
零知道這麼說只會讓氣氛更沉重,但是沒辦法,這還真的是事實。
?……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呢……?
山本摳了摳自己的臉。
氣氛現在非常的凝重。
?所以零現在是自己一個人住嗎?應該很辛苦吧??
阿綱好像把她想成了孤苦無依的小孩了。
難道他忘了她是從義大利來的轉學生嗎?
?其實還好……家族裡有定時匯錢過來。?
零開始擔心他們會問一些太深入的問題。
這個身體的記憶雖然有一些她知道,但並不是全部。
有些事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們家族本部應該也是在義大利吧?只有妳一個人到日本來嗎??
天才獄寺馬上就問到了重點了。
這她也不知道啊!
雖然她有想過舅舅要她來這裡就讀並盛中學,其中肯定有什麼陰謀。
但是她並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哎——獄寺你問太多了啦!?
也許是看到零那為難的表情,山本很適時的出聲打圓場。
這時獄寺才發現到自己似乎真的問太多了,最後默默的不再多說什麼,本來他身為彭哥列家族的人過問其他家族的事就是一件不對的事。
現場除了阿綱之外沒有人知道零是薩里克家族的四十代的首領,也不知道她就是傳說中的『秩序』。
阿綱這時也意識到零照理說是不能與他們過度接近的道理。
所有人的臉色都帶有凝重。
氣氛變的低沉了起來。
?嗯——不如我們去玩吧!?
山本又再一次打破沉默。
?呃??
阿綱對山本的提議感到訝異。
?說的好!棒球狂!就這麼辦吧!十代首領、蠢女人!?
獄寺一見到氣氛有所轉機,趕緊再接再厲的想要彌補他讓氣氛變差的過錯。
?呃……我就不用了……?
零委婉地想要拒絕。
她記得她還有很多本漫畫還沒看。
?說這什麼話,零就一起去吧!明天可是假日啊!?
山本開始半推半就的要零加入他們的活動。
?就是啊!偶爾也該放鬆一下吧!?
獄寺也跟著推銷。
?是啊!零,大家都是朋友,就一起去吧!?
阿綱試圖想要說服零。
不過零聽出了他的話中話,意思是說零跟著他們是以朋友的身分跟家族無關。
但是零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家族的,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待在家看漫畫而已……
?就是說嘛!我明天會帶壽司喔!就讓大家分著吃吧!?
山本使出食物誘拐政策。
這招真的高招,山本似乎自從知道了零很喜歡他們家的壽司之後就經常使出這招殺手鐧。
?好吧……?
零終於鬆口。
就當成是為了免費壽司而外出吧。
?太好了!?
阿綱顯得很高興。
?對了,既然明天是假日,不如把大家都找來!?
山本提議著。
?你可別把笨蛋也找來!?
獄寺吐槽。
不過這點零也同意。
?那就約早上10點喔!?
沒把獄寺說的話放在心上,山本顧自顧的繼續說。
?知道了。?
零點了點頭。
到了隔天,零很隨便的挑了件長褲和T恤穿上並戴上一頂鴨舌帽便出門到約定好的地方跟他們會合。
才剛到那裡果然就看到拎著便當盒的山本跟坐在他肩膀上的里包恩,旁邊則是還站著阿綱、獄寺、京子跟小春,再往底下看有一平、藍波還有風太。
這是什麼大陣仗啊……
零開始有點後悔答應他們了。
不過看阿綱一直偷偷瞄著京子,看來他應該挺開心的。
?沒想到妳會答應要一起出來,赤羽零。?
里包恩所指的應該是身分的事。
?一切都是為了壽司。?
零相當坦然地說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如果不是壽司,她才不想浪費看漫畫的時間和阿綱他們外出。
接下來他們玩樂的過程基本上還算是和平,這麼和平還真是讓零有些不習慣。
她已經潛意識的認為和阿綱外出肯定會遇上大麻煩了,又或者其實只是大麻煩尚未出現。
之後不知是因為她恍神錯過了什麼還是怎樣,一時不察就被京子和小春拉去服飾店,說是要幫她挑選新衣服,而阿綱他們則是在店內當作是歇息等待著京子跟小春幫她挑衣服。
起因似乎是因為小春覺得她穿得太過樸素,京子也跟著附和,於是就成了現在的局面。
?小零穿這件好適合!?
京子看著從更衣室出來的零讚嘆。
?好可愛喔!小春好羨慕!?
小春的眼睛已經放出了興奮的閃光。
?唔……是嗎??
零也些扭捏不安的揪著身上的衣服。
那是削肩的長版米黃色上衣,衣襬的部分有著一層層的荷葉邊,底下則是穿著墨綠色的七分褲。
被所有人盯著看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還不錯。?
這已經算是獄寺最高的讚美,微微紅著臉,眼睛完全不敢直視零。
?零穿起來真的很適合呢!?
阿綱倒是相當直率的稱讚著。
一平則是說著讓人聽不太懂的話,不過零知道他也是在稱讚自己。
?零姊姊好可愛喔!?
風太單純的讚美。
?總算看起來符合妳的年紀了。?
里包恩的這句話讓零有些無語。
難道T恤加長褲就不符合她的年紀了?
?我看乾脆就讓零換上這套吧!?
山本又少根筋的出了主意。
當下直接少數服從多數,零的反對聲徹底的被無視了。
於是她只好認命的付了錢然後穿著他們一致推薦的衣服跟著他們繼續在並盛商圈『遊玩』。
雖然藍波經常搞失蹤讓阿綱忙的焦頭爛耳,不過基本上還算是挺開心的。
只能說阿綱這個保母挺辛苦的……
中午的時候,他們找了地方坐下休息吃著山本帶來的壽司。
本來應該就是這麼和平的,然而就如零所想的,和阿綱在一起不會沒有遇上麻煩,只是麻煩尚未出現。
果然才開飯沒多久遠方的大樓就傳來類似爆炸的聲響——
一名有著褐色頭髮藍色眼睛的少年忽然從天而降撞在阿綱的身上。
不得不說阿綱真的天生帶衰,那個少年誰不撞就正好撞在阿綱身上。
這大概就是主角的宿命吧。
?對……對不起!?
那名少年趕緊起身跟阿綱道歉。
只是在他看到阿綱時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零看著少年的反應,不排除那名少年認識阿綱的可能性。
而這時另一個有著銀色長髮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喂喂喂!怎麼?這裡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誰敢阻攔我就宰了他!?
吵死人的大嗓門,他是怕有人沒聽見他說的話嗎?
零下意識地摸向她配在腰間的短刀。
自從之前遇到混混那次她就一直不離身的帶著,剛剛在換衣服時她也把皮帶換到了這件新褲子上。
只是長版的衣服有點麻煩,她沒辦法很快速地抽出刀子。
?啊啊??
獄寺跟山本的表情也認真起來。
只有阿綱還處於狀況外。
?暴風雨前的預感!?
里包恩一臉若有所思。
?……?
零雖然覺得那個銀髮的男人很眼熟,但是她已經忘了那個男人叫什麼。
只有印象中是『史』什麼的,很長的名字。
?S?史庫瓦羅……?
臉色十分凝重,里包恩沉吟道。
或許是發現了阿綱他們的視線,那個長毛男人露出了個好戰的笑容,大聲地道:
?喂喂喂!誰敢礙事我就把他給砍了!?
?哇!這個人是誰啊!這下事情嚴重啦!?
阿綱一臉恐慌,完全沒想到在和平的日本居然也能遇上這有如恐怖攻擊一樣的情景。
京子也是臉色發白,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恐懼。
?女孩跟小孩快去避難!?
里包恩推著京子說道。
?里包恩……?
儘管這樣被里包恩催促,但京子還是放不太下心來丟下阿綱他們。
?……小春呢??
零發現原本還跟他們一起用餐的小春這時卻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小春說她去洗手間,可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京子被這麼一提醒,也驚慌的左顧右盼著看能不能找到小春的身影,臉上盡是一片擔憂。
零看了看現在的情況,發現到阿綱那邊似乎也混亂了起來,便推了推京子的肩膀道:
?京子,妳先帶著一平還有藍波去避難,我會找到小春的。?
?可……可是……小零妳……?
京子抱起藍波和一平,只是很顯然的對零的決定並不能放心。
?我沒問題的,一定會找到小春的。?
有了零的保證,京子也只能一步三回頭趕緊跑離鬧事的中心點。
?赤羽零,妳打算做什麼??
里包恩壓低了帽沿,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找到小春,然後逃難。?
零望了眼周圍,盡是些逃難的民眾,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要找到小春看來有點困難。
?我還以為妳是要作為阿綱的朋友留在這裡呢。?
里包恩說道。
?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微微地瞇起雙眼,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並非是不想要幫助阿綱,只是在知道她的身分之後,她很清楚,自己並不該留在這裡淌這渾水。
她的身分如果被發現說不定反而會給阿綱帶來麻煩。
既然都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傷害他們了,自然是不會想要給他們造成麻煩。
只是……那個長毛的男人,以現在阿綱他們的實力恐怕沒辦法對付。
估計里包恩也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想要多增加的戰力。
但就算加上她一個戰力,以她現在連冰結之力都掌控不好的現狀,應該是也不會得到更好的結果。
?不,妳的顧慮是正確的,秩序在這裡出現若是被發現會很麻煩。?
應該是察覺到了零的心思,里包恩也報以認同的態度。
?這點我很清楚。?
所以她絕對不會留在這裡。
由於光是在原地張望也沒辦法找到小春,於是零只好循著指標找起最近的洗手間,這樣遇上小春的機率應該會大一些。
為了以防萬一,零拔出了腰間的短刀,緊握在手心中,這麼做也令她安心許多。
但在不停逃竄的民眾中要找到小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零快步沿著商店街的小巷中尋找著小春的身影。
當然不排除小春已經順利避難了,但畢竟零已經答應了京子會找到小春,就還是盡自己所能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然而就在零正要轉到另外一個路口時,突然就是一陣煙霧瀰漫,一道凜冽的殺意朝著自己劈下。
零反射性的用短刀一擋,隨即心道不妙。
明明她應該是已經離阿綱他們有段距離了,也刻意繞著他們周圍的隱密的街道走沒想到居然也能遇上。
因為她不斷分神搜尋著小春,因而沒注意到騷動的聲響在何處。
?去死吧!小鬼!我已經玩膩了躲貓貓了!?
熟悉的大嗓門,零立刻就知道自己這是遇上攻擊阿綱他們的敵人了。
當煙霧散去之後,長毛男人看清了零的模樣,明顯的一愣,由於煙霧的關係,男人把她當成是阿綱他們了。
而零則是神色一凜,往後退了一大步。
路口的不遠處就是阿綱及剛剛撞在阿綱身上的少年,兩個人的模樣都十分狼狽,從阿綱赤裸的上半身看來應該是使用過死氣彈了,手裡還拿著一盒戒指,那應該就是這個長毛男人要找的東西。
至於不見山本和獄寺的身影,估計是已經被打趴了。
零忍不住在內心咋舌,明明都已經刻意避開了,這樣都能撞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零!?
阿綱在看見零的身影從瀰漫的煙霧中顯現出來後,忍不住緊張地大喊出聲。
這已經不是零的一次想揍阿綱了,若要說誰是最常坑她的,她一定會說是阿綱無誤。
他這麼一喊就證明了零跟他們是有關係的。
長毛男人說不定會認為零是他們的幫手之類的。
畢竟這時機太過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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