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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喘不過氣——即使如此,榛名仍全速邁步奔跑。
沉重並踏響鋼鐵門板的每一步,都隨著前進越加輕盈。
是因為艤裝與過重主砲逐一分解為光粒消失?
想必不是那種現實理由。
「——!」
榛名跳了起來,向眼前同樣發覺她而伸出雙手的人飛身撲抱——接住飛撲的「他」猶如跳交際舞般,熟捻地將衝力隨著迴轉動作全數化解。榛名身上的殘餘光粒也以兩人為中心向週邊灑散,令她一直尋找的面容更加明晰。
「提督!」
「真難得,榛名上次主動抱上來是改二還是遞戒指時的事?」
「提督、提督……!」
「?」
說著玩笑話的提督發覺不對勁。
平常的榛名這時候應該會臉紅害羞的逃開才對,而不是雙手緊緊環抱不讓自己逃走。
說實話,肋骨有點危險。
餘光消散,周遭重返昏暗。提督彈下響指打開夜燈,手貼臉頰扶起榛名深埋懷中的臉蛋。
「嗯?是哪個混蛋弄哭我家女神?看我不出動鎮守府全戰力滅了他!」
「那麼,混蛋提督是希望從自己的哪個部位開始下手?」
「嗚喔!加、加賀小姐,神出鬼沒的對我心臟可不好。」
「那是我的臺詞。」
不知何時出現於提督側後的加賀,以比平時更加冰冷的眼神近身緊緊勾起提督手臂。
「請問……為什麼要像押解犯人一樣架住我左臂?」
「請您捫心自問。」
「……?嗯?」
一臉呆樣搞不清狀況的提督感覺衣角被拉而轉看後頭。
低著臉蛋欲言又止的大鳳,離著半步距離緊緊捏著軍服下擺。
「有什麼事嗎?大鳳。」
「那個,提督……請您……待在……我……」
越說越小聲越是低下頭隱藏表情,再加上瑟縮顫抖的雙肩,大鳳簡直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惹人疼惜。
「我不就在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嗯嗚……!」
點頭回應的大鳳注意到提督盯著來的關切眼神;忽然覺得臉頰發燙的她想躲開視線,但週邊又找不到掩護,只好貼上提督背部藏入死角。
「現在是怎——喔嗚!」
正苦於三方夾擊無法動彈的提督——沒防備的右側腹突然一記衝擊。
「怎、怎麼了,利根?又看了恐怖電影?」
「吾輩可不是小孩子!怎會因那種東西——」
「我~好~恨~啊~~~~!」
眼前特寫的蒼白臉孔吐著舌頭,輪廓發黑的雙眼只看得到眼白。
「……呀啊啊啊啊—————————————!!」
「北上大人快停下!軍服都快被利根扯破了!」
「啊哈哈,你活該。」
關掉手中照著臉的探照燈,北上大人愉悅地旁觀提督被驚慌失措的利根亂抓緊抱的慘樣。
「利根!沒事的!冷靜點,深呼吸……對,順便把眼淚擦擦。」
「吾、吾輩才沒有哭!」
「……就當這樣吧。」
「吾輩才沒有哭!才沒有哭!」
「是~是~」
雖說身為正統紳士的提督當然帶著手帕,但礙於行動不便也只好任由哭鼻子的利根使用上衣抹臉。
動彈不得的提督,看著笑開懷的北上大人開始自暴自棄。
「北上大人不來一下嗎?」
「真學不會教訓呢。雖然事後收屍很麻煩,但提督不怕大井親那十門五十發酸素魚雷的話,我也是可以抱抱你喔。」
「……還請放過,拜託。」
「啊哈哈,當.然.不.行——雖然想這麼說啦,不過也沒有我能介入的餘地。」
被這樣一說,提督看了看前(榛名)後(大鳳)左(加賀)右(利根),現在也只剩隻右臂能動。
接著,他便以右手動作颯爽的撥了瀏海:
「唔嗯,如此受歡迎的我真是罪惡啊。」
除了榛名外的大夥看了看彼此,然後一臉殘念的嘆氣並從提督身邊退開。
「……你少噁了!」x4
「嗚呃!妳們幾個明明知道是玩笑話,有必要這樣捅我刀嗎?至少說些場面話敷衍下啊!」
「太噁心了,不要。」x4
「啊呸噓!」
心靈深受致命一擊的提督,發出小嘍囉被爆殺常發出的怪異叫聲,接著雙腿軟腳倒下——
「沒問題的。」
支撐住提督的,是仍然依靠在他胸前的榛名!
緩緩抬起臉蛋、微微歪傾展現出完美微笑,榛名以甜美的聲音如此宣言:
「提督有我就夠了,對吧?」
「………」
「有我就夠了,對吧?」
「……!」
「就夠了……對吧?」
「……誠如妳所說,我的女神。」
被榛名那快哭出來的難過表情哀求,有誰能夠拒絕的了?
嗯,沒錯。
絕對不是迫於隨著問句縮短而跟著縮緊環抱遽增的肋骨壓力!
提督幫自己找好臺階下——不過其他人可不打算這樣就放過他。
「喔呴~身為提督說這種話好嗎?」
「這可是嚴重的問題發言。」
「提督……大鳳沒法滿足您的期待是嗎?」
「吾輩、吾輩幫不上忙嗎?」
「妳們幾個……太惡劣了吧?」
「這是我們的特權!」x4
捉弄陷入左右為難的提督,大夥都難掩嘴角上揚。
但這份笑容,在下一瞬間就變了質。
榛名忽然鬆手,提督失去支撐雖沒跌倒卻也倒退幾步——黑暗之中隱隱閃動的深紅與湛藍光芒,迅速雙雙移動到提督左右扶著。
「喔喔?謝了。」
對援護感謝同時,提督注意到兩人傳來的微微顫動。
「poi?提督先生,不需要夕立poi?」
金絲長髮在夜燈下反射燦光、總是上翹的髮耳此時卻無力下垂,夕立近血紅色的雙瞳懷著不安緊緊盯著提督。
「………(淚)」
仔細梳理紮成三股辮的漂亮黑髮上頭,髮耳與夕立同樣沒什麼精神。時雨澄淨海色的雙瞳就快滴出水似地不敢眨動,微微向上窺視。
「唉,不需要……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嘛,傻孩子。」
「「!」」
垂喪的髮耳瞬間恢復元氣上下跳動。夕立和時雨隨即展現笑容,對著提督摸頭安撫的手掌撒嬌磨蹭。
「提~督!」x5
「噫!?」
明明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那5.0聲道的呼喚卻令提督冷汗狂飆。
「大、大夥怎麼了?笑容上完全只有殺意啊……!」
克制了本能上想逃跑的雙腿,不過提督卻藏不住聲音顫抖。
散發強大威壓的第一艦隊,其旗艦榛名向前跨近一步,展露燦爛笑容:
「提督,你和驅逐艦的孩子獨處密室在做什麼?在做什麼呢?是在……作什麼事呢?」
「為、為什麼要問三次?」
「因為很重要呀。根據回答,將會決定提督的下場呢……」
和越漸冰冷的語氣完全對不上的溫和解釋(威脅),其餘四人只表示認同的點了頭。
「太狡猾了poi!」
「——!(認真)」
見到主人(提督)被壓制,忠誠信賴的雙犬CP立即挺身上前……雖然她們的身高恐怕得疊肩車才能夠完全護住提督。
「夕立們也想被摸頭poi!被抱抱poi!被摸肚肚poi!然後粘著撒嬌poi!明明就是夕立們先找到提督的poi!」
「——!(點頭)」
獲得關鍵情報,第一艦隊宛如要在憲兵來到前先將提督凌遲處死的強烈威壓開始消退……不過細心入微的榛名則注意到其他方面,逼近提督眼前。
「提督……『摸肚肚』是怎麼回事?」
「不,我還沒——」
「還沒的意思是接下來有這打算嗎?」
「耶?那個、我——」
「那麼也來摸榛名的肚肚啊!」
「榛名妳冷靜點聽我說完!」
「我很冷靜!所以——」
「那就先等下!」
提督急忙阻止榛名想拉出上衣下擺露肚子的雙手,可是——
「夕立也要摸肚肚poi!」
「——!(撲抱)」
「妳們兩個先等等!等下再說!」
「提督果然有這打算!那麼就由榛名先——」
「都快給我停下!!」
被夕立時雨不分情況的亂入,提督和榛名的衣服拉扯戰持續僵持不下。另一方面,恢復理智的其餘人……依舊採取旁觀主義的北上大人,拉著對摸肚肚很有興趣也想湊熱鬧的利根;查看輔助介面視窗發現什麼的大鳳醬,急忙告知頭痛似乎惡化而眉頭緊皺的加賀小姐。
看到視窗上頭快速倒數歸零的六位數字,加賀放棄似地深深嘆氣,接著指揮大夥讓開條路——
「提~~~~~~~~~~~~~督!」
拖著長音的物體如暴風般穿過加賀等人直往混戰的中心人物撲去。
「笨蛋!快停——」
發現太晚的提督來不及做出像榛名撲抱時的防範對策,便被正宗本家的空中三迴旋飛撲撞倒滾翻好幾圈遠。
「提督提督提督!是真正的提督desu~」
「好……痛!都跟妳說過幾次這樣很危險!金剛!」
「問題nothing,因為提督會護著我desu!」
「妳也為遭受直擊的我想想啊!」
「嗯~那給提督一些Love的獎勵!」
啊啊,最麻煩的傢伙來了。
仍處於撲倒躺地狀態的提督,手按著金剛前額死命抵擋她的熱情攻勢。
「不需要!別貼上來!別磨蹭!別——」
提督臉色忽轉認真,撩起金剛的幾絲秀髮貼近臉邊。
「Wow~提督好大膽!」
「……有高速修補劑的味道。」
「呼~~呼~~!」
停下攻勢坐起身(依舊壓著提督)的金剛眼神飄移,別開視線吹起無聲口哨。
說起來,先前挺身承受砲火而小破的金剛,現在卻是完完全全的無損狀態。
「大規模作戰才完畢沒多久,不是指示說要節省資源和水桶?」
「But~服儀不整的模樣可不想被提督看到…啊,不過在提督床上就沒關係desu!」
「金剛,妳這是性騷擾。」
「BU~~提督的腦袋還是與裝甲板一樣硬desu。不過這樣的提督我也很like唷!」
「就說了別黏過來!」
在提督推開撲抱之前,金剛就被一左一右的架住拉離開身。
「大家太奸詐了poi!明明就是夕立們先來的poi!提督先生今天是我們的poi!」
「——!(拼命點頭)」
「Hey~這可不能當作沒聽到desu!」
「就算是金剛姐我們也不會輸的poi!」
「——!(一臉認真)」
「Interesting!我可不會放水desu!」
「喂,金剛。別跟小孩子認真較勁。」
「嘖嘖嘖。」
金剛向脫離壓制坐起身的提督搖晃食指,表示他什麼都不懂。
「正因為是孩子,我對提督的Burning Love更加不能輸desu!」
妳根本就與她們同樣等級……
視情況做好介入打算,準備起身的提督面前伸來了手。
「喔,謝了。」
「那、那個,提督……關於剛才……」
似乎被金剛搶走了所有氣勢,拉起提督的榛名有些結巴、雙手食指也不斷轉圈猶豫著該如何開口。這才與平時模樣相符。
「剛才?啊~是指摸肚——」
「哇啊啊啊啊!請、請你忘了剛才的事!那是一時鬼迷心竅失去冷靜!我只是、只是……」
大概是有了比對人物(金剛)的關係,成為旁觀者的榛名很快就明白自己剛才行徑多羞怯。
不過,來不及了。
「不行。」
「耶……?」
望著沒預料到回答而錯愕的榛名,提督以推正眼鏡的動作掩飾笑意:
「我會好好記住的。畢竟榛名耍起性子的可愛模樣可是難能一見。」
「提、提督欺負人啦。」
自覺臉紅的榛名雙手捧著臉蛋急忙別開臉——
「調情還請適可而止。」
「唔喔!加、加賀小姐,就說了別……」
「提督也是時候解釋下原因。」
「原……因?」
「當然是提督特意丟下晚會溜到這的原因。」
「……啊~~就和平常一樣只是偷閒補個眠,畢竟為晚會熬夜準備兩天了嘛。」
「提督……您何時成為這麼老實的人?」
眼神銳利到令人窒息,加賀逼近的嚴肅神情說明不接受任何糊弄。
不過……
「加賀小姐也太死心眼了,我不是一向如此嗎?」
「唉,你這人實在是……難道真以為我會接受這種回答?」
如果視線能有實際威力,恐怕提督身上老早被射穿出幾十個孔洞。
「哈、哈哈哈……」
這下可不妙啊……
職務交際用的營業笑容在壓力下整個僵掉,光是沒被壓倒乖乖坦白就已耗盡提督全副精神。
「提督是獎品poi!」
「「……?」」
忽然介入兩人的聲音,使強烈的疑惑感取代提督與加賀對峙間的沉重氣氛。
因為,由後方突擊摟著提督腰際的明明是時雨,說出的話卻有著夕立的語癖,更別提說話聲還是北上大人的。
一回頭,北上大人正在提督身後:
「據那兩個孩子的說法,提督是晚會的壓軸活動『躲貓貓捉迷藏』的目標兼獎品,捉到的人能獲得提督的一日使喚(包括錢包)權力。另外,似乎還限定只有驅逐艦的孩子能參加。」
「……切,唉~~」
先是一臉呆滯、接著露骨地像寫著「還是被發現了」的表情,提督無奈地搔著頭。
「……?(疑問)」
「沒事沒事,倒是怎麼忽然跑過來了?」
「瞬間壓倒性三連勝。總旗艦完全慘敗呢,啊哈哈。」
對北上大人的戰果報告十分好奇的提督往旁邊看去。
正旁觀呼喊的利根眼前,金剛和夕立正勢均力敵的以……黑白猜交戰中。
看來是用不著自己插手了。鬆口氣的提督向時雨摸了摸頭。
「不愧是鎮守府主力的高運驅逐,以後也要靠妳了。」
「——!(點頭燦笑)」
「提督……限定驅逐艦、那個,不覺得有點偏心嗎?」
隨後走近的大鳳,眼神流露些許羨慕並扁嘴表示不滿。
對此,提督給了個殘酷的回答。
「那妳想想,要是我被赤城之類的赤城什麼的赤城等等的抓到了,妳覺得鎮守府的資源明天還會剩下多少?」
無法反駁的大鳳視線轉向與赤城同為一航戰的加賀求助,卻只見她發揮冰山美人應有的氣質表現——沉默不語地緩緩別開臉。
「我明白了……」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壞心眼了?
雖然提督這樣想著,但嘴上……
「如果是大鳳,作為特例列入範圍也行。」
「耶……?」
大鳳因話綻放光彩的雙眼,在順著提督視線低頭看向自己胸前後立即轉為絕望的黯淡色澤。
「反正……人家就連驅逐艦都比不過……」
「啊哈哈,大鳳醬沒問題的啦。」
北上大人不知從哪來的莫名自信,向雙手掩胸、似乎快哭出來的大鳳搭話並豎起拇指。
「因為提督可是蘿莉控啊!」
「北上大人,妳這完全沒有安慰作用吧?」
「本人居然只對這點吐嘈!?」
「…………………………………提督。」
「是?」
對兩人的即興相聲,大鳳沉默了好一會才有反應。
「接下來一星期的晨訓菜單全加倍唷。」
「我!……知道了。」
看著大鳳眉間抽搐的微笑,這下可換成提督欲哭無淚。
「咳、那麼,我的情況大家都瞭解了。也該來個人跟我解釋下,究竟發生什麼才會演變成這樣?」
對於提督手指的東西——由門板變為地板的鋼鐵大門——大夥視線都不由得飄向先前驅使艤裝全力全開的爆走巡洋戰艦。
「那個、都是我的錯,提督!真的很抱歉!」
「榛名,我想聽的不是道歉,而是解釋。」
「我……我……」
「?」
「……嗚。」
「唉,反正肯定是金剛誤會了什麼,然後煽動大夥領著『我的』第一艦隊到處特攻造成的吧?」
就、就憑這樣也能明白?
「我說,那什麼訝異眼神?妳們以為自己的提督是什麼啊?」
「眼鏡。」
「廢材眼鏡架。」
「不是自律型蘿莉控眼鏡架嗎?」
「喂!我要哭嘍!」
「………」
與別開臉無視的大鳳、加賀、北上不同,榛名似乎跟不上對話節奏而低下頭。
看著在質問與袒護姐姐之間兩面為難的榛名,於心不忍的提督最後還是鬆口約定:
「知道了知道了,答應妳不生氣可以了吧?」
「提督……!榛名,非常感謝!」
說歸這樣說。
隨著榛名一一解釋,提督原有的苦笑漸漸鬆弛成看不出情緒起伏的無表情……但不久又緩緩揚起嘴角。
「——!(顫抖)」
那模樣,就連一直安靜伴隨的時雨也感到不對勁的鬆手退開。
然後——
「提~~~~督!」
偷襲背後的飛撲衝擊,這次提督僅半身前傾跨踩一步便撐住。只有鞋底踏響鐵板的餘音迴響四周遲遲不散……
「………」
眼前提督的異樣,使大夥無法判斷情況出聲提醒。
「嗚~~提督~我的Love明明不輸給任何人!可是卻輸了desu!」
「金剛姐太狡猾了poi!明明…就……poi?」
「就是說!吾輩可不會認……同……」
隨後趕到嘗試從提督背上拉下緊黏不放的金剛,但動作到一半夕立和利根就發覺異常而停手。
「提督,安慰下人家desu~好嘛~好嘛~」
看來,全場只剩金剛渾然不覺氣氛不對。
提督轉向金剛的臉上戴著笑容。
「當然好啊。」
「真的!?那就啾~~~~嗚!?」
噘嘴向目標逼近的金剛猛然被掐起兩邊臉頰,並像揉麵團那樣迴圈揉動。
「接下來就對私自調動艦隊、損毀公共設施、擅用軍備資源等等,好~好~的『安慰』妳一番。」
「提、提提提督?你在生氣desu?」
「哈哈哈,怎麼會呢?金剛可是我最早締結羈絆並一直共同奮戰至今、最信任和依賴的秘書艦……」
提督臉上笑容隨著話語越發燦爛——明明如此,那份笑意卻比直接發怒更讓人感到怒火。
金剛頭上的呆毛猛力挺直發出危險警告,然而太晚了。
「就算這份信任並不對等,只不過稍微不見人影就遭受質疑,我也不會生氣。因為那全是我一廂情願自認為的互信罷了。對吧,金剛?」
「He、Help!」
她終於明白自己大難臨頭。
對姐姐的求救聲無法忽視的榛名,上前直對從沒這樣發火過的提督。
「提、提督,您剛才答應我的!」
「我沒有生氣……嗯,沒有生氣喔。」
明明血壓高到頭上的青筋都快爆開了,提督還在說些淺顯易見的謊話。
「您答應我的!」
「………」
「提督您明明……答應我的!」
「……唉,知道啦。」
終究不敵榛名的淚水攻勢,也明白自己有些無理取鬧。讓虛假笑容和怒火隨著長嘆吐出的提督,只殘留下略帶不爽的表情。
不過,他可沒打算這樣就放過金剛。
「金剛,也該從我背上下來了吧?很『重』啊。」
「很重desu!?被提督嫌長肉desu……因為是胖子被嫌棄desu……No、Noooooo~~!」
深受打擊的金剛一邊失神地自言自語、一邊退離提督背上;連走路不穩的她沒兩下就自己被自己的腳絆倒,還好榛名立刻接住。
「榛…名……姐姐恐怕、不行了……desu……」
「姐姐大人,別說這種話!」
「我會在瓦爾哈拉……守望著妳們……desu……嗚咯。」
「姐姐大人——!」
……這是在演那一齣?
眾人視線轉向始作俑者——只見提督像沒事人那樣整理衣容,神色也恢復成平時模樣。感覺敏銳的夕立時雨更是早早回到提督左右就定位。
「差不多也該回去晚會收尾,這邊就等明天再收拾善後。榛名,幫我把金剛拖曳回去。」
「耶?是!」
找到搜索目標、原因也明白了,現在確實沒有理由繼續停留。第一艦隊便如指示收隊折返——
「——!?」
——揪著領口、拉近唇邊,加賀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對提督小聲耳語。
「暫時先不追究你想隱瞞什麼,不過……」
「………」
明白說多只會成反效果的提督保持緘默只露微笑。加賀冷眼盯著提督,隨後頭也不回的鬆手走人。
「啊哈哈,還真夠嗆啊。」
「就是說啊。」
「不過剛才掩護支援的人情還是要還啦。」
「……唉。」
專業補尾刀的超級北上大人將嘆息當作應許,笑著追上艦隊尾端離開。
為何總有種自己被仙人跳的感覺?提督再次深深嘆氣。
「提督先生很累了poi?」
「……?(擔心凝視)」
「沒事沒事,我們也走……對了,夕立。」
「poi?」
「是誰宣佈進行『躲貓貓捉迷藏』的?」
「是叢雲姐poi!」
「……嘛,我想也是。說起來妳們是怎麼穿過防衛系統進到避難所內部?我確實沒收到任何侵入警告。」
「——!(舉起雙手)」
「通…通風管路?真厲害——不對!太危險了!」
「沒問題poi!這裡是我們的祕密基地poi!有個不會運轉的風管可以鑽進來poi!」
「真管不住妳們……之後我會設定通過權限,所以給我乖乖從門進來。」
「提督先生最好了poi~!」
「~~!(緊抱)」
「是啦是啦……」
不只是大門維修、還有避難所整體的檢查維護……看來又是個大工程。
感覺頭痛起來的提督注意到時雨投射過來的視線
「——?(疑問)」
「嗯?我剛才一個人在裡頭做什麼?就、就是在等著被找到而已。」
「poi?可是提督一臉認真的向空氣重複說話、又不斷做些單膝下跪、遞出東西的奇怪動作poi。」
「嗚呃……!」
果然被看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的提督壓下亢奮不動聲色,裝成沒事樣轉移話題。
「啊~~說起來,贏了捉迷藏的妳們有什麼要求?還請盡量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
張大眼睛、似乎這會才想起活動獎品的事,夕立時雨躲到提督背後小聲交談;提督則為她們專注一件事上就忘了其他事的性格感到些許慶幸。
「……!(點頭)」
「poi~!」
沒花多少時間兩人就達成共識。
「決定好了?」
「——!(V字)」
「poi!舉辦深夜派對poi!」
兩側包夾的夕立時雨情緒高漲,笑得開心的她們兩手疊握、豎起食指一人一邊向提督比出勝利手勢。
「耶?現在嗎?」
「——!(點頭)」
「可是才剛舉辦晚會的不是?」
「沒有提督先生的晚會不好玩poi!重來poi!」
「不、這樣來不及準備啊。」
「………(消沉)」
「poi……提督先生說話不算話poi……」
「唉……」
提督無奈嘆氣的同時,伸手蓋上髮耳再度下垂不振、臉上難掩失望的夕立時雨的小腦袋瓜。
「真拿妳們沒辦法,就先去搜刮附近的便利商店補充物資吧。」
「poi!最喜歡提督先生了poi!」
「——!(抱緊)」
「喂喂,這樣不好走路啊。」
一邊估算才大幅支出的乾扁錢包還剩餘多少額度,提督一邊沉思現況。
這下子,事態走向完全偏離了預計……
下一步……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夠扭轉局勢?
一時想不到好方法的提督,下了個決定。
總之先找那個害我淪落到這地步的傢伙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