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警告,此篇微噁心
「該死的痘痘……」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小心翼翼的用手擠壓把那團白白噁爛的東西擠出來。通常擠痘痘是蠻順利的,可是這次的感覺有點不同。
有點癢。
指甲在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才終於讓痘痘出來一點,然後再持續奮鬥——忍痛到最後,終於把那顆頑固的痘痘給擠出來,白白的粉頭出來時有種意外的爽感,再多擠幾下,確定擠乾淨後整個人心情順暢。
愉悅。
我很快就把臉用乾淨,將衛生紙扔掉看著鏡子中的臉搓揉,果然臉上被指甲壓出了很深的兩個指痕,預計要蠻久的時間才會恢復。
我這時應該要早點察覺的,不過卻輕易的疏忽掉,衛生紙。
「幹……」暗暗叫罵一聲,最近上課時眼睛很常出問題。
坐在前面的同學終於忍不住,轉身看過來:「幹屁啊?一直幹幹幹,你要幹誰?」已經被眼睛搞得很煩的我揉眼、低聲罵:「幹我眼睛啦!最近看東西看到一半常常會有一小塊突然白掉!」
結果前面的傢伙竟然露出一副驚訝、隨後佩服的表情:「哇靠!別人是精蟲衝腦你是精蟲衝眼!」
「幹,殺小啦!」我大罵直接扁下去。
當天晚上睡覺時我夢見一個夢,自己被關在一個水箱裡,但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一條又一條的白色條狀東西在遊著……是蟲嗎?伸手正要觸摸,就已經早上了,我不自覺得迅速坐起看著床頭上的鬧鐘、關掉。
「嘿,你要不要去看眼科啊?」過了幾日這情況非但沒變好反而更嚴重,原本跟我開玩笑說精蟲衝眼的那位也開始擔心。
「免啦,再過幾日就會好了吧……」說完我又眨了眨眼睛,視線又出現了小白塊,不過這次多了點。
「還不用?」他碎碎唸:「搞不好是真的出問題,不要跟其他人一樣,嚴重到無法挽回後才在那邊後悔嘿。」
「安啦。」我閉了閉雙眼,讓自己的眼睛暫時休息。
「那你要不要順便去看皮膚科啊?」
「啥?」我露出無法裡解的表情,他一臉要正經不正經的模樣說著:「我看你最近也常常在抓癢好像猴子,你皮膚不會過敏什麼了吧?還是說現在是精蟲衝身……」他還沒說完,我就先揍他一拳:「媽的,你才精蟲衝腦吧!一直精蟲精蟲髒死了!」
然後我感覺到一股強烈視線,看來坐在旁邊的女生對我們這兩個男的一直說精蟲很反感,就瞪了過來。
殺氣騰騰。
感覺下秒她就會殺過來……呃……她剛才好像在用美工刀割紙?現在正是握著美工刀捅在桌子上的模樣……
「呃……拍謝?」我除了道歉還能說啥?好恐怖喔。
「第十五題——」
臺上老師很賣力在講課,我則很努力的在玩削鉛筆。
這支鉛筆是早上打掃在地上撿到的,因為無聊,而我也有點懷念以前上美術課時老師教的削鉛筆,所以我就跟人借了美工刀,對,就是之前要拿美工刀捅我的女同學,反正我就一直削削削……「喔幹!」瞬間屁股帶動身體往後彈一下,我掐住自己的大拇指,前面的那位啥了聲轉頭然後也幹了聲,就趕緊抽衛生紙。
「上課搞自殘喔!」還好老師不理我們,同學先幫我壓住傷口,然後拿衛生紙擦乾淨桌子。
「還不是你椅子後退撞到我桌子!」我沒好氣的說著,這時眼睛又開始有白塊出現,整個怒氣更大了。
「對不起啦!」他很無辜的表情說著,接著幫我拿開壓住傷口的衛生紙:「看一下下傷口……呃?」
我也愣住了,他唉噁的一聲把衛生紙丟開很快的往後縮,然後看我眼神錯愕,我也一樣錯愕的看他,接著他像是被驚嚇過度一樣的東張西望,然後又往前傾過來瞪大雙眼的看我傷口:「那是……蟲?」
「好像……是?」我已經被嚇到腦袋空白了。
紅通通帶點刺麻滾燙感的傷口,竟然出現一條白色的東西……蠕動、爬動。我腦袋大當機,感覺跟眼睛看到的……眼睛看到……裡面?
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那同學跟我說了別動,就拿美工刀小心翼翼的刺在白色東西上,拉出來……我希望是我的錯覺,那白色的東西不是從我身體裡出來,可是過於專注的結果,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接近感受不出來的細小拉扯感。
「幹……真的是蟲……」他已經嚇死了,說話結結巴巴的:「你、你……」
「我、我不知道怎一回事……」
什麼可能,我的體內會有蟲……
眨了眨雙眼,眼睛又被白色的小區塊擋住……一、二、三……蟲……蟲……蟲……蟲——
「啊啊啊啊啊!」我大叫站起來抓自己的身體,搶過同學手上的美工刀,就在全班人的目光下瘋狂劃開自己的手臂,鮮血噴灑出來,全部人嚇的大叫、老師慌張的大喊我名字走過來,然後表情驚嚇的扭曲。
紅色的血液裡,有著許多白色的蟲在蠕動、蠕動、蠕動……細細的、小小的,像是小小一條的橡皮擦屑一樣,卻會動、卻會爬。
全部的人都嚇到退開我身邊,更不用說那些有被噴到我鮮血的幾乎都嚇到快死,瘋狂的擦拭被噴到的地方。
老師的聲音含糊的卡在喉嚨,他的腳微微往前要朝我靠近,卻又往後縮不敢與我太近。
我腦袋整個空白,又是拿起美工刀,朝自己的肚子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