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一點也不硬,草莓族更是軟到爆。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草莓族一點也不軟這個說法呢?因為沒有一個草莓族會承認自己是草莓族,如果承認的話就是櫻桃族了,但我在這不打算區分草莓族與櫻桃族的差別,在這裡就是指軟弱的人,我要在這裡推翻這個論點。
首先從他們的不承認自己的軟弱就是第一個論點,不承認自己是草莓族但是仍舊因為打擊而一蹶不振,這是不願面對自己的軟弱……
「所以還是不能面對自己軟弱的草莓族啊……」這時我深深受到了打擊,我的名字是崎工只是一位普通的學生,但是經常受到外來的打擊身心處於低靡的狀態,也就是外界所稱的「草莓族」,原本是想要寫一篇論文來推翻草莓族的軟弱論點,但是失敗了。
無力地趴在理科教室的桌上,雖然說放學後還是會有許多學生在校園內逗留或者打球,但是在校園偏僻的實驗用教室則是空空如也,而我自然就是在這種沒有人會接近的地方寫論文,夏日傍晚夕陽泄泄的斜射在實驗桌上,而我的口水也幾乎要流在上面了。
「論文什麼的……還是算了今天就先回家吧,草莓族的申論題宣告無疾而終了。」提起書包將背帶調整到好背的長度,至於散亂的稿紙就留到明天再收吧,今晚說不定會有什麼靈感,推開不同於普通教室的塑膠製厚門,有點厚重且隔音的效果,在外頭的風呼呼的強吹著,撥齊散亂的頭髮:「充滿豐富朝氣的校園才是正統的高中生活啊……」舒坦的發洩心中的感想後準備踏上回家的路程。
微微的風穿過五樓的走廊,帶著怪異的感覺消失無蹤,激起我一陣毛骨悚然,我猛然回頭一看並沒有任何異常,「希望只是我多疑了……」快速的從研究大樓五樓的樓梯往下繞到一樓,穿過人群開始消散的操場,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回家等待著溫溫熱熱的晚餐,而有少部分的學生為了翹掉補習班繼續在操場打球。
在操場上被打的球多數都是排球,籃球卻只占少部分。這是因為這間學校大多數的學生都是女生,大多數的男生印象中的女生都是窈窕美好的吧,不過在這裡我必須聲明窈窕美好的女生幾乎是不可遇也不可求的,因為只要女生人數一變多她們的本性就會顯露。
所以讀完這間學校後我很感謝裡面的所有女生,然而我也對男女交往不再抱期望了,所以可能一輩子要單身了吧,不過還是不理解有些男生可以更女孩們相處得很好,我們班上就有一個例子,那位同學成績優異、交友廣泛、個性開朗、長相很帥真的是十項全能啊!
不過最近似有些低潮,就我靈光耳朵所聽到的緋聞,他父親在議員選舉時賄選被抓到被判罰重金,而他們家的積蓄都拿來準備選舉了,如今經濟陷入困難家人們到處打零工掙錢,而他高齡的奶奶似乎也放心不下的去幫忙。
出校門後邊走邊晃過斑馬線正要去學校對面的便利商店買甜點(零食),看到一位老婆婆正在慢速推著載滿回收物的推車越過斑馬線,經過她的學生都毫無表情的正視前方各走各的。
「……為什麼都沒有人要幫這位老婆婆。」我低聲呢喃著,這時肩膀上受到強烈拍擊「嗨——崎工這時都還沒有要回家啊?」這位同學就是我剛剛介紹的「輔嚴啊,是啊我剛剛才出校門。」,他交友廣泛甚至願意和我這個孤僻的人說話,我對他的好感也頗高的(不過是男的),綠燈時我和他比肩同行。
這時我們正從這位老婆婆的身旁經過,我將眼神飄到輔嚴臉上發現他目前眼中只有聊天中的我,而那位辛苦的婆婆卻毫不理會……我實在不解為什麼對一個行動困難的老人家可以無視,小學的時候老師不是經常教我們要幫助他人嗎?現在的我處於進退兩難的情況了,我很想幫助老婆婆但是連輔嚴對老婆婆都不看一眼,如果我出手幫助會不會讓輔嚴輕視,最後連唯一會理會我的朋友都沒了?當我在思考的時候已經亮起了紅燈我們也踏離了斑馬線,而那位老婆婆卻只走到一半多一點。
這時遠方傳來警笛聲以及車子油門被狂催的聲音,輔嚴拍拍我肩膀要我看發出聲音的方向,「似乎是警匪追逐呢,朝這個方向來等會兒就有好戲看了。」我對於警匪追逐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那位老婆婆似乎就在路線上……
我的內心開始交雜了,如果我上前撲過去就可能救了她,還是要轉身進入便利商店買個東西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出來的時候老婆婆也沒事……如果是我的心是正直的……我轉身進入便利商店向輔嚴丟下一句:「我去買東西吃。」輔嚴則開玩笑一般回我:「真難得你會花錢。」
正當便利商店的自動門為我打開時突然傳出驚吼聲「奶奶!」接著下一秒是一陣撞擊和剎車交雜的聲音以及物品散亂一地的聲響,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忍回頭看,就算事件在身旁我也不喜歡看熱鬧這種感覺很差,當下連便利商店的店員也衝了出去查看。
我也相當在意剛剛有人喊了一聲「奶奶」而且那個聲音相當耳熟,當我會意過來時救護車已經來了,而事故現場也拉起了黃色封鎖線,我被當成一般看熱鬧的民眾被擋在外面,現場一片散亂各式各樣的回收物還有一輛警車和一部車頭保險桿歪掉的贓車,「如果能夠在乎一點的話……」而輔嚴在封鎖線內員警正在安撫他的情緒,「……看來是他的奶奶呢。」這句話是由現場其他人所說,卻和我內心所想一樣。
救護車立即鳴起警笛開往醫院,雖然輔嚴很想跟上去部過他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況且他是現場的目擊證人警方需要帶他去做筆錄,至於撞人的犯人也就是警方所追逐的逃犯,也已經被壓制在地被逮捕了。
是輔嚴的奶奶……是輔嚴的奶奶……是輔嚴的奶奶……是輔嚴的奶奶……這句話在我的心底不斷的重複,這個事情原本是我可以阻止的,不換個說法這事情本來就是我所導致的,事發的原因在於我,而我卻毫無用處的站在原本不該出現的封鎖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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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經進入夜晚了路燈亮了起來,我已經吃過晚飯在二樓自己的房間了,一個人恍神的坐在大約五坪的木地板上,一張床、一個書櫃、一個電視櫃和一臺電視,書包和換下來的校服亂置一地,從窗戶看向窗外的路燈頭腦幾乎不能運作,再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轉到新聞臺,突然插播一則LIVE的新聞引起我的注意。
『各位觀眾,我們現在來到一了oo社區的一所公立高中的一棟大樓,上面有一個男子在叫囂說要跳樓自殺……』這時鏡頭從那位記者的臉龐轉換到一棟熟悉的建築物上,「……那不是我們學校的實驗大樓嗎?」螢幕上看到了一個男子在理科教室的陽臺上,而令我不解的是他的背景都是火光。
『我想各位觀眾已經發現了,那個男子在那間教室放了大火來阻止救援行動,可以說是很新穎的作法,燒炭不是為了自殺是為了防止救援,自己再用跳樓自殺……』這時我突然有種想打這個白目記者的感覺浮現,依舊在螢幕跑馬燈處可以看見「請珍惜生命,生命專線1995」
『這位男子阻擾了救援行動,在樓下已經設置好了氣墊以防萬一,另外由這名男子的父親喊話試圖阻止自殺。』在螢幕中我看見了一個禿頭還有點啤酒肚的男人仰望要自殺的人,只是覺得很眼熟因為這個禿頭啤酒肚就是我們議員的象徵,也是輔嚴的父親……不知為什麼我心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笨兒子冷靜一點,你的課業成績優良交友廣泛未來是不可限量的,不要隨便放棄生命啊。』看來這位父親是以他兒子的未來來利誘他『再說你跳下來了就是一個軟弱的草莓族了!』聽來外加諷刺。
男子做了一個試跳的動作讓現場的人慌恐不已,這時男子出聲了『草莓族一點也不軟弱!』聽到這個讓我愣住了一下「唉,這不是我的論文嗎?」這時我才醒悟過來他站的地方是理科教室,那他可能看過我的論文了,可是:「啊唉——竟然給我放火!」那下午我丟在那裏的論文豈不是屍骨無存,說不定甚至被他拿來當火種!
正當我在為我的論文默哀時,男子憑空亮出了幾張紙朗著其中的內容:『我之前的努力都是要給奶奶看的……草莓族一點也不軟弱,雖然外界都說我們因為一點挫折就一蹶不振,但是是哪些人在我們遇到挫折需要援手時一味的責備我們?是那些人為草莓族定下軟弱的定義?還不都是你們這群大人,你們不了解我們比你更清楚我的未來,未來依舊有光明依舊有歡樂誰不想擁有,但這次的傷痕無法消除就快樂不起來,我們草莓族就是比你們的內心堅毅,我們一點也不軟弱我們敢捨棄未來放棄傷痛……你們卻不能!』樓上的男子痛聲咆嘯。
聽到別人將我的論文唸完忽然感到一陣羞愧,這樣的東西虧我還寫得出來,根本只是小孩在鬧脾氣罷了,『嗚——兒子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你們一點也不軟弱,所以拜託你快點下來。』這時他的父親假哭了起來或許有一半是真心吧,『我了解了我這就下去。』跳樓的男子似乎冷靜了一點,穩穩地站起來被向鏡頭準備穿過燃燒大火的教室,可是下一秒他卻向後一瞪『……我這就下來。』
記者驚呼聲傳出,但我把開關關掉了……心情相當的凝重,姑且不論那個人的生死而那篇論文確實是我寫的,我的行為一而再的不斷傷害了許多人,這些事情讓我整個人消沉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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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用完早餐後無精打采的到學校去,母親也發現我毫無精神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都沒有回答這樣可能會讓她更擔心吧,一大早在公車上就聽到有許多同校的學生在討論昨晚的事件,還說跳樓的那個傢伙超帥了,雖然他們談話內容讓我感到不快但也得知那個人並沒有死,這倒讓我鬆了口氣。
可是當我踏入教室時氣氛明顯不對勁,沉重的氣氛沒有朝氣的感覺,可是我也沒有法子問她們因為我和其他同學並不熟識,一個氛圍不明的早修有許多人未到,令人驚訝的是其中包含優秀的班長。
今天在學校無趣的過去,每位任課老師都似乎很生氣但卻沒有明確的說出來,這樣膠著的感覺平時都沒有,我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在放學前我攔住了一位女同學(男同學全翹了)問她發生什麼事,「你還不知道嗎?是輔嚴同學昨天宣言要自殺,今天躺在醫院中許多同學都翹課去看他了。」
「輔嚴……真的是他,是因為他奶奶嗎?」我自言自語了起來而那位客氣的女同學轉身將要離開,我出手抓住她但我立刻放開她了,因為她突然顫抖害我嚇了一大跳,就像是抓蜻蜓時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停了下來板著臉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這……」我這樣扭扭捏捏可能會被認為是要告白啊,我只好在被誤會之前提出勇氣說出:「我要去看輔嚴同學不知道妳有沒有要一起來……不對,是妳有要去看輔嚴同學嗎,我不知道他的醫院在哪裡……」這真是丟臉至極啊。
「跟我來吧。」她的語氣似乎夾帶著不屑及無奈,和她坐著公車也走了一段路,經過一段曖昧的時間後總算到達輔嚴同學的病房前,推開房門時料想不到一堆同學聚在裡面,聊著天、說笑、吃零食彷彿就是在開同樂會一般,我相信我臉部有在抽搐。
更何況下一秒還「唉唉,妳們看我們班上又出現了一對班對了啊!」爆出這樣的玩笑話……我想表情要不僵還很困難呢,在我身旁的女同學羞愧地低下頭,或許正想著早知會這樣就不要帶著我來了。
雖然想跟他說對不起,但可能會讓事情更複雜索性就不說了,直直走向輔嚴的病床:「你還蠻有精神的嘛,話說這單人套房還真大啊一個月租金多少啊?」而輔嚴露出一個白癡的笑容「還不都是你害的。」這倒是戳到我的痛處了,但在我道歉之前他先說了:「對不起,擅自拿你的東西來看。」
「不會,道歉才是我要說的,昨天我有看到你的奶奶,但我卻擔心幫她後會被你瞧不起失去唯一的朋友,結果當天晚上我還真的差點失去你了,不,是讓大家失去你……嗚……」到這裡我有點哽咽了,而他卻笑笑地說:「至少我沒死,因為草莓族很堅強的。」
「你這麼說我很感動,可是那篇論文是錯的,我感覺自己軟弱無能甚至不能正視問題……」當我的話說到一半時卻說不下去了,因為背心上感受到了三十九分溫暖,剛才那位女同學在我的眼前微笑:「能夠察覺問題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一顆草莓很軟,但是我們是一家人只要大家共同面對問題就會有力量解決,『我喜歡你』……」她說完後衝到同學群中,我看著大家而他們裝作無奈地聳肩,我也衝入人群中了,被接納。
歡笑聲中度過的青春,一顆草莓雖然軟弱,但一群就不一樣了,他們更能向社會大眾散播她們甜美的心意。
《完》
其實草莓族是不敢正視他們的未來,只專注於眼前的傷痛。
他們不願相信傷痛過去後會迎來美好的未來,請相信自己。
眾多甜美的未來是辛苦去栽種,向大家分享甜味相信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