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彌珊嗎?要談心事的話就來這邊看風景吧。」
「不用了,尊貴的大人。」
聽見對方的回應,瑋蓁姊回過頭,發現她手上拿著一把菜刀,刀形橢圓,前段跟鋒面似乎都很鋒利,不知在哪裡拿的,但明顯不該出現在這裡。
「放下吧,那東西很危險的。」
「回尊貴的大人,做不到。」彌珊往前踏出一步,將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見此危險動作的林瑋蓁,表情驟成嚴肅,但又馬上轉回那甜美的笑容。
「笑什麼?我想問妳為啥不把媽媽放出來,她根本沒做錯什麼,有期徒刑20年是要我等到死嗎?那不如現在死了算。」
「話不能這麼說,法也不是我訂的,我只是讓她照著程序走罷了。」
聽見此話的彌珊情緒似乎更加激動,再度往前踏出一步,刀子像是隨時能砍下去一樣。
「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賭上生命,包括自己也是。」瑋蓁姊緊張地盯著彌珊,深怕她做出下一步動作。
「吵死了,我不想聽一個偽君子說教,說了這麼多,妳有為我們做到什麼嗎?這麼多大人向我承諾,結果還不是為了利益,而忽視真正需要幫助的群體。」
「......」瑋蓁姊似乎一時說不出話來,從口袋掏出有些令人懷念的iphone機型,在對方的注視下,打開了一段語音。
(有......有聽到嗎?)
「這是......媽媽的聲音?」
(這應該是一段錄音,首先彌珊,我要跟妳說聲道歉,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看妳一直喜歡我、對我不離不棄我真的很開心,應該說沒了妳我應該活不下去,不過終究還是做錯了事,我會在監獄裡待一陣子,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讓妳看訪我,但妳要等到我出獄的那一刻,在此之前跟叫林瑋蓁的姊姊還有其他孩子相處好吧,別讓我擔心妳,還有這段錄音不能太長,沒有任何人逼我,請不要多想,最後我留給妳一句話:彌珊,我永遠愛著妳,我也想要妳試著去愛其他人......錄音中斷。)
「這是我從檢察官那邊要來的錄音,本想晚點給妳的,希望妳別介意。」
聽完錄音的彌珊臉上表情帶著些許不置信,但又帶點看開的心態,把菜刀從脖子上離開。
「怎麼......這樣,我不想傷害妳,本想說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威脅,可以嚇嚇你們,不讓你們敢在對我有任何意見,但這樣的話,又顯得我很幼稚。」
瑋蓁姊慢步走到彌珊面前,看著比自己矮了一頭身的孩子,雙手抱住對方的頭。
「沒事的,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刻,以後再改進就好,回去吧,煙火也差不多放完了。」瑋蓁姊充滿溫暖的話語,感覺能融化多數人的心防。
「鵝......嗯,明......明天再跟妳說道歉。」
「嗯,我會等妳哦。」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但這根本與原本的預定的情節並不相同,有人會死,難道本人記憶也會有錯亂?
「喵~」喵吉整個不受控的從我手上掙脫,衝向那兩人,一路上還很激動地一直喵叫。
「誰?哪裡有貓在叫?」彌珊好奇地回頭
(喂,貓咪別這樣我會很煩惱。)看著跑出去喵吉,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我打算跟上去把貓咪抱回來,畢竟是別人的貓咪。
跑著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問題,她們聽得到聲音卻不能看見我們?身為旁觀者的我是不是做太多了?而且......刀子還在手上。
「小心!有人!」瑋蓁姊忽然一聲怪叫,像是看到了什麼,整個人撲到彌珊身上,也在此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一陣刺痛的感覺貫注全身,靠著意志力勉強低下頭查看,對方拿的刀已經整支插入腹部,如果這時拔出來,想必會造成嚴重的大失血。
「怎......怎麼這樣,姊姊妳沒事吧?」
「沒事的,我能自己處理。」說完瑋蓁姊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滴落在她們剛才踩過的草地。
「電......電話呢?警察還是救護車?」
「妳母親在入獄前叮囑我要看好妳,易怒加不成熟導致妳會做一些傻事,看來我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別講這種話啦......那種事明天再講。」彌珊強忍著悲傷,卻還是滴了幾滴眼淚。
「妳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不能哭呀。」瑋蓁姊把手拱著對方的臉,用手指輕挑眼淚。
「妳......瑋蓁姊現在這裡別動,我去叫人過來。」彌珊雖然看似悲傷,但依然克服勇氣,用左手抹乾眼淚,手持瑋蓁姊的iphone朝著反方向的林裡跑了過去。
現場留下一個腹部嚴重失血的女人,看她顫巍巍起身趴到一旁的石頭上,天還黑著,希望那孩子別迷路,看著他們這樣,一般人都會感到些許憐憫吧,但這跟我所聽到的結果並不相同。
(意外身亡......這不是殺人未遂嗎?)
雖然做出這種推理,但人至少還在,是不是該往前觀察一下?只看到這種結果似乎還不夠。
我提起腳步往前走,即使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放完煙火後反差的寂靜,把貓咪重新抱回懷中,怎料發生了根本意想不到的事。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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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貓咪入睡...??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