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艾弗靈-安德提卡」
它曾有過名字,真的有過。
然而諷刺的是,如今早該沒人記得了。因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遺忘,是歷史運行的一部分。
曾幾何時,「送葬者」(The Undertakers)是這顆星球上最負盛名的樂團。這個名字,曾經響徹各個角落。
他們的成員無一例外——不是人類,而是人形機體,有的是精緻的仿生藝術體,有的是精密的機械人。
是的,你沒聽錯。他們不是人類,至少不是「完整的」人類。他們不會衰老,不會死亡,他們將持續演奏——直到世界上最後一位人類閉上雙眼為止。
「送葬者」不被設計為與觀眾互動的存在。他們只是演奏,只是表演。他們注視著舞臺前的人群,卻從未真正屬於那個世界。
從一代接續一代,從一個世紀走入下一個世紀,他們的音樂響遍地球的每個角落——不眠不休。
可悲的是,人類從來未曾真正接納過他們。從亞當與夏娃開始,人們就排斥他們,敵視他們,對他們投以無情的偏見與謠言。他們被誤解,被獵殺,被視為異端。
第一位「送葬者」——一位鋼琴家,在十五世紀,被一群暴怒的群眾指控為「女巫」,活活燒死於街頭。那時她的雙手仍未鬆開琴鍵。根據樂團在他們自己保留的檔案裡記載,她,是這樣被記住的。
而另一位——年輕的貝斯手、瑪麗·安東尼皇女,在1793年10月14日,被押上斷頭臺,靜靜望著天空,直到刃落血濺。
人類歡慶千禧年來臨的那一刻,「送葬者」的主唱與副舞者卻在同一夜裡死去——死於一位過度狂熱的粉絲之手。那是公元第二個千年的最後一天。
那時,只剩下一位「送葬者」還在原地。
他,仍未離席。
「永生舞者」——Everliving Dancer。他是最後的舞者,也是唯一的見證者。
對他來說,舞蹈不為自己,只為生者——為每一個呼吸著的生命,無論人類或非人。他見證生死,送別新生,迎來終章。看著孩子長大,看著老人緩緩離開,他只是跳舞,沒有言語,沒有停歇。
即使舞臺上早已無人伴舞,他仍旋轉、踏步、躍動於無邊的寂靜之中。
誕生於他而言,不過是河流中一滴水;死亡,是每日的例行公事。
他為人類的光榮而跳,也為他們犯下的過錯而舞。更為那最深刻的——面對有限人生、依舊前行的勇氣——而演奏。
如今,「送葬者」早已消失在人類短暫的記憶裡。現代社會裡,再沒有人在乎他們的存在。可他們的音樂,曾經迴盪在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曾有無數人,無論是否記得,都曾在某個瞬間聽見那首樂曲,曾與那不滅的靈魂一同共舞。
所以,不要問我他們真正的名字是什麼。因為我也不記得了。
我唯一還記得的,是這句口號——
或許是他們最後留給世界的一句話:
「送葬者——為所有生靈而奏。」
*中文翻譯——ChatGPTさ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