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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目錄 Witch Catalogue》第五十五章:命運分岔路α(三)

永生花 | 2025-04-02 18:32:06 | 巴幣 2 | 人氣 15


看到賽姬如此熱心教導自己,伊絲塔根本無法推搪她的好意。

伊絲塔只好順著賽姬的安排學習,但她其實還存有一絲猶豫。

伊絲塔始終無法下定決心離鄉別井。對她而言埃里都就是她的家,同時是她的心之居所。要她捨棄這片土地是一件難事。

而且,新的旅程意味著新的經歷和邂逅,卻少不免遇到新的困難和挑戰。

此時,在伊絲塔心中的是無法排解的憂慮。她的思緒就像打了結一樣。

伊絲塔先是找了赫拉談這事。赫拉非常想要挽留她,因為埃里都失去她,等於損失了一個人才。她們只談了一會,赫拉便又要繼續工作了。

這下伊絲塔更為糾結了。

徵詢了不同冒險者的意見後,伊絲塔最終找了阿爾貝特。她鼓起了不少勇氣,才能找他談這人生大事。

兩人在公會廳中習慣坐的位子裡相會。位子還未坐暖,伊絲塔就突入主題。她完全沒有轉彎抹角。

「我想到帝國魔法學院進修,你怎樣看?」

阿爾貝特聽到後非常震驚,一時無法回應。這沉寂讓伊絲塔有點尷尬。

「說點什麼吧!」

「這就是你之前想要對我說的話,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其實這是賽姬的建議,我還拿不定主意。」伊絲塔問道:「接下來我該往何方?」

「該往何方……」

阿爾貝特也跟著糾結起來。他心底裡一方面很想成全她,支持她去魔法學院,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想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在這關鍵時刻,阿爾貝特沒有說出什麼像樣的話,這令他感到有點罪疚。

「要不我們轉換一下心情,來運動一下筋骨?」

伊絲塔跟著阿爾貝特來到了公會的練習場。兩人各自拿了一把木劍後,便開始對打。

說來,兩人已很久沒有試過模擬對打。

雙方打得你來我往,兩把木劍碰撞的聲音傳遍整個練習場。

但伊絲塔根本無法專注在對打上,思緒依然停留於自己的命運分岔路上。從劍的軌跡已能看出她心亂如麻。

阿爾貝特乘著伊絲塔分神的時機,大力揮劍。她的手一鬆,劍便被打飛。

「平常的你才不會這樣。這真不像你。」

「我該往何方?」伊絲塔呆站在原地,再次說出剛剛的人生問題。

阿爾貝特見狀替她拾起木劍,並把木劍還給她。

「那麼你自己又怎樣想。」阿爾貝特用劍指向她,問道。

「我當然想去那一流的學院見識一下,但我真的能勝任嗎?」

他們重新揮舞著木劍。

阿爾貝特忽然低下了頭,笑著說:「你是魔女吧,抑或說你無論如何也要成為魔女吧。」

此際,阿爾貝特所流露出的笑容極之扭曲,甚至令人無法辨認出是張笑臉。為了隱藏自己這張醜陋的臉,他才把頭垂得低低的。

就連阿爾貝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回應她。他只知道不這樣說的話,自己會後悔。

即使他可能因此失去重要的人,他也只好遵從內心的真實想法回答她。

「說得無錯。」

「那麼去展開你的新旅程吧。作為未來魔女的你不應該留在這裡。」

阿爾貝特強忍著淚水說出這句話,換來了一種輕輕的感覺。他說了這句話的當下便立刻後悔了,但他已把話說出口了,所以並不打算徹回前言。

他這才驚覺,無論說與不說這句話,自己一樣會後悔。

阿爾貝特對於現況已放棄介入,決定雙手把故事交給命運之神,由祂來繼續書寫下去。

「感謝你。」伊絲塔只簡單地道了個謝,然後就什麼都沒有說了。

就在這一刻,伊絲塔作出了人生重要的選擇。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時刻,化作了她人生的分歧點……

***

所謂人生,就是無數的分岔路,形成了這幅狀美的樹狀圖。而人生裡,總有那麼幾個格外重要的分岔口,足以憾動自己的未來。

在這命運的分岔路上,左轉是一種選擇,右轉是一種選擇,停在分岔口駐足不前也是一種選擇。

這是一個決定性的時刻,伊絲塔頭也不回地左轉了。

選擇從此不能被逆轉。

選擇,同時意味著放棄不被選擇者。人只能根據選擇得到相應的風景,卻注定無法得到所有的風景。人在得到一片風景的同時,就會失去其他的風景。

更可怕的是,這片風景是否適合自己,只有選擇後才能確認。當發現選擇錯誤的時候,人已無法回到最初的分岔口重新選擇。

無論選擇了什麼,人總會回想起那些不被自己選擇的道路,並後悔一番。

這無疑是人之為人的詛咒,亦是人之為人的條件吧。

所以,自由是個重擔,選擇需要勇氣。

勇敢的伊絲塔啊,她這刻還未知道自己的選擇,改變了自己的人生,改變了帝國的命運,還改寫了世界的歷史。

而這結果,全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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