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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五集.第八十九回.息壤造山

樂子喵 | 2025-02-14 10:27:48 | 巴幣 16 | 人氣 88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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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旋龜齊聚山洞前,動土開挖約時辰。
文命造山緩洪流,大芒送信傳要訊。


  經由怪鳥的帶路,銕吾等人看到了山洞。

  山洞的寬度可容納數隻檮杌,洞內全然漆黑,深度可見一斑。河道距離山洞有丹殊身高的長度,水勢滂沱,濁氣含量不低,此僅不過是從卉墨村釋出的少許水量而已。

  旋龜正以小蹼辛勤挖掘既有的河道,使其拉近山洞,好讓之後的洪水從此流入山洞。

  「他們就是旋龜?」銕吾好奇地問。

  旋龜與一般澤龜尺寸接近,有似鳥的大頭,尖頭的嘴,無法像一般的烏龜縮入殼內;尾巴又長又細,比身體還要長,就像安了一條蛇在身後。牠頭重腳輕,小蹼雖抓得牢,仍讓人擔心傾倒後翻不回來。

  「這樣可以了。」丹殊中止旋龜目前的挖掘工作。

  「咚咚咚。」檮杌發出像是砍伐樹木的聲音,向旋龜溝通。

  旋龜群轉過頭,停下工作,以無辜的雙眼回望眾人。

  銕吾蹲下身,就想抱起正在看著他的旋龜。旋龜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承光府的氣息,安然讓他抱起,乖巧的姿態讓人著迷。

  「他很喜歡你呢。」依戚光看就知道了。

  「他好可愛喔。」銕吾將旋龜牢牢放入懷中。

  比起銕吾,旋龜離丹殊頗遠;丹殊對此,無奈一笑。

  「等下送他們入山洞內工作,你負責看好他們。」檮杌指派銕吾擔任監工一職。

  「喔……好。」

  銕吾輕摸旋龜的小蹼,擦去外在的泥塵後,摸到堅韌的硬皮,與檮杌的肉球滋味殊異。

  「給你。」依戚順手交出數張符給銕吾,除了常見的靜心咒、火咒、風咒外,還有幾張新面孔。

  「這啥?」銕吾拿出不懂的那張詢問。

  「我想這裡濁氣很盛,寫了幾張驅逐濁氣的符咒,效果馬馬虎虎。我看你沒有異狀,很耐濁氣,大概是用不著了。」依戚抱持「已經寫了就給」的心情。

  「喔……我覺得還好啦。」銕吾搔著臉頰,至今未感不適。

  依戚觀察丹殊的臉色,如她所想不太好,但比在卉墨村好些。這些驅逐濁氣的符咒對丹殊幾近無效,她才想讓銕吾試看看,但其很健康,沒必要使用。

  檮杌悠閒表示:「也許那些旋龜用得到。」

  「我記得旋龜只怕熱,還要拿點心當獎賞,否則就罷工了。」依戚苦惱地說。

  「……妳那邊養得太驕縱了,承光府的旋龜才不會這樣。」檮杌哼了一聲。

  「啥?」銕吾不懂。

  「咳……大人有養幾隻旋龜當寵物,吃慣了點心,根本不吃一般的食物。」依戚有感生活於玄淵城的旋龜很幸福。

  「……所以妳會龜語,是跟他們聊天?」銕吾想像檮杌不會說話,與其雞同鴨講的趣味畫面。

  「不……我之前就會了,只是會的不多。」依戚眼神游移。

  「啥啦……」銕吾不解這種事有何支支吾吾的理由。

  「依戚,妳有難言之隱嗎?」這下,連丹殊都不明白了。

  檮杌不待依戚回答,逕自說道:「『北方天帝』出自神龜族,他在池內養了各種龜類,出自大水池的她會聽也不稀奇。」

  「喔……原來如此。」銕吾一聽就懂。

  「……就說不是大水池了。」依戚要求更正。

  「所以……要在那個叫玄淵城的地方生活,就是要會龜語囉?」銕吾似乎理解了,好像又不理解。

  丹殊微皺眉,很難說明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依戚伸出手,亟欲結束這個話題,急迫地說:「進入山洞要照明,路程挺長的,需要使用火把嗎?」她不想為照明浪費太多的力量。

  「……要多少支火把才夠啊?」銕吾沒有自帶幾捆柴薪的興趣。

  「檮杌,可以使用寓物術讓玉石發亮嗎?」丹殊想起夜明珠的原理。

  「吾不通光一類的術法,但在閃耀的玉石中施術,可以使其發出更強的光芒。」

  檮杌對愛鍬上的大玉石施以更強的折返術,在光亮的環境下看不出差別,直到接近幽暗的山洞,才顯得明亮。「你向前走看看。」

  「好。」

  銕吾走起路,愛鍬上的大玉石隨之晃動,遠看像是頭上發著光的大怪物;他若現身於深海中,大概會被魚群誤認為鮟鱇魚。

  丹殊確認亮度已可看清洞內情景,便說:「這樣就好。」

  眾人遲遲不走,銕吾獨自向前覺得奇怪,回頭問:「有啥問題嗎?」

  「沒問題,你那樣還蠻可愛的。」依戚笑著說。

  「啥啦……」銕吾大惑不解。

  他的影子頭上正好是光點位置,果真像鮟鱇魚,一搖一擺的姿態,後方又跟著一群旋龜,逗趣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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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命命令探勘隊向村民學習操作堤壩後,約伯益一同到村莊外的上游處,即是他欲使用息壤的位置。

  即使抬頭抬到最高點,抬到脖子疼的程度,都無法望見滾滾洪水是從天上的何處降落。如天破了一個大洞,事實也是如此。

  「這裡本來有面峭壁,似乎被洪水毀了。」伯益感慨大自然的破壞威力。

  「洪水直接沖刷的力道太強,會破壞這裡的水土保持。我打算在這裡造幾座小丘,以息壤似黏土不易沖刷的特性,減少洪水內的泥沙量。」文命說明。

  「我沒看過息壤。」伯益直率地說。

  文命取出如泥丸子的息壤,他在其表面抹了一層油,不與空氣接觸以利長期保存。「這就是息壤。」

  「這麼少就能造出山丘?」伯益嘖嘖稱奇。

  「足夠了。」文命沉穩的態度顯示他的自信。

  「你要如何製造坡度?」伯益不解詢問。

  文命比著放置腰旁的特製小刀,耐心說明:「採行『刻』的原理,多次運作。一般天匠會用雕刀,我習慣用手捏。」

  「也就是分次上色了。」伯益從繪畫理論中理解。

  「沒錯。」文命點了頭。

  伯益環視附近。此地失去峭壁後空蕩蕩固然奇怪,但若突然多了幾處山地,也會給人不協調的觀感。

  文命也是這麼想,無奈地說:「你常在山林間穿梭。我有幾個想法,你給我點建議,看哪個最適合。」

  「你問我?怎麼不問剛才那些人。」伯益不太喜歡這種類型的受寵若驚,尤其是來自男人的請求。

  「我報告需要找個人證明,而你是姚重華的親信。你參與這事後,以後有人說三道四,不會只針對我。」文命直率道出意圖。

  「……難怪你不找那些人。」伯益恍然大悟。

  文命不管伯益的心裡犯了多少嘀咕,卻不知伯益受重華的請託的那一天,早是如履薄冰。

  文命隨手撿起木枝,在地上作畫,畫出三種方案。伯益迅速瀏覽後吐槽:「……你畫得真醜。」

  「看得懂就好。」文命連息壤都可以用捏的,哪在意畫得好不好看。

  伯益端視方案,評估對既有環境的影響。如文命所述,他常行走於山林,對於卉墨村的情景了然於心,更好做生態分析。

  「我覺得第二個方案比較好。以中央高丘接水,分流至兩邊,流入村內不同位置,最後集結入堤壩。」文命根據息壤的黏土特性,敢做這項冒險的決定。

  「嗯……」伯益發出沉思的喃喃。

  數隻怪鳥拍翅而來,圍繞於伯益的身旁,啊啊幾聲。

  「……他們有意見嗎?」文命疑惑地問。

  「沒有,他們只是回報將人送到山洞了。」伯益回應。

  他讓一隻怪鳥停在手上,撫摸怪鳥的下巴;怪鳥半瞇起眼,很喜歡這種滋味。

  文命插起腰,不耐煩地問:「喂,你有認真想嗎?」

  「你們喜歡哪個?還是那個比較好……」伯益向怪鳥說起悄悄話。

  怪鳥迅速以細如竹竿的腳捲起土壤毀掉文命的圖畫。顯而易見的是,任一方案,他們都不滿意。

  「……我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文命的語氣冷了幾度。

  「從你中間的那張圖中,我想起姚美人的一幅畫。」

  伯益持木枝,回想敤首以峭壁為主體,想像其左側有幾座錯落有致的小丘,試圖重現於地上。

  本來不悅的文命,受這張圖的構思啟發而沉思。

  「右側的樹林是鳥獸的棲息地,那邊若有山丘阻隔陽光,對其生態影響甚鉅。將小丘集結於左方,比較不會有問題,而且以作畫的平衡點來說也比較美麗。」伯益解釋。

  「嗯。」文命應了聲。

  他不擅長作畫,但雕塑能力不差,照伯益所繪的圖畫行事不難。然而,比起畫面的美麗,他必須兼顧導水和生態,思考如何運用息壤達成目標。

  他將小刀浸入油內,每切下一塊息壤,就再沾一次油,確保每塊切下的息壤都受油浸潤。依據需求,每塊息壤大小不一,伯益清楚得知最大塊的息壤將用於中間的峭壁上。

  文命屏氣凝神,再度觀察水勢與流向,拿捏息壤安置的位置。

  伯益已完成輔助者的工作,抽空接受每隻怪鳥的撒嬌,見證即將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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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勘隊與當地居民語言不通,他們在一陣雞同鴨講下,勉強達成文命的命令,協助當地居民做事。他們暫且無事,三兩成群,閒談八卦,打發時間。

  阿強和阿燦是兩隊的隊長,在文命的號召下,分別帶來家中的青年子弟,欲以豐厚的獎賞,改善貧窮的家境。

  「……你說你看過那個小朋友?沒想到他是首領的朋友啊。」阿燦驚呼。

  「咳……我哪知道啊。」阿強直搖頭。

  「你都得罪他了,不怕他跟首領告狀?」阿燦小聲地問。

  「他走在那麼前面,一路上都沒機會啊。」阿強得知銕吾的身分後,惴慄不安,不敢和銕吾對上眼神。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明明他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阿燦從銕吾的言行舉止中感受不到「大人物」三個字。

  「他說話有個腔,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阿強怎麼聽都覺得奇怪。

  「你還說這種話?我看你趕快道歉比較好,否則到時候沒你的工作了。」阿燦嘆了口氣。

  「啊……好麻煩啊。」阿強抱住頭,不太願意面對現實。

  洶湧的水勢撞擊在堤壩上,如兩隻互搏的猛獸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當地居民正在進行例行的水位觀測。他們並非堤壩的製作者,經長期的操作累積豐富的經驗;他們深深憂慮壩體的結構。

  阿強從當地居民緊繃的態度中,猛然想起:「……你有沒有聽過長輩常說的一個故事?」

  「什麼?」阿燦不是阿強心裡的蛔蟲,自是聽不懂。

  「就是說夏族有個大英雄,當年為了平定水災從天而降,在一切都要完成的時候,被那些討厭的人做掉了。」阿強敘述。

  「喔,這只要是夏族人都聽過吧。我娘說過那位英雄名為『鯀』,是來自天上的大神,只要使用泥土就能造山填海,超厲害的!」阿燦崇拜地說。

  「我怎麼聽是草灰?我爸說他長得像一頭大熊,現身就會遮天蔽日,超威武的!」阿強不甘示弱回應。

  「你那講得太誇張了。最好他是熊耶,我還當從石頭中迸出來的。」阿燦堅持自己的記憶。

  「隔壁家說他是從薏苡中化形的,我當場笑翻了。」阿強覺得自己說的不奇怪。

  幸好當地居民聽不懂夏族語,否則他們將會對這些近似荒謬的說法感到無所適從。

  在兩人爭論不休之時,天空不知不覺暗了一大片。不是太陽下山,也非天狗出沒,而是有座山丘憑空而生,遮蔽了視線。

  兩人同聲大驚:「哇!怎麼回事?!」

  兩人回首,從空蕩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山丘,恰似他們剛才所提的故事。當地居民亦很驚訝,但比起惶恐,更似喜悅,因為他們習慣的風景正是如此。

  如果奇蹟到此為止,在場眾人僅會以為眼花。然而,數座小丘陸續顯現,在在印證他們眼前所見者都是真實。

  「啊……」

  阿強和阿燦揉眼睛揉到發紅,山丘依然屹立。

  「我記得剛才那邊沒有東西……」
  「我也確定……」

  一向不對盤的兩人難得取得共識,瞠目結舌於同件事--

  「難、難道大英雄降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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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命捏好息壤,信手外拋,隨之釋放仙氣。

  事前討論超過一刻鐘,捏製息壤約五分鐘,從定位到固形不過一、兩分鐘,數座山丘便依伯益所繪各自到位。

  伯益確認結束,鼓起掌,讚揚說道:「真似潑墨筆法,暢快,暢快。」

  文命收斂仙氣,調整吐息後說:「你所說的姚美人可不會這招了吧?」

  「我下次跟她提看看。」伯益承認敤首的畫風偏向精細,要其如文命奔放甚為困難。

  「別了。我這招是獨門功夫,她學不會的。」文命扯著笑。

  「給你幾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了。」伯益予以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洪水受突然出現的中央山丘所阻,被迫朝左而行,經過數座小丘後,再分流入村。現在,總體水量不變,但水勢明顯減弱,延緩流入村莊的時間,有助於延長堤壩的使用期限。

  「濁氣似乎變弱了。」
  「因為水流的範圍變大了。」

  這勉強算是好事,文命仍然嚴肅,使伯益不解地問:「……你怎麼還這張臉?」

  「天界不是有處理嗎……怎麼這麼慢?」文命焦慮喃喃。

  「……你很瞭解天界嗎?怎麼會知道太慢了?」伯益對清除濁氣沒有概念,僅知天界送下幾隻旋龜表達誠意。

  「處理這種濁氣量對他們明明不難,怎麼這麼久?難道發生什麼事了……」文命的神情盡是擔憂。

  「什麼事?」伯益不行臆測。

  「濁氣洪水落下……難道出事的是承光府?」文命不禁懷疑后土的狀況。

  怪鳥發出破天的尖銳叫聲,引發伯益的警戒;陷入沉思的文命寒毛直豎,依戰士的直覺眼神一斂。

  嬌小的大芒翩翩飛向伯益,文命戒備數分鐘有餘,沒發現尾隨的怪獸。他呿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叫的?」

  怪鳥與大芒維持距離,啊啊聲不絕。

  伯益將繫在大芒腳上的紙條交給文命後,模擬鳥聲,與怪鳥溝通。

  文命捲開紙條閱信,在既有的凝重神情中,再添驚惶。

  「……上面寫了什麼?」伯益不安地問。

  「姚重華轉述陶唐國君的情報,懷疑有隻三足鳥在這附近,要我們和壺口低地的巫者留意。」文命將紙條轉交給伯益。

  「受了傷的三足鳥可能到隱蔽處養傷……」伯益沉思。

  稍早前此處視野開闊,沒看到陽丙;他若藏在山林間,也可能被怪鳥發現;甭論躲在人來人往的卉墨村。

  「他要你向動物溝通確認位置,但……」

  「我有請他們留意可疑事物,只剩那裡了。」

  不待文命推想,伯益便已確定了陽丙的所在地。

  文命聽懂伯益的說法而驚呼:「銕吾!」他箭步一跨就要離開。

  伯益伸手拉回文命,冷靜表示:「我的能力是『疾夲』,你跑不過我。你留在卉墨村下令洩洪,我讓大芒向你報告。」

  「……」文命迅速於腦內思索可行性。

  縮地術要快,必須設立節點,但他沒有去過山洞;而且,縮地術與鑽地術同樣受限於山地、河流地形,不如疾夲於山林間的速度。

  「好。」文命接受伯益的提議。

  伯益將大芒擁入懷中,釋放少量仙氣使用「疾夲」。他僅是跨步就與文命相隔數尺之遠,遑論跑步之速。

  文命縱使擔心,也得相信伯益會轉告銕吾等人重要情報。因為,他還要回卉墨村,進行只有他或伯益才能做的事情。

  「銕吾……」文命祈求銕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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