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主義者不會講故事,甚至即便是沒那麼偏向極左的編劇在試著討好SJW後也會很快搞砸。這不是什麼偏右的那一方在臭,而是統計出來的結果,也有相當科學的分析。
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我們不應該把特定藝術目標給看得太過重要,更不要提一堆政治正確選項本身就不具有娛樂效果。
這最好的對比莫過於《哥譚》與《哥譚騎士》。這邊提到的都是影集,與後一部同名的遊戲也是沒啥好評,但問題與政治正確無關,故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中:前一部很努力的把企鵝的性向從原作的異性戀改為同性戀,但畢竟是平行世界的故事,這樣的設定能帶來新鮮感,有助於牽扯大量衝突,再加上當年這類改動還算少見,所以儘管有些爭議,卻還是收穫大量肯定,更不用說該演員自己的氣質和性向也非常適合詮釋這樣的角色;後一部則是尷尬滿滿,因為全劇的重點已經偏離多數人的閱聽習慣,再加上劇中對於人物背景的描述傾向於譴責傳統家庭,核心扭曲的同時還讓人覺得很可疑,似乎模糊焦點對於編導來說很值得,結果大家就得到一部稀釋娛樂效果好傳達對特定社會現象指控的東西,似乎整個團隊還真希望像這樣內涵詭異的東西能夠透過強調精神意義來逼使觀眾遺忘劇中的諸多不成熟之處。
以上,已經很讓人頭疼了,但整個極左狂潮帶來的麻煩還不只這麼點,畢竟單純的推廣特定想法還是可以透過堆疊成本來掩飾不足之處,任何讓人覺得詭異乃至於明確反社會的地方都可以藉由提升技術和美學層次來討好觀眾,或至少沒那麼容易讓人厭惡。
但即便不提徹底失敗的《星鳴特攻》和爭議連連的《刺客教條日本》,我們也不難發現,這類作品主打最主要賣點其實就是拿非主流與主流對抗。看上去是什麼藝術家式的堅持,可此類做法不僅僅是金主的惡夢,也容易變成創作者的自HIGH。
意味著展現醜陋和故意強調不足之處在初期階段就被視為是推銷重點之一,這聽來當然不可思議,也很難成功,卻是整個社運圈積極鬥爭下的必然產物,更方便技術和美感皆不足的團隊用來掩飾自身不足。
要知道,單純的相信自己正在做好事並不足以解釋這類DEI作品的失敗,在我們注意到劇情怎樣糟糕與人無多麼醜陋之前,那些堅持與自己的觀眾對幹到底和積極美化自身作為的自焚式公關實際上才是他們被評為無可救藥的主因。
可說打從一開始,帶來如此多爭議的關鍵就跟美感推廣、性向認同乃至於特定氛圍營造無關,是團隊中有人堅持要用最容易讓大家感到不舒服的呈現方式來實現鬥爭目的,意味著在作品推出前,他們就已經確定自己要在觀眾群中選定一票敵人,並假設自己有能耐把之中的絕大多數洗腦到自己這一邊去。
當然我們還是會感到疑惑,為什麼極左最愛譴責的納粹黨在初期能夠獲得成功,他們這些五顏六色的鼻環怪客就非得失敗?
關鍵很簡單,初期的納粹無論如何是為了改善德國經濟而存在,他們符合主流民意且兌現的支票可不少,甚至有發揚傳統文化和提升國民健康等追求。哪怕他們後來也搞砸了,還被視為是背叛國家的一群人,但至少在一開始,他們很積極討好國民。
說得更明白些,成功就是符合主流民意,甚至比起政治,商業的民主成分更明顯,且更難在短時間之內以追求信仰等名義來獲得好成績。不用說,跟主流對抗不僅沒啥好處,還很明顯是浪費資源、自掘墳墓,因為人們的需求就擺在那邊,這些不僅僅是捷徑,還被證明是經得起考驗的,無奈中了社運猛毒的爛咖往往選擇繞遠路或試圖以暴力突破,給人的觀感就是輸不起還愛撒野,堪稱標本級的無能狂怒。
然而這些極左也不是一點值得學習之處也沒有,以最近被槍斃的黃麟凱為例,試著把他犯下的罪行說成小錯的人這陣子可積極了,他也按照廢死那一票的期望去把自己塑造成是另一個在乎人權和國家形象的存在。至於他犯行中最令人髮指的部分則是被不只一篇文章淡化,說他殺的不是人到重點不在盜領二十萬的都有,最終指控的內容無非又是他也受害,他犯下的罪行其實是在向這個缺乏溫暖的社會控訴。
看啊,變成我們欠他的,也不知道第幾次了。真的不要太奇怪怎麼有些社運咖努力了十年發現自己不僅越來越難交到朋友,支持的對象不是死了就是被當成過街老鼠。
請問我扯這些幹嘛?
就編劇能力的基礎存在於現實中,如何用情節來塑造人物形象,以及怎樣滿足特定需求,這些參考資料既可以在經典著作中看到,也可以在社運咖的鬥爭邏輯中看到。
我們可以對現實中很多醜陋的現象保持距離,也應當如此,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輕易否認這類事件的藝術潛力,至少在私底下,我們該認清它們確實存在參考價值。
像那個誰好事做得多了,那他就很難是壞人;啊如果他做了好多壞事,你卻希望大家能接受他,那此時我們就該問:有沒有辦法讓他看來可憐些,好強調他本質不算壞?
如果一個人實在惡質到罄竹難書,卻又想讓他看來情有可原,何不就乾脆強調被害者有錯,再暗示真兇是別人,那就既增加趣味性,還提升情節深度。
注意了,堆疊修辭和設計情節等通常不是多自然的過程,我們一定要有特定目的,並且把這種形象的起起伏伏給看成是類似交易的行為,就你要這個人物受歡迎,他就不能幹太多缺德事,除非是必要之惡;如果他惹人厭的段落增加了,那就等於欠觀眾的,需要多一點扭轉形象的表現出現,且通常越快越好;試著把主角齷齪的行徑合理化,那必定是要安排一個足夠下流賤格的敵人,對方越是過分你就能夠越是享有宰割他的自由,就算不符合最高道德標準,也算眾望所歸。
在現實中,這類需求通常很難被徹底滿足,像是認為哈瑪斯搞恐攻合理的人哪怕人為自己的追求符合多數人權考量,試著把恐怖份子說成是復仇者,也沒法好好解釋綁票、性侵和謀殺嬰兒並展示血腥現場算得上是什麼值得鼓勵的行徑;臺灣為了上映《國有器官》一片遭遇兩次炸彈恐嚇,那些滿口人權經的人這時都選擇沈默已經夠可疑了,更不要提他們都拒絕回答像是這類爆炸案要是真的發生那兇手該不該死等問題。
更扯的還在後頭,華山分屍案的死者是個文青,一輩子看來沒做什麼壞事,殺她的人純粹是追求不成所以惱羞,一堆平常愛高喊廢死的也只在這時覺得他該死,其他時候則是莫名與多數殺人兇手培養出一種共犯式的情誼,甚至故意拿冤案主角來當棋子使,漸漸的還開始偷渡集中營思想要貪財的臺灣人肯定勞改可以帶來龐大收益好鼓勵廢死。
以上訊息告訴我們些什麼?
就是人有需求就會追求合作,也願意在有任何正面結果出來前先培養出不容忽視的情誼;如果這是有違常識又明顯與現有法律起衝突的,人們就會追求謊言,或乾脆藉由暴力手段來突破現狀,乃至於透過政客來堆疊修辭好獲得特權。
嘿沒錯,又是社會現象,不討喜不說,還明顯對身心有害,但無論如何都是不錯的參考。當然,這樣的分析方向會讓人對創作本身很失望,理解到有些時候幾段情節的根基並不健康實際上是方便拆解和加料,卻很容易讓人失去夢想。
我個人還是那句建議,不要把創作看成是高尚,也別把這一切看成是自然的。這跟什麼天啓、神諭不同,文章和圖畫都應該是從零開始建立,然後再進行大量加工。意味著最終成品不用跟一開始想的一樣,甚至有些時候不用在乎真實性。
儘管「說服力」等常常被視為是挑戰重點,但我們也不難發現,多數創作者是用技巧去提升這方面的表現,而非真的完全參考某真實事件,甚至連擺明真人真事改編的內容他們也常常拒絕複製貼上。可能是因為嫌那樣不具有藝術高度,更可能是因為他們較為在乎觀眾的需求。
也因此,許多建立在感情上的連結最好不要輕易挑戰,不然一定吃大虧。但換個角度想,只要明顯的在不違背感情這一前提下,很多蠢事是真的能被允許發生。以現在流行的轉生異世界為例,萬人迷主角享有的特權不會少,且通常是在故事初期就能夠把資源大量分配給身旁的友人,所以情理上大家都樂於挺他,甚至沒有理由與他作對。
更簡單的說,你的主角特別能幹,那他就算長得不好看也能被觀眾接受;資產來源可疑,但現場的每個人都能分一杯羹,那會認真檢討這樣應該不應該的聲音就會比較小。
想當初共產黨允諾能夠解決貧窮問題,還鼓勵大家幹翻資產家好確保無產階級的基礎能夠更為良好,由於這樣光輝燦爛的形象過於美妙,以至於即便有超過半世紀時間被證實不可能做到還首先導致其他問題,仍有人不停強調只要統治者對了,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實現烏托邦之類的。
我特地在這邊又提一堆帶有負能量,除了是想多臭幾下假文青和垃圾嬉皮外,也是順便建議大家,就把人性看成是一座沼澤,把文明看成是垃圾堆,正視生於其中的蚊蚋與黴菌,好過任何極不老實的美化。
於此同時,我也要強調,文明社會的美好表現也不是假的,不該只因為我們很積極的在各類糟糕現象中汲取養分而受到否定。相反的,我們還要時時提醒自己,不選擇忽略罪惡,是為了誠實面對文明的多個面向,千萬別忘記,這些負面資訊的存在於現實中通常就只是災難一場,但在故事中,它們多半是為了襯托美好,甚至大部分主流創作都存在為了提升正面寓意的存在感而產生的趨同演化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