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初夢》
少年躺在床上皺緊了眉頭,還踢開了被子,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他總覺得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床上糾纏著他,讓他的睡眠一直受到干擾,可是他明明是獨自在房間裡睡覺,所以少年一直認為只是錯覺努力地忽略過去,不斷告訴自己一切只是他想太多了,但被打擾的感覺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強烈,少年終於忍不住睜開了雙眼,一張眼便看見紅色的巨蛇纏繞著他的身體口吐人言。
「我親愛的風,新的一年到來我馬上就來找你了,有沒有覺得驚喜啊?」那條紅色的巨蛇是薩麥爾,魔王薩麥爾的真身正是一條紅色巨蛇,不過此時的他大概是為了避免驚嚇到少年並沒有顯現他那七頭蛇的真實樣貌,看起來像是一條普通的赤紅色大蛇。
「驚喜是有,不過床真的很擠,」少年知道他在作夢,所以他才能像這樣和薩麥爾直接見面,只是夢境裡的場景完美地重現了他的房間顯得異常真實,也就是說少年正躺在單人床上,還有條巨蛇硬要跟他擠一張床。
「那有什麼問題,」薩麥爾輕笑了一聲,甩了甩蛇尾房間便擴大了一些,擠了一人一蛇的窄小床鋪也變成了加大尺寸的雙人床,「這樣可以了吧?畢竟等等還有蛇要來呢。」
「對耶,薩麥爾先生,耶夢加德呢?」風此刻才突然意識到最喜歡跟他貼貼的黑色大蛇不知道去哪了,居然還沒有出現。
總不會是被薩麥爾偷偷做掉了吧,怎麼說耶夢加德也是薩麥爾的親兒子耶。
「風風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嗎?畢竟又是耶誕節又是迎接新年到來,從2024年末到2025年初對於惡魔而言這其實是一段很忙碌的時間。」薩麥爾看穿了少年心中的想法忍不住開口吐槽。
「可是你是魔王耶。」就少年所知有某位中文常見譯名也是三個字,名字由別開頭的魔王就殺掉了許多自己的親生子女,雖然他認為薩麥爾不是這樣的魔王,但也許薩麥爾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一面。少年一直很清楚他所見到的薩麥爾,只是薩麥爾願意讓他看到的一面,而不會是全部。
就在一人一蛇交談的時候,耶夢加德終於出現了,他直接用黑色大蛇的形態穿越了空間門快速滑行過來。
「風風我來找你了,愛你!」不同於纏繞著少年腰身時不時偷舔幾下的紅色巨蛇薩麥爾,耶夢加德一出現蛇頭就直奔少年的胸口──風也是這時才察覺,他的衣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被薩麥爾脫光了,所以他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清晰地感受到有些粗糙的蛇鱗摩擦著他的皮膚,耶夢加德甚至還直接輕輕地咬住了他左邊的乳珠,又隨即鬆開用蛇信來回舔弄,「風風你聞起來好香好好吃。」
「蛇蛇你真的很色耶。」風雖然這麼說卻也沒有動手阻止黑色大蛇持續作亂。
「因為我喜歡風風啊。」耶夢加德現在非常開心,太好了,他至少不是新年的第一天最晚趕到風風身邊的蛇,還有蛇比他更慢!
薩麥爾跟耶夢加德其實都有控制自己蛇身的大小,只呈現出普通人界大蛇會有的體型,不然以他們的真實體態其實根本不可能塞進房間裡,更不可能擠在一張雙人床上──就算那已經是加大雙人床也不可能,畢竟即使是體型比較小的耶夢加德蛇身立起來的高度也遠超有五百零八公尺高的臺北一零一。
所以房中這張已經擠了一人兩蛇的加大雙人床上,還有充足的空間可以擠進第三條大蛇。
不過這第三條大蛇,一直到約莫一個小時後,才從日本渡海趕來。
「風風,我來找你了。」男人穿著一身金色的狩衣,褲子是紫色,面容像是被籠罩在雲霧中看不清楚,儘管少年說過不介意男人的相貌如何,但男人並不喜歡自己以男子而言過於女性化的豔麗容顏,所以很少直接讓少年看他的臉,他的頭上還戴著烏帽子,像是日本平安時代的貴族打扮,他隨後變成了一條白色的大蛇放聲大哭,「風風你該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嗚嗚嗚嗚!對不起我太忙了,這麼晚才來找你。」
「……雲先生你可以小聲一點嗎?你的哭聲讓我有點頭暈。」少年手按著頭,看起來臉色有些發白,好像非常不舒服
白色大蛇馬上停止了哭泣,表情有點慌張。
「對、對不起,風風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他忘記了,風雖然覺醒了龍族的血脈,但此生畢竟還是人類,成年的也僅有人類的部分,依照龍族的年齡來計算完全是龍寶寶,連少年都算不上其實體質並沒有很強悍,跟他們這些體質堅強的超自然大蛇不一樣,大蛇之中最年幼的耶夢加德都有幾百歲,他跟薩麥爾更是存活了數千年逼近萬歲。
「你要是再哭幾聲,風風就要耳朵出血昏迷,我也得當場幫他急救了。」薩麥爾忍不住責備被風稱為雲先生的白色大蛇,「你到底有沒有自己是八歧大蛇,破壞力強悍的自覺啊?」遠離了神話時代的災害形象,如今的雲先生同時具有龍神與水神的權能,也常常會有人向他祈求財富,但他本身依然有著極強的破壞能力,他隨意的號哭聲就足以殺死人類。
「風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色大蛇輕輕蹭了蹭少年的臉頰,用蛇身環繞著少年的頸部,小心地沒有本能纏緊──儘管他很希望少年能夠只屬於他。這一點薩麥爾跟耶夢加德其實也是如此,他們都想要獨佔少年,卻又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選擇和平共享。
「好啦,雲先生,你下次不要這樣就好了。」
少年白皙的身軀上纏繞著紅、白與黑三種顏色的三條大蛇,甚至不時發出喘息聲,這場面顯得既詭異又有點情色,彷彿是瑰麗的春夢中才會出現的情景,不過少年確實是在作夢沒錯,正想看得更仔細一些時,大蛇們開口說話了。
「人類啊,後面的場景就不是你們可以看的了。」紅色大蛇薩麥爾這麼說。
「對啊,風風嬌喘的可愛的樣子只有我們可以看。」黑色大蛇耶夢加德點頭附和。
「風風的色色畫面就由我來守護!」被風稱為雲先生的白色大蛇大喊一聲。
隨後白色大蛇的身體就越來越大、越來越長,直到整個畫面最後都變成了白色,風就從這有點詭異的夢中醒來了。
◎ ◎ ◎
風的筆記本上的夢境記錄就到此為止。
「2025年一開始就做這種夢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啊,三條蛇和人的跨物種交流A片都不敢這樣演吧。」風聳了聳肩,不過畢竟是他家的大蛇們,所以他倒也覺得滿開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