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瑟爾茉稱帝施行暴政 查絲緹扶弱力抗稅官
話說龍紋曆元年,亞龍族君王龍武帝打敗十族聯軍,稱霸大陸,建立龍紋帝國。二十四年,其女瑟爾茉繼位。當午,瑟爾茉坐於王位之上,接受文武百官朝賀。與會者中有一謀士,觀察國政已久,感嘆亞龍雖一統大陸,卻未能從戰事中獲利,便進言道:「陛下,先帝一統大陸、弭平戰亂,人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先帝雖有如此功積,卻英年早逝,未能推行任何有利於人民之策,朝內百廢待舉。吾等亞龍歷經戰亂,力分勢弱,陛下應振興亞龍,恢復吾等昔日榮光。」
瑟爾茉揚眉。他對亞龍族的積弱不振也深感不滿,見百官中竟有同道中人,便興起變法之念,道: 「吾等亞龍貴為偉大龍族的後代,當比其他低賤種族更為優越。即日起,全國境內將奉龍血為尊,立亞龍為貴族,免繳賦稅並賜予特權。」語畢,臺下眾將士昂首,喜形於色。
亞龍民族本非少數,然而當時多為混血之流,散落於外族之中。改革實行後,立竿見影,諸多混血者與外族一刀兩斷,改以亞龍自稱,回歸皇城。有一亞龍混血者,姓羅珀,通曉權謀之術,年紀不到三十便已躋身朝廷。雖說做得僅是九品徵稅官,卻也是個令人稱羨的鐵飯碗;同齡人欲巴結,便都尊稱他為羅珀上人。上人徵稅之村,坐落於距皇城十萬八千里遠之一處荒山野嶺,因臨山而得名巍崙,乃兔族與人族群聚之地。
巍崙山區有些小樹林,出了林子,外頭荒地滿是魔物。上人自知不善武藝,便僱兩名同鄉武者做護衛,驅車前往。巍崙村人數雖少,仍有些許警備;原是為了抵禦魔物威脅,今日恰適合用以接待外賓。上人下了車,巡視過列隊的警備隊員,緩步行至村長面前:「今年應上繳的賦稅是否已經備齊?可否開始清點?」
村長冷汗直流,道:「報告大人,前兩月內,村子方遭魔狼侵擾,田地被毀壞大半,怕是繳不齊數目,可否再寬限半年?」上人大怒,叱道:「上繳賦稅乃人民應盡義務!汝等已招募如此警備,未能保護村莊,竟還想將其做為推託之詞?」
話語剛落,旁側一名士兵踏步上前,護村長於身後:「村人糧倉見底,即便朝廷要搶,也無從拿取。」上人望去,凝視其人:身長五尺六寸,柳眉星眼,豐姿綽約,長髮飄逸,竟是個女流之輩?遂脫口問道:「汝又何人?報上名來。」女子答:「吾名安雅,雖僅是一介基層士兵,卻知道要從魔狼身上割出稻米是無稽之談。」
聽聞此言,上人怒不可遏:「放肆!區區士兵也敢如此無禮?」村長畏懼,忙道:「大人勿與年輕人一般見識。若能寬限三個月,吾等必能將賦稅繳齊!」上人不領情,罵道:「汝竟膽辯解?今有士兵頂嘴,明就有將軍叛變!汝等所云魔狼侵擾之事,多為胡說罷,必定是想私藏糧食!即日起,本官將清查每間屋房,清點存糧!」語畢,上人率左右武者離去。
村長見事端暫且平息,遂驅走他人,僅留安雅與身旁一名俠士。那俠士為一兔族壯年,身長六尺,膚色黝黑,身揹長弓,木訥寡言,左眼雖覆於短髮之後,卻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其人姓薩特拉,單名凱,弓術精湛、武藝高強,能服眾,士兵皆尊稱其為凱士官。士官知曉村長欲告之事,輕拍安雅肩膀,道:「汝心性正直,雖為好事,卻思慮不周。今日稅官決意清查門戶,必將擾民生亂。村長無意將此事怪罪於汝,但汝仍須反省數日,勿再生事。」
安雅頜首,答道:「士官所言極是,安雅必當自省。」隨後領命告退。於歸途中自罵道:「噫!汝是何等賢能之人,竟以為自己能行俠仗義?如此不長記性,莽撞行事,莫非忘了連累雙親之事?」回到家中,悶悶不樂:「當年加入警備隊,便是自以為能為村民貢獻己力,如今反倒愈幫愈忙。丟人!」
隔日,有人來訪。安雅應門,見來者是名陌生兔族青年,身長不及安雅,短髮蓬亂,矮小瘦弱。安雅問道:「來者何人?敢問尊姓大名?」青年答到:「在下達斯,乃吾弟之兄長。吾弟怕汝心煩意亂,讓吾來訪。」安雅不知所以,追問:「且慢,汝乃令弟之兄長……然令弟何人?」此話一出,屋內空氣頓時凝結,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達斯拍額,嘆道:「誒!瞧吾這口,胡亂說話。吾姓薩特拉,舍弟單名凱,其應乃汝等所稱之凱士官。」
安雅錯愕,望其輕浮之貌,再憶起凱士官之沉穩,實難以將兩人相提並論。然而天下之事,無奇不有,一笑置之罷,安雅便信其所言,答道:「達斯仁兄來訪,恕小妹招待不周。寒舍——」話語未完,達斯抬手打斷:「且慢,客套話可免,在下並非如此拘謹之人。且說府上無聊,外頭樂子多,汝可知稅官已開始清查民房?欲旁觀否?咱們去罷?」安雅望其興奮期待之貌,心中陰霾一掃而空,便頷首答應。
兩人上街,忽聽聞遠方一陣哀號,兩人循聲前往。但見一房屋半毀,上人與左右武者皆佇立在旁,一老翁貌似屋主,跪地求饒,道:「小的再也不敢,還請官人高抬貴手!」上人罵道:「汝自稱未曾私藏糧食,卻埋稻穀於水池之中?」老翁辯解:「秧苗實乃村子之命脈,不可不育呀!」上人惱怒:「汝撒謊成性,犯欺君之罪,當斬首示眾!」語畢,揮手命左右武者上前,抽刀欲斬。
安雅著急,欲上前制止,卻被達斯拽住衣襬,「萬萬不可!村長吩咐,『勿再生事』,此處不宜造次!」安雅憶起幼時莽撞、連累雙親之事,雖欲收手,卻又見那老翁無助號哭,於心不忍,咬牙道:「救人要緊!吾願承擔一切責罰!」遂提刀衝出。
達斯見其衝動行事,心下焦急,嘆道:「噫!早知聽凱弟所言,宅家不出。」隨後從懷中掏了數顆卵石,擺起架式,提氣於丹田,注氣於石中。但見眾石輝光籠罩,浮地而起,盤旋四周,宛如飛鳥游魚,蠢蠢欲動。
正當劍拔弩張之際,一宏亮女聲自遠方傳來。「且慢!」剎那間,飛沙走石,風起雲湧,一女俠奔馳如風,轉眼便奪了武者長刀,擲於地面,道:「有話好說,莫要殺人罷?」
但見女俠身長六尺,壯碩魁梧,均稱豐腴,其短髮蓬亂如獅,金瞳目光如炬,竟是一獅族人物。上人見其不似此地居民,道:「汝是何人?竟敢阻撓朝廷辦事?」女俠聽罷,拱手笑道:「鄙人名查絲緹,以雲遊四方、行俠仗義為志。方才見路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碰上的不是土匪,竟是官員?失敬、失敬。」
上人怒目,命左右拿下此人。查絲緹大笑,一碰雙拳,真氣自丹田上湧,渾身披覆青色輝光。霎時狂風鼓動,樹搖葉飛,風雲變色。查絲緹左右踏步,伺機而動,見一葉觸地,方飛躍而出,迅如飛箭,直取上人。但見其伸手如爪,緊扣上人頸項,重砸於地,入土三分,腦漿迸裂。武者見上人已死,大事不妙,便落荒而逃。
安雅趕至老翁身旁,扶他而起。老翁即向查絲緹謝道:「 大俠出手相助,甚是感謝。然而稅官遇害一事,必將傳回皇城;屆時皇上震怒,吾等恐將難逃死罪。」此話一出,旁觀者喜形之色頓消,盡顯喪氣之情。查絲緹見大夥擔憂,便道:「我乃流離失所、四海為家之人,此罪可由我一人承擔。日後要是他人問起今日之事,各位將我供出即可,無須愧疚。」隨後便欲逃亡離去。可殺害官吏乃重罪,朝廷必不會善罷干休。但見眾人惶恐、惴惴不安,低聲私議後,一人道:「村內屢遭魔物侵擾,吾人亦早有離去之意。然而荒野猛獸充斥,實難遷徙。今大俠既欲逃亡,可否攜吾等同行?」語畢,眾人遂跪伏其前,祈請拯救。查絲緹搔首,面有難色道:「我本乃流浪之人,未曾與人同路、行保鑣之事。然汝等既信任於我,願隨我行之,我亦當竭力相助。」眾人聽聞,如釋重負,歡聲四起。
第二回 查絲緹巧授四訣 凱士官鄉里聚義
且說女俠查絲緹願率眾人行路,眾望所歸。安雅見其瀟灑自若、舉止泰然,又見自己拖泥帶水、猶豫不決,不由得好生羨慕,自是想留他作客,虛心求教;可又想起自己仍是受罰之身,「勿再生事」,只得嘆氣作罷。達斯見安雅欲言又止,知其所想,便攔住查絲緹,邀道:「大俠請留步,吾人另有要事相求,可否邀大俠於寒舍休息一晚,順道為大俠明日之旅途做全準備?」查絲緹聞言,爽快答道:「甚好,承蒙雅邀,必當奉陪。」又道:「然我另有行李置於廟口,須先取回。汝二人稍等,待我速速歸來。」達斯道:「無妨,廟宇處順路,吾等同行即可。」
三人乃行至廟前,但見三兩行囊竟散亂棄置柱旁,足見其當時救人之急。行囊旁另有一匾額狀巨物,查絲緹將其拾起,揹於身後,二人見之,竟乃一八尺巨劍,沉如石柱。二人見查絲緹背負如此重物,仍能大氣不喘、健步如飛,深感佩服。
達斯率二人歸到家中,已當酉時,達斯點起燈火,備餐食,上酒菜。二人坐於桌前,安雅嘆道:「大俠行事豪爽,助人為樂,令人稱羨。」查絲緹驚道:「何出此言?行俠仗義之事,應不分貴賤,隨心所欲即可。」
安雅嘆息,憶起同稚時,因感念父母養育之恩,故在食堂修行,學烹飪,欲作羹湯為父母進補。怎知歸家時稅官來訪,手上羹湯竟成了囤糧鐵證,害父母得受勞役之刑,分派邊疆,客死異鄉。安雅想到傷心處,心中愁緒難解,遂舉杯自酌,將過往之事與查絲緹全盤托出、娓娓道來。
映著夕陽餘暉,安雅拂去臉上清淚,哀道:「自此之後,每每時逢路見不平、應拔刀相助之時,遂心有不安、力不從心。吾亦曾嘗試拋開過往、斷絕雜念,暢所欲為,卻屢造惡果、一事無成。今日有幸見得大俠風采,懇請賜教。」
查絲緹面色凝重,思量安雅所言,似能感同身受、身歷其中。良久,乃嘆息道:「哀哉,這世道竟有此等憾事?汝心存善念,行善舉,竟不得善果。古人有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汝之遭遇,實屬造化弄人、不可預料之事。相由心生,汝無從得知稅官來訪,無陷害父母之意,汝作羹湯之舉,乃出於孝心,應受褒獎,而非責罰。」
安雅聽聞,略感釋懷。查絲緹見其心情平復,又道:「汝平時立身端正,心煩意亂之時卻易弓背縮首。此乃惡習,不易養氣,乃致危急存亡之時,方無氣可用,難成大事,當改之。吾有幾招存想之法,若汝欲學,吾可教之。」
但見達斯大啖美食在旁,忽聽此存想之法,遂雙耳豎直,眼神放光,道:「此『存想』之法,莫非汝能呼風喚雨之祕訣乎?吾可未嘗見過有真氣如玉石般青翠之人,正欲請教!」查絲緹笑道:「是也。」但見查絲緹抬手,覆真氣於掌上,輝光如雪,片刻,其色澤轉青,遂有微風自其掌中吹拂,令人心曠神怡。查絲緹道:「存想有四,此乃『風道』,能以氣化風、以風驅體,行風馳電掣之術。」達斯追抄起紙筆,記錄在旁,追問道:「其餘三者何如?」然查絲緹竟笑而不語,道:「欲知後事如何,且等遊戲發布。」
(全文擱置)
註:這是一篇寫到一半的廢案。雖然不會有下文,但寫都寫了,所以一起放上來。
註2:在寫的時候有參考《水滸傳》與《三國演義》,因此寫得很古風,然而這依然是到時候【席萊維爾】遊戲中的劇情之一,所以應該還算是奇幻而非武俠?
註3:遊戲發布時我會再把安雅的故事補完,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