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總算是來了,有確認周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嗎?」
「嘰!」
「哼!我們可是有著能變成人類的功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我們是怪人,根本不需要特別擔心吧?不過三號那邊就會叫人擔心。」
基地內,兩位骷髏人面對雪的問題個別做出不同的反應:一號骷髏人對雪比大姆指,聲音顯得活潑;二號骷髏人自豪地抬起胸膛,同時稍微揶揄三號骷髏人,但結果卻是被三號骷髏人追殺。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邊吵架了。」修斗他立刻衝上前制止了三號骷髏人,並同時對兩位骷髏人說道:「二號,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的狀況,但請不要隨意調侃別人。這對他人很沒禮貌的。」
「唉……到這裡都還是這樣嗎?」綾音看到修斗這樣,便無奈嘆氣,隨後說道:「五代同學,他們平常都是這樣,不需要特別在意。」
「咦?是這樣嗎?」
「咳咳──」雪清了清嗓子,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同時雪那雙碧藍色的眼眸對準了修斗,勾起了一抹冷笑,「小子……看樣子你好像已經下定決心成為新.大修卡的一員了。」
「先說好……我其實相信你們的本質並不是什麼壞人。畢竟奧村同學與骷髏人以及原吳先生都相處得不錯,如果真的是壞人,那麼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氣氛。」修斗認真的看著雪,語氣也變得認真,「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去殺人,這股力量應該要用在保護他人之上,而不是用來傷害別人。」
「喔──挺有自信的嗎?還以為你當時是認同我們,所以才會沒什麼反應嗎?原來是純粹的誤會了嗎?還是說有別的原因……」雪露出了微笑,順便看了眼綾音,便將視線放回修斗身上,「如果我給你派下來的任務是那種要殺人的任務,你會做嗎?」
「我絕對不會做……如果真的要做,我一定會阻止你們的。」
「真有骨氣,但是我們也知道你的家人。你的父親人在國外工作,現在是借住於叔叔的家中。如果我說,你要是敢拒絕的話,那麼你的家人與朋友都會被我改造成怪人,你還是會不聽話嗎?」
僅僅這句話,就讓修斗的眼神變得銳利。以往那種善良的風格似乎不見了,修斗認真的對雪說道:「不只是他們,請不要把別人擅自改造成怪人……變成怪人的痛苦,只要我一人承擔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這麼做……那我一定會阻止你們的。」
「憑你那會對敵人猶豫的心靈與空我的力量嗎?」
「嗯。如果妳真的做出這些事情,就算是奧村同學的姐姐,我也還是得戰鬥。畢竟我的意志還沒有被奪走,無論如何,我都會戰鬥到最後一刻。」修斗的模樣讓所有人都露出嚴肅與擔憂的表情,骷髏人們也都做好戰鬥的架式。
然而面對修斗的認真,雪卻只是輕笑的說道:「呵呵。無聊的虛張聲勢就到此為止吧。小子,我之所以不把你洗腦,不是因為我不想這麼做,而是我不能這麼做。」
「什麼?可是奧村同學說……」
「或許我父母就是那樣,但也不代表我就不是那樣。只是剛好骷髏人們自願接受改造,而空我則是有一堆問題。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只是選擇了比較好的那條路。」雪笑著說完後,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所以小子,要是我們新.大修卡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你一定會站上前阻止嗎?」
「不只是這樣。」修斗認真的回應對方的問題:「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是超出遼叔他們可以解決的問題,我都會去解決的。畢竟這是我身為假面騎士的任務,更是要守護奧村同學的笑容。」
「守護綾音的笑容?」
「是的。奧村同學是一個好人,她會為我成為空我這件事情感到生氣,願意去幫助人……甚至還在我迷惘的時候與我聊天。這樣的她,絕對不想看到家人做壞事,所以我絕對不會讓新.大修卡做出傷害別人的舉動。」
修斗認真的發言,讓骷髏人們目瞪口袋,雪也吹了一聲口哨,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果不其然,綾音早就低下頭,滿臉通紅。在旁邊的原吳笑了笑之後,便對雪說道:「呵呵。雪,玩笑也到這邊就好了。是時候改把任務講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雪回應原吳的話後,便對修斗等人說道:「修斗,不──假面騎士空我,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去某間工廠,將傳送裝甲兵的資料全部都搶過來。當然,骷髏人們也會去,你基本上只要敢走對方就好了。」
「盜取傳送裝甲兵的資料嗎?」
「沒錯。畢竟我們家的爺爺對那些東西感興趣,而且這也對新.大修卡的未來很有幫助。所以就拜託你了,假面騎士空我。」
「我知道了。但是先讓我確定一件事……你們打算拿那些盔甲做什麼?就我所知,那些是守護人們的關鍵。」修斗認真地看著對方,想要知道新.大修卡想要對這些裝備動什麼樣的歪腦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我們家的爺爺對於獵蟲部隊使用的裝備感到好奇。雖然有能力殺死簡易騎士──也就是人們現在稱呼的新種,但是那應該不是人類可以駕馭的東西。況且你認為殘害無辜的生靈可以算是守護人們嗎?」
面對這個問題,修斗沒有給出正面回應。接著雪就繼續解說道:「那些獵蟲部隊的人自許正義,對於那些想要過上正常生活的人痛下殺手,這根本不能算是正義吧?因此如果確定對方是邪惡的話,那麼就要下手嗎?」
「我不會做的,畢竟我的任務是保護人類。如果獵蟲部隊有做什麼壞事,那麼就應該由人類去斷定這是不是對的。」修斗認真地說完後,便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笑著說道:「不過這也算是我爸告訴我的。他說──警察的工作只有抓住犯人,並不是就地審判。」
「呵呵。果然是一個好傢伙,反正我們彼此都處在把槍口抵在彼此的腦袋上面。雖然這對做為一般人的我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總之只要別做出危害世界的事情,你就不會暴走。而且剛好可以完成彼此的目的,所以就這樣吧。」
「嗯,那我先到外面整理一下思緒,可以吧?」面對修斗的問題,雪比出OK的手勢。他便走出外面,綾音也緊隨其後。接著除了二號骷髏人,其他人都爆出冷汗,直接吐出深深地一口氣。
「這還真是特別的體驗,好在那小子不是像二號那樣衝動行事的存在,不然我的人頭就完了。」
「幹嘛講得一副我很喜歡殺人啊?我的目標就只有假面騎士好嗎?」
二號骷髏人的反駁讓雪露出淡淡的笑容,而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那個笑容變得更深,「不過我妹妹選擇的人物還真不簡單,如果要比喻的話,那麼小子應該就是龍吧?」
「嘰?」
「就是那個神話生物中都會出現的龍啊。就連恐龍也在我國的文字上都有用龍。」三號骷髏人對困惑不已的一號骷髏人解釋,雪聽到後也就只是微微點頭。
「龍嗎?確實很合適啦。在很多故事中,龍如果不是作為守護人們,祈求平安的守護神、那麼便是威脅人們與破壞世界的魔物。而假面騎士與怪人之間的關係,或許就如同龍吧?」原吳笑著同意三號的看法,接著對眾人說道:「不過就算是再溫和的龍,被碰到逆鱗還是會發飆的。為了我們的小命著想,還是別挑戰那小子的底線會比較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陷入沉默。然而二號骷髏人卻從鼻子噴氣,自信滿滿地說道:「那又算什麼?如果假面騎士算是龍的話,那麼我就是可以把龍幹掉的神喬治與奇克布利得,到時候我就會在怪人的歷史上留下這個名字!」
「你指的是阿拉伯民間故事的屠龍英雄──聖喬治與尼伯龍根之歌的主角──齊格弗里德吧?如果你想說大話的話,就先把基本的發音和主角都記住。」
「吵死了!我當然知道好嗎?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厲害的怪人,讓妳們這些傢伙對我刮目相看的!」
看著因為自己的發言而暴怒的二號骷髏人,以及安撫他且露出笑容的原吳與兩位骷髏人。雪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這份笑容卻隱藏著些許的黑暗。她看著自己的懷錶,嘴角漸漸地下滑。
不過這樣的表情,很快就被收起來。她站起身來,嚴肅地對骷髏人們說道:「好了!任務即將開始!所有骷髏人都拿出幹勁,把裝備與硬碟準備好!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把資料帶出來!搞清楚獵蟲部隊的裝備到底有什麼祕密!」
「了解!」
「嘰!」
骷髏人們紛紛回應雪的話語,而原吳則是看著自己的孫女一眼。看著雪身上的懷錶,原吳擔憂的表情變得更深了,便用自己聽得到的氣音說話:「希望這次的任務不會有問題……」
「啊──累死了──想不到裝狠居然是這麼累的事情啊?原來阿翔以前都在做這樣的事情嗎?」
剛結束與雪的對峙,修斗疲憊地將手掌貼在牆上。頭直接垂下去,面容早已經沒有以前的開朗。他平時很不喜歡對他人惡言相向,會有惡言相向的時候都是對方做的事情太過火了。
但儘管如此,修斗還是不喜歡這種做法。畢竟自己不喜歡這種威脅別人的作法,雖然是為了勸阻雪等人不要誤入歧途,但是這種作法還是太亂來了。而旁邊的綾音看到後,便無奈地說道:「五代同學,你果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奧村同學?」
「你平常在學校很常幫助別人,所以這樣的你講出類似於威脅的內容時,自然就會感到反感。畢竟這是你自己最討厭的做法。」綾音看著修斗露出苦笑,同時也露出嚴肅的神情看著他,「你昨天沒有任何反應,都是為我著想對吧?」
修斗面對這個問題,也就只是苦笑地抓頭髮。他當時確實是嚇一大跳,不過綾音本人不是什麼壞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表現的是恐懼或憤怒,都對她太失禮了。因此修斗也只是微微點頭。
見到修斗的反應,綾音的苦笑也變得越來越深,「果然是這樣。一般人知道同班同學的家人是邪惡組織的成員時,一定會感到恐懼,甚至是厭惡我,但你依舊還是這樣對我,甚至相信我和我的家人。」
「畢竟奧村同學在我迷惘的時候,就陪在我身邊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要怎麼和別人說……」修斗露出淡淡地苦笑,看著自己的手掌。修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現在的他基本上還算是人類。
然而在使用亞達姆的力量變身之際,修斗的身體就已經超出一般人的範疇。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害到一般人。想到這裡,修斗就抓住自己的手,鈴音也對此說道:「你在害怕亞達姆的力量嗎?」
「不,我害怕的是我把這股力量用在傷害別人之上。那怕有意無意。」修斗看著自己的手,認真地說道:「我爸爸是一位警察、媽媽是護理師,他們都是以幫助他人的職業為榮。我很憧憬他們,但是就算我擁有力量,一旦我開始憑著自己的想法行動,那麼會有更多人受傷。」
「確實是這樣。就這方面來說,五代同學的身體狀況和一般人不一樣。不過除了我,難道沒有其他人可以傾訴嗎?還是說你害怕被他們疏遠呢?」
「或許吧?他們看到我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想我大概沒有辦法接受。因為現在的我是一個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傢伙。但是就算不會排擠我,我也還是很難接受。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會被獵蟲部隊找麻煩。如果真的變成這樣的話,那麼我也只能到某處隱居了。」
修斗的苦悶的笑容,多少帶出騎士們的困境。假面騎士本質上與那些消滅的怪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差別就在於彼此的內心是否有守護人類的想法。但是心是最不穩定的,前一分鐘還是夥伴,但是在下一秒鐘就背叛,這便是人類一直以來的劣根性之一。
為人類而戰的騎士們便是最大的證明,為人類奉獻許久,但結果卻被人類追殺。而且最糟糕的是,就連周圍的家人都有可能會遭遇不測。
「五代同學你也其實可以選擇不用去幫人,畢竟那些人只是陌生人,與你非親非故。」
「抱歉,這可做不到。」修斗露出自嘲的笑容,開口說道:「如果我可以輕易地對陌生人見死不救的話,那麼我就不會成為假面騎士空我,也不會讓空我從白色變成紅色的了。」
「確實是這樣。」綾音認同修斗的看法,接著說道:「真是的,五代同學真的很適合當假面騎士。特別是在說謊的部分。」
「咦?」修斗被這句感嘆嚇到,疑惑的看著對方。看到的是對方一雙悲傷的眼睛,似乎是對自己的遭遇感到難過。
「為了不讓重視的人們擔心,刻意戴上與怪物無異的面具與敵人戰鬥。這便是假面騎士。五代同學你為了不讓別人難過,所戴上的笑容面具,便也是假面騎士的證明之一。」綾音認真地看著修斗,說道:「聽好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就與我說說吧。畢竟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變成怪物。」
「呵呵。奧村同學你果然是一個好人呢。」儘管綾音沒有對修斗的大拇指與笑容給出回應,但是修斗下定決心。自己不能讓新.大修卡往最壞的方向前進,無論未來怎麼樣,都一定要保護人類,也要解開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