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過我的原生國的名字是什麼嗎?」
調和呼吸後,歐克再次張開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藍世杰,並問出這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沒有。」藍世杰先是皺眉疑惑,接著一轉為哀怨的語調接著說到「每次我想問、相聊時,你都不理我,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迴蟲,我怎麼會知道嘛!」
「適者國,Kingdom ofthe Fittest?!?/div>
「達爾文的進化論!」簡單忙完家事的陳玉葉,端著剛煮好的熱茶過來,並從歐克口中的「the Fittest」聯想到達爾文的進化論。「Survivalsof the Fittest,適者生存,所以才取名為適者國,對吧?」
「所以,意思是一群適應了核輻射的人所組成的國家,對吧?啊,好燙?!箍粗{世杰不加思索且又天真的反應,還真讓歐克笑了出來,只是這個笑容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久,隨之出現的則是哀愁和無奈。
「Kingdom of theFittest是講給外人聽的,我們自己人的講法是『Kingdomof the Survivors,倖存者之國。』
「倖存?好像也說得通,末日戰爭之後的倖存者?!?/div>
不同於藍世杰的直覺反應,陳玉葉反而靜靜地望向歐克,皺著眉毛似乎在等待歐克的解答。
「是人擇之術的倖存者的國度?!?/div>
「蛤?」水粄才剛入回的藍世杰,不解地望著歐克?!溉藫瘢總喆嬲??所以……是有人被淘汰……嗎?」
「就像是那些因為生物性狀或是品質特徵不如人類期待的物種,會被人類淘汰的意思嗎?」
「???」聽了陳玉葉的解說後,藍世杰面露驚恐狀?!杆?,那些沒通過『人擇之術』的,都會被……銷毀嗎?」
「哈哈哈……」,看著小杰的反應,歐克不由地大笑起來,「如果真得銷毀,那我們可能很快就自我滅絕了?!?/div>
「所以?」這次換陳玉葉發出好奇之語了,畢竟,身為前科學家,總是對於科學實驗有興趣的,而且還是一個大型的人體實驗呢!
「在我們適應國裡,只要到了入學的年紀,除了上課之外,就是體能的訓練,直到成年為止。」
「成年,高中畢業嗎?所以,也是要準備考大學嗎?」小杰順勢接話。
「考大學,對,塑膠紀元時代的書籍中好像有這檔事。不過,在我們適應國,是決定你人生階級的大考驗。」
「階級?」陳玉葉和藍世杰同感驚訝。
「一切都是為了族群的生存,對吧?」畢竟是經過人生洗禮的陳玉葉,在驚訝之後,隨及領悟到背後的原因。
「貴族、公民和平民。」
「貴族誒,好酷喔。」聽聞到中古時紀才有的貴族兩字,讓藍世杰的雙眼瞬間放光,興奮地說到:「所以,老大,你是貴族嗎?以後見到你要敬禮、鞠躬嗎?」
若非歐克賞了藍世杰一計白眼,不然藍世杰還真想站起身來對著歐克行紳士禮。不同於小杰的天真,輕易地就被歐克轉移焦點,陳玉葉在會心一笑後,再次望向歐克。
「所以,這和你的強大有什麼關係……嗎?」
「大人就是這麼讓人討厭,對不對,小杰。」
「這……這……?!挂粋€是希望將自己收為弟子的強者;另一個是最好朋友的媽媽,這種難題,瞬間讓藍世杰陷入左右為難的冏境,無助的小杰,只好擺個哀怨臉,然後,低頭迴避現在兩個大人的眼光。
「好啦,我承認我很討厭,但我也真的很好奇你的特別之處?」
「當你們人類用人擇的方式培育新的品種後,會做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學校有教?!箷糇铀{世杰再次插話,看著小杰那興奮的模樣,陳玉葉也就順勢將發言的機會讓給小杰?!甘桥嘤?、觀察、篩選,淘汰品質不符合期望的品種,如此不斷循環,直到符和我們需求的品種出現為止?!?/div>
「該不會?」
「在經過一關又一關的生死拼搏,能全勝者,就能成為貴族、全身而退者就是公民,至於傷殘倖存者,就是最低的平民階級?!?/div>
「啊,那麼恐怖?」對於習慣於朋友間嬉鬧,打屁,最多就是擔心即將來到的大學入學考試的藍世杰來說,十足震驚歐克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如此殘酷的生死考驗。「老大,難怪你不收我為徒,我只擔心大學入學考沒考好啊?!?/div>
「一旦取得貴族的資格後,就享有最高級別的照料」,對於藍世杰的驚訝,歐克選擇微笑以對,同時繼續講述自己母國的特殊制度?!父巧献h會的必然成員,決定國家的一切,但代價是,我們必需獻出我們的遺傳物質,由國家培育下一代,同時等到下一代也成年後?!?/div>
「再次上演生死拼搏,汰弱留強,一代一代地掏選?!菇K於理解歐克口中的人擇之術後,陳玉葉也不禁瞪大雙眼,展現內心的震撼。就科學邏輯來說,這樣人擇方式,的的確確能大幅提升人類的進化時程。「為了讓族群能在這個末日環境中生存,人擇之術,似乎也說得過去?!?/div>
「順帶一提,我是這個制度下的第八代。」解說完成後,歐克輕拍著藍世杰的腦袋,然後笑笑地說:「所以,我的方法,你不適用。除非,你重新投胎?!箍粗{世杰一臉沮喪的樣子,歐克也一時興起,突然亮出隨身的短刀,做勢要在藍世杰的脖子上畫一刀。「要不?我讓你重新投胎。」
「我不要。」被歐克這一嚇,藍世杰連滾帶爬地躲到陳玉葉的身後。「老大,我聽你的,我會繼續念書,好提升大腦的能力。」
「不過,那我又有一個問題了」,為了替藍世杰解危,同時也把握機會解開自己內心的疑惑?!肝衣牫嗄日f過,你逃離了你的母國?」
「為什麼?老大,當貴族不好嗎?有人照料又能當官,甚至連老婆孩子都有,很好??!為什麼?老大?」
「我們獻出我們的遺傳物質,不代表我們能選擇另一半?!?/div>
「蛤?」
「而且,我們基因上的孩子,所有權是歸國家的。」
「蛤?」這次是連陳玉葉也驚訝不已,久久之後才說到「所以,你是為了……?」